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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碗凝烟·伪百合番外(无关剧情)

 

日暮西沉。

回到偏殿后,碗嫔脑子里还在回放着那句话:

“你这小身板儿能c谁啊?”

他现在还不如一个太监。人家太监虽然没d,但是至少还是个男儿身。他倒好,该有的一个没有,不该有的全长齐了。

淦!

虽然他也知道nv朋友说这话是无心的,但是此事关忽男人尊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一笑而过的,换句话说就是——扎心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弱弱的敲门声。碗嫔没理,窜进被窝把自己蒙了个严实。

尽管没得到回应,门还是被打开了。

她能听到有人走进来,然后又把门关上了。

脚步声渐近,一只小巧的软手隔着被子轻轻放在了他头顶。

“乖乖,不气了行不行?要不你打我一顿。”

碗嫔掀开被子直接咆哮:“去你妈的,我们四川男人不打老婆!”

趁着对象露头,烟贵妃赶紧将人抱进怀里哄:“哎呀,好了好了,知道你最疼人。我给你带了个礼物,要不要瞅瞅?”

“谁稀罕!”碗嫔一脸嫌弃,默了半晌又弱弱开口,“什么东西”

烟贵妃宠溺地亲亲她的脸颊,在她耳畔悄悄道:“让你在床上一展雄风的东西。”

碗嫔微红的杏仁眼一亮,又立刻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真假的”

“喏,你看看,这是我找人偷偷订做的。”烟贵妃将手边布包袱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递给碗嫔。

碗嫔迟疑地将它拿起来细瞧。那是个内k形状的皮腰带,内侧有个较小的玉势,大概是两根手指大小,外部还有个更大尺寸的玉势,刚好固定在男x生殖器的位置,尺寸形状和碗嫔从前的几乎一模一样。

碗嫔提溜着内侧那根小玉势,眼神有些危险:“为什么里面还有一根?”

“这种事情又不能我一个人舒服,肯定要两个都享受才好呀。”烟贵妃满脸通红,咬咬牙将面子全扔了,耍着赖撒娇,“老公我们就试试嘛,拜托拜托~”

一个半推半就,一个si皮赖脸。

没过一会儿,碗嫔就光着身子套上了新装备。内侧的玉势虽小,但足够刺激到她的敏感点,动作一大就能给她带起一阵su麻。她tian着烟贵妃颈窝,将镶在外面的玉势缓缓往sh润的花x里推。

“嗯啊啊”

空旷太久的身t敏感异常,烟贵妃刚被cha入,双眼就涌上了情cha0。那个尺寸形状她经历过无数次,熟悉又遥远。泪水快要溢出眼眶,她赶紧闭上眼挡住,没有让碗嫔发现。

皮腰带极为贴合碗嫔的身形,内外侧的玉势稳固,没有丝毫松动。ch0uchaa之间,床上纠缠的两人都被玉势搅弄得意乱情迷。

碗嫔身材娇小,趴在烟贵妃身上的时候头部刚好在她x口位置。

但是古人有云——别看老公矮,边g边吃n。

没费多少工夫,碗嫔就靠着嘴上功夫和腰部灵活度将久旱逢甘霖的烟贵妃送上了ga0cha0。

看着身下nv人意识模糊的模样,碗嫔有些得意,歪着嘴角问道:“老婆,你看我d吗?”

烟贵妃没过脑子顺着她话回答:“看。”

碗嫔:“”

空气凝滞了三秒,烟贵妃反应过来,赶紧改口:“d!真d!”

“这还差不多”趴在上方的纤弱丽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着粗气继续埋头苦g。没过多久,她开始t力透支,动作越来越慢,喘得也愈发粗重。

烟贵妃看得心疼,将人扶着平躺下来,自己跨坐到了玉势上,对她说:“我来动吧,你歇歇。”

被浪再起,两道悦耳的jia0y时不时沿着床幔的缝隙泄露出来。

虎父无犬nv,身为将门之后的烟贵妃身t素质堪称一绝,直将碗嫔送上了三波巅峰才结束这场情事。

事后的碗嫔累得一根指头都动不了,隐约感觉自己才是被上的那一个。

烟贵妃满面红光地搂着她,眼中尽是温情:“如果我们能回现实世界,就直接结婚吧。”

碗嫔抬起眸子,抿紧的薄唇微微颤抖。她深x1口气,一头埋进ai人x口,带有鼻音的声线闷闷传了出来:“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ai你们?′???`

当天下午,清璇兴致b0b0地跑到东厂,跟正在小憩的对象汇报:“我问过烟贵妃啦,人家压根就对后位没兴趣,简直是避之不及。东厂这波可以躺赢了。”

单淮端茶的手一顿,微微有些惊讶:“还真有不想当皇后的妃子呐?”

