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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犯韩某|水果放入/自己扩张并展示/喝下自己的/骑木马

 

“信哥,这小婊子怎么处理?”

韩信看着眼前被吓的魂不附体的人砸了砸嘴,地上半躺着一个身穿白裙,烫着棕色大波浪的女人。可惜那精致无比的妆容在大雨的冲刷下已经花成了鬼脸,正红色的口脂在方才的撕扯中晕染出直到脸颊的长长一道如血一般的痕迹。

韩信捏住女人的下巴拨开那碍眼的刘海,细细的打量起来。

不得不说,这人长得过分好看了点,韩信想。

“叫什么?”

女人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韩信略不耐烦的掏出来一把匕首拍了拍那人的侧脸,刀刃上蹭了些口脂的颜色,像是刚杀了人似的,显得他越发可怖。月影适时的隐去身形,只留下盘山公路两侧的路灯发出忽明忽暗的亮光,和回荡在山谷中的淅沥雨声。

刀刃上映出女人惊慌失措的面容,韩信将利刃横在女人颈侧,痞里痞气的说道“别给脸不要脸”

“我…我叫李白…大…大哥…别杀我”

颤抖却又不失清亮的男声让韩信一愣,身边的马仔闻声粗鲁的扯掉李白头上的大波浪,露出来原生的细软棕发。

“操,怎么是个男的?”

疤脸马仔愤愤的扇了李白一巴掌,转而向韩信抱怨道“我还想着让兄弟们开开荤,结果他娘的是个变态男”

李白惊惧的看着眼前喜怒不明的红发男人,雨水顺着刀尖缓缓滴落,此时入了他的眼却像是血水一般,骇人异常。

李白几乎是四肢着地爬到韩信脚边,扯着男人的裤腿哀求道“大…大哥…求求你别杀我…我…我什么都能做”

韩信俯视着脚下这个为了活着像狗一样趴在他脚边摇尾乞怜的人,逃亡路上本不该牵扯太多,而此时他却对李白这张好看的脸起了兴趣。疤脸马仔色眯眯的看着李白那被雨水浸得几乎透明的白裙子下若隐若现的粉嫩乳尖吞了口唾沫,他朝韩信谄媚的笑了两声后指着李白说道“信哥,兄弟们饿了好些天了,就让这小婊子给咱喂饱了成不成?”

韩信眯了眯眼,捏着疤脸马仔的后颈低声说“我看你他妈的是想女人想疯了,他是老子的人,你也配碰?”

说着朝不远处的斧子马仔招了招手,指着李白说道“带上他一起走”

短暂的昏迷过后首先苏醒的是听觉,耳边传来山林间时有时无的野狼嚎叫。雨水混着青草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可眼前却是黑蒙蒙一片,星星点点的透进来昏黄的灯光。

李白尝试着动了动身子,双手被麻绳反剪在身后,脚踝处的绳索紧紧捆在木质凳腿上,轻微的挣扎带动木椅杂乱无章的敲击着地面,发出如幽灵般的空洞声响。

白裙子此时早已湿了个透彻,水淋淋的贴在身上,啪嗒啪嗒的落水声此刻像是催命符一般让李白心慌的很,空无一人的陌生空间和未可知的命运几乎将他吞没殆尽。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场持久的静谧后是异常晃眼的明亮,睁开眼却见一个红发男人正以审视物品的目光打量着他,李白不由得被那双眸子中的冷冽吓得一哆嗦。耳边像是又传来不久前那个油腔滑调的声音谄媚的说着“信哥,这小婊子怎么处理?”

翻涌着的恐惧让他牙关直发颤,韩信半蹲在他身前替他撩了撩垂到眼前的乱发,挑起那白净瘦削的下颌左右转了转。

李白此刻已然无法说出流畅的句子,只能磕磕巴巴的求眼前这个如恶魔一般的男人放了他。

“信…信哥…求求你放过我…我绝对不报警!求你了…别杀我”

韩信看着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勾了勾唇角,他拭去李白脸上的泪珠,低头解开了李白脚踝上的绳结。随即起身彻底解放了李白的双手,李白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似的连滚带爬的从椅子上逃开,还没等迈出去一步却被身前的男人一把推回原位,跌坐在椅子上。

“我说过放你走了吗?”

韩信慵懒的靠在背后的桌子上,李白闻声怯怯的抬头,却见韩信背后的墙面上挂着一排排兽皮制成的皮鞭。那手柄足足有女子手腕粗细,打着卷的鞭尾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舌,正翘首以待着新鲜的猎物。

李白心里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韩信俯身撑在他身后的椅背上,遮住了他头顶唯一的光源。韩信修长的指尖灵巧的解开李白胸前的两颗扣子,顺着潮湿的布料滑进内里,将领口扯到臂弯处。

“让我肏舒服了,就不杀你”

韩信指尖的温热像是一簇微弱的火苗一般融化了寒冷的冰窟,为了活下去,他只能照着韩信的意思做。

韩信突然抽手,翻身坐在桌面上翘起腿朝李白勾了勾,若无其事的说道“自己扩张”

李白咬咬牙,只能按着他的意思脱掉内裤,正要躲到一边的时候,却听韩信突然叫住他。

“躲到哪去?就在这,在我面前”

说着他指了指眼前的椅子,李白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他强压下心中的羞耻感转身跪在了椅子上,手指像是要嵌进去似的紧紧扣着椅背,那木椅显得稍微局促了些,李白求饶似的看了看眼前饶有兴致的男人,却换来一个不可置否的眼神。

他哆嗦着将腿分开微微翘起屁股,在那几乎是半透明状态的裙摆下,隐约显现出一个雪白浑圆的臀,腰窝深陷,裙摆滑至腰间,那如白面团子一般的臀肉豁然显现。李白紧咬着下唇微微侧头,那火红的眼尾像是雨后初晴的虹,又像是天边燃烧着的霞。

韩信朝他努了努下巴示意他继续,李白伸出手探索着拨开那软嫩的臀缝,试探着将指尖抵在后穴口揉按着,那粉嫩的穴口被指甲刮蹭不多时便泛了红。他的身子肉眼可见的颤抖着,韩信透过半开的腿缝隐隐见着李白隐藏在裙子下的性器竟也颤抖着挺了起来。他轻笑一声玩味的看着眼前这幅一个人的活春宫,甚至兴致盎然的捏了一颗如四指合拢时一般大的青提送进口中。青提迸发的汁水顿时淹没了口腔中的每一个神经,像是暗示着什么似的,韩信竟也控制不住的硬了。

