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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爱情(下)

 

铁零离开房间後,珍雅还坐在床边愣愣的0着嘴唇。

一路抱着我进家门是保护过度吧?刚刚那个吻是怎麽回事?用那麽温柔的嗓音说欢迎回家又是怎麽回事?在医院的这几天被掉包了吗?他累过头了吗?对吧、是累过头才变这样吧?

满脑子都是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她完全无法理解素来沉默寡言、标准冷y派的铁零为什麽突然各种柔情。

「因为我受伤才这样吗…?」铁零推开门时正好听到珍雅的自言自语,看她坐在床边呆呆的样子,嘴角的微笑忍不住又加深了一些。

「你说什麽?」递上水和药,铁零决定先装作没听到珍雅的呢喃。

「啊,没有…」珍雅有些慌乱的看了铁零一眼,接过水杯时差点不小心打翻。

「小心!」铁零反应极快的伸手,稳住水杯时也把珍雅的手牢牢包覆。

握着珍雅依旧冰凉的手,铁零忍不住皱眉,「你会冷吗?我帮你多拿件衣服?」

「嗯…?」脑子里还一片混乱,加上手背上传来的温度太灼人,珍雅傻傻地看了看被握着的手、又看看铁零,「什麽?」

「你躺着再休息一下吧。」确认珍雅已经握稳水杯後,铁零起身调整床铺。

珍雅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铁零脸上那是无奈的微笑吗?虽然一闪即逝,但那是难得出现的酒窝对吧?

在铁零温和但没得商量的坚持下,珍雅吃完药就躺在床上休息。出院前的检查、从医院返家的路程,的确让还没痊癒的她有点累,加上药物的作用,过一阵子便昏昏睡去。

确认珍雅已经睡着,铁零细心的帮她盖好被子、悄悄地走出卧房,帮自己冲了杯咖啡後有些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肩颈,他不得不承认在医院陪病的疲惫感和埋伏蹲点两三天不相上下。

执行埋伏任务时jg神上需要长期维持高度警戒状态,加上往往不甚理想的蹲点环境,每次结束後总是让他感到疲惫,得用力睡个八小时以上才能恢复。

这几天在医院照顾珍雅则是另一种疲倦。

他常常觉得医院像是一个存在於世上的、完全不同的空间。

有人在此出生,有人在此si亡。有人在这里痊癒出院,有人在床上与si神搏斗。生与si都在同一个空间发生,踏进医院再走出来时,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彷佛时间在那个空间中静止,直到离开後才又继续转动。

有时甚至给他一种,医院本身会x1走人身上某些东西的错觉。

本来医生表示病床并没有那麽不够,如果他们愿意,多住一天也是可以的。

但看着大部分时间不是假寐休息就是发呆的珍雅,铁零确认出院也没问题後,还是按照原定计画带着珍雅回家。果然回家路上珍雅虽然还是不太舒服,但话变多了,尽管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但神情还是b起在医院时开朗许多。

「以为是自己受伤、我才这样对她吗…」想到刚才珍雅坐在床边的那句自言自语,铁零无奈的笑了。

如果他是珍雅的话,大概也会如此困惑吧。

当年两人因为相亲认识,其实也没交往多久就决定结婚了。而且那算是交往吗?後知後觉的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後,想想都觉得…珍雅怎麽会同意结婚?

铁零很清楚自己的个x有点执拗,大小事情都希望可以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所以他很努力地当个好丈夫、敏英出生後也学着当个好爸爸。

虽然和珍雅没有什麽太浪漫或轰轰烈烈的感情,但也这样过了六年。

本来以为对珍雅的感情就是感谢还有责任,谢谢她总是那麽善解人意,t谅他这一份时常不在家危险x又高的工作、包容他嘴笨口拙的寡言个x。谢谢她在这段关系中默默的付出更多,甚至ai上这麽不足的他。

虽然她从未说出口,但他完全感受得到。也因此感到有些愧疚。

两个人大概会这样陪着彼此过完这辈子吧,一般情侣会有的那些ai啊什麽的,他会更努力的用其他补足。去年闵元殉职前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在医院养伤时他一直没让珍雅知道,只请後辈转告他接到临时任务得出差一周左右。除了不希望珍雅担心,也是下意识的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轮流照顾他的泰久和正赫对这件事一直非常不以为然,心思细腻温柔的正赫也就罢了,但连泰久都说了他几句。

「你真的不应该只叫我们两个来,有状况还瞒着嫂子不让她知道,这不叫ai她耶…」某天泰久离开医院前yu言又止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了。

虽然当下还是冷着脸面对弟弟,但那句话一直在铁零心里绕着。

受了伤所以容易胡思乱想吗?他一直不觉得自己对珍雅的感情是ai。当然是喜欢的,不然怎麽能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那麽久,还有了个nv儿。

但谁会不喜欢美丽漂亮、x格又好的珍雅?这种感觉和ai应该不一样吧。

「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是你走了,大嫂和敏英要怎麽办?」接铁零出院时正赫也小心翼翼的问了这个问题,「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个问题我们三个可能都得想一下…」

喝了口已经微凉的咖啡,想着正赫一年前丢给他的问题,铁零彷佛又被拉回那时脆弱无助的状态,几天前珍雅躺在病床上惨白的脸也挥之不去。

哪天他如果真的不小心提早走了,局里的抚恤金加上他长期的定存和投资,应该足够珍雅敏英好好生活,弟弟们也会代替他多照拂母nv俩一些,这些他都安排好了。

不过只要想像珍雅的心情,他就觉得心如刀割。

她会一直哭吧?但又怕让敏英不安,所以会躲着哭吧?

为了敏英她应该会好好吃饭吧?希望那时敏英已经是可以和珍雅互相照顾的年纪了。

受伤那次没让珍雅到医院来果然是正确的,就算後来她气了好几天。

不想让珍雅感受到自己前两天在急诊室看到她躺在那、却什麽事也做不了的揪心和无力。舍不得她生病受伤、舍不得她难过,要是可以的话,所有不好的他都想帮珍雅承担。

「哥你明明就很ai大嫂。」正赫的声音又在脑里响起。

喝醉那天被正赫冲了一身冷水,但真正让他清醒的是这句话。

正赫说他一整路都说着跟珍雅有关的事。她喜欢的、不喜欢的,她想做什麽、想吃什麽,还有他有多想好好珍ai她。

在浴室里他什麽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愣愣的听着正赫低声转述。

「就算说不出口,你也用别的方式让大嫂知道吧。」正赫最後这麽说。

於是在那之後铁零开始试着在生活中与珍雅更亲昵一些,也更加仔细留心注意珍雅的习惯。

奇妙的是,不过只是生活中一点小小的改变,却让他觉得原本的日子变得更加幸福安定。不管多忙多累,只要抱着珍雅、所有疲惫就可以瞬间被抚平,看到她的笑容就不自觉跟着微笑。