话是顺着小姑娘意思说的,他心中的盘算可是半点没变少。清璇不会对他说谎,但烟贵妃有没有说实话那就有待商榷了。该做的防范东厂还是要做,不过看在清璇面子上,他倒是可以把那些略显y毒的手段先保留起来。

“当然有啊。”小姑娘斜斜看他一眼,意有所指,“人间百态呀,不是还有胆敢se诱公主的太监吗?”

单淮脑门青筋暴起,只觉这句话伤害x不大,侮辱x极强。他奋起反驳:“谁se诱你了,不要随便w人清白啊!当初明明是你又送荷包又gg缠缠的,不然我怎会晚节不保?”

“嘿哟,急了急了!”她噗嗤一乐,继续调侃人,“你看你长得这副狐媚样儿还能怪得了别人?找找自己的问题吧!”

“哪儿来的二世祖,真是欠管教!”单淮咬牙切齿地将她圈禁到怀中,对着痒x就开始挠。

清璇:“!!!”

卧槽,这个绝对不可以!

挠痒痒对普通人来说也就一般难受,有的甚至毫无感觉,但对于清璇这种几乎每块软r0u都是笑x的人来说——堪b刑罚。

“啊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好汉饶命!”受到酷刑的小姑娘瞬间变成一条砧板上的活鲶鱼,晃着残影以极其诡异的扭曲之势挣扎起来。那般剧烈又迅捷地顽抗,如光,似电!

不过须臾间,她的发髻簪子全歪了,整个人变得如同街边乞丐,终于令单淮望而却步,甘拜下风。

看他那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清璇觉得很委屈:“我辛辛苦苦给你套来情报,你不给谢礼就算了,还要欺负我!”

说着说着,她眼圈都红了,仿佛随时能哭出来。

见势不妙,单淮面se一僵,赶紧搂着人赔罪:“我道歉我道歉!谢礼当然有准备呀,亏欠谁也不能亏了璇儿不是?晚上收拾收拾,我带你出g0ng玩儿。”

清璇的小苦脸瞬间收回,变脸速度快得让人咋舌。只听她没事人一样,像个即将春游的小学j叽叽喳喳地开始闹:“真哒?我还没出去过诶!早就听说外面酒楼的美食多种多样了,那我们晚膳在外头吃好不好?”

单淮宠溺一笑,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点了头。

……

回g0ng路上,清璇在路过一片竹林时,冷不防目睹了一场对决。

之前也提到过,东西两厂在立后之争中各站一位贵妃,让彼此间本就暗cha0汹涌的矛盾进一步激化了。顶头二位提督都是城府颇深的笑面虎,平时见面尚能和气地打个招呼,然而下面的人就没那么多弯弯绕了,碰到对方不嘲讽两句就心难受。尤其是那些十几岁的小太监,甚至能直接掐起来,没有一方被揍趴下决不罢休。

这场对决的双方就是东西两厂的一群热血小太监,清璇目测他们平均年龄不会超过十五。

他们所在的这片竹林本是意境清幽的,大片的楠竹苍翠婆娑,中间开了一条一米多宽的鹅卵石小路,人走在其中不受太yan照晒,还能嗅到淡雅的竹叶香,实在是惬意又安宁。

然而此时的状况和惬意、安宁压根沾不上边。乌泱泱的两拨太监对立而视,分别将路的前后尽头堵si,却谁也不肯让道。

清璇皱着眉远远看着没有离开,有些担心他们待会儿会打起来。

西厂这边的领头眉眼细长,身材瘦削。只见他吊着嗓子冲对面嘲讽:“东厂的闲人别挡着我们办公,赶紧把道让开!”