李白那如葱根一般的手指终于抵着那一块正不住翕张着的穴口插了进去。随着一声滋咕的声响,穴口溢出开几缕粘液。李白将脑袋抵在椅背上,短暂的绵软让他没有力气抽动手指,悬在椅子外的脚趾下意识的蜷在一起,昭示着这具身体此刻正处在欲望的漩涡。

李白深吸一口气,将指尖全部送入,温热狭窄的肠壁瞬间吸附上来,牢牢禁锢着肠腔中的异物。突如其来的紧致让他感到了双重快感,来自于体内的,来自于体外的。

肉壁似乎已经习惯了手指的存在,逐渐对狭长的指尖欲求不满。他受不了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那酥软的热流一会涌到小腹,一会又退回穴口,像是头迷路的小兽,在他紧绷成弦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他迫不及待的并入了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斜阳反射在警徽上蒙了一层模糊的光晕,李白闭了闭眼。

西裤刷啦一声滑到地面,韩信勾着内裤的边缘扯到大腿之间,轻车熟路的找到下身那处他再熟悉不过的后穴。李白身子一僵,可穴口却像是条件反射似的控制不住的向外涌出淫液。韩信驾轻就熟的插进去两根手指,肉壁如八爪鱼一般缠绕上来,吸吮着腔道内不安分的异物。

“几个月不见还是这么紧”

韩信啃噬着怀中人的耳垂,李白的身体早已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深埋在下体的手指缓缓抽动,常年握枪的指腹上生了一层薄薄的茧,随着指尖的抽插刮蹭着软嫩的肉壁,捻开肠腔内一道道如沟壑一般的褶皱,最终若即若离的点按在尽头的腺体上。

他知道李白喜欢哪。

怀中人的呼吸越发粗重起来,那张俊朗的面上也染了一层薄红,透绿的眸子里荡着情欲的碧波。他隔着衬衫轻轻拨弄着李白胸前早已硬挺的乳尖,制服硬挺的布料摩擦着乳尖顶端的小孔,转眼间便泛了红,隔着淡蓝色的布料都能看得真切。

韩信扯开制服的领口,火热灼人的吻顺着脖颈一路吻到锁骨,留了一个浅浅的牙印。他圈着李白的腰将人彻底带进怀中,俯身含住胸前充血肿胀如小指般大的红樱,在齿间细细啃噬着,又像是婴儿般吸吮着。李白此刻的理智已然分崩离析,他紧紧抓着韩信的背,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只想在此刻告诉韩信他爱他,他爱上了这个十恶不赦的男人。

饱满如珠的乳尖裹着晶莹的唾液从口中弹出,李白身下的性器早已硬的发疼,韩信若有若无的碰了碰那胀的发紫的龟头,身后并入,像是云层似的,在淡蓝色的衣料上结成一块疤。

枪筒猛的抽离,还没等李白喘口气,下身又被韩信那粗壮的性器填的满满当当。那粗的骇人的阴茎毫不留情的尽数没入,狠狠撞上尽头的腺体。

深长的顶弄让李白毫无招架之力,他的身体像是早已习惯迎合韩信似的,无论他如何粗暴都能从中找到快感。韩信捻了一滩精液裹在指尖,撬开那张嫣红的小嘴,抵着那软垫一般的小舌在口中一阵肆无忌惮的翻搅。口涎顺着唇角缓缓滑到下颌,藕断丝连般的不肯滴落。

指尖直抵咽喉,李白难受的不停干呕着,韩信从未对他这么粗鲁,韩信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他伤了似的捧在手心宠着。韩信从不会让他疼,更不会惹他哭。

如今他们才是真的回不去了,一切都将尘埃落定,韩信只是他逮捕的一名犯人而已,他们之间的种种都将随着那扇铁门被永久封禁。

李白红了眼圈,眼泪像是关不上的阀门一般流淌着。口中的指尖惶然抽离,就连胯下的动作也温柔了些许。韩信将人揉进怀里,不停的道着歉。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刚才的侵犯,还是为了他这些年犯下的罪,还是为了李白,为了这个他爱到骨子里的人。

他揉着怀中人凌乱的棕发,深长的顶弄变为浅尝辄止的抽动,可那两腿之间还是不断的溢出鲜血。李白紧紧咬着牙忍着不发出痛呼,这副身体是他最后能给韩信的东西,确是他背叛了韩信,也确是他利用了这份爱。

可如今的境地是韩信罪有应得,李白丝毫不后悔亲手逮捕他,他后悔的是明知道最后会落得这般结局,却还是毫无顾忌的爱上了韩信。他亲手把自己的心一刀一刀割成碎片,亲手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韩信必死无疑。

“李白…说你爱我…”

韩信在他耳边喃喃低语,随着一下直达最深处的顶弄,滚烫的性器快要将他焚化,李白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他的泪肆意的流淌着,他主动吻住那片微凉的唇瓣,含糊不清的说着我爱你。韩信几乎快要疯了,他从未像如今这般怕死,他想再看看李白,想再亲亲他,再多爱他一点。可这一切都成了奢望,是他积了太多的罪孽,是他杀了太多人,他怎么配活在这个世上,又怎么配和爱人长厢厮守。

李白是刘邦带来的,韩信在帮会上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动了心,他几乎是当下便从刘邦手里将李白要了过来。李白是个得力的助手,也是个听话的恋人。他对韩信几乎是言听计从,他的眼睛永远追随着那个冷冽的背影。这些年韩信不是没怀疑过他的身份,有几次甚至证据已经送到了眼前,可是他却还是自欺欺人的把李白留在身边,他愿意相信他,相信李白对他的爱是真的,相信这些莫名其妙的揣测都是假的。