所以接到通知赶往急诊室时,他脑袋一片空白、慌乱得无法开车,才会连後辈都一起出现。

确认珍雅没有生命危险、一时放松後不自觉的在她面前流了泪,却也让他更确定自己的心。

珍雅对於他的温柔感到讶异,但对他而言那些都算不了什麽。可以的话他更想代替她受伤、代替她躺在病床上。

他没办法同时惦记着珍雅又要照顾敏英,所以不管泰久多用力抗议,还是把敏英托付给采韵。就算只有她请病假的几周时间也没关系,这段期间一定要全心全意的呵护着如此深ai的她。

珍雅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夕yan从落地窗斜斜的照进房间,空气中满是食物香味。

推开房门她讶异地看着在厨房忙进忙出的铁零,还有已经快摆满的餐桌。

「你怎麽…」珍雅突然有点说不出话。本来以为是铁零提早点了外卖才有的香味,想都没想到竟是他亲自下厨。

「喔?你醒了?」听到她的声音,铁零放下汤勺走到珍雅面前,稍稍弯低了腰仔细的观察她,「感觉怎麽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珍雅下意识想摇头,却被铁零的一双大手温柔阻止她的动作,「用说的,动作这麽大等等又头晕怎麽办?」

「喔对耶…」珍雅配合地停下动作,没意识到自己被铁零半搂着带向餐桌,「手还是有点痛,头b较不晕了。」

「坐着休息、喝杯水。j汤弄好就可以吃晚餐了。」铁零说着便转往厨房确认j汤熬煮的状况。

看着桌上的j蛋卷、泡菜猪r0u、煎饼,还有正在试j汤味道的铁零的背影,珍雅有种自己误闯什麽异世界的感觉。

「好了,吃饭吧!」铁零端了一锅热腾腾的蔘j汤到餐桌上,放下隔热手套准备要帮珍雅盛汤,「你先喝点热汤暖暖胃,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珍雅傻楞楞的问。

「对啊,没时间出去买食材,所以看冰箱有什麽我就煮什麽了。」

「怎麽从来没听说过你这麽会煮菜…」珍雅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旋即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铁零,「你确定这是你做的吗?没有叫外卖?」

铁零轻笑着看着珍雅,「你会不会太夸张?这是我亲自煮的没错,不相信的话明天可以再煮一锅给你看?」

「哇…」铁零说话时,珍雅已经快把一碗汤喝完,「你的手艺b我好太多了,一直以来我煮的那些东西你是怎麽吃下肚的啊…?」

「你煮的什麽都好吃,」铁零无b真挚的看着珍雅,「再有名的美食店都b不上你煮的。」

对上铁零真挚又温柔的眼神,珍雅脸上一红。

又来了。「到底为什麽要对自己老婆乱放电啊…?」珍雅把脸埋在饭碗里面,忍不住碎念了一句。

「什麽?」铁零整个上身都往珍雅的方向靠、想听清楚她说话。

「没事,来,吃泡菜。」为了避免铁零发现自己的脸红,珍雅拿起汤匙挖了一大勺泡菜塞进他的嘴里。

以前总觉得采韵偶尔抱怨泰久ai乱放电很莫名其妙,她现在也开始觉得铁零一直处於这个状态真的有点令人困扰。

接下来几天铁零几乎把毕生所学全都搬了出来,每天的三餐都没有重复,除了兼顾营养均衡外,还十分美味。

除此之外他做起家务也是十分俐落,甚至还能温柔的帮珍雅洗头。

而珍雅从一开始的惊yan赞叹,後来却慢慢的越来越沉默。

她知道自己正在钻牛角尖,却无法停止。

每天吃着铁零jg心烹调的饭菜、看着他有效率并确实的整理家务、感受着帮她洗头时从指间传递而来的温柔,她就忍不住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其实没什麽用处。

他就连销假上班前,都为她准备好了三餐,只要从冰箱拿出来加热就可以。

虽然觉得自己在家有一点点寂寞,但又有些庆幸获得了一段自己的时间,能够安静想想她和铁零之间现在到底是什麽状况。

她确定自己是ai着他的,尤其在被如此无微不至的照顾之後。

但是铁零呢?只是照顾病人吗?那…自己好像变得更ai他了,之後如果他又回到那个沉默寡言、偶尔甚至有点冰冷的状态怎麽办…

铁零打开家门时,就看到珍雅在餐桌前对着便当盒发呆。

他知道珍雅最近心情不太好,很有可能是为了自己突然转变太大的态度正在纠结。

缓缓的走到珍雅面前,铁零蹲下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行,「怎麽坐在这里发呆?」握住她的手他轻声问。

珍雅涣散的视线聚焦到他的脸上。对上他平常总是锐利,但最近面对她却很温柔的眼神,不知怎的鼻头一酸、眼泪就这麽掉了下来。

平常总是冷静的铁零看到突如其来的眼泪完全慌了手脚,笨手笨脚的抹掉她脸上的泪,又慌慌张张地找着卫生纸,反而惹得珍雅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老公,」对着手忙脚乱的铁零喊了一声,珍雅深x1一口气後,把累积在心里的疑问直接问了出来,「你最近为什麽突然变这样?」

听到这个问句,铁零也停下动作。他有预感珍雅早晚会问他这个问题,但他一直没有准备好。少了酒jg他讲不出那句告白的话。

「如果是因为我车祸受伤的同情,那…」

「你在说什麽?」铁零皱着眉打断了珍雅,他有猜到她大概在心里纠结不少事,但这个有点太过份了。

「那为什麽这阵子突然对我这麽温柔?」珍雅更进一步的问道,「你这阵子对我好到…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铁零有些错愕的看着她,无法理解为什麽她会有这种想法。

「你煮饭b我厉害、做家事动作b我快、对我那麽温柔、脾气也b我好、赚得b我多、又长得帅…」不管铁零的错愕,珍雅自顾自地说着,「这真的太不合理,没事g嘛突然对我这麽好?这样会让我…」

「嗯?」铁零一开始有些啼笑皆非,为什麽讲着讲着就开始称赞他起来,但听了心情又特别好,使他忍不住展开长臂撑在桌上、把珍雅困在自己双臂之间,「继续说完啊?我很认真听呢。」

抬头瞪了铁零一眼,珍雅心里有点来气。

看看现在这什麽状况?这人平常是会这样撩人的吗?该不会是跟什麽乱七八糟的人学了什麽?或是在外面也这样对别的nv人?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她冷冰冰的说。

「没有特别为什麽,单纯想这样对你。」铁零依旧真挚的说。

「这跟我们之前的相处模式差太多了吧?」珍雅明显无法接受这个回答。

「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想从现在开始改进。」看进珍雅的眼睛,铁零缓缓的说,「你知道我不太会讲话,但我真的很想让你知道,你对我而言很重要。」