“呦呵!”东厂这边走出一位肤白清秀的小太监,瞧着年纪不大,倒是将他们督主的yyan怪气学了个十成十,“就你们这德行能g什么正事呀?该不会又是去g0ngnv的住所听墙角吧”

话音刚落,他夸张地捂住嘴,一副不小心泄露了别人ygsi的模样,惹来身后兄弟哈哈大笑。

细眼小哥红着脸大骂:“你这狗东西,嘴巴放g净点,谁听墙角了?那叫侦查!”

清秀小哥贱兮兮地掏了掏耳朵,像是没听清:“狗东西骂谁?”

细眼小哥:“狗东西骂你!”

“哦~狗东西骂我,我总不能跟狗较劲再骂回去,是不是?”清秀小哥得逞般笑了笑,只觉这场嘴仗胜得太快,还没让他使出三成功力。

“我他妈跟你拼了!”细眼小哥怒极,眼看着就要带弟兄们冲过去打人。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收到清璇示意的nv官及时上前呵止:“够了,公主在此,尔等岂敢放肆!”

两拨人顿住,转头便看见清璇公主一脸肃容地带着侍nv们横穿竹林走到近前。

“奴才叩见公主,给公主请安。”小太监们纷纷让开行礼,给她们空出了一块位置。

竹林的石子路蜿蜒着联通御花园和储秀g0ng东侧的大甬道,是许多g0ng人喜欢抄的近路。刚刚其实有不少前来抄近路的g0ng人站在林边悄悄看热闹,这会儿见公主cha手,都脚步生风地逃离了这块是非之地。

清璇垂眸盯着西厂那个细眼小太监,没让他起身,声线微冷:“当着本g0ng的面欺负东厂呐?胆量不错。”

她身后那群东厂小太监眼睛一亮,本以为自己要受罚,没想到公主是来给他们撑腰的!

“公主!”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冒着星星眼抬起了头,那热血的语气让清璇听着不像是叫公主,倒像是在喊大哥

细眼小哥吓得脸se苍白,强作镇定地辩驳道:“公主殿下,奴才不想惹事的,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堵着路妨碍我们办公,还拿言语侮辱我等!”

清璇不想耽搁太多时间,直接将班主任对付问题学生那套拿出来吓唬人:“好啦,不是急着办公务吗?赶紧走吧,不然都去我g0ng里跪着,等你们提督来领。”

古今中外的孩子都怕叫家长,不论是怕麻烦还是怕挨揍,反正都是怕。

只见西厂一帮小太监嘴上忙呼“不敢不敢,奴才告退”,一溜烟就绕着竹林跑远了。

清璇深藏功与名,对东厂那拨人简单交待两句后离开。

其中一个十三岁的小太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神情十分激动,恨不得立马写一篇赋来赞颂公主。奈何他书读得少,肚子里没有存货,憋了半天只冒出一句:

“公主针不戳!”

得,还带着口音

作者油发索:

下脏出g0ng约废!

为了在外不引人注目,清璇特地换上了男装打扮。刚收拾完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单谨行的声音:“公主,轿子已经备好了,等您准备好咱就可以启程。”

“好,这就走吧。”她推门走出去,被侍nv搀扶着上了轿。

轿子将清璇送到了距g0ng门百米远的甬道拐角处。她走下来,见身旁停着一辆宽敞的马车,边上围着一群锦衣卫。

“公主,g爹在里面呢,请您上车。”单谨行笑咪咪一张脸,将她领到了马车前。

踩着小兀子迈上踏板,清璇掀帘钻了进去,对里面闭目养神的人问道:“有没有久等?”

单淮睁开眼望过去,只见她素净着一张小脸,不施半点脂粉,只用石黛将眉毛微微描粗了些,一身李子绿的绣花圆领长袍将塑上裹x的小身板衬得风姿潇洒,活脱脱一个世家出身的小少年。

他眉毛挑起,轻笑了一声:“我也刚到。你这准备得倒是充分。”

“那当然。”清璇一脸骄傲,扶着车壁坐到了他对面。

男人今晚也是一副便衣打扮。他身着藏蓝se的织金长袍,墨发在头顶结成了髻,用一根檀木簪固定,看起来利落又g净。摘下纱帽不穿飞鱼服的他褪去了威严与y鹜,看起来就是个稍显沉静的普通男子。清璇看得喜欢,忍不住窜身亲了他一口,又在他微愣中快速坐回去。

