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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缘

 

冥界忘川

彼岸花,开彼岸;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

位於忘川河畔的花海中,有一道倩影漫步在血海般的繁花之中。她赠与每一位路过的亡魂一朵彼岸花,让亡者得以安息;但是众生却道这花海之中,其实是个b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那花海之下,不知埋葬了多少六道凶灵的血r0u身躯;更有人曾言:那彼岸花的血红,正是来自於那些鲜血!

那纤细的身躯走到了望川河畔,蹲下了身,河中的一只巴掌大的小鱼缓缓游了过来。刹那间,牠的嘴巴倏然裂开,一张深不见底的血盆大口向那身躯咬去!

那抹俪影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一朵彼岸花抛进了那血盆巨口中,瞬间巨口消失;那鱼竟如同人一般欢快的嚼食着口中的鲜花,掉头朝河底游去。

那人站起身来,抬头看向了天空。今天是花仙会,自己从不与会,也不打算重新回到那无趣且虚伪的仙界;但是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去人间寻他,那麽「那个东西」一定要在自己的身上才能够放心!

思及此,她脸上再无迟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毅和决绝!她宁愿去主动追求她的幸福,也不要再继续待在冥界苦苦痴候……

天界

「彼岸花又缺席了啊,这都已经连续一千年了。」一众花仙纷纷抱怨起来。

「好了。」一个轻轻软软的声音自珠帘後传出,却让众仙纷纷噤声。「冥界不如人间,再说彼岸花还要引渡亡灵,事务繁忙,就别让她……」

「谁说我不来了?」人随声现,一个身着火红长袍的身影凭空出现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厅中。

「彼岸花,你何必抛下冥界事务来此?」珠帘後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但是来人脸上却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别说这麽多,我这次来,是为了我的花灵。」

此话一出,众花皆惊!花灵,乃是花仙之源;花灵之重要x,身为一名花仙,她不会不知,那麽……

「你,可想清楚了?」珠帘後的声音转为平淡,但是却带着一丝不舍。「你要为了当年的承诺,放弃你的仙职?」

「嗯。」彼岸花点头,脸上带着决绝。「我等他……等得太久了。」

「你若决定好,那我……也不好再多说什麽;」话音稍顿,一个盒子自帘後飞出,随後轻巧的停在对方手上。「但你要记住:花灵现,神魂灭。别轻易将花灵交出去,不然,你可是会魂飞魄散的。」

「嗯,我知道了。」来人眸光平淡,转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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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下

「老板,来一束花吧。」一个年轻姑娘来到了摊贩前面带羞涩,轻声说道。

「三文钱。」站在摊位後的老板笑了笑,接过钱後将一束盛开的花朵交到姑娘手中。姑娘拿到了花後,转头跑向自己的家人。

「娘,信生大叔长的也不差,为何都不成亲哪?」

「信生他娘身t不好,信生打一懂事起便在这市集卖花;这一拖,便拖到这岁数还未娶妻了。」

「欸,你们听说了没,村西开酒楼的张寡妇似乎对信生有意思;之前甚至找了媒婆陪自己上门说亲哪。」

「得了吧。」一旁的一个圆脸大婶听到这话,出声嘲讽道:「那姓张的小浪货我听我人说过:其实是之前她巴上了一个京城来的贵人,给人睡了三晚;结果过了几个月後发现自己怀了孩子,这才想到了那老实巴交的信生,想让信生做王八,帮别人养儿子。」圆脸大婶讲得口沫横飞,意犹未尽的继续说道:

「结果没想到的是,信生他娘可也是有过孩子的人;一眼就看出她有了孩子,立刻连人带东西给丢了出去,还扬言只要那姓张的再踏进她家一步,就要拿刀子跟她拼命……」

「谁在这乱嚼舌根,破坏我妹妹的名声?」一名满身横r0u,五大三粗的男子大声吼道:「你们这群八婆,敢在这诋毁我妹妹的名声?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吧,啊?」

三姑六婆说得起劲,根本不管一旁男子越来越黑的脸庞。只听他大吼一声:「你们这些人,真是欠揍!我看你们是当我不敢动手是吧。上,给我狠狠地打!」跟在他身後的一群家丁闻言,瞬间一个个挽起袖子,凶神恶煞的看着众人;就在这时……

「是谁在这边大吵大闹的,是想进衙门吃棍子吗?」一队官差自街头缓缓走来,带头的官差瞪了男人一眼,吓得他赶紧迎上前去解释。

「这个……鲁大哥啊,我…我这是在…在和邻里增进感情……」「得了吧,张海。你当我还不了解你张海的个x和脾气?还是你当我鲁大山是个傻的?」鲁大山大手一挥,让手下的人上前将张海手下的家丁给按住;而他则是蒲扇般的大掌一挥,直接拍在张海的脑门上。