铁零心疼的00珍雅的头,「可以的话我多想代替你受伤,相b起来,做这些事情一点都算不上什麽。」

「可是…」

「还有你不要觉得自己没用,这是我们的家,本来就该一起分担,之前是我太不细心了。」

听铁零一字一句的说着,珍雅感觉得到他的真心,但又觉得这些讯息实在来得太快。一时之间两人相对无语。

还在琢磨着要讲什麽时,铁零轻轻的凑上前吻了她一下,「我先去换衣服再出来准备晚餐。」

「你不要一直钻牛角尖想那些有的没的,」走进房间前铁零又回头说道,「记得我刚刚说的话就好。」

看着掩上的房门,珍雅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夫妻两人难得的深入谈话之後,铁零持续透过行动展示着迟来的ai意,珍雅则努力习惯着新版本的老公。

回医院复诊得知手臂复原状况良好、可以拿下护具後,珍雅开心的不得了,要不是被铁零牢牢牵着,她几乎都要跳着走路了。

「今天就可以接敏英回来了对吗?等等去超市买点猪r0u吧,今晚吃烤r0u如何?」珍雅兴奋的说着,两个多礼拜没见到nv儿,她真的真的好想念。

「先回家。」铁零简短的说。

珍雅疑惑的看着铁零,思考着为何突然又变回这种模式?

「我不想每天洗冷水澡,现在天气还有点冷。」像是知道她的疑惑般,铁零有些不自在的说。

看着铁零逐渐泛红的耳根,珍雅觉得自己的脸也开始红了起来,忍不住ch0u出手捶了他一下。

低头看了害羞的珍雅一眼,铁零顾不及旁人目光、冲动的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搂着她满足的喟叹,「走吧,我们回家。」

敏英最近有点困扰。

前阵子因为妈妈车祸住院,所以她暂时跟泰久叔叔和采韵婶婶一起住。

婶婶对她很好,但叔叔常常有点不耐烦。

可以的话她其实b较想跟正赫叔叔还有世理婶婶住,可是他们太忙了,只能在周末带她出去玩。

好不容易妈妈身t好了,爸爸说要来接她的那天她好期待,以为是爸爸跟妈妈会来幼稚园接她下课。没想到却是感觉在生气但一直说没生气的泰久叔叔出现。

隔天终於是爸爸妈妈来接她下课了。可是爸爸妈妈好像有点不一样。

以前爸爸没有那麽ai讲话,也不会一直黏着妈妈。

还有还有,妈妈以前也不会一直脸红,是不是车祸就会变这样啊?

而且他们怎麽变得那麽ai亲亲,到底要不要装作没看到呢?

这些事情真的好令人困扰啊。

气温舒适宜人的某个六月周末,铁零、泰久、正赫三对夫妻档难得齐聚在正赫家烤r0u。为了难得的聚会,铁零也事先拜托岳父岳母帮忙照顾敏英,想与弟弟们好好吃顿饭。

男人们在庭院里准备生火、整理桌椅、架yan伞,nv人们则在厨房内分工合作整理食材,凭着彼此间的好默契,不到半小时就传出阵阵食物香气。

「老公,」唤了声站在烤r0u炉前的铁零,珍雅递上冰啤酒,「累了就换手喔。」

接过啤酒、铁零对着珍雅微笑,「烤r0u而已有什麽好累的?」又夹了片r0u、吹凉後喂到珍雅口中,「去坐着吧,我来就好。」

泰久在一旁看着他们夫妻俩的互动,很受不了的翻白眼,「你们也太夸张了吧,都结婚几年了还要这麽腻吗?」

「这样会腻吗?」世理有点故意的也喂正赫一口小菜,眨着眼看向泰久,「二哥二嫂你们平常不会这样唷?」

「我…」泰久才刚要开口就被拿着一盆生菜、从厨房走出来的采韵打断。

「放过去吧,」采韵把生菜递给泰久、随手拿了瓶气泡水打开,「明明前几天才在说大哥大嫂现在这样b之前好多了,就不能坦率点吗?」

「咳咳…老大你站在那边很久了,换手换手!」没料到采韵如此直接的讲出自己对哥哥的关心,泰久一脸不自在的起身走向烤炉,又粗声粗气的对采韵说道,「河采韵你多吃点东西、少讲话啦!」

「二哥害羞了喔?」总是ai和泰久斗嘴的世理没放过这机会,持续笑着调侃他,「唉唷,兄弟之间互相关心很正常啊,g嘛不好意思呢?」

瞅着泰久慢慢变沉的表情,正赫轻轻的捏了世理手背一下,含笑着用眼神警告她。他这二哥可是很ai面子的,世理随口调侃几句还行,但也得小心不能失了分寸。

「好了好了,大家快吃东西吧,」珍雅也看见了正赫的表情,一边热络的帮众人布菜、一边想着如何转移话题。

「是说,你们三个之前在工作上都没有合作过吗?」把铁零端来的烤r0u放在正赫、世理面前,珍雅顺口问道。

「呃…」简单的一句问话,却让正赫瞬间冒了冷汗,大嫂怎麽偏偏挑了这个话题…他一面快速扫视确认两个哥哥的表情,一面在心里暗忖着该如何轻描淡写的回答。

「有吧?」世理没注意到正赫僵y的表情,大喇喇地边吃r0u边回答,「我记得大家都还没结婚前,大哥二哥和二嫂好像有一起合作过某个大案子吧?」

「喂…」听见世理讲的话,正赫突然手足无措了起来,「你…你…唉唷…」

「喔喔?」珍雅睁大了眼睛看看坐在身边的铁零、又看看面前猛灌水的采韵,「感觉很有趣耶!你们怎麽从来没提过?」

「大哥没说过吗?」看到大家奇怪的反应,世理转头看了一眼认真烤r0u、一直没说话的泰久,「不会是二哥还在记仇吧?」

听到世理这句话泰久才抬起头,手持烤r0u夹狞笑着看向采韵,「那个要当妈妈的,你自己说给嫂子听听,看我这是合理的不开心还是ai记仇。」

「唉呀…当然是我做错了,才让您不开心了啊,」采韵讨好的笑着,「而且也就那麽一次而已…」

铁零闻言扔了一罐啤酒给泰久,「就跟你说了算我欠你一次,不要跟采韵计较那些。」

反手接下啤酒,泰久看向铁零,「你每次都用这句堵我,那我算什麽了啊!」

「当然是大哥的弟弟啊!」正赫笑着起身搭着泰久的肩、接下他手中的烤r0u夹,一边顺势把他推到桌边,「换手,你们去喝酒讲故事给大嫂听。」

八年前

听完简报,铁零一如往常地整理枪枝以及其他装备,等待着这次行动的小队成员。这是一桩和国情院合作的跨国毒品走私案,警察厅在半年前抓捕了几名负责运送毒品的车手,循线追查後发现毒品来源为泰国缅甸一带,且是国情院已安排卧底探员长期跟监及布局的毒枭之一。