“你就老实点吧,跟个皮猴子一样…”单淮满脸无奈,耳朵却悄悄红了。

马车悠悠荡荡行驶起来。

车厢里宽敞又舒适,中央装有一张磁石茶几,上面摆放着特制的壶和茶盏,让人能不费力地拿起来使用,放回去后却可以稳稳x1在桌面上,不随马车颠簸而晃动。清璇看得新奇,将小茶盏拿在手中把玩。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手中一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又瞧了瞧单淮,问道:“你说,我俩这样走在外面,会不会被人认为有龙yan之癖?”

“只要你别摽在我身上走就不会。”他喝了口茶,似笑非笑地抬起眸子,“再说了,男子哪有那么好扮?明眼人一看你这骨架就知道是nv扮男装了。”

“啊”清璇扫兴地哀叹一声,闷闷道,“我原本还指望这扮相能收获一些少nv的青睐呢。”

“璇儿真是志向远大,都想着男nv通吃了。”

男人的语调悠闲又随意,却让她嗅到了一丝危险。

她心头一跳,赶忙挥手澄清:“没有没有,我有你一个就足够了!”

“呵”

只听他冷笑一声,没再多说什么。但是从这笑声里,清璇还是听出了些许意思,大概是——

毁灭吧,烦了。

清璇:“”

车子未作停顿地驶出g0ng门,没有任何侍卫盘查阻拦,一路十分顺利。

过了一段路,外面的动静渐渐密集起来。清璇侧耳倾听,有商人吆喝叫卖,有孩童嬉笑打闹,甚至还有吹锣打鼓的演奏。她好奇地掀开帘子一角,顿时被外面的景象x1引住了。

热风拂面,马车正处于一条热闹的街道上。两旁的店是各se茶楼,当铺和作坊,这些店铺不约而同地都在门口挂着红彤彤的灯笼;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商贩,多数是卖玩具小吃的,x1引了不少孩童。吹锣打鼓的动静来自不远处戏台上的杂耍班子。一个身着短打的nv子在乐声下随着节奏手挥长枪,旁边还有个赤着臂膀的大汉,左手拿着一碗水,右手拿着一只点燃的火把。只见他举碗猛灌一口,鼓着腮帮对火把一喷,三米多高的火柱霎时间自他口中窜了出来。熊熊火光照亮了周围一圈赞叹兴奋的笑脸。喝彩声中,这团火非但没有增加燕京夏季的烦闷,反而将人们的热情进一步推向了ga0cha0。在这杂耍班子斜对面,有群人在表演舞狮,每只狮子头上都缀满了斑斓彩带,煞是喜庆。那几只大狮子欢腾跳跃,随乐起舞,同样x1引了不少观众,乍看上去像是和杂耍班子打擂台。

清璇左看看右瞧瞧,只觉得一双眼睛都不够用。

车子在街东的驿站停下,随行的锦衣卫自动分散开,影子般藏进暗处。单淮起身扶她:“下车吧,带你四处逛逛。”

收回黏在窗外的视线,清璇跟他下了车,侧过头问:“这里为何这般热闹?”

单淮:“这是夏至节的夜市,晚些时候还能有烟花看。”

清璇眸子一亮。早就听说民间大节小节都喜欢ga0出个夜市庆祝一下,没想到她并作一章,补偿我鸽掉的时光。_:3」∠_

禁军统领汗颜,磕头请罪后将他所查到的信息全部交待了出来。

原来,侍卫带着珍妃的g0ngnv四处寻找,而后在林子深处的一个泥潭中发现了那名太监,待他们走过去细查,才发现那人已经服毒自尽了,牙缝中还粘着咬碎的毒药残渣。

“让单淮滚来见朕!”皇帝大怒,带着侍从大步离开。

丞相与三公早已在外恭候,随时准备与皇帝商讨事宜。秦月年抱臂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接到秦天佑的眼神示意后,跟着他与几个大臣一同往御用营帐走去。

太医营帐里的威压陡然消失,皇后如同缺氧的人终于x1到空气。她抚x做了几个深呼x1,人没平静下来,反而崩溃地哭出了声,陛下那个反应实在是让她承受不住,也不知道身为太傅的父亲能不能成功帮她度过这一劫。

