都结束了
夜se之中,城外一小队人马慢慢靠近,中间还隔着一道护城河,看不真切,只瞧见hse的旗帜上,写着一个红se的“宁”字。
元弈带着陆云昔站在城楼上,指着为首的那人:“小孟将军亲自来了。”
陆云昔喜出望外,脑袋从城墙栏杆的空隙中伸了出去,朝着不远处喊道:“孟裕,我在这里!”
她正朝着孟裕挥手示意,随即有北漠武士将她往回拽,元弈十分沉着冷静:“没事,松开她。”
城门缓缓开出一小道缝隙,几个人将元子朝的“尸t”放在竹筏之上,由船夫亲自将他送到护城河对岸的人手中,陆云昔看着他们搬运、划船的动作,一颗心渐渐放了下来。
坚持不了多久了,这种河豚毒素制成的假si药,药效极短,不过数个时辰,她sisi地盯着那艘竹筏,一直到孟裕伸手,拖拽着元子朝上岸,才彻底放下了心。
“火把给我。”陆云昔回头看着元弈,“我还没有看清楚。”
手中的火把被她一把抢走,元弈冷笑一声:“急什么,一会儿船夫接上你的孟将军渡了河,咱们不是还要共襄盛举吗?”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动静,那边窸窸窣窣地,似乎孟裕正在准备上船。
“你还答应了我一件事没有做到。”陆云昔举着火把,盯着元弈,“希望北漠王言而有信。”
元弈拍拍手,武士押送着赵玉儿出来了。
“怎么只有她一个?”陆云昔不悦。
谁料元弈换了一副嘴脸:“本王总不能把所有的筹码都交给你,而且你本来不就是想要杀了这位前朝小郡主泄愤吗?”
“行!”北漠人的狡诈多变,言而无信,陆云昔在这一刻深深感受到了,不过好在,她也没有真的相信过他,说起来,元弈的损失只会更加惨重吧。
赵玉儿被绑着,奋力挣扎,嘴里还在咒骂:“陆云昔,你若不是拿了我的通关文书逃出去,这会儿还被元子朝囚禁在关雎g0ng里呢!未免恩将仇报了吧?”
见陆云昔不理她,却更是气愤:“你到底有什么能耐,为什么每一个男人都心甘情愿被你耍得团团转?我哥哥是这样,元子朝也是这样,让我瞧瞧还有谁,还有那位孟将军,想必也是你的裙下之臣吧。”
“赵玉儿,若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而起。”陆云昔忽然笑了,“那一年,你拽着我去看决斗的时候,应该不会料到会有今天吧。”
赵玉儿咬着牙:“是啊,我每一天都在问,当年为什么当年那个小畜生没有被老虎咬si。”
“该si的应该是你。”陆云昔对一边的士兵说:“把东西给我。”
两个士兵抬着一桶东西走了过来,她又挥挥手,指着赵玉儿:“全都给我浇在她身上。”
元弈只觉得有些怪异,为什么她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而这两个士兵也有些面生,为什么陆云昔说话之后,他们就来了?
不听自己的指令吗?
然而他还来不及问,耳边就是赵玉儿刺耳的声音。
冰凉sh滑的yet浇得满头满脸都是,赵玉儿浑身黏糊糊的,惊恐地叫嚣着:“你这个疯婆子,你要g什么!你快放了我,否则我哥哥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啊——你别过来!”
飞溅出来的一粒火星飞过来,落在脸上痛得她惊呼了出声。
“你不要过来,你听见了没有!”赵玉儿意识到浇在她身上的是一桶油,又看着陆云昔晃动着手里的火把,似乎是一种恐吓。
然而陆云昔可不是想恐吓她而已,面无表情地说着:“赵玉儿,这辈子没机会了,希望你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她将火把扔到了她身上,顷刻间,赵玉儿整个人被一团火包围着,尖叫声伴随着皮r0u在火中烧得噼啪响的声音不绝于耳,她往后退了两步。
整整一桶油浇在了她身上,倒的时候流得满地都是,火势顺着地上的油渍开始蔓延。
元弈看了一会儿,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然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城楼上火光满天,他提着刀就要冲上去质问陆云昔:“为什么火势蔓延的这么快,你究竟做了什么?”