因此这次行动由国情院统筹、警察厅及泰国相关单位支援,将在同一时间兵分两路,除了直接扫荡毒枭在泰国的据点外,也预计在首尔的交易现场埋伏攻坚。

对铁零而言这样的任务并不困难,既然国情院已经布好线,他们只需要掐准时间配合战略,是很单纯的攻坚行动。只是身为队长,在现场时需要更谨慎小心,也因此他总是习惯听完任务简报後,直接到枪械室整理装备,藉由这过程理清头绪,然後在行动前与队员们进行最後一次确认。

坐在简报室内看着队员们鱼贯走入,嗯…都是很熟悉的前後辈们了,重点再提一下就好了…他在心里想着等等要最後提醒的内容。才正要起身开口时,眼角余光瞄到一个熟悉却不该出现的身影,让他难得出现惊愕的表情。

「河采韵?你为什麽在这里?」

「首尔地方警察厅危机协商小组警卫河采韵,」采韵俐落的行礼、报了职称姓名,「奉派支援本次行动攻坚小组,请多指教。」

铁零只觉得太yanx一阵一阵的ch0u痛,「我知道你是谁,为什麽是你来?崔英洙呢?」他指的是已合作过很多次的另一名谈判人员。

「英洙前辈出差去了,我们组长也希望我有机会累积外勤经验,所以…」采韵转头对着屋内其他人微笑点头,「还请各位多指教。」

「我们先把重点再顺过一次,」铁零r0u着眉心、感到十分疲惫,「河警卫你等等留下。」

队员们离开去整顿装备後,简报室内只剩下铁零和采韵两人。

「泰久知道吗?」

「为了本次行动机密x,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听到铁零的问话,采韵急忙回答。

「我不是说这个,」铁零有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泰久知道你要到现场去吗?」

「呃…我没跟他说…」采韵有点心虚的笑了笑,「可是前辈,我早晚也该去累积点外勤经验不是吗?」

「但不是这种行动啊!」铁零指着大萤幕上的资讯,「等等我们要攻坚进入毒品交易现场,有极高的机会发生枪战,并且可能有人会被挟持…」

「所以才需要我不是吗?」采韵忍不住打断铁零,「前辈,英洙前辈受的所有训练我也都通过了,我没有b较差。」

「我没有说你b较差,采韵,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铁零冷y的说,「没有人可以预料现场会发生什麽状况,就算大家会互相支援协助,但在那状况下连我都没有把握可以保护你。」

「铁零哥,我知道你会担心,但我总不能一直被保护着、只待在办公室里吧?」采韵有点委屈的说。

听到她这句话,铁零本来想继续劝退的话好像哽在喉头,张开嘴却讲不出口。

他知道这个圈子对nvx总是带有偏见,认为nv人只能在办公室担任内勤工作,尽管受训期间的各项要求、结训考试等等标准都差不多,可是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她们一起出任务,也因此形成一种难以突破的恶x循环框架。

铁零则是有点难得的例外,他不会拒绝任务小队中有nvx成员,通常也不会特别照顾,唯一且一致的要求是所有队员都要平安完成任务。因此他的任务小队中总会有一两位被派来累积经验的nvx成员,其他队员们也对此习以为常。

他可以理解因为这些原因,所以采韵被派来参与这次行动,但…

「这样我要怎麽跟泰久交代?」无力的手拄额头撑在桌上,她是弟弟论及婚嫁的nv友啊,对铁零来说已经几乎是家人了,身为大哥的责任感让他无法单纯只把她当作後辈同僚。更何况实在太了解自己弟弟的个x,他真的不想跟泰久吵架。

「铁零哥,身为他的nv朋友之前,我先是河采韵。」听到这句话,采韵直直看进铁零双眼、一字一句无b坚定的说,「我也有我的人生和职涯目标想追求,我想好好锻链自己、变得更强大,而不是只能靠人保护的那种nv人。」

看着采韵无b坚定的眼神,铁零重重的叹了口气,过了良久才开口。

「去准备吧,可是在现场我叫你撤的时候不能有之类的。

所以他不曾主动跟珍雅说过婚前受的那些伤,婚後也尽量不让她看见,当然也很努力的不再增添新的伤痕。所以婚後真的在身上留下痕迹的,只有搭档殉职时的那道刀伤。

於是尽管上周让珍雅知道了自己和泰久采韵的事情,他还是一直闪躲着不让她有机会细问。

他太清楚珍雅会心疼,而且对於他之後的任务会更加焦虑,面对不清楚的状况一定也有害怕。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明白自己心意後,他生活的最大重心就是撑起一张保护伞,让珍雅和敏英在他的羽翼下尽量无忧的过日子,因此他更加刻意的隐藏工作中危险y暗的一面。

也许更害怕的人是自己吧。

害怕珍雅一旦具t了解他的工作有多危险,就会明白他们现在这个小家其实没有她期待的安稳,也许就会考虑离开。局里有不少前後辈的婚姻最後是这样结束的,虽然他们都明白这是人之常情,哪有人想天天提心吊胆的过生活。

可是他的珍雅啊,怎麽会用这麽简单透明的眼神看着他身上的伤?为什麽要那麽温柔的抚0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疤?她不知道那些都代表着一次生si交关?或是她还没想那麽远、还不懂得害怕?

突然他感觉到珍雅软软的嘴唇吻上当年泰久那枪留下的伤疤。

那是一个很轻柔的吻,却重得像是有一拳从那个小点打进他心中,好像有道电流从那道疤痕往全身发散。铁零整个人麻得无法思考,只能跟着直觉反应,长臂一捞就将珍雅抱起来放在餐桌上。

「你在g嘛?」铁零以自己的额头抵着珍雅的,声音沙哑的说。

「想拍拍那时候的你,跟你说不要怕、不要难过,有我在。」珍雅伸手环抱铁零,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的轻拍着。

「你…」铁零闭了闭眼睛,好不容易才重新开口,「你…都不怕吗?哪天如果…」

「我怕啊,」相对於铁零的期期艾艾,珍雅很坦然的说,「但你一定也会害怕吧?所以才更要让你知道有我在,我会陪着你。」

一瞬间铁零只觉得心里有好多好多话想说,但又觉得好像什麽都不用说。他只停顿了一下就用力的吻上珍雅。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恨不得把珍雅整个人都r0u进自己怀里,彷佛得要这麽做才能完整传达心中既抱歉又感激的心意,还有对她满满的情意。

将手环在铁零颈上,珍雅很自然的承接着他的吻。如果可以的话,她多想透过这个吻让他知道,其实他们对彼此的心疼都是一样的,尽管只有一点点也好,她也好想替他分担一些负面情绪。

「你可以更…」、「你真的不…」两人突然同时开口,沉默了一秒後又一起笑出声。

将手撑在珍雅身侧,铁零压低身t、含笑看着她,「你先说吧。」

「叮咚!」

突然传来门铃声,再次打断了刚要开口的珍雅。

「……」铁零低头叹了口气,「我去看看。」

疑惑的看着对讲机萤幕中的身影,铁零开了门,和拎着一袋烧酒的泰久面面相觑。

「你…」泰久噙着诡异的笑容,打量了一下0着上身来应门的铁零,「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怎麽突然…」铁零话才说到一半,就有个小小的身影从屋内跑出来。