李白怎么会是警察呢。

这些疑虑最终被一场枪战彻底打消,子弹划破长空向他射过来的时候韩信怎么也没想到挡在身前的会是李白,如果他是警察,怎么会舍命相救?如果他是警察,不应该最盼着他死吗?韩信看着眼前人的腹部洇出一大滩血迹,看着李白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李白差一点就死了,韩信差一点就失去了这辈子最爱的人。他自责的骂自己,愤恨的扇自己耳光。他竟然真的派人去调查李白,真的怀疑这个枕边人是警方派来的卧底。他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人心痛如绞,他还记着李白倒下前抓着他的袖子说信哥,快走。他攥着李白微凉的手包在掌心轻轻呵着气,韩信再也不管什么足以证明李白身份的证据,他选择置若罔闻,只因为今天李白替他挡的这一枪,就算是被李白亲手抓进去送到绝路,他也别无怨言。

自那之后道上杀人不眨眼的信哥突然想要一个平凡日子,他竟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给李白一个家。他停了好一阵的走私生意,一门心思扑在李白身上。他像个第一次陷入爱情的少男一样给李白挑选戒指,他此刻卸下了浑身戾气,倒像是一个称职的爱人,将他的无限宠溺尽数交付于一人。

李白在他的温柔中短暂的动摇了,他甚至有时候想过就此留在韩信身边,他不管什么任务,不管什么警队。他不是警察,也不是韩信的手下,他只想好好爱这个男人,用尽浑身力气去爱他。他们在韩信的别墅里疯狂的做爱,他们没日没夜,他们难舍难分。也许只有这种淫乱的日子才能让他忘记自己的身份,才能让他毫无顾忌的将自己全部交给韩信。

韩信说过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他甚至已经掏出来戒指单膝跪地求婚,他问李白愿不愿意嫁给他。那戒指是那么刺眼,它告诉李白这些虚假的幸福是时候该结束了。可他还是伸出了手,那枚银色的指环最终还是套在了无名指上。

如果一切就此停止该有多好,如果没有最后的收网行动该有多好,如果他们能一直相爱,该有多好。

收网的前一晚李白潜进书房的暗室偷走了这些年韩信走私军火和贩毒的证据,那些足以让他死一万次的罪证安安静静的躺在小小的u盘里。李白神情恍惚的爬上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那一夜韩信回来的很晚,李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能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的等着韩信回来。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夜,他盼着韩信快些回来,能让他多看几眼,能让他们最后的时光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可那一晚韩信始终没回来,李白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等了他一整夜,直到黎明才见着韩信疲惫的身影。

他被沙发上的人吓了一跳,李白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像只迷路的小猫一般可怜兮兮的窝在沙发里。韩信拖着疲惫的身体将他搂在怀里疼惜的亲了亲,那个吻很长,韩信几乎吻到短气才把李白轻轻推开。

“怎么了?”

李白想到今晚的收网行动心里一阵沉重,今晚就是他们彻底分别的时候,明天的太阳依旧还会升起,可一切都变了,又像是终于回到了正轨。

他窝在韩信怀里闷闷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韩信闻言点了点怀中人微红的鼻尖,眉眼含笑的说突然间怎么了?才一个晚上没见而已。等今晚的交易结束我就带着你离开这,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信哥…你能不能…”

你能不能别去码头,能不能不要交易,能不能现在就带我走。

“什么?”

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一句没什么,李白深深嗅着韩信身上淡淡的檀木香,他喃喃的说我要你记住,我爱你,韩信,我爱你。

李白失踪了,他消失的是那么突然。房子里的东西他一样也没拿走,就连那枚戒指也安安静静的躺在锦盒里,放在客厅的桌子上。韩信发了疯似的找他,他甚至不在乎今晚最后一笔交易,他只想找到李白,只想确认他还活着。

夜幕降临之时星河璀璨,南码头笼罩在茫茫夜色之中,染了一层薄薄的灰。

在一阵紧促的警笛声中他看见了李白,他穿着熟悉而陌生的警服举着枪将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猛烈的枪战死了不少兄弟,可他却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命。

李白下不去手。

他迟迟扣不下扳机,他见到韩信的那一瞬脑子里突然涌现昨晚男人拿着戒指时充满希望和憧憬的眼神。他搂着李白说“我们以后买一间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房子,再领养一个孩子。我再也不碰这些这些乱七八糟的生意,我们过点平凡日子,好不好?”

可韩信为什么偏偏是个不可饶恕的罪犯,而这个注定要下地狱的人却那么爱他,像是把李白奉为神明一般虔诚的信仰着。他迟疑了,子弹慌乱间射偏,却还是射进男人的肩上。

韩信远远的回头,他无法从一堆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警察中找到李白,他只能远远的看一眼,无比留恋却又恨之入骨的看一眼。

他承认他是个无恶不作的恶人,他一生机关算尽,却唯独在感情上败走麦城。

只因为他就这么爱了,从此满盘皆输。

韩信解开了一边手铐,李白揉了揉被金属环箍的发红的手腕,习惯性的圈住身前的脖颈。单足的悬空让他不得不紧紧倚着韩信维持平衡,突然另一条腿也被勾起,韩信捏着身前雪白的臀肉猛的提胯,挤压着腺体停留了好一阵迟迟不肯退走。

“嗯啊…好深…好舒服…”

指甲像小猫爪一般隔着衬衫挠在韩信背上,不够,还不够,他伏在韩信耳边低语道“信哥…嗯…再深一点…”

剧烈的晃动让他的衣服松松的挂在臂弯,肉穴中的阴茎每一次抽插都重重顶在腺体上,他的双腿紧紧勾在韩信腰间,随着他的抽动不停地摇晃着。

韩信的肩上渗出来一股血,洇湿了衬衫的布料极速蔓延开来。李白扯开他半掩着的领口,却见肩上的纱布早已被血浸透,顺着肌肤的纹路向下流淌着。他的指尖轻轻的碰了碰,韩信的身子肉眼可见的一抖,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疼吗…”

韩信苦笑一声,肩上早已没了痛感,他不怕死更不怕疼。可偏偏这一枪是李白射的,偏偏射穿了他的心,他疼到无法呼吸,疼的拼命想着李白的样子,可那心却是越来越疼,疼到他无数次晕过去,可醒过来眼前却只有茂密的树林。他想见李白,他想他快要想疯了,可他没有办法,他们注定没有一个好的结局。

“疼,疼到我快要死了。这一枪是你打的,怎么没直接杀了我?”

