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心跳剧烈,仿佛打了一场难攻的仗。
她想用这种方式劝秦惜珩放手,可是临到方才她发现,被困住的那个人好像是她自己。她不忍心看着秦惜珩一个人走过,甚至不愿意看到她背身于自己的孤寂模样。
在秦惜珩脚下踉跄之前,她就控制不住地跟了上去,从后面紧紧地护住她。
“对不起。”她后怕又自责地说,“是臣错了。”
秦惜珩却并不理会她,推开她之后稳住身形,继续一言不发地往前走。赵瑾赶紧跟上,提心吊胆地陪在后面走完了这一程吊桥。
“我一个人走过来了,你满意了?”秦惜珩回过身,看向赵瑾的目光里饱含郁气。
赵瑾无从开口,似乎不论她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两人对站着立了不知有多久,秦惜珩最后还是主动来抱她,问道:“你错哪儿了?”
赵瑾苦涩地说道:“臣不为自己辩解,但臣知道了,臣不该抛下公主一人。公主,臣会一直看着你,如果公主有难,不论臣在哪里,臣都会奋不顾身去救你。”
“谁要你的奋不顾身!”秦惜珩委屈地噙着眼泪,“赵怀玉,你凭什么一句话就定下我的将来!你凭什么让我一个人走这么难走的路!”
“臣……”赵瑾语塞着无话可说,她心乱如麻,在想起范棨的那番告诫时越发茫然不知抉择。
“对不住。”她不记得自己是第几遍说这三个字,在这左右为难的岔路里,她最终也只能说,“没有下次了,臣保证。”
跨过山谷之后的路越发难走,赵瑾却坚持要背秦惜珩上山,这剩下的路看着艰远,但只要不是孤身一人,过程就好似没有那么困难。
“放我下来吧。”秦惜珩怕她受不住,心疼道:“我们慢点走,也能上去的。”
“无妨,就快到了。”赵瑾把背上之人又托了托,脚下并不见停。
大鄣山的上山之路虽然不易,但登高之后却有一块少有的平地。赵瑾在此处将秦惜珩轻轻地放下,指着不远处的一间茅屋道:“就那儿了。”
茅屋前就是一片没有栅栏的田地,那上面盖了一层油纸布,有个人就在她们的远望下慢慢从里面出来。
“蔚熙!”赵瑾朝那人大声喊着。
张宓回过身来朝她挥了挥胳膊,一面脱下脚上的钉鞋。
赵瑾领着秦惜珩过去,张宓一见,问道:“莫非是仪安公主?”
秦惜珩微笑着点头,“怀玉说这山上的春色很好,带我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