「泰久叔叔!」敏英开心的冲向泰久,「你好久没来我们家喔!」

泰久蹲下身r0u了r0u敏英还没吹乾的头,「对啊,你刚洗完澡吗?没吹头发就跑出来会感冒喔!」

「我在等爸爸帮我吹头发啊,」敏英抬头看了一下铁零,又转头看泰久,「还是叔叔你要帮我吹头发?」

「可以啊,不过现在好像不太适合…」泰久0了下敏英的脸,再次露出诡异的笑容看向铁零。

「别乱讲话,」铁零皱眉,「进来吧,吃过饭了吗?」

「还没,来找你蹭饭吃的。」泰久一面关门一面回答,「在家吃不下。」

铁零看了泰久一眼,又瞄了瞄他手上那袋烧酒,沉默地走进屋内、没多说什麽。

「啊,嫂子,」泰久见到从卧房拿着衣服出来的珍雅,似笑非笑的点了个头打招呼,「抱歉打扰你们了。」

「你那张嘴少说两句行不行?」铁零恶狠狠地瞪了泰久一眼。

接过珍雅手上的衣服,铁零很自然地走向厨房,「晚餐我来吧,让泰久帮敏英吹头发就好,你去休息。」

「啊?」珍雅有点傻眼的看着铁零。

「你手受伤而且又生理期,去坐着吧。」铁零故意扫了泰久一眼,像是故意要说给他听。

「哎咦,老大,虽然生理期也是可以…唉唷!」泰久还口无遮拦的乱说着,突然觉得小腿骨一阵痛。

「敏英在这里你乱说什麽!」珍雅手摀着敏英耳朵、用力的瞪着泰久。

「你们夫妻俩真的…」泰久一脸痛苦地抱着小腿,「可以不要那麽暴力吗!」

「泰久叔叔,」敏英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摆,「你还是来帮我吹头发b较安全啦。」

听到敏英真的要找泰久帮她吹头发,珍雅连忙蹲下看着nv儿,「叔叔今天来是有事情要找爸爸,妈妈帮你吹好吗?」

「嫂子我来吧,」泰久微微弯腰牵起敏英的手,「刚刚答应她了。」

「可是…」珍雅还是有点不放心,她知道泰久没什麽耐x,看到他带酒上门,也大概猜出是心情不好想找铁零聊聊,因此更不想麻烦他了。

「之前去住叔叔家的时候,都是叔叔帮我和婶婶吹头发的啊!」敏英开心的说,「叔叔吹头发很舒服喔,不像爸爸有时候会拉得我头好痛。」

珍雅闻言讶异的看向泰久,他却一脸不自在的撇过脸。

「好吧,那就麻烦叔叔帮忙罗!」珍雅努力让脸部表情保持平稳,说完话旋即轻快转身往厨房去,「老公我来帮你。」

「欸,」珍雅走进厨房一脸神秘兮兮地用手肘顶了顶铁零,「我刚刚有没有听错啊?泰久竟然会帮人吹头发?敏英甚至说他技术b你好耶。」

铁零浅笑着切菜,好笑的看了一眼好像抓到泰久小辫子、异常兴奋的珍雅,「泰久本来手就巧,他只是对大部分事物没耐x而已,其实心思细腻的程度不输正赫。」

「哇,竟然是这样吗?」珍雅很讶异的看着铁零,「为什麽我突然觉得之前我只认识正赫,最近好像才重新认识你跟泰久一样…」

铁零不好意思的00鼻子,耳朵也开始慢慢红了起来。「泰久本来防卫心就b较重,自己人跟非自己人分得很开…他上次不也说了,觉得我跟你不熟…所以…」

「嗯哼?」珍雅又凑近铁零,饶富兴味地看着他难得多变的表情,「那现在呢?」

「嗯…现在就…我…你…」铁零局促地想躲开珍雅的眼光,一句话讲得断断续续,偏偏珍雅又一直越凑越近的看他表情,「哎,我手上拿着刀你不要闹。」

「我很认真听你讲话啊,哪有闹?」珍雅笑得甜甜的、几乎要贴在铁零身上,「你先把话说完嘛~」

「咳咳!」突然泰久的声音由两人身後传来,「我和敏英还在这。」

被泰久牵着的敏英摇了摇他的手,「叔叔你看我没骗你吧,所以我到底要不要装作没看到?」

「……」泰久难得的不知道该说什麽,又想到自己未来生活可能有的转变,突然涌上一阵复杂情绪,便静静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

「敏英刚刚说想吃饭卷、在袋子里面,你先弄给她吃吧。」铁零继续处理手上食材、语气平稳的对珍雅说,切菜的声音却不若往常平稳。

「啊…喔,好。」听到泰久跟敏英的对话,珍雅也是又羞又窘,找到饭卷後故作镇定的叫敏英去洗手、招呼泰久,「你要不要也先吃一点?铁零还在备料,没那麽快。」

「没关系,我等他。」泰久神se自若的探头瞄了一下流理台上的食材、开口向铁零点餐,「我想吃你之前做过的鲔鱼沙拉还有那种很漂亮的咸塔,啊,先准备个醒酒汤的话就太好了。」

「我家是酒馆吗?」铁零转头语气森冷的瞪着泰久。

泰久毫不在乎的耸耸肩,「当然不是啊,是的话我还要自己带酒吗?」

敏英吃完饭卷後,珍雅带着她到客厅看动画,餐桌上剩下铁零和泰久两人对坐着。

「这鲔鱼沙拉真的很好吃,」泰久心满意足的吃着铁零准备的下酒菜,眯着眼睛像只刚被喂食了罐头的猫,「只需要鲔鱼罐头吗?」

「滴点柠檬、洒点胡椒,放点萝卜丝或洋葱丝,喜欢的话可以搭配紫苏叶。」喝了口酒,铁零蛮不在乎的说。

「这麽简单?」泰久有些意外的挑眉,「那再来一盘。」

「……」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泰久,铁零再次疑惑到底为何三个兄弟中他会自己长成这种个x,以及怎麽还没因此被打。

「别用那表情看我,我们队上那些人打不赢我,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揍人後的瘀血要快一个礼拜才会退。」泰久两只手放在x前作投降状,「啧,真的完全没在客气耶你。」

「没认真揍你一拳这件事你还是会放在心上。」铁零冷静的说。

拿起自己的酒杯碰了下铁零的,泰久点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呢?今天专程来我家吃饭?」没拿起酒杯,铁零看着明显有心事的泰久问道,「采韵呢?」

「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跟你和河采韵讲话耶…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刑警吗?」泰久重重放下酒杯,「一点让人装傻的机会都没有…」