「真不知道张员外和张夫人一辈子乐善好施,造桥铺路的造福乡里,怎麽会生出他们兄妹俩这样不成材的东西?」

「只能说,这老天也真是不开眼哪。」

「就是就是……」

张海听到这些话後也不敢再待下去,只能带着家丁灰溜溜的离开了。而鲁大山则是走到了信生的摊前,将一个盒子交给了信生。

「信生,这是你上次托我给你找的花种。」

「谢了,大山。」信生接过了盒子,眼中闪过一道兴奋的光芒。

「真是ga0不懂你,」鲁大山抓了抓脑袋,问道:「给银子你不肯收,却要这些花种。要不是知道这些是你要种花的,我都要以为你是要拿来吃的呢?」

「大山,你也说得太夸张了……」信生还没说完,街头处突然发生一阵sao动。一名身穿黑袍的俊美男子翩然而至,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gu清淡素雅的香气。

男人缓缓走到信生的摊前,停下了脚步。

「是来找信生的?难道信生他得罪了什麽大人物……」

「胡说什麽?你当信生是张海那等泼皮无赖之流的人吗?」

「就是就是。别人不好说,但是你可看过或听过信生和谁起过争执、打过架的?」

「但是这麽一个高贵的公子,怎麽会特意跑到我们这偏僻的小村庄呢……」

众人议论纷纷,但是身为主角的信生并没有理会,他只是慢慢思考一直萦绕在鼻尖的香气。身为一名花贩,他看过各式各样的花朵,闻过各式各样的花香;但是他发现:那抹香气,却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信生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却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他。

「你……便是信生?」男子看着信生,淡淡地开口问道。

「在下便是,不知这位公子……」信生话尚未说完,男子从袖中拿出了一束花,递给了信生。信生不解地问道:「请问这是……」

「我听闻……」男子将花束放在信生手上,说道:「……此处有一名孝子,靠卖花奉养家中老母。既然你是个卖花的,那你与我便是同道中人。此花珍稀,世所罕见;而我又有要事在身,无暇种植。还请你替我将这些花栽种下,让世人看到这花的绝代风华。」

「这花既然世所罕见,这麽珍贵的东西我怎麽能够……」

「这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想给谁那是我的事,你只管收下便是了。」男子眉头微皱,眼中带着一丝怒意。

「那…在下便感谢公子厚ai。只是不知公子大名,又是何方人士?怎麽会为了这麽一个传闻便对在下青眼有加,还赠我如此名贵之物?」信生问道。的确,身为一个平民百姓,单单是因为自己在大家口耳相传出的孝子之名便特意来此,甚至还赠送如此珍贵稀有的花,怎麽想都觉得奇怪……

「我叫念,算是你的……故人。」男子轻轻吐出两个字,笑着单手拈起摊前的一朵莲花;一时间,信生脑中竟闪过了一个突兀的词:一笑倾城!

「今日我另有要事,不宜久留;明日再来,希望你不要失约。」念右手轻拂,手上的莲花轻轻的飘到了桌上;伴随着一gu花香,念缓缓的走出了市集,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信生啊,」站在一旁的鲁大山靠了上来,一把g住了信生的脖子,低声问道:「看不出来啊。说,你是怎麽认识这麽高贵的公子的?」

「你在说什麽啊大山。你也知道,因为我娘那个身t,我连咱们村子都很少踏出去过;最远也就是到附近县城里买花种。你说我要怎麽认识这种富家公子?」

「呃…说的也是。」鲁大山挠了挠头,又低声道:「但是兄弟啊,哥哥我在衙门当差,这达官贵人也见了不少;但是那个公子身上的衣服我看着是真名贵啊!」鲁大山拍了拍信生的肩膀「兄弟,这可是个好机会啊!看他这样子,ga0不好是京里来的,甚至认识g0ng中的太医都不一定;ga0不好你娘的病可以找他……」

「得了吧,」信生摆了摆手,「我连在哪见过那位公子都没印象,更别说故人了;我可不想让我娘担心。万一他图谋不轨,我出了事情,你让我娘怎麽办?」信生一脸落寞。为了顽疾缠身的母亲,他努力的卖花赚钱,为的就是给母亲治病;他不希望自己为了给母亲治病而出事情,这个风险,他赌不起!

话说回来,这……又是什麽花呢?信生拾起了桌上的花,开始低头苦思冥想;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却始终想不起在哪看过这朵花。

「看来,只能等那位公子自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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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信生天刚微微亮起便来到了市集等着。一旁卖鱼的大娘看到,向他走了过来。

「信生啊,大娘问你,昨天那位姑娘是谁啊?」大娘看着信生,严肃地问道。

「他啊…他是个姑娘?!他是nv的?!」

「这nv娃扮男人可真像呢!不过老婆子的眼睛虽不好使,但我人可不傻。她虽然扮的真的就像是个男人,还刻意地把嗓子给压低;但是她身上的味道,其实就是姑娘家的t香啊。」

「她…原来是个nv的啊;只是我似乎不曾见过她,可能是认错人了吧。」

「信生,大娘相信你,你是个知道轻重的孩子;但是你要想想,光看那位小姐那一身行头,那可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接触到的。这人心隔肚皮,你可要当心。」大娘语重心长的说道。