韩信报复性的顶弄着,眼前这张好看的脸布满了泪痕,李白何尝不是心如刀割,他倾注的爱一点不亚于韩信。他吻着韩信的唇,舌尖舔舐着口腔中的每一处角落,他哭着说“我下不去手,一想到你死在我面前我就要疯了…你知道的…我爱你是真的…”

恨你也是真的。

恨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替那些死在他手里的同事恨他,李白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却又爱的肝肠寸断,怪矛盾的。

“可你必须要死…”

韩信动作一停,满眼凄凉的看着他,李白泛着潮红的脸上再没有爱人的温存,韩信低吼一声猛的顶进,李白呜咽着到了高潮。

精液尽数释放在体内深处,在平坦的小腹上鼓起一个山包。双脚落地的时候他疼的一哆嗦,强撑着墙壁不至于跌倒。腿间干涸的污渍和血痕提醒着他刚才激烈的性爱是真实存在的,他默默的穿好衣服,背靠墙壁轻喘着。

韩信拨了拨李白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吻了吻他的额头。李白不着痕迹的躲开,他抓着韩信的手劝道“和我去自首吧,别再逃了…外面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你走不掉的”

韩信却一把扯过他桎梏在身前,枪口抵住了太阳穴。

“宝贝,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质”

怀中人的身子一僵,失魂落魄的任凭韩信挟持着走向高台的边缘,足尖悬空,滚落几颗石子。

不远处是全副武装的同事,韩信朝楼下大喊“放下枪退出去!否则我一枪崩了他!”

说着食指轻轻抵在扳机上,李白甚至能听见金属机括的响动,他认命般的闭了闭眼。楼下高举的枪支齐刷刷落下,远处的狙击手正寻找着合适的位置射杀这个潜逃数月的罪犯。

李白任凭他死死掐着脖子,他无心反抗,也无力反抗。如果韩信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他也没法阻止。他只是想让这一切的结尾没不至于那么不堪,只是想给彼此留一点余地。

“李白,你真的想我死吗?”

韩信持枪的手剧烈的颤抖着,肩上的血透过衣料浸湿了李白的制服,却最终隐匿在那如墨的黑中,什么也没留下。

“我不知道…”

韩信抓着他侧身躲到一处承重墙立柱后,鲜血顺着胳膊淌了满手,他费力的将脖子上的项链扯下来塞给李白。满是血污的指环安安静静的躺在李白手心,韩信握着他的手将那枚戒指按进对方的掌心。

“答应我,留着它”

说着韩信扯掉李白胸前早已半开的领带蒙在他眼上,打了个死结,反手将手铐在身后重新铐好。突然的黑暗让他丧失了方向感,只能任凭韩信摆布,推动着前进。

“你…你要干什么?”

掌心的戒指快要嵌进肉里,李白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攥着,他感到唇上落下一个吻,耳边传来一个低沉喑哑的声音

“别回头”

随即身后的触感突然消失,他轻轻的叫了几声,却无人应答。

韩信是想杀了他吗?他是想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吗?

韩信一步步远离他,远离他此生的至爱。他退到高台边缘,手中的枪啪嗒一声摔在地上,他像是躺在一片云上,最终落到十几米下的地面,粉身碎骨。

“韩信?”

李白不敢回头,他听见楼下传来救护车的笛声,听见秋风呼啸而来徘徊在空洞的楼层中猎猎作响。可耳边传来那么多嘈杂的声响,却唯独没有那个熟悉的声音。他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同事上来解开他眼睛上的领带。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他不得不眯着眼,他像一具躯壳一样跟着同事的脚步归队。楼下的荒地上留着一滩暗红的鲜血,不远处的担架上盖着一块白布。

李白的脚步突然一顿,那白布随着晚风忽扇忽扇的晃着,他走过去想要掀开看一看,最终却只是堪堪触碰到,落了个空。

赵云上前替他拢了拢衣领,混乱的局面下谁也没注意到李白脖颈上布满了青紫色的吻痕。

“都过去了”

李白突然脱力向下坠去,赵云适时的抓住他的胳膊将人捞起来,李白那双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里此刻一片灰败。他抓着赵云的袖子喃喃地说明明一切都恢复正常了,明明是韩信该死,可我为什么这么难过?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疼?

“李白,你得放下”

眼前一片漆黑,除了肩上如同撕碎一般的疼,什么也感受不到。手腕被拧成一个正常人无法达到的角度被反铐在身后,脱臼的胳膊像是提线木偶一样松哒哒的垂在身侧,早已疼的失去了知觉。

韩信只能感到身前站着五六个气喘吁吁的匪徒,头上顶着黑洞洞的枪口。

脖颈上挂着的警官证被冲锋枪尖粗鲁的挑开,啪嗒一声落在废弃商场肮脏泥泞的地砖上。皮靴恶狠狠的踩在塑封证件上,在中央的照片上落下一个沾满泥土的脚印。

李白摘下面具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人这幅狼狈不堪的样子,从背包里掏出来一支针剂顺着颈动脉推进韩信体内。

“你干什么!”

韩信不安的扭动着身体,额前的枪筒紧了紧,耳边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老实点!小心老子一枪崩了你”

李白摆了摆手示意下属安静点,春药的药效大约五六分钟就会发作,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韩警官像母狗一样发情的模样。

韩信是他这辈子最恨的人,但也曾是他最爱的人。

果然爱恨永远只在一线之间。

五分钟整

韩信脸上泛了一层不健康的红,额前的红发被冷汗浸湿贴在鬓角,汗水混着血水从额前滑落,毒蛇一般蜿蜒着落入半开的白衬衫,最终消失不见。

他在忍着

李白冷哼一声上前挑起他的下颌,手枪碰了碰下身挺立的性器。散在脑后的红发猛地被揪起,变声器尖锐的声音刺入耳膜。

“装什么啊,忍不住了吧韩警官”

李白朝身后的几个马仔招了招手,看着眼前面色潮红的男人冷冷地说道“速战速决,别把人干死了”

韩信恶狠狠的啐了一口血沫,挣扎着将扑上来的匪徒踢翻在地,朝着李白的方向大喊“他妈的!有种你就杀了我!”