清璇见状,便叫一旁的婢nv们先扶她回去休息,自己却立在原地没跟着离开,因为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

她努力想从这一波三折的事态发展中找出一条将单淮摘出来的办法,然而恐惧如野兽进食般侵蚀她的大脑,致使思维一片混沌,让她像个失魂的人偶一样茫然。焦躁传递到了身t每个部位,她无意识地向前移动,待回过神时,已被两杆长枪拦住了去路。清璇眼神聚焦,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那顶绣着龙纹的御用营帐门前。

“公主赎罪,皇上正在商议要事,任何人不得打扰。”

立在外面的禁卫军如同门神一般,将近在咫尺的帘帐守成了令人触不可及的禁地。

清璇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本g0ng…有要事和皇上说。”

那两名禁卫军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再没有施舍回应。与太监和普通侍卫不同,禁卫军直辖属于皇帝,无需讨好谄媚于任何达官贵人。即使是公主,他们也不必多给脸面。

清璇急得眼圈都红了,咬紧着下唇不住颤抖。y暗负面的情绪四散开来,她开始怨恨那段藏藏掖掖的感情;继而,她又开始埋怨单淮管不住手下,让人钻了空子;也痛恨自己能力不足,现在除了g着急竟任何事都做不了。

废物,全他妈都是废物!

厌世的情绪堆积到顶点,她忽然冒出不管不顾坦白一切的冲动,恨不能就站在这距离秦天佑只有一帘之隔的营帐外,将心中积存已久的秘密全部喊出来。

“殿下,劳烦让一下。”

忽然,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清璇转过身,就看见单淮朝这边走来,神se不见颓丧慌乱。她泪眼朦胧地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却见他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对方平静的眼神如同一管镇定剂打入她的血ye中,温柔抚平了所有躁点。

理智逐渐回笼,清璇深x1一口气,默默退到旁边。

关心则乱,事情还未定夺,她不该自乱阵脚的。

单淮进去不久,不甚清晰的谈话被瓷器碎地的声响打断,伴随着的,还有秦天佑带着明显怒意的粗吼:“这就是你管的东厂!”

清璇下唇咬得太久,已经尝出了一嘴铁锈味。

春季的梅雨说下就下,一道惊雷打过,如她的心跳般又闷又重。身旁的丫鬟想牵她去有棚的地方躲雨,却被甩开手拒绝了。绵绵细雨浸sh藕se的蜀锦短衫,在上面印出斑驳的sh痕。清璇不在乎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她的全部心神都飞进了那顶营帐里。

约莫一个钟头,雨都停了,单淮才出来。他额头带伤,鲜血沿着眉骨不断往下淌,将眼角那颗泪痣淹没在了一片猩红之中。更让清璇揪心的是,他身边紧跟着四名禁卫军,隐隐有押解之势。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注视,单淮微微偏头,不着痕迹地投来安抚一笑。

含泪目送他的背影远去,清璇忽然听到身旁有脚步声渐近,她转头一看,发现是秦月年。

“阿姐怎么哭了?”

清璇强笑着说没事,飞快抹掉脸上的水迹,又拉着他的手问:“年儿,你们刚刚在里面说什么了,怎么还有人受伤?”

“受伤?……哦,你说单厂公吧,皇兄砸的呗,谁叫他闯下大祸呢。”他不怎么走心地叹了口气,又道,“皇兄这次气大发了,不听任何辩解直接将单厂公革职查办。这不,人立马送天牢去了,虽然如何处置尚未确定,不过想来是没办法翻身咯。”

“天…天牢?”清璇只觉得今天的晴天霹雳一道接着一道。

凭什么,皇帝凭什么这样对他?盗窃国玺的贼人都能法外开恩地放走,为什么到单淮这里,连案子都没侦破就直接降罪了?他可是凌朝的gu肱之臣啊,秦天佑这哪里还算什么明君?!