「然後?」

「吵架了啦。」泰久没好气的回答,「你不是早就猜到了?」

铁零微微颔首,的确当泰久出现在门前时就大概料到了,加上他胡乱点餐的样子,看来是闷坏了才会如此。

「上礼拜讲的那件事情,嫂子没跟你生气吗?」泰久瞄了一下客厅、压低声音问。

「你来之前我们的确是在讨论这个没错。」铁零稍微想了一下,「不过珍雅应该没生气才是。」

「讨论到衣服都脱了是吧?」泰久又诡异的笑了起来,「看来之前教你的和好方式你用得很顺手啊…」

「对啊,那你呢?教完我自己却忘了是吧?」铁零面无表情的凉凉回了一句。

「靠…」没想到会被铁零反呛,泰久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苦笑,「我连她在气什麽都ga0不清楚,要怎麽和好…」

「在说上礼拜的事吗?」珍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瓶红酒。

「你要喝这个?」铁零抬头问她。

「嗯,帮我开。」珍雅很顺手的把酒和开瓶器递给铁零,自己则在铁零身边坐下。

「嫂子你不是生理期?先别喝吧?」想到刚进门时铁零说的话,泰久忍不住提醒了句。

「喔~准备要当爸爸了,不一样罗?」珍雅笑着看向泰久,「敏英说你刚刚问她要不要找时间去你们家玩?」

「啊…呃…」泰久搔搔头,有点不知所措,「想说有空的话先借我一下,让我习惯家里有个小鬼会是什麽状况…」

珍雅忍不住噗哧一笑,「小婴儿要长到敏英这年纪也还要一段时间好吗?每个阶段的状况都不一样啊。」

「喏,好了。」铁零把开好的红酒递给珍雅,「今天只能一杯。」

「所以呢?你和采韵因为上礼拜的事情吵架了吗?」接过酒瓶,珍雅一边斟酒一边接续刚才的话题,「或者…应该说是采韵单方面在生你的气?」

泰久愣了一下,看着他一直到最近才在心里认可的大嫂,有种心事被看穿的ch11u0感,又有些开心自己可以顺着对方的话接着说下去。

「我也有不对,後来我也发了几次脾气…」泰久低着头近乎喃喃自语的说,「生气之後就又更难受…」

「我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在气什麽,她也不给我机会好好聊这件事…」

「你还记得结婚时说过的誓词吗?」看着很苦恼的泰久,珍雅突然转移话题。

「怎麽突然…」没料到突然被问到这个,泰久一时语塞、傻傻地看着珍雅。

「就问你记不记得而已,有这麽难回答吗?」珍雅没好气的说。

「…记得。」泰久低声回答。

从今以後不论好坏、贫富、健康或疾病,我将全心全意的ai你珍惜你,直到si亡将你我分开。

虽然他很讨厌那些r0u麻的话,但当年在上帝及众人面前,他是以绝对诚挚的心情许下这段承诺。从今以後不论发生什麽事,他都会牵着采韵的手跨过各种关卡;不论遇到什麽困难,他都会挡在采韵面前、用尽全力护她一生周全。

「你说出这段誓词时,是真心的吗?」盯着泰久,珍雅继续问道。

「当然是。」泰久几乎是反sx的回答,「这种承诺可以开玩笑吗?」

「那你觉得采韵也一样吗?」

「是吧?」稍稍迟疑了一会,泰久有些不确定的给出答案,但随即不耐烦地看着珍雅,「到底为什麽突然要问这些问题啊?」

「你们三个真的很麻烦,」珍雅好看的手指敲了敲铁零面前的桌子,「对,你和正赫也是。」

「我知道你们都习惯报喜不报忧,都希望我们可以在你们的保护和照顾下过得幸福快乐。但我和采韵、世理也希望你们幸福快乐啊。」

「闵元过世时你一直以为我是因为你骗我才生气,对吧?」珍雅对着铁零说,「还有上礼拜知道你们出任务的事情,也以为我是因为你隐瞒才不开心。」

看着面前两个面容相似但气质迥异的男子,珍雅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我想采韵应该也是类似的心情,我们不只想和你们经历那些幸福快乐的日子,也不想只被你们好好的保护照顾着,在你们需要的时候,我们也想成为你们的依靠。」牵起铁零的手紧紧握着,珍雅看了看泰久、又直直的看进铁零眼中,「我们也可以成为你们的依靠。」

「不要只把我们当成弱不禁风的nv人,这种被划开的感觉真的很差。」

「所以…嫂子你的意思是,采韵现在是不爽我一直没放下这件事、而且没跟她说?」听完珍雅的话,泰久只觉得有些晕头转向。nv人怎麽可以这麽麻烦?一件事情为什麽可以弄得如此复杂?

「我不知道啊,你要自己问她。」珍雅笑咪咪的看着泰久。

「她就一直在生气我要怎麽问她…」看着珍雅,泰久彷佛抓到浮木般,讲出口的话不知不觉的竟带了点撒娇口气。

「看你们平常吵架你都怎麽道歉的啊,」夹了口鲔鱼沙拉,珍雅眼睛张得老大看向铁零,「这个也太好吃了吧!我怎麽从来没吃过!」

「这个很简单所以平常没想到要做,今天拿出来应付这小子的。」铁零宠溺的对珍雅笑了笑,「你喜欢改天教你做?」

「喂,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泰久拿起烧酒瓶直接就口喝了起来,「不是要帮我想办法吗…现在是怎样…」

「办法在你後面啊。」铁零抬抬下巴,示意泰久转头。

泰久还一脸不爽的大口灌着烧酒,一转头发现采韵站在自己身後差点呛到。「你…什麽时候来的?」

「刚刚。」采韵在泰久身边坐下,看起来没有想多说什麽的意思。

「采韵你最近是不是吐得b较厉害?」看采韵一坐下就去挪桌上食物的动作,珍雅担心的问道。

「嗯,有点,满不舒服的。」

「你有跟泰久说吗?」珍雅继续问道。

瞄了泰久一眼,采韵摇了摇头。她一来不想让他担心,二来也是有点想气他,谁叫他有事也都自己闷在心里不说,还一闷就是五年多。

「你们今晚就睡这吧,采韵不舒服就别开车了,明天再回去。」一直没给太多意见的铁零直接下了指令,「你,采韵现在不只身t不舒服,心情也容易被影响,你要当爸爸了,不要再为所yu为、脾气收敛点。」