子弹毫不留情的射进左肩,耳边传来一声惨叫。

“安静点”

李白打了个哈欠,举着枪朝韩信努了努。

带着猴子面具的马仔贼笑一声扯开眼前早已破烂不堪的警服,勾起韩信那双早已鲜血淋漓的双腿俯身含住胸前的红樱,韩信还在断断续续的叫骂,声音却越来越微不可闻。

李白点了支烟,烟雾缭绕间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黑西裤被撕扯着褪下,两肩的枪伤让韩信连叫骂的力气都没有,耳边呼啸的风声越来越远,他甚至已经感受不到伏在身上的匪徒正在他耳边喷着热气。

“韩警官,腿上用点力啊,腰都夹不住”

身后狐狸面具的马仔讥讽的笑了一声,不耐烦的说道“快点啊,在牢里呆的性无能了?老子还等着呢”

后颈突然被狠狠扯住,猴子惊叫一声被掀翻在地。手中的烟刚好燃尽,李白俯身替他将褪到膝盖的裤子扯了上去,烟头烫在腰窝柔软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圆形的红印。

“算你命大,老子今天不想搞你”

李白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警官证顺手放进背包,枪托猛的砸在韩信后颈,他脑袋一歪彻底昏了过去。

“白哥,就这么走了?这几年咱们在牢里受的苦可都拜他所赐!”

“再说一句我他妈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证人,你是否目击被告对死者进行殴打逼供?”

李白瞥了眼证人席上的韩信,只要他说没看见,只要他撒个小谎,他就不用坐牢。

“嫌犯是个危险的人物…我们必须采用一些适当的手段制服他…”

“我的问题是,是否看见死者被殴打”

两天前的雨夜仿佛近在咫尺,当时上级下令无论如何也要从嫌犯口中得到人质的情报,必要时可以采取一些手段。失手杀了人的时候韩信刚好出现在码头,脚下的犯人还在一股一股的喷着血,雨水适时的洗净了李白手上的血迹,却无法冲尽衬衫上的血污。

“韩信…我…我把人打死了…”

韩信一把将慌乱无助的人扯入怀中,李白紧紧抓住他的背,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他…他冲过来想杀我…我一气之下就开了一枪…”

韩信揉着怀中人被雨水浸湿的棕发,轻声安慰道“别怕…”

韩信垂着头盯着眼前的话筒出神,耳边响起律政司催促的声音,他匆匆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白。

两天前他确实看见李白失手杀了嫌犯,杀人的事是无法掩盖的。可李白期许的目光就快要将他一刀一刀割成碎片,五年的搭档,从警校就过命的兄弟,他们的关系甚至早已不似从前那么单纯,他手上还戴着李白送给他的戒指,金属的冰冷透过皮肤刺入骨髓,他闭了闭眼。

警察的职责就是揭露真相,他没办法撒谎。那是条人命啊,哪怕是犯人,也是条人命。

李白紧紧绞着手指,掌心几乎无意识的覆上无名指的戒指,韩信说过会保护他的,说过会永远做他的退路,就算退无可退,也不会让他一个人陷入深渊。

“我看见了”

李白错愕的看着身前的背影,那抹红似乎在此刻褪了色,韩信亲手断了他的退路,将他推入绝境。

被律政司带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在证人席上的韩信,透绿的眸子里早已暗淡无光,李白紧紧攥着戒指,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韩信,你别后悔”

李白被判了四年,牢里的日子比想象中难过得多。从警五年来被他抓进去的犯人不计其数,在牢里他活的还不如条狗,来势汹汹的报复快要让他活不下去。

他只能在每个独自舔舐伤口的夜晚用力的恨韩信,如果不是他的证词,如果他肯撒个谎救救他,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罪犯的报复无非就是殴打和强暴,李白甚至已经记不清被他抓进来的犯人长什么模样,可他们却清晰的记得他,将他恨的透彻。

他不是没想过反抗,也不是没想过拼死一搏,可他依旧被关在这里,哪怕被换到其他房间,依旧能碰到恨他入骨的犯人。

前警务人员在牢里就是众人发泄怨气的最佳人选,他甚至记不清这四年被多少人上过。他记不清每晚压在身上的人长什么模样,他分明努力的想要把这些人刻在脑子里,可太多人了,真的太多了,他怎么也记不住。

李白像个充气娃娃一样沦为犯人泄欲的工具,可他能做的只有忍着。监狱里没有人权,没人能救他,也没人愿意救他。

他对韩信的恨在一次又一次的疼痛中积攒到了顶峰。李白发誓要把在牢里受过的罪一件一件还给他,他要让韩信也好好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可他还是下不去手。

哪怕他是被韩信亲手推向地狱,哪怕他出狱半年依旧夜夜噩梦连连,哪怕那疼早已深入骨髓,他还是不忍心。

废旧商场里他去劫货只是为了能抓到韩信好好羞辱他,李白根本不在乎这批货会流到哪,也不在乎能拿多少钱,他想要的只是亲手毁掉韩信那他再也不配拥有的尊严。可子弹最终还是没射进心脏,本来想好的计划一件也没办成。

地上濒死挣扎的人让他没来由的一阵恶心,这四年里他也和此刻的韩信一样拼了命的挣扎,那时他也被打的浑身是伤,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猴子的背影和那些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的犯人重合在一起,李白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他最终还是不忍心将韩信变的像他一样脏。

那天韩信带出来的人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不到五个人活着被送到医院,韩信在icu躺了整整七天,子弹擦着肺叶过去,如果再稍微偏一点,他早已命丧黄泉。

李白入狱的这四年他被父母逼着交了个女朋友,两家说好了今年结婚,连婚纱照都拍好了。

刚入狱的时候李白天天盼着韩信能来看看他,他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可韩信一次也没来过。哪怕是一封信,一句话,都没有。

韩信明明有一万种方法给李白带话,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来看看他。可他偏偏懦弱的不敢出现在监狱里,不敢出现在李白面前,他不敢看李白那双充满怨恨和失望的眸子。

所谓的真相和爱人之间他当初果决的选择了真相,在他把李白丢弃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们之间彻底完了,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牢房的墙上大多刻满了正字,这些未完成的笔划就是他们在狱中活下去的希望。李白刚进来的时候就想,只要韩信过来瞧他,他的正字就结束了。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是狄sir告诉他可以采取一些手段,也是狄sir说找不到人质拿他们全组背黑锅。李白只是杀了一个迟早要死的杀人犯,可为什么他却要承受这些折磨。他不理解,更不理解韩信所谓的正义。