「多谢大娘关心。」信生微微一笑,回到自己摊位上坐下。

结果从早上等到了中午,再从中午等到傍晚,许多人都早已将东西收拾好回家吃饭了;但她仍然还没出现。信生等了一天,早已经口乾舌燥,饥肠辘辘了;但是他为了守信,y是咬着牙,继续等!就在信生觉得自己就快要等不下去时,一抹身影出现在市集口。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念缓缓走来,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他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盒子,放在了桌上。

「公子…呃,不对,小姐你……」

「喔,被你发现啦……算了,这也不重要。」念微微一笑,「这是昨天那束花的种子。这花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而且它需要引大量水源方能生存,因此必须得栽种於河畔,这点请千万不要忘记。」他低声说着,但是他的话却像宛如一道惊雷般,打在信生脑海中!

「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信生身t猛然一震!

我似乎,在哪听过同样的话……

信生脑子一热,加上等了念一整天,瞬间昏了过去;而念微微叹了口气,上前将信生扶起到椅子上,脑海闪过千年前的画面……

「嘿,有了你,现在冥土也算是多了其他颜se了,谢谢你啊。」

「你这朵花倒也有趣。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你这花和叶是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这样永不相见吗?」

「我偷盗天界花种,只怕迟早要受罚。但是,看到这冥土因为你而有了se彩,我不後悔……」

「我要走了。入了轮回,我可就不记得你罗;你不跟我道别吗……」

别…别走…我会说话了,你别走……

「抱歉,是我的私心,让你待在这永世孤寂的冥土;我走後,你就回天界去吧……」

我不走…你听到了吗?我不会走,我要在这…等你回来……

「抱歉,因为你不回来;所以,我来找你了。但是,这一世的你,还认得出我吗……」念将头轻轻地抵在信生的额头上,闭眼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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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信生缓缓的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间中。

「咦?我明明昨天……」信生r0u了r0u还有点发晕的脑袋,仔细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我记得…那位小姐给了我一个盒子,然後她好像……」信生试图努力回忆,却发现昨天的记忆变得一片空白。待他一转头,看到了桌上放着那雕工jg细的jg美木盒。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信生拿起了盒子,发现下面压着一张信纸。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要事在身,暂且作别。望来年到访之时,君已履行所约。

信生刚伸了伸懒腰,门外突然想起一阵叫嚣和拍门声。「信生你给我滚出来!」

信生一听,发现是张海的声音!他赶紧披上外衣走了出来,发现母亲已经将门打开,拿着一把菜刀就要冲出去,他赶紧快步上前拦住。

「娘,您就别在这添乱了。把刀子放下。」信生一边安抚着母亲,一边将大门打开。「张海,一大早的,有什麽事?」信生脸上平淡的看着张海以及他身後的一群家丁打手,以及神se各异的众位村民。

「信生,大家都说你是个彬彬有礼、宽和待人的君子;但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卑鄙虚伪的小人!」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留着一撮灰白胡须的男人大声说道。这个男人叫胡安,是个秀才;但是他考到秀才时已经三十多岁,後续不管怎麽努力也考不上贡生,已迈入不惑之年的他无奈之下只好回到村里讨了一个老婆,顺便教村里的孩子识字。但是他的老婆和他相差了将近三十岁,还是正值花漾年华的岁数,若非胡秀才身上有着功名,只怕她根本瞧不起自己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穷酸秀才;而且更让他受不了的是自己的妻子还整天把信生这个外人挂在嘴边,让他十分不是滋味。如今看到张海这个地痞无赖来找麻烦,他乐的来凑热闹,顺便给自己出口恶气。

「胡秀才,你在说什麽,我怎麽什麽都听不懂?」信生疑惑地问道。

「别装蒜了,信生。你个王八乌gui蛋,竟然趁着我妹妹晚上睡觉时,偷偷潜进她的房间,把她的头发剃光;这还不算,你竟然还把她给剥的一乾二净吊在村口,让附近经过的路人看光她的身子!」一旁的张海看信生还在装傻,索x大声嚷嚷起来:「各位乡亲,这信生行事也太歹毒了,他这样是要b我妹妹去si啊。所以我张海今日在这边请各位给我一个面子,今日之事,就请大家不要cha手了。」说完,张海恶狠狠地看向信生,双手指关节捏得「咯吱」作响。

「张海,你是傻了是吧。」信生无奈的说着。「你妹妹府上养着好几名护院,身边也有丫鬟看着。你说说看我一个没习过武的人,要怎麽避过这些人的耳目,将你妹妹的头发给剃了。我若是有这等身手,我早就去投军,甚至是报考武举人了,我又何必在这卖花养家糊口呢?」

「呃…这…」张海懵了。这信生说的也是没错,信生有多少斤两他也是十分清楚。但是妹妹半夜起来方便时发现自己头发全都没了,当下就昏si了过去;清醒过来之後也是一直寻si觅活的,要不是她的一名贴身丫鬟赶紧跑回家来通知他,只怕妹妹早就想不开上吊了。这口恶气他是怎麽也吞不下去,於是一大早的就跑来找信生算帐;但是听信生这麽一说,让其他在场的村民开始纷纷议论了起来。