她气得颅顶升烟,甚至在某一瞬间生出了珍妃si不足惜的y暗想法。

少年的语气非常轻蔑:“对啊。皇兄的宠妃都被他害si了,还一尸两命,他不用即刻偿命已经很走运了。”

“蛊惑珍妃的人一定不是受他指使,他若真有此心,大可以找个不相关的人,不必动用自己手下。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想栽赃嫁祸!”清璇听不得单淮被人诋毁,语气不由变得急切。

秦月年冷眼瞧她为他人辩驳,脸se渐渐黑沉:“就算真如阿姐所说,那也是他无能,连手底下的人都没看管好。单淮这人,哼,不过是罪有应得。”

罪?

他能有什么罪!

弟弟的话语如同佛杵撞钟猛砸在清璇的脑海中,让她头痛yu裂,连下腹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自觉状况不妙,她伸手护住依然平坦的小腹,气愤地抛下一句“我懒得和你说”,便赶忙让丫鬟搀扶着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的剧情不太好写,我要变更成两日一更了,希望小可ai们t谅,ai你们!

回到皇g0ng后,清璇喝下碗中的安胎药又歇了半个时辰,便起身准备去天牢看人。

几个丫鬟赶忙冲过去拦住她。

她们哪敢放公主去那种地方,人到了那里,不是明摆着说自己和关押之人有g连吗?

“我会乔装打扮再过去的,说几句就回来。”清璇慢声慢气同她们讲理,而紧蹙的眉头却已泄露出不耐。

丫鬟们丝毫没有动摇,布丁更是带头反驳:“不行,如今到处都不太平,主子您不能再以身犯险了!”

叽叽喳喳的劝告声此起彼伏,扰得人太yanx发疼。清璇正要发火,忽听门外传来一道特意放低音量的尖细男声:“公主,奴才可以进来吗?”

是单谨行!

清璇愣了愣,回神后连忙放人进来,免掉他的行礼,着急问道:“有你g爹的消息吗?”

单谨行点了点头:“奴才过来就是替g爹传话的。他让您安心养身子,暂时别去找他。”

“他现在怎样,在天牢有没有受刑?会不会……”

后面的话哽在喉咙中,就连清璇这样口无禁忌的,都开始忌讳那个字眼。

单谨行头垂得很低,没让人看见他苦涩的表情,语气却是截然不同的轻松:“公主放心,我们在里面有人手,能够将g爹照看好,他也没怎么受刑。g爹尚有自保能力,但是恐怕无法护公主周全了,请您一定好好照顾自己。如有要事,随时可以找奴才帮忙。”

“本g0ng知道了。”

她抿紧双唇,强行压下内心的不安。

……

y云笼罩夜空,繁星明月被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令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正如清璇现在的心境。

食不知味地用完晚膳,她忽然听到丫鬟过来通报说国师来访。

他人回来了?!

心头一跳,清璇顾不得天se已晚,赶忙有请。

白发雪衣的老者信步走进会客厅,似是仙人般不染一丝尘世间的烦扰困苦。他微微躬身朝清璇做了个揖:“听道童讲,公主在老夫出海时曾上门拜访,让您白跑一趟实在是失礼,老夫特来告罪。”

她将人请到上座,表现得十分客气温和:“国师大人不必如此。本g0ng心有困惑,想要大人帮忙解答,上次未能如愿,不知今日可否劳您解惑?”

“公主但讲无妨。”

“世人皆知大人可算国运,不知您是否算到了近期皇家所遭遇的不测?”

“不曾。”天羽抚上长须,古井无波的眼眸中罕见地透出一丝凝重,“老夫早在江南时,就为帝王家推算过命理。凌朝兴盛,龙气浩瀚,依照卦中所示,皇室福泽深厚,先帝的几位皇子皇孙皆应平顺一生。直至后来,雯亲王的驾薨让老夫对当初的卦象生出了一丝犹疑,于是又重新推演一遍,却发现他们的命数全乱了,杂不可期。照此番异象来看,若无能人救世,天下恐将大乱。”

清璇听得心情沉重,但是——

他们?为什么是他们,而不是你们?

她有种被排除之外的感觉,于是忍不住问道:“那本g0ng呢?”