他的正字刻了整整四年,那一句对不起,他也等了四年。好不容易熬到出狱,他还是决定给韩信一次机会。那天李白偷偷跑到韩信租住的小公寓门口,远远见着一个红发男人牵着一个女人走进了单元门,他不会认错,就算是韩信化成灰他也能第一眼就认出来。

他在牢里生不如死,韩信却丢了他牵了另外一个女人的手。

李白恨不得冲上去一枪崩了他,可恨意最终还是化成满眼的泪水毫无征兆的淌了出来。四年里受过的委屈尽数爆发,李白躲在绿化带里缩成一团哭到抽搐。为什么?韩信明知道牢里都是他抓进去的犯人,明知道他一旦入狱绝对会遭到疯狂报复,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不在乎在韩信心里他究竟算什么。李白擦了擦眼泪,他早已无法回到入狱前的生活,从前那个李白已经死在牢里,如今的他,只是个满含恨意的疯子。

****

“小白…这几年你…”

电话里的声音醉醺醺的,李白故作轻松的回了句还行,至少没死在里面。电话那头半晌沉默,李白捏着电话的手攥的指节发白,四年半的时间里这是韩信第一次联系他。

“我们见一面吧”

李白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赴约。临出门的时候他在后腰塞了把枪,他早已无法相信任何人,如果这是个圈套,他也要拉着韩信一起死。

推门而入的时候韩信正趴在吧台喝酒,李白记着他才刚出院不久,上前夺了他手中的酒杯。

“你来了”

李白淡淡的嗯了一声,坐到旁边的位置。舞池里的镁光灯闪的他头晕目眩,直到双唇被轻轻吻住才猛然回神。

威士忌的浓烈气味顺着唇缝钻进口腔,熏的他晕晕乎乎的。仅剩的理智告诉李白要推开他,可身体却一动也动不得,任凭韩信口中的舌席卷着他所剩无几的氧气。时间仿佛倒流回刚入职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也在警局院子里的绿荫下接吻,也在抓捕行动结束后躲进休息室云雨巫山,那时候的他们是那么相爱,爱到这辈子就认定了对方一个人。

卫生间里两具几乎半裸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李白雪白的颈子上,顺着锁骨留下一道道紫红的吻痕。

身体被反按在门板上,长裤落地的时候别在后腰的手枪应声坠落。韩信一愣,随即用脚尖勾起枪柄握在手中,枪口抵住了身前的后脑。

“货是不是你带人劫的?”

李白自嘲的笑了一声,反唇相讥“你有证据吗?”

“这半年里你没有居住记录,没有银行记录,也没有工作,你都干什么去了?!”

李白挣开被钳制的手腕,反手锤在韩信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上,他手上忽然一软,枪又重新回到李白手中。

“我找不到工作,没钱存银行,一直睡大街,不行吗?韩警官连我睡大街都要管?还是你想让我住你家?”

李白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他,韩信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却又苦于没有直接证据没法将他带回局里,一时间有些懊恼。

死了二十几个兄弟,他不在乎自己的命,如果李白恨他,那就拿去好了。可二十几条人命是无辜的,如果真的是李白做的,他绝不能原谅。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李白勾着枪栓在指尖打了个转,双臂缠上韩信的脖颈整个人凑了上来,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在韩信面前放大,离得近了却又让他格外陌生。

李白的左脸留了道轻浅的疤,大概三四厘米长,落在眉骨上。韩信抬手抚上那道早已陈旧的疤痕,李白嫌恶的偏过头,拍开落在眉骨上的手。

一个圆环形吊坠从半开的衣领下滑了出来,在暖黄的吸顶灯下反射出刺目的亮光。

是枚戒指。

李白匆匆将吊坠藏回衬衫里,却被韩信一把抓住手腕动弹不得。

“这是…我们的戒指?”

李白死死攥着手心不愿松手,这枚戒指像是耻辱柱一样提醒着他在牢里受过的一切伤痛,更提醒着他韩信早就把他丢到一边,转眼寻了新的良人。

李白忽然冷笑一声松开手掌,那枚戒指上还刻着韩信名字的全拼,他扯断金属链,捏着链条将吊坠丢进马桶,随手冲了水。

韩信反应过来的时候金属链已经随着漩涡被冲进下水道,回头却见李白懒懒的靠在门板上,点了一支烟。

“现在不是了”

他迫切的想从韩信脸上找到一丝落寞的表情,可对方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推开了隔间的门。李白心里窜起一阵火,揪着韩信的衣领将他按在一侧的隔断上,将未烬的烟按在他头侧,烫断了一缕红发。

“不许走!”

李白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越发陌生,那声音也不似从前那般清亮,带着些微的喑哑。李白撕咬着吻上那双略微苍白的唇,狠狠在唇底咬了一口。鲜血顺着唇角缓缓滑落,韩信圈住身前纤细的腰肢带进怀里,反身将李白按在身前,撩起盖到腿根的衬衫下摆勾着内裤扯到腿间。指尖试探着碰了碰下身早已湿淋淋的穴口,李白哆嗦了一下,呼吸变得越发粗重。

指尖轻轻点按着穴口的软肉,浅浅的探进去一节手指,李白的身体敏感到只碰了碰就忍不住呻吟出声,指甲狠狠抓上后背,隔着上衣挠出几道白痕。

指节最终全数没入,缓缓抽动着,体液从交连处滑至腿间,顺着腿上密集的伤痕落到脚腕,留下一条狰狞的水渍。

韩信抽出手指勾起那双伤痕累累的腿挺身而入,突然的失重让他不得不抱紧身前的人,一口气吃了个干净。

似乎又置身阴暗狭窄的牢房,李白眼前忽然一片漆黑,除了下身的胀痛什么也感受不到。他无神的睁着双眼,呼吸逐渐变得短促而慌乱。眼睛忽然被手掌盖住,细碎而温柔的吻落在唇角,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那个花名叫猴子的兄弟,已经被我们抓了”

韩信提了提胯,从裤腰上把手铐解下来扣住李白的手禁锢在身前。

“是吗?”

耳机里传来下属气急败坏的声音

“操!信哥,人死了”

李白拨开眼前的手掌,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却还是乖乖叫韩信铐着,笑着说道“作为香港的良民,当然要积极配合警官的工作,不过你只有四十八小时的时间来证明我有罪”

韩信扼住身前人的喉咙,李白歪了歪脑袋,讥讽道“恼羞成怒了?就这么盼着是我杀了人?”