「说的是啊,这信生我是从小看到大的。他若是有这等身手,怕不是早已当上武举人了。」

「话不是这麽说的,ga0不好是他有所隐瞒呢?」

「隐瞒?隐瞒什麽?如果我们早知道他有这等好身手,我都愿意替他照顾他母亲,让他安心的去考武举,替咱们村争光啊。」

「说的是啊……」众人的讨论声越来越大,看向张海一行人和胡秀才的眼光越来越不善。

「呃…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事,那就先告辞了。」胡秀才一看状况不对,赶紧脚底抹油,溜了。众人一看胡秀才落荒而逃,pa0火立刻准备全部集中在张海身上。

「各位乡亲,请听我一言。」信生赶紧制止了众人,说道:「各位,我知道他们兄妹俩平日和各位多有龃龉;但是如今她碰上这事,能保住一命已是万幸,就别再落井下石了。」说罢,他转头看向张海。「张海,你妹妹的事我很遗憾;但是这事并不是我做的。我相信你若是去报官,官府一定会帮你找到那个犯人的。」信生拍了拍张海的肩膀,却被张海一把挥开。

「哼,别以为你这麽说我就会相信你。我告诉你,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把柄,把你送给官府的。我们走!」张海大声一喝,一行人灰溜溜的离开了信生家。一旁的村民们一看没戏可看,也就慢慢地散去了。

「儿啊,你受了冤枉,还要为那两兄妹讲话,何必呢?」

「好了娘,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别再说了。」信生转头走向屋後,从腰袋中拿出了那个装了花种的盒子。

「靠水而居…幸好屋後就有河水,真是太巧了。」信生拿出花种,仔细端详着。「看这大小,大概要……」信生拾起锄头,开始将花种埋入土中……

一年後

「信生!信生--」鲁大山的身影由远而近,最终在河边的花海旁停下。「信生,我刚刚听到县太爷说,有一家从京里来的贵人,明天会到我们村子里巡视。你愿不愿意去多赚一些钱给你娘买药治病?」

「大山,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还要好好照料这些花,所以就算了吧。」信生转过头,看着眼前的一片花海锦簇。

「信生啊,要我说,你明天就将这些花拿一点去进献给那户贵人,ga0不好他们一高兴,会给你不少的赏赐呢。」

「不行啊,这些花只有种植在这边才会长的如此茁壮;别说换个地方种,若是将它们拔起……」信生当着鲁大山的面摘下了一朵花,只见那朵花瞬间以r0u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并化为一堆尘埃散去。

「这…这是怎麽回事?」鲁大山看的目瞪口呆,这也太邪门了吧。

「看到了吧,所以这事…就别再提了吧。」信生挥了挥手,又转身走回了花海中。

「欸…唉……」鲁大山一看,只好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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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内

「哇,快看哪,好jg致的衣裳!」

「看看那车子,b起我家的老牛车还要大好多呢。」

「去,你家那破牛车,哪是这些大马车能b的啊。」

「快看快看,那车里坐的姑娘…好美啊,就跟仙nv一样!」

人群中传出了各种声音,但是马车内正在谈话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仍旧继续讨论着。

「轻雨,你等会先和你娘去驿馆休息;爹先去问问看那传闻中的花田在哪,等爹有了消息再告诉你。」穿着官袍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然而坐在他对面的年轻nv子却不领情的娇嗔。「爹,我这趟出来就是为了散散心的,我可不想再闷在屋里啥也不能去了。」

「这…」中年男子一脸为难。轻雨早早便被g0ng里相中,日後极有可能会是众多皇子其中一人的正妃;倘若在外出了什麽事,丢官事小,他王家极有可能要面临的是灭顶之灾啊。

「王大人,驿站到了。」前头负责带路的鲁大山大声说道。

「爹,那我就先出去晃晃了。」王轻雨跳下马车,瞬间又引来了周围围观众人的阵阵赞叹。

「轻雨……唉。」王太傅叹了口气,回头走向後头妻子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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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小雪,你们去那些摊位问问,看那传闻中如同仙境般的花海在哪?」「是,小姐。」轻雨坐在一个烧饼摊的位子上,旁边站着六名丫鬟和十多名侍卫,让路过的众人频频侧目。王轻雨本身是没有什麽意见,毕竟b起刚刚忘记戴上面纱时意外受到的注目,这些打量的目光让她并不会太放在心上;但是一旁的侍卫刀一横,眼睛一瞪,就将那些过路人给纷纷吓跑了。过了一会,谷雨和小雪回来了。

「小姐,刚刚那人说花海是在附近的一个村子里;而那种花的听说每隔大概三个月便会来到这县城里购买花种。」身材偏瘦高的谷雨微微低下身,在轻雨旁边说道。

「只是,那种花的似乎已经有将近一年没来了,大家都猜测着他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不过自从大家听说那花海如此远近驰名,也就不是很担心了。」一旁绑着马尾辫,身材矮小的小雪不等谷雨说完,立刻唧唧喳喳的抢着报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担心什麽?」轻雨疑惑地问。

