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神色还算淡定：“不会可以学。”
“……”
算了，她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半杯牛奶下肚, 温宥安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些, 理直气壮地指使一旁正收拾残局的男人，“你去隔壁帮我拿套衣服过来。”
男人停住脚步，问她：“穿什么？”
“随便。”
这边的衣柜大都是些职业套装，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不到一分钟，裴寂就折了回来。
温宥安接过那件白色衬衫左右打量片刻, 眼底升起疑虑：“这不是我的衣服。”
裴寂嗯了声, “你的衣服阿姨拿去干洗了。”
说这句话时，他神色不曾改变一分, 语气听起来也不像是撒谎。
迟疑片刻，温宥安也不扭捏，当着他的面掀开被子就把衬衫往身上套，扣子系到一半，她忽然起了恶劣心思。
女人半跪着一点点往床尾移动，男士衬衫太大，又没穿好，松松垮垮掉落在肩上，露出大片大片的肌肤，在灯光下白得刺眼。
看到这幅情景的裴寂，呼吸不由加重，漆黑的眸子里似是被人点了把火，不过片刻，便熯天炽地。
温宥安却并不止步于此，昨晚分明是两个人的沉沦，没道理裴寂能气定神闲地揶揄她，到了她这儿就成了恼羞成怒，心如悬旌。
她总得找回点什么才是。
这么想着，心底的那些羞耻顿时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镇定自若。
在距离裴寂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停下后，温宥安仰起头，盯着男人明显沉重几分的脸，轻哼出声：“手酸，你帮我穿。”
声线刻意放软了些，有点像是撒娇，就连温宥安本人都有些错愕，她怎么能发出这么矫揉造作的声音？
“确定？”他垂眸问她。
温宥安视线不闪不避，在他的注视下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裴寂没回，只是深深地盯着她看。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温宥安觉得无趣，正想下床时，一只手覆了上来，指尖不可避免地划过莹白皮肤，触感一片冰凉。
这一刻，温宥安浑身血液都在逆流，但又不想在男人面前落了下风，于是强装镇定坐直身子，抬眸去观察他的神色。
男人半阖着眼，从她这个角度不太看得清里面藏着的情绪，但却能将他紧抿着的唇角收入眼底。
裴寂动作缓慢，从下至上，一颗一颗地帮她系好。
温宥安也不老实，故意往他身前凑，由于身高差，灼热的气息刚好扫过他的喉结，烫得男人身形一顿。
两人挨得极近，如果不是某些无可遁形的变化，温宥安还真以为他能做到心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