“李白,回头吧”

“fuckyou”

李白朝他竖了个中指,韩信无奈的摇摇头抽身而退,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扯着手铐出了酒吧塞进副驾驶。

李白忽然凑近,被捆着的双手不安分的扯开裤链覆上依旧挺立的性器

“还硬着呢?”

他埋头含了上去,韩信揪着他的头发想要扯开,却身子一软砸进椅背,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吟。李白太知道他喜欢什么,口中温热的腔壁让他再也忍不住,尽数射进喉咙。

“唔…”

口中的白浊顺着唇角流下,沾污了衣领。李白那双碧海一般的眸子此刻正眼含春水的望着他,大敞四开的衣领下露出一片满是疤痕的胸脯。韩信鬼使神差的抚上那交错纵横的疤痕,李白不是疤痕体质,他从没在李白身上见过一块疤,可在牢里的这四年却把他折磨成了这幅样子。韩信不是没后悔过,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他催眠自己李白杀了人,四年的牢狱是他应有的惩罚。

可床边属于李白的地方再也没了他的体温,办公位旁边的桌子换了新的同事,李白这个人被警队彻底抹掉,好像从未存在过。

李白拢了拢衣领,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先是杀了做事毛手毛脚的猴子顶罪,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四十八小时的时间里足够其他几个未暴露的兄弟在中心剧院制造一些小骚动。

一天后剧院会举行一次芭蕾舞演出,炸弹会随着演出用品一同送进剧院。李白早已没什么理智可言,他人生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毁了,他再没什么可失去的,也没什么可顾及的。

他没有亲人,没有爱人,他的一切都在四年前被韩信亲手毁了。

李白时隔多年又坐在了审讯室里,只是换了个身份,从警察变成了嫌犯。

韩信关掉了录像机,时间已经过了三十六小时,李白什么都不肯说。

“小白,还记得第一次抓人的时候吗?”

“记得啊,在尖沙咀,你还替我挡了一枪”

李白朝韩信旁边的烟盒努了努嘴,“给我点一根”,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着,密不透风的审讯室闷得很,李白挽了挽袖子。臂弯的血管上赫然留着一排细密的针孔旧疤,韩信抓住他的手看着陈旧的针孔一时失语,李白慌乱抽开胳膊,猛吸了一口烟。

“别碰我”

“你…你吸毒?”

韩信难以置信的后退两步抵在墙上,李白冷哼一声放下袖子漫不经心的回答“那又怎么样?接受不了了?韩信,我就是这样的人,肮脏不堪”

“你怎么会变得和牢里那些人渣一个样?!”

“你他妈还好意思说!你明知道牢里一半都是我抓进去的犯人!明知道他们会报复我!”

李白扯开领口,大吼着将韩信按在墙角。

“看看这些伤!都是拜你所赐!你知不知道我在牢里…我…”

攥着领口的手用力到发抖,李白却没再往下说

出狱后的一段时间他根本没法正常生活,他害怕走在大街上,害怕走进人群,每个夜晚都做着同一个噩梦。梦里的他赤裸着身体被丢进狱中的牢房,重复上演着一幕幕叫他作呕的场景,在这段无比灰暗的日子里他染了毒,只有在虚幻迷离的世界里他才能短暂的救赎自己。

他带着牢里的几个兄弟成了亡命之徒,在打算报仇的时候他拼死戒了毒,在每个被毒瘾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日子里他活下去的动力就是报复韩信。可这恨却是那么站不住脚,在他疼的快要死掉的时候,脑子里想的还是韩信的那张脸,心里盼着的还是要是能回到从前,就好了。

“恨我你就冲我来!那是二十几条人命啊!那里面也有你的同事!”

韩信倾身将他按在审讯桌上,骨骼撞击金属发出哐啷一声巨响。李白吃痛闷哼了一声,随即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着面前满眼气恼的人淌出来两行眼泪。韩信拿他没办法,只能松手,脱力跌坐在椅子里。

李白坐起来擦了擦眼泪,语气中毫无情绪。

“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见不得我哭”

韩信抬眼瞧了瞧审讯桌上此刻嬉皮笑脸的嫌犯,冷冷地说“好玩吗?”

“好玩啊”

“你到底想要什么!那天晚上朝我开枪的人是你吧?如果你想看我被人上那就去找人来!别再牵连无辜的人”

李白看着眼前如困兽一般的男人,韩信说无辜的人,那他就不是无辜的吗?他做的这一切难道不是奉上级之命吗?难道他要眼睁睁的看着嫌犯杀了他吗?

“那我呢?你把我扔进牢里的时候对我就没有一点点可怜吗?我他妈是替你去抓的人!你向着一个嫌犯也不肯为我说一句话?”

“你当时口口声声说的誓言都去哪了?我他妈在牢里生不如死,你呢?你他妈还找了个老婆!”

李白眼圈红红的,无力的躺回桌面。

“你别颠倒黑白,杀了人就是杀了人,这些都是你该受的”

韩信哆嗦着点了根烟,他从来不知道李白在牢里究竟遭遇了什么,也只有一无所知才能如此轻巧的说出这种话。

“是啊,我杀了人,所以我不在乎了,杀一个也是杀,十个也是杀。韩信,我回不了头了”

李白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强忍着哭腔。他抬手遮住眼睛,骂了一声说道“这灯怎么这么亮”

******

离四十八小时问讯只剩下最后十五分钟

审讯室的门被撞开,下属气喘吁吁的对韩信说“信哥!中心剧院发现炸弹!在你未婚妻身上…”

“李白!”

李白躲开韩信的攻击,看了眼表“正好四十八小时,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韩警官”

中心剧院上千观众把出口堵的水泄不通,未婚妻穿着白天鹅演出服被绑着吊在半空,舞台上空无一人。

舞台下方放着一颗压感炸弹,只要靠近一步就会将她炸成碎片。拆弹组还在路上,半空中的女人早已吓的小脸煞白,只能哭着喊出韩信的名字。

手机上多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打过去却已是空号。

“韩警官,想救你老婆就来旧码头,只能你一个人哦”

那是四年前李白失手杀人的地方

旧码头一片破败景象,远远见着李白坐在一旁的集装箱上抽烟,脖子上连着什么东西,闪烁着红色的控制灯。

韩信掏出枪对准他,“你还想要杀多少人?”