「听那摊位的老nn说,那种花的叫信生,父亲早逝,家中只有一个生病的老母亲。那信生从小就聪明,当年甚至县城里的一些秀才先生们都说他若是读书考科举,必定能够进士及,现在越来越多人开始声讨你的行为了。」

「更别说周羽那目中无人的大将军还留在此地,听说他还派人到附近的州县去宣扬这件事。只怕这件事会越闹越大,最後ga0得不可收拾。信生,听我一句劝,你和她的亲事,就算了吧……」

「大山!」信生听了这麽久,终於动怒了。「这件事我不想再听,也不想再提起!当初我想成亲时,就连一般农家都没有人愿意将nv儿嫁给我;今日有幸,能够有念这如此有情有义的红颜知己肯和我成亲,我已经十分的满足了,现在你们竟然还不愿意消停一会吗?!」信生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压力,终於是爆发了出来。这些天自己所承受的压力、质疑和侮辱,在在都让他感到身心俱疲;现在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来要求自己打消念头,这无疑是压垮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不是那个意思…信生,你是我的兄弟啊!我不希望你下半辈子就这麽被人瞧不起,我不希望你做出这可能会让你後悔一生的决定啊!」

「後悔吗……」信生想到那一晚和念的一番交谈,他知道自己的心中存在着莫大的压力。世俗眼光的压力和个人心情不断的交战着,让信生脸上的神se不停的变换;但是突然间,他想到了念当晚的神情,信生的心中突然安定了下来。「念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恩人。我知道余生我会背负着骂名而活,但至少会有一个人坚定不移的站在我的身边,陪我度过这些难关!」

信生的这些话并没有降低音量,以至於许多前来市集的人都听到了这番言论。顿时,一个老人走了过来,对着信生摆放在桌上的花朵吐了一口口水。「不知羞耻的东西!让你待在咱们村子真是有辱名声,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还敢在这丢人现眼?」鲁大山站在一旁,但是生平第一次,他不打算为信生出头。他知道倘若信生真的是认真的,那麽这些事便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这老人的行为不会是最後一次,而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信生轻轻的拾起了沾了唾沫的花朵,拿出了一条布巾擦拭。「在下自感问心无愧,为何要受他人所言影响?对我而言,成亲不过是一形式罢了,又何必在乎对方是否是人或是妖?」信生看着眼前的老人,神se平静。

「竖子!你三番两次拒绝朝廷徵收花田的要求,是为不忠;与妖物成亲而无後,是为不孝。你这不忠不孝的狗东西,又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间?!」

「君若视臣如草芥,臣便视君如寇雠。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众人转身一瞧,念身着纯白长衫、罗裙,朝这边缓步走来,宛似落入凡尘的仙nv一般!

「l常l常,何谓l常?只不过是众人的想法所施加在後世之人身上的枷锁,本身并无任何象徵。我就算真是妖怪,信生和我成亲,又与你们何g?若有情,亦能够长相厮守;若无情,便只是徒增怨偶罢了。」

「你…你这妖物,还敢在此大放厥词……」老人家话还没说完,念突然眼中闪过一道红光;老人只感觉眼前一黑,就直接昏倒了!

「来…来人啊!这老人家昏倒了!」一阵sao动过後,老人被在场的其他人抬着送往了医馆。鲁大山看着念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但其中更多的却是畏惧。

「你…你这家伙,刚才对他做了什麽?」鲁大山面se不善的问道。眼前的nv人太过神秘,从她当初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开始,鲁大山就开始利用自己认识的人脉在附近村子,甚至是县城中询问;但是让他感到讶异的,是几乎没有人有看过这麽一个人。念彷佛是凭空出现在这个村子里,让鲁大山不得不怀疑起她的来历。倘若她真的只是一个一般的nv子也就罢了,但如果她是一个棘手的人物……想到这,鲁大山的手伸向了腰间的佩刀。

「别紧张,他只是年纪大了,气血上涌而已。」念双眼一闭一睁,那抹红光瞬间消失。

「是…是这样吗?」鲁大山搔了搔脑袋。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但是想到当日周羽手下那般一模一样的情景,鲁大山心中还是抱持着一抹怀疑。

「总之…我警告你,你最好是别给我耍什麽花样,否则……」「得了吧。」念双手一翻,一把长刀就这麽躺在念的手掌心。鲁大山一愣,手往腰际一0,发现自己的配刀竟然不知道何时不见了!再仔细一看,眼前的不正是自己的佩刀吗?!

「凭你的本事,本小姐就是把我的双手绑住了,你也碰不到本小姐的一根头发。」念将刀子放在桌上,看了鲁大山一眼,说道:「但是你的根骨不错,倘若你早期能跟着高手学习,必定能够拥有绝佳的身手。」

「不过如今你年纪大了,早已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机。如今的身手也就一般般吧,而这应该就是你的极限了。」念的这一番话,宛如一道惊雷劈在鲁大山的心中!曾经来到此地教导衙役们武术的教头,对着他感叹若是自己能早早遇到他,不出二十年必能将他变成一个一流高手。此事鲁大山没跟任何人提起,只是当成自己心中最深的痛;但是自己的身手和身t状况竟然被念给一眼看穿!