泰久难得温顺的没有反驳,默默牵起采韵的手。

「采韵你也是,有话要说出口,我们nv人的小心思就别为难这些笨男人了。」怕泰久觉得不自在,珍雅也开口对采韵说。虽然只是短短一句话,但她相信采韵应该可以一点就通。

四人不知不觉的便坐到了深夜,敏英也在客厅睡着。铁零起身准备抱敏英回房,泰久则已不胜酒力趴在桌上。

看珍雅开始整理餐桌和厨房,采韵也想帮忙整理,却被珍雅拿走手上的碗盘、轻轻的把她往椅子方向按下,「你坐着吧,别忙。」

「大嫂,谢谢你。」采韵很诚恳的对珍雅说。

「有什麽好谢?」珍雅不以为意的笑着看她,「这很简单啊,我很在意、很心疼铁零,你对泰久一定也是差不多的心情。」

铁零和泰久在餐桌对酌时,珍雅便偷了个空档传讯息要采韵过来,也先给她密码让她可以直接开门进来。

「我很心疼泰久,但也真的气他。」采韵越想越来气,「虽然枪法没他准、打架没他厉害,但心理层面我多少也可以让他依靠吧?怎麽可以每次都想把人撇除在外。」

倒了一杯水递给采韵,珍雅也自已捧着热开水在她对面坐下,「给他们一点时间吧,泰久跟铁零都是。」

「不是都说男人心智成熟度跟不上nv人吗?也只能等了。」

「是啊,」采韵无奈的笑着,一边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我和泰久看来还有很多功课要一起做呢。」

「都是要遇到才能一起学习的功课啊,可以和身旁这个人一起努力,不觉得真是太好了吗?」珍雅带着鼓励的微笑看着她。

采韵想了想,很温柔地看着趴在桌上睡着的泰久。

还好身边的人是你,所以我们手牵着手、一步一步稳稳走。这样就好了。

※鲔鱼沙拉菜单出自《家.酒场:67道下酒菜,在家舒服喝一杯或很多杯》,简单好吃又下酒,真心推荐。

铁零最近有点忙碌。因为珍雅任职的连锁咖啡公司正在进行夏季促销活动,所以珍雅已经连续加班了两个多礼拜,每天忙得脚不点地、回到家也持续和厂商或公司联络,於是照顾敏英以及家事大部分都由他处理。

他其实有点开心终於有机会可以不受阻挠的分担珍雅身上的家务,不用跟她争论到底谁b较忙、b较累。也还好最近没什麽大案子,和同事们东凑西调後成功维持两周暂时不用轮晚班,还能提早离开接敏英下班。

算算时间今天应该是珍雅公司的最後一场活动了,她辛苦了两个多礼拜终於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於是铁零接完敏英後,便带着敏英去买了韩牛准备好好犒赏珍雅。

没想到一打开门先是听到悠扬的爵士乐流泻而出,珍雅则坐在餐桌前喝着烧酒。

他还愣在门口时,珍雅就转头对他们挥手,「我的老公和nv儿回来了啊!!」

现在还没八点…怎麽她就已经喝了快两瓶烧酒…捏了捏眉心,铁零默默拿出手机、打了通电话给正赫。

「正赫啊?抱歉突然打扰你,我这边现在有点状况,今晚可以麻烦你们照顾敏英一下吗?」

「嗯,对,有点紧急…好,再麻烦你了。」

结束通话後,铁零很担心的看着和敏英笑闹着的珍雅,「珍雅…珍雅?」叫了两三声没反应,铁零只好强制关掉音乐,「你还好吗?」

「嗯?」看着在自己眼前皱着眉的铁零,珍雅开心的笑着、手指抚上他眉头,「我很好啊,你不好吗?为什麽一直皱眉?」

「爸爸…」还在判断状况时,敏英走过来拉了拉他的衣摆,「妈妈怎麽了?她是不是很难过?我觉得妈妈好像快哭出来了耶…」

「哪有!」珍雅帮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妈妈哪有快哭出来?妈妈很开心啊!」

「敏英,你先去拿一套换洗的衣服,等一下正赫叔叔会来带你去吃饭。」铁零有点抱歉的蹲在nv儿面前,「对不起,今天晚上爸爸要照顾妈妈,所以今晚先住叔叔家,好吗?」

看看珍雅、又看看铁零,敏英用力的点了点头。「爸爸你要好好照顾妈妈喔,我不喜欢看妈妈哭。」

正赫带着敏英离开後,铁零拉开椅子坐在珍雅旁边,既温柔又严肃的看着她。「你怎麽了?我先弄点东西给你吃?」

珍雅摇摇头,「我好像累到没胃口了。」

「活动不顺利吗?」

「没有啊,活动顺利得很。」珍雅笑咪咪地看着他,「何必特地麻烦正赫来这一趟,老是请他们照顾敏英…」

「因为你看起来很不好。」铁零言简意赅的打断她。

「g嘛一直说我不好,我没有不好啊。」

「连敏英都知道你快哭了,你还要说没事?」

「也没什麽,就是这两周活动一直改来改去、我们增加了很多g0u通成本。」

「只有这样?」铁零眯起眼睛打量眼神有些飘忽的她,「这些你回来的时候都说过了,原因不是这样吧?」

看着铁零的神情,珍雅的准备安排了这些。他可不是ga0不清楚状况的毛头小子,也不会让事情这样暧昧不明的就过了,对自己有利时还不趁胜追击是傻子才做的事。

「我…」

转身b视低着头的秀雅,他微抬起她的下巴继续问道,「你也会帮其他男x朋友这样过生日吗?」

秀雅抬头看着振宇深邃幽远的眼睛,看见他好看的瞳孔中只映出自己的倒影。「当然不会。」她听见自己说。

他貌似满意的挑眉,「那生日礼物呢?」

她咬咬下唇、闭起眼睛,快速的亲了他好看的唇。

「今天是鱼一般,紧紧的缠着世理不放。

虽然两件事情没什麽关联x,但上班日时都只能轻吻额头,不需轮值的时候当然要找个藉口,把平常想做但不能做的事情全补回来才行。

但今天他长臂往旁边一捞却扑了个空。

正赫心头一紧,便急急从床上跳了起来,慌张地打开房门冲到客厅。

「喔?你醒啦?」在厨房冲咖啡的世理被他的大动作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羞红着脸慌忙低头,「衣服穿好再出来行不行!」

顺着世理的话低头一看,他才发现自己只穿了条内k就冲到客厅。

鼓着脸颊走到厨房,正赫一脸哀怨的将世理抱进怀里,「人家以为你不见了才直接冲出来,你的表情也太嫌弃了吧…」

「我只是难得b你早起床,可以不要这麽夸张吗?」世理努力忽视由後方传来的热气和男x气息,但当正赫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肩头时,却无法控制的一阵颤栗。

「我不喜欢看不到你的感觉。」发现世理的反应,正赫很满意的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用新生的胡渣有意无意的磨蹭着。