“你也是个警察!”

“早就不是了!”

李白上前握住枪筒抵在额头,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警笛声,他早算到韩信不会一个人来。

“控制器连着我的脉搏,只有杀了我,才能救你老婆”

他步步紧逼,“杀了我!就在这”

脚下似乎还能踩到四年前的血水,韩信濒临崩溃的大吼一声放下枪。脖颈上挂着的控制器进入倒计时,他只有两分钟的时间做出选择,拆弹组拆了引线,却依旧无法阻止计时器的倒数。

只有破坏控制器,才能救下人质。

韩信必须要做个选择。

“小白…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为什么偏要走到这一步!”

控制器只剩下最后六十秒

“信哥,这四年我想过无数次,要是那天去抓人的是你,我们的命运会不会互换”

李白扯了个天真的笑,就像刚进警队的时候一样。

“但无论我想了多少次都觉得不会,我会说那天晚上什么也没看见,嫌犯就是失足摔死的”

最后十秒

砰——————

韩信扣下了板机,子弹射入心脏,李白突然笑了,他无声地说“你杀人了”

计时器忽的停止,李白死睁着眼睛,浑浊的望着澄净的天空。半敞的皮夹克里掉出来一张警官证,照片上是个面容冷峻的红发男人。韩信将证件握在手里,抬手合上了那双早已灰暗的眸子。

上司赶到的时候韩信颓然坐在李白身边,身边的人早已停了呼吸,韩信伸出手腕,语气毫无波澜。

“铐上吧,我杀人了”

“多少钱一晚?”

李白叼着烟靠在破落潮湿的墙角,斜着眼打量面前这个红发男人。他带着副黑框眼镜,身上套着件胸前印着巨大卡通图案的帽衫,还背着个书包,红色的长发高高的绑在脑后,留下一缕刘海盖住半只眼睛。

李白啧了一声,吐了口烟雾,不耐烦地说道“你成年了么?小屁孩跑到这来干什么?”

韩信皱了皱眉,抢过李白嘴里的烟卷吸了一口。李白一愣,这会韩信离得近了他才发现,这人看着有些眼熟。韩信倾身勾住李白的后腰,轻笑一声在他耳边说要不要我把身份证给你看看?

说着他竟然真的把身份证掏了出来,举在李白眼前。

韩信,男,24岁。

李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家伙,还比他大两岁。

“不贵不贵,给你打个八折,八百”

他扯了个职业假笑,挽着韩信的胳膊将他带到一条小巷子里,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栋隐蔽的筒子楼。

楼里没有电梯,楼梯间的灯忽明忽暗,墙上糊满了各种淫秽的广告,韩信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李白似乎感觉到了身后的人略显不满的心情,回头看了一眼韩信,却正好和他四目相对,李白随即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

“马上到了,最近条子查的严,换了好几个地方”

韩信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他上楼。

房间很暗,头顶挂着廉价吊灯,闪着暧昧的红光。

“先洗个澡,你等我一下”

李白熟练的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韩信却扯住他的胳膊挑了挑眉说一起吧。没等李白反应过来他已经脱光了衣服赤条条的站在花洒下面,李白的注意力瞬间被他精壮的身材吸了去。韩信皮肤很白,腰间的八块腹肌随着他擦沐浴露的动作若隐若现。他视线下移,不禁吸了口冷气。

操,他怎么…这么…大?!

李白下意识的觉着后面一疼,正晃着神,听见韩信叫了他一声。

“过来啊”

李白哦了一声挤到他旁边,小公寓的浴室窄得很,两个人站在一起显得略微有些局促。水温有些凉,李白不禁打了个哆嗦。

韩信歪着脑袋吻上他的侧颈,大手包在他脑后将他按到墙上。李白脚下一滑就要摔在地上,韩信趁机勾住他的腰往怀里一带,李白使不上力,只能搂着韩信保持平衡。李白身上还有没冲掉的沐浴露,有股淡淡的牛奶香。

乳白色的泡沫顺着水流淌到下身,韩信像只豹子似的眯了眯眼,李白往下看,却见他那根硕大的性器挺在腰腹上,正夹在两人之间。李白腾出一只手覆上去,轻轻的套弄着。韩信稍稍向后退了几步,李白会意伏下身一口含住大半根,粗涨的茎身直抵喉咙,他强压下一阵呕意,舌尖灵巧的描画着血管的纹路,缓缓地前后伏动。

韩信低吟一声抓住李白棕色的短发,对方微微抬眼,正撞上同样湿漉漉的眸子。李白的津液混着水流淌在脸上,两腮微微鼓出一个弧度,在前后推进之时发出粘腻的水声,别提多色情。韩信揉了揉他的头发,李白口中温热狭窄,他竟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接着他两腮猛地一收,韩信挺起腰身向前推撞,精液全数射进他的喉咙里。

李白被呛的咳嗽个不停,连着吞了好几口。剩下的液体挂在他唇角,顺着下颌流到锁骨上,再蜿蜒而下落到乳尖。

韩信眼波一转,将他打横抱起丢到床上,随后欺身压上来分开他的双腿,两指捏着他粉红透亮的乳珠轻轻拨动,李白敏感的要命,喘息声中逐渐带着些细软的呻吟。韩信咬上去,用舌尖配合着牙齿撩拨着,李白微微张着口,呼出灼热的气息。

可韩信却突然停了下来,李白不明就里,用脚背蹭了蹭他的腰。

“想不想玩个游戏?”

韩信突然露出一个坏笑,转身扯过那个大书包,掏出来一件女仆裙丢在李白身上。

“穿上”

李白看着胸口那件几乎没什么遮挡的裙子,瞧了一眼韩信,对方给了他一个不可置否的眼神。李白欠着身子穿好,那裙子刚好盖在大腿根那,上衣薄如蝉翼,几乎是透明的黑纱,在胸前有一排暗扣。韩信满意的点点头,说还挺适合你。李白心里突然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果然他又掏出来一对乳夹,上面还挂着粉红色的铃铛,叮铃铃直响。

李白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花招,连忙说做游戏是要加钱的!韩信嘴上应着,撩开他的蕾丝下裙,却见那丛绒毛下竟隐着一处粉嫩的穴口,他抬眼看了看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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