念没有再理会一旁目瞪口呆的鲁大山,迳自走向了信生。「信生,我应该说过:我不需要聘礼,也不需要场面。你为何又偷偷跑到这边卖花?依目前家中所拥有的存银,应该足够挥霍着过好几年的时间了吧。」念面se不善的看着信生,让信生赶紧摆手解释。

「我只是闲不下来,毕竟钱是真的够多了;而娘的病也暂时控制住,只需要按时服药即可,可以说暂时是没有什麽需要担心的事情;不过突然没有事情可做,我也是会觉得不太习惯啊。」信生尴尬的笑了笑。「再说了,家中的存银若是扣掉娘的药钱,那是直接少了一大半。所以,我是打算…打算今天出来做点生意……」信生的声音越来越小。信生感到奇怪,自己当初就算是面对高高在上的王太傅时,也能够保持着从容不迫、据理力争的态度;但是唯独在面对念的时候,原本心里想说的话和原本的想法,最後总会在念平静的表情下被自己给吞回肚子里去。信生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但是感觉对自己而言,念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似乎自己越来越在乎念的想法、感受、心情和行为……念在自己的心中,似乎已然成为了超越自身原则的存在。

「是吗……」念抬头朝着信生笑了笑,说道:「那麽,我们回去吧。」

「真是难得呢。」

「怎麽了?」念偏过头,问道。

「你…笑了。」信生痴痴的看着念的娇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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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张海,见过周将军。」张海跪趴在一旁,朝着坐在凉亭中的周羽行了一个大礼。

「你有什麽事,速速道来。」周羽沉着脸说道。自从上次自己和手下一班人马在念那边栽了一个大跟头之後,自己在这些部下心中的威信荡然无存;有些人甚至直接公开和自己唱反调,认为不应该再去企图染指花田,还因此获得绝大多数人的支持……想到这,周羽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捏碎,杯中的酒染上了他手上的鲜血,缓缓地从凉亭流到张海面前的石阶上。

「这…草民待会要说的事,还请将军先屏退左右,草民才方便说。」张海看了看旁边的下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们都先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别靠近这里!」周羽喝退了一旁服侍的丫鬟和仆人之後说道:「你想说什麽就说吧,别浪费本公子的时间,否则别怪本公子刀下无情!」

「是是是。」张海顿时凑上前,低声说道:「听闻大人前几日去找那信生…谈论过花田的事,却被那名叫念的妖nv给阻拦了对吧?」

「是又如何?」周羽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声音也变得低沉。「你有什麽想说的最好尽快道来,不然本公子可是没啥耐心!」

「这…大人,小的是有一计,可以让大人顺利的接收那片花田,还可以顺手除掉信生和念那两个敢违背了大人意思的贱民。」张海搓了搓手,一脸谄媚的说道:「大人出身高门,位高权重;加上手上又有朝廷的兵马,何须畏惧那两人?您是天上的星辰,他俩不过是地上的泥,您能够对付他们的手段可说是要多少有多少啊。」

「那你说说,本公子该如何行事,才能让本公子行事方便些?」

「大人只需要如此这般…」张海凑上前去,在周羽耳边低声说着自己的计划。「……只消人证物证俱在,加上大人所拥有的权力,要杀了那两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那念似乎还会一些妖法,本公子手下的那群草包该如何对付她?」周羽想起当天的场景,依然心有余悸。只要念那妖nv还在,自己就永远无法忘记自己在那个地方所受到的屈辱和挫折!她的脸日日夜夜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原本倾国倾城的绝美脸庞,如今在他的心中却宛如地狱恶鬼一般,令他夜不能寐。

「高人快请进来吧!」张海高声呼喊,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倏然出现在周羽面前。「在下梦蝶,见过将军。」

「大人,这位先生乃是庄子的後人,一身法术犹如天人,定能收了那个妖孽!」张海兴奋的说道。

「哼!就这个样子,教本将军如何相信……」

「那名叫念的妖物,本t应该是一朵花;而她的本t,应该就是在那花田之中。」梦蝶淡淡地说着,问道:「敢问将军,在那妖物动手之时,将军是否有闻到一gu花朵般的清香?」

「这…好像真的有一gu香气……」周羽愣了一愣,随即回想起来:自己在那个当下,似乎真的有闻到一gu奇特的花香!原本他以为是花田所散发出来的香气;但现在听这家伙这样一说,难不成……

「我若想的不错,那香气便是妖物施术时依赖的媒介。x1入那香气的人,便会堕入那妖物所制造的幻境之中,无法自拔。」

「也就是说,当初她所使的只是迷惑心神的幻觉罢了?」「正是。」

「请问先生,您有几分把握能对付那妖物?」周羽连忙问道。

「把握谈不上,但是若能找出其本t并将其消灭,那麽在下便有七成的把握能灭掉这妖物。只是……」梦蝶顿了顿,「那妖物应该不会如此大意,让自己的本t暴露在外;所以她应该会将自己的本t藏在别的地方;不过若是能够确认那妖物的本t之所在,在下还是能够设下陷阱,将其降伏。」