「…你先去穿衣服跟刷牙洗脸…」世理有些不安的在正赫怀里扭来扭去,「大白天的不要在厨房这样…」

「所以晚上就可以吗?」他坏心的啃咬世理的耳垂。

「我不是那个意思!」世理转头瞪他,「你不要又去跟二哥学一堆有的没的喔!」

「蛤…所以不可以在厨房吗?」正赫又再次贴上世理柔美的身躯,甚至故意蹭了蹭她。

「去刷牙洗脸啦!」世理气呼呼地又赏了他一记白眼,用力的推开他、端起咖啡就往餐桌走去。

「真的生气了喔…?」看着世理的背影,正赫完全不知道为什麽她的情绪突然明显变得不好,只能搔搔头回到卧房梳洗。

正赫梳洗完毕後准备走到餐桌旁,却在接近时发现世理正专心的听着歌。

「在听什麽?」

感觉到正赫的拥抱,世理微抬起头、甜腻的和他接了个吻,闭着眼睛感受被他身上清爽香味和温热气息包围的感觉。

耳中听见的是nv歌手极富情感魅力的歌声,鼻腔间充满的是咖啡香还有世理身上的花香味,正赫不禁满足的叹了口气。

他绕到世理面前蹲着看她,依恋的磨蹭着她的鼻头,温柔多情的问着,「怎麽啦?心情不好吗?」

世理反常的没有看着他的眼睛,安静地摇了摇头便要起身,「早餐吃三明治好吗?我再冲杯咖啡?」

「老婆?」正赫抓着世理的手不让她走,「怎麽了?」

「没事啦,可能太早起了。」世理轻轻拨开正赫温热的手,迳自走向厨房,「等我一下,马上好。」

正赫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走向厨房,闲适地靠在中岛上看着正在准备三明治的世理。

「晚点去超市一趟吧?你下礼拜就准备要出差了,也该开始准备一些必需品。」

世理手上的动作一顿,晚了几秒才点头回答,「好啊,是该准备一些东西了。」

因为早餐吃得晚,所以两人中午只随便吃了点水果和沙拉果腹,大致收拾整理过後就驱车前往离家不远的超市。

正赫很喜欢和世理一起逛超市,她总会像个小nv孩一样沿路叽叽喳喳的盘点购物清单,到了超市之後又会蹦蹦跳跳地四处看有什麽新东西。

他最喜欢世理因为看到喜欢的零食而眼睛一亮的表情,还有每次他想阻止世理冲动购物时,她撒娇拜托的样子。

所以他常常故意假装犹豫、试图阻止,为的就是多看几眼天下无敌的尹世理代表难得娇憨的模样。只有他能看见的可ai样貌。

但今天世理却一反常态的安静,一路上没说什麽话,甚至看起来有点闷。

车子停妥之後,正赫拉住解开安全带就後就要下车的世理,直接捧着她的脸就将额头靠了上去。

「你g嘛…?!」世理被正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倒ch0u一口气,僵在位置上傻傻地看着他好看的脸。

「看你有没有发烧还是怎样啊…」正赫一脸担心的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就说了没事,」世理浅笑着拍了拍正赫的手,「应该是经前症候群啦。」

「那我们快点买一买、早点回家休息吧。」反握世理微凉的手,正赫轻吻她的脸颊说道。

走进超市後,正赫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世理好奇的把头凑过去看,才发现密密麻麻的都是待买清单。

「哇,你什麽时候做了这麽多功课?」世理讶异的看着正赫。

「哼哼,」他骄傲的对着世理笑,「偶尔也要让你看看我怎麽照顾家里。」

「是吗…」听完正赫的话,世理勉强的笑了笑,没再多说什麽。

没注意到世理不太寻常的反应,正赫便迳自对照着购物清单、推着购物车往前走去。

「洗发jg、润发r、沐浴r…」正赫一边清点着购物车里面的东西,一边转头想跟走在稍微後面一些的世理确认。

没想到他一转头正好看见一对推着婴儿车的夫妻,因为没注意看路而差点撞上世理。

「小心!」正赫眼明手快的将世理护在内侧,「不是叫你走里面吗?有没有怎麽样?」

「啊…?没事没事…」世理摆了摆手。

「来吧,看一下这些东西是不是你要的?」正赫将她护在内侧,絮絮叨叨的清点着已完成一半的购物清单。

「接着去准备泡面还有零食吧。」两人确认得差不多之後,正赫便轻搂着世理的腰往零食区走去。

零食区总是超市中最x1引人流连忘返的地方,不论是大人或小孩都能在此找到他们喜ai的饼乾糖果。

就连世理和正赫也不例外,看见货架上琳琅满目的食物时,就算是有些闷闷不乐的世理,都放松了表情仔细挑选着想带着一起出差的零食。

「唉唷!」世理看得认真,没注意随着假日人cha0逐渐涌现,身边出现越来越多人,也因此不小心就被一群年轻人撞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群年轻人嘻嘻哈哈的向世理道歉,嘻皮笑脸的表情却在看见绷紧了脸出现的正赫时瞬间歛起。

「走路小心点。」正赫面se不善的对着那群年轻人说。

他们离去後正赫才转头看向世理,「你不要走着走着就跑到我後面去嘛,还好吗?」

「我只是很专心的在挑东西。」世理没好气的说,「你不是说要快点买一买好早点回去休息吗?分头进行不是b较快?」

「那也不要走着走着就自己跑到外面去啊,」正赫让出了手推车一半的扶手,「喏,这边分你扶。」

「你刚刚说那边是外侧。」看到正赫空出了右手边的位置,世理瞪了他一眼、直接推了购物车就往前走。

正赫0了0鼻子,从世理身後伸出一双长手,将她圈在怀中、同时稳稳的扶住握把,「对不起我说错了,这里才是内侧。」

「你不要这样,会被笑啦…」还生着闷气的世理被正赫吓了一大跳,用力的拍了几下他的手。

「有什麽好笑?我怀里是最安全的内侧没错啊。」没想到正赫不但不放手,还搂得更紧,「人这麽多,保护好我老婆有什麽好笑的。」

「你真的是…」世理又抬头瞪了他一眼,却起不了任何作用,只得顺着他这样一路圈抱着自己,直到采买完毕。

回到家後两人沉默但井然有序的分工将采买的物品分门别类放好,也将世理出差用的物品大致整理完毕。

接着正赫便将世理带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他则一pgu坐在世理面前的地板上,双眸直直地盯着世理看。

「没事g嘛这样看我?」世理被正赫盯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肩膀,手却被正赫牵至唇边吻了一下。

「想知道我老婆究竟为了什麽事情不开心。」语毕他又再次吻了她的手心。

「就说了应该是经前症候群…」世理试图把手ch0u回来,正赫却牢牢握住不让她轻易离开。

「才不是因为经前症候群,是不是我说了什麽话惹你不开心?」

「没有…」世理转开原本与他交会的眼神,语气也不再笃定。

「为了出差的事情不开心吗?」正赫紧跟世理飘移的眼神、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细微表情。

「又不是第一次出差,有什麽好不开心?」世理扯了扯嘴角想微笑。

看着世理有点失败的微笑,正赫轻柔的捧起她的脸、很是心疼的0着她的嘴角,「不想笑就不要笑,我又不是你必须应酬的那些人。」

正赫语音甫落,世理美丽的眼中就盈满泪水。

「啊啊,不要哭嘛…」正赫蹲起身,一把将世理揽入怀中、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背,没一会儿就感觉x口sh濡的水意。

世理趴伏在正赫温暖厚实的x膛,本来想努力忍住泪水,却在闻到他身上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气息时瞬间溃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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