陆云昔咬咬牙,下面是冰冷的河水,后面是恨不得杀了他的元弈,索x一闭眼,从城楼上跳了下去。
从高高的城墙上坠落的时候,她看清了竹筏上站着的人,是陆寓程。
离她越来越近了……甚至能听到他焦急的声音,但是风声太大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太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噗通一声,她整个人摔进冰冷的河水里,从高处坠落的巨大冲击砸开水面,陆云昔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碎了似的,冷水迅速灌满了她的鼻子,耳朵里,意识在那一瞬间涣散。
看清楚了她落水的位置,陆寓程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跳了下去。
城楼上熊熊大火,边边角角全都被浇上了油,火势蔓延地又快,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扑火,但是火势太旺,根本来不及。
“大王,先下去吧!这火太大了!”几个亲信站在元弈身边喊道。
就在元弈要离开的时候,他分明看见对岸的元子朝和孟裕。
他正好端端地站在人群之中,火光映照着半边天都亮了,元弈甚至能看见元子朝苍白着一张脸,正焦急地说这着什么。
紧接着,对面跳下去不少人,似乎在寻找什么。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戏弄本王!”元弈站在城楼,咬着牙气得浑身颤抖,他夺过弓箭,仔细观察着水面的动静。
忽然,他看见了一处漩涡波动,瞄准了那处连放数十箭。
“你们之中,必须si一个。”看着平静的水面被染红了一小团,元弈将手中的弓扔在地上,在手下们的护送下撤离了城楼。
因为用得力气太大,s完之后那一张弓竟然都被他拉断了,元弈仍觉得不解气,离开前狠狠剜了一眼,他一生叱咤风云,竟然两次都被nv人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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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的剧情都结束了,为我自己流泪,接下来就是收尾环节,让他们谈谈恋ai啥的。
以人格担保,后面都是甜的了_
原本冰冷的河水忽然变得温暖起来,陆寓程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
h昏下,是西林国的海滨,他正赤脚踩在沙子上,x1饱了一整天yan光的沙子温暖cha0sh,挠在他身t上痒痒的,那种触感奇妙而又真实。不远处,陆云昔在朝他招手,他想伸手回应,天se却渐渐黯淡,残yan如血,最终沉沉坠入海岸线,整个世界变得黑暗又冰冷。
军医咬紧了嘴唇,对元子朝和孟裕说道:“陆大人中箭太深,下官无力回天,他……他已经去了。”
而另一边,陆云昔因为溺水太久,还在沉沉睡着,听了这个噩耗,元子朝本就苍白的脸se更加黯淡,孟裕有些为难:“陛下,等陆小姐醒了,还是先不要告诉她。”
元子朝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
孟裕随即找人来处理后事。
元子朝又唤来传送讯息的内常侍:“回了h绍l,陆和璋g结叛党,证据确凿,念其子忠君效国,免了陆家满门抄斩的罪,只诛杀他一人。”
说完之后,整个人的力气都像是被ch0ug了似的,坐在椅子上。
孟裕走上前去:“陛下,如今眼前的危机暂且解除,赵靖安也已经抓住了,元弈虽然带着人撤离幽州,但毕竟还有数万jg兵在北境虎视眈眈,后面还有y仗要打,千万要保重身子啊。”
“谁让你们把她送去城内的!”元子朝隐忍着的怒火在此刻点燃,“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北漠王是什么人物,这里面但凡出一点点问题,她的命就没了。”
孟裕垂着头,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提起那个话题:“陆小姐说,若是她能将陛下救出来,从前的所有都算是一笔g销了,若是她不能成功,只希望陛下看在她这条命的份上……放下心中的执念。”
“一笔g销……”元子朝笑了,“原来,跟我在一起,竟bsi还让她难受。”
睡了一天一夜,陆云昔才堪堪醒来。
“我这是在哪?”她整个人虚弱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地疼,稍稍一动,就疼得ch0u了一口气,最后的记忆就是,从城墙上跳了下去,随后落入河水中,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着眼前的元子朝,她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这才想起了那日他已经顺利逃脱。
军中没有nv人,这几日都是元子朝亲自服侍,见她醒来,他急忙传唤了军医来诊脉,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才确认没什么大碍:“陆小姐都是些皮r0u伤,最严重一处是左腿腿骨断裂,不过已经接好骨,只要好好休养数月,就可以完全恢复。”
昏迷前的记忆渐渐清晰,她抬头看着元子朝:“陆寓程呢?他怎么样了?”
当时她整个人沉沉坠入河中,身t不断下坠,就在冰冷的河水将她吞没之际,是陆寓程托住了她,拽着她一起往上游,这才救了自己一命吧。
看着元子朝晦暗不明的脸se,她的心又紧张起来,以前他似乎说过,不喜欢她提到其他男人,若是因此反而连累了陆寓程,倒是她的错了,于是辩解道:“我只是想起是他救了我,想要问问他有没有大碍。”
元子朝的脸se似乎是和煦了不少,甚至还扯出一个笑容来:“云昔,你这次做的很好,我们联手击溃了元弈和赵靖安的y谋,只是……”
他顿了顿:“元弈受此折辱,北漠必不会善罢甘休,只怕会回去集结兵力,攻打幽州,我派陆大人再去一趟西林国,商议联合抗敌一事。”
“看来他没事。”陆云昔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整个人放松了之后,她才觉得自己身上痛得厉害,毕竟摔断了一条腿,眼下是想走也没办法了。
元子朝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事:“在幽州城中,我答应过你,会让你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等到你的腿伤好了,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陆云昔还当是在梦中,元子朝骤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倒让她不适应了,然而她心里还有些惧怕他,不想把喜悦表现得太明显回头又令他改变主意。
只是紧紧攥着床单:“好。”
临近五月末,天气渐渐转暖,然而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异常地热,陆云昔躺在床上不能动,闷了一整天,背后竟然捂出了疹子,又疼又痒,她想好好洗个澡,再换一身衣裳,或许会好一点。
军中都是男子,而这里除了元子朝和孟裕,其他人她都不熟悉,不过就算熟悉,这话也难以对他人启齿。
元子朝傍晚时候来看她,陆云昔犹豫了一会儿,低头红着脸:“这里有地方能沐浴吗?”
见他沉默,又补充道:“我知道行军作战时不能讲究过多,但我整日躺着,这里又热,可能长了些热疹。”
“可以是可以,不过就怕你不习惯。”元子朝皱着眉,又回忆了一番,“我记得林中有一处石潭,这几日天气热了,也许可以去那里。”
都到了这时候哪里能顾得上习不习惯,陆云昔摆摆手:“没有其他人在就行,我稍微洗一下就行。”
那石潭在半山腰处,还需走些山路,元子朝怕骑马颠簸,亲自背着陆云昔一路前去。
“之后想去哪里?”沉默了一路的元子朝忽然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