「是吗?那就请先生快快去准备准备吧。倘若先生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别客气。」周羽大喜过望,赶紧起身向梦蝶行礼,大声叫道:「来人啊!」「在。请问大人有何吩咐?」

「速速准备一间乾净的上房,让先生好好歇息;另外再准备一桌好菜招待先生,快去!」「是,请先生随我来。」

梦蝶正要离去时,周羽突然问道:「不知先生何时能出手收服那妖物?」

「在下需要数日准备所需要的物品和布阵。在这段时间内,请大人莫要惊动了妖物;否则在下所做的准备便全都白费了。」梦蝶吩咐完毕後,便转身离去;但是他的心中依然有着一丝疑惑……

照老祖亲传手札所述:花族仅存於仙界。人界缺乏灵力,她是如何能够在人界修练化形?且花族仙tjg纯,不亚於真仙,又怎会沾染上妖气?

「看来,这事情应该没有看起来的那麽简单……」梦蝶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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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这麽简单的进门,你……不委屈?」信生看着坐在床沿的念,小心翼翼的问道。

「委屈?为何要觉得委屈呢?」念耸了耸肩,「我说过,场面和聘礼都不是我所需要的;我想要的只是你的真心相对,这便足够了。」

「信生,我知道你其实还在挣扎着;所以,我要你认真的回答我……」念摘下了盖头的红巾,走到了信生身前。「……你是真心真意的娶我吗?」

「…是。」信生知道,自己或许也还没有真正的接受和妖物成亲;但是他知道自己对於念的态度不是妥协,而是…想打从心里想接受她!

「既然如此,那便很好…」念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的酒菜。「肚子也有点饿了,先来吃点东西吧。」

两人相对而言,只有吃菜喝酒的声音。沉默了一段时间後,信生突然开口问道:「那我们…还要洞房吗?」

「你若是心中不喜,我不勉强。」念看向信生,眼中带着一抹了然。

「那……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念打断了信生,笑了一笑。「如果你心中仍有芥蒂,那我也不强求。」

「但是…」信生x1了一口气说:「既然是成亲,没有洞房又怎能算的上是圆满?」

「噗哧!」念忍不住笑出声来,摆了摆手。「你别ga0得好像要上刑场一般。你若是不愿意,就别勉强自己。」「呃……」信生挠了挠头发,尴尬的看着念。

「好了,先睡吧,明早我再去跟娘请安。」念躺回床上,不到十秒便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这……」信生看着这一幕,也只能跟着shang准备睡觉。没想到念忽然转过头来,直接吻住信生的唇,双手也紧紧地把信生给抱住!

「唔!」信生脑袋一愣,瞬间便沉醉其中。眼前的脸庞似乎变了,变得十分柔和也特别有x1引力;再加上一gu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周围,让信生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一个翻身便将念压在身下。

「抱歉了信生,原谅我耍了点小手段;但是这也没办法,因为我的时间…所剩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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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天亮了?」信生r0u了r0u还在发胀的太yanx,脑海中闪过了一幕幕的画面:自己好像…就这麽和念洞房了?

「不会吧…」信生站起身,环顾着还贴着大红「囍」字的房间,心里还是满满的难以置信;再转头一瞥,他发现床上竟然有一抹刺眼的鲜红,彷佛是…初夜的落红一般!

「怎麽…回事?」信生抚了抚凌乱的头发,走出新房;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自己卧床多月的母亲正坐在桌前吃早餐!

眼前的大娘虽然只是小口吃着桌上的饭菜,但那健康的模样,依然让信生看的目瞪口呆,继而泪水盈眶!信生冲上前,紧紧的抱住了母亲那瘦小的身躯!

「怎麽了,你怎麽哭了?娘的身t已经好了,哭什麽呢?」大娘轻轻抚了抚信生的头,安慰着信生。

「信生,既然醒了,快来吃饭吧。」这时,念端着一锅汤走了进来。

「那个…念,昨天晚上…」信生还没说完,念就赶紧打断了他还未说出口的後话。「你疯了是不?!娘还在这,你就问昨天晚上的事;你不要脸,我还要!」念脸上染上一抹淡淡的红,嗔怒的说道。

「也…也对。」信生看到母亲还坐在一旁笑看着自己,顿时也脸红了。「咳,那…我就先吃饭,待会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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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昨晚…不对,是我昨晚…」吃完饭後,信生赶紧拉着念来到花田旁。昨天晚上的事情自己竟然没有多大的印象,甚至连自己夺走念的第一次都没什麽印象……

「我说过了,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和娘的;加上如今我已经和你成了亲,你们便是我的家人,相信我,好吗?」

「所以昨晚…你真的对我动了手脚?」信生看着眼前的nv子,内心一片混乱。他曾不断告诉自己不要怀疑念,但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自己的认知。现在,信生觉得自己原本对念的认知似乎都是错的……

「毕竟,我也不想让你感到不自在……」念面露羞涩的看着信生,这不同於平常的姿态让信生顿时看傻了。「总之,你别想那麽多。我既然嫁你为妻,便会为你分忧解劳,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了。」

信生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这…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你,毕竟昨晚的事…我以後会试着去接习惯,而你就不用再对我用一些手段了。」

「我答应过你,我就一定会真心的和你在一起;但也请你不要再做那些手脚。毕竟对我来说,那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不是太好。」

「我知道了……」念失落的低着头。突然信生伸出双手,将念搂入怀中,轻声说道:「不管你是谁,如今的你,就是我的妻;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你的!」

尽管知道信生并没有那个能力保护自己,但念还是放任自己窝在信生的怀中,感受这份迟了千年的温暖。

「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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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老子的东西不卖你!」

「滚开,不要把妖物的hui气带到这!」

「别跟他在一起,不然会跟他一样,被妖物给迷走心智!」

「今天应该是买不了东西了,不如早点回去吧。」信生前往市集打算买东西,但是大家见到他的反应不是痛骂一番,就是白眼对待,甚至有人直接对他们吐口水!信生心下了然,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所招致的後果;但是一整个上午被人这样对待,信生就是脾气再好也受不了了。

「公子请留步。」一道温润的声音从背後响起。信生转头一看,发现是一名身穿白袍、面如冠玉的男子!

白袍男子正是梦蝶。他根据张海的供述来找寻关於「妖怪」本t的情报,却在市集里碰到了信生!他发现信生身上似乎缠绕着奇特的生命气息,眉心却隐隐浮现出了一gi气,这强烈的反差让梦蝶感到十分惊愕,便赶紧上前攀谈。

「不知这位公子是……」信生上下打量着梦蝶。

「在下名叫梦蝶。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信生。」

「你就是信生?!」梦蝶一愣,随即大喜。没想到最为关键的人物竟能够如此轻松的在此处碰面,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下便是信生,不知梦蝶公子有何贵g?」眼前之人不知有何意图,倘若又是一个想要占据花田的不速之客……信生看着面露喜se的梦蝶,心中暗自警惕起来。

「在下远道而来,正是为了阁下那声名远扬的花海而来。敢问公子能否赏脸,让在下前去观赏一下令众人称羡不已的花海盛况呢?」

「这……」信生犹豫着。自己目前在村里的处境已是不甚乐观,如若再和这外地来的人起了冲突,自己可能真的会很麻烦;但是信生现在也不想随便让人前去自己的家中,以免影响了自家的生活。

「在下没有什麽想法,只是想要一睹那传闻中的风采,还望成全。」梦蝶看着信生,心里生出一gu疑惑。眼前之人倘若真的跟妖物拜堂成亲甚至是洞房,那身上应该会沾染上浓重的hui气才是;但是自己却完全无法从对方的身上感觉到hui气,反而是一gu奇特的空灵气息缠绕着他,让自己不但无法进一步的窥探,那gu气息甚至让自己感到难以直视。b起妖气,感觉更像是…仙气?

「他的身上…到底藏着什麽样的秘密?」梦蝶面se不变,但心中万千思绪转瞬即生。「信生公子,在下当真只是想一观那绮丽花海,并无他想;倘若今日您心中不愿,那在下便等日後再访,还望勿要推辞。」

「这个…如果只是观赏这花海,那便请公子五日後再来吧。现在这花尚未开花,公子去了也是扫兴。所以还请公子五日後再来,到时在下必定好生招待。」信生解释完,拱意拱手便转头离去,留下了梦蝶在原地低头沉思。

「五日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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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你今天怎麽有时间来我这?衙门不用当差吗?」信生看着久未拜访鲁大山,疑惑的问道。

「今天大人作东招待那周羽,便放了咱们一天假,好好的休息。」鲁大山看着坐在屋外躺椅上晒着太yan的大娘,心中感到惊奇。原本信生为了冲喜而成亲让自己感到不可思议;但是如今看到大娘真的从原本已经是吊着一口气要准备後事,到如今能够自己走到屋外晒着太yan,这完全打破了鲁大山的认知!

「娘、信生,吃饭了。」念喊了一声,从屋内走了出来。「娘,吃饭了,咱们进去吧。」念将大娘扶了起来,慢慢的走回屋里。

「大山,要不…」信生还没说完後续的话,念的声音就缓缓地飘了过来:「不知道鲁大哥今日会来,因此我只做了咱们家三人的饭;招待不周,还请鲁大哥莫要见怪。」

「这个…大山,抱歉啊,原本想留你吃顿饭的……」信生面露赧se。

「没关系的,是我没有先知会一声,那我就先回去了。」

信生看着鲁大山离去的身影,转身回到屋内。念已经替自己备好了碗筷,在帮大娘夹菜。

「念,大山是我的兄弟;结果你就这麽大喇喇地给他难看,你这不是让我难做人?」信生无奈的问。

「……」念嘴唇动了动。

「你说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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