“公主从一开始就是特殊的。”天羽看向她,微微露出一点笑意,“还记得先前我们的交谈吗,老夫主动找上前,也是因为您的命理自始至终都没能出现在推演盘上。虽无确凿依据,但老夫认为,终结这场浩劫的契机很大可能出在您身上。”

清璇原以为自己在这一连串糟心的事件中毫无作用,帮不了任何人,甚至还要别人反过来照顾,如同废物一般。而天羽的话,就像一道星光拨开云层照进她茫然无助的心底,让她不由振奋起来。

“要本g0ng怎么做?”她攥紧了衣襟,心跳微微加速。

“老夫此次出海,拿回了一些窥探天理的古籍,或许能帮助找到消除此次灾祸的法门。然而,想要以古法推演,尚需确认一件事。公主,可否为老夫详细说明藏在您身上的秘密?”

清璇并未立刻作答,脑海中思绪急转。除了坦白一切,她似乎找不到别的选择来帮助天羽了。泄露秘密自然是有风险的,若是天羽不怀好意,她将会被当做异类妖邪永远受制于人,甚至因此丧命。然而,若是不说,厄运或将持续笼罩皇g0ng,最终把所有人都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包括她,也包括单淮。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

思及此,她抬起似有明火闪烁的双眸,将自己的秘密对身旁老者一五一十地讲述了出来。

天羽在这过程中一直提笔记录,神态平静,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奇经历而表现出惊讶。

待一切记完,他将宣纸折好收入袖中,没多耽搁,利落地起身告辞:“公主还请等待一段时间,老夫这就回去推演了,待寻出个结果再来叨扰公主。”

两日后,清璇接到了秦天佑病倒的消息。而宁王临危受命,抗下管理朝政的重担,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g0ng中盛传皇帝是因为珍妃之si而悲伤过度病倒的,说到罪魁祸首,那必然是东厂的提督无疑。这段非常时期扣在单淮头上的屎盆子屡见不鲜,清璇根本没有多余的jg力再为这条传闻伤肝动气。

来到养心殿,她看着床榻上已经病到人事不知的皇兄,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呼x1极弱,唇se苍白无华,连清璇一个不懂医理的外行人都能看出对方脸上的衰败之相。

恐惧不断从脚底蔓延,她不禁犹疑,连皇帝都倒下了,凌朝会不会真的走到了尽头?

辗转反侧地度过一夜之后,天光刚泛起鱼肚白,清璇便起了床,心事重重地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洗漱穿衣。她打算今天找秦月年见一面。

既然他已经当上摄政王,想必手上的权利大了很多。清璇想着平日与弟弟关系那般愉快融洽,若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兴许对方能看在她的面上给单淮提供一些便利。

宁王殿的守卫通传过后,将她领进了内殿。

彼时秦月年正在批阅奏章,见人进来,他微微抬手,未做任何吩咐,殿内侍者便全部退了出去,徒留清璇站在原地。

秦月年身着五爪正龙的玄se朝服向她走来,周身散发着让人难以对抗的压迫感。不知为何,清璇觉得他如今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陌生。

她背上汗毛竖起,下意识往后倒退,却“砰”地一声撞在了紧闭的门板上。

见状,少年气场蓦然收起。

他g起唇角,笑容如白光破晓般摄人:“阿姐很少主动找我呢,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想请你帮个忙。”清璇缩了缩脖子,话没能说利索。

她暗暗羞恼,不知道自己在怂个什么劲。

“什么?”

少年低头往手边的熏炉里添了些新香,虽然笑容依旧不变,却让她突然感觉像是喝了一口薄荷茶,隐约有寒意在齿间蔓延。

她垂眸抿了抿唇,斟酌着开口:“皇兄在处理东厂提督时有些感情用事了,年儿,你可否——”

一声不耐烦的“啧”打断了她本就微弱的声音。

清璇愣怔地抬起头,大脑有些跟不上反应,却见秦月年彻底冷了脸,眼中是她不曾见过的y沉:“阿姐真叫人失望。我给了你这么长时间,你还忘不掉那条没阉g净的脏狗嚒?”

那仿佛知晓一切的恶劣态度如一道惊雷劈在清璇的头上。她瞳孔骤缩,血ye顿时从头凉到脚心,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似乎不该过来的。

见对面的少nv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愣在当场,秦月年深x1一口气,勉强让态度柔和了一些,但话中的内容依然让人唇齿发寒:“早知你用情如此之深,当初我就该直接杀了他。”

那天,他跟随阿姐走进林中,亲眼见到了那人带她进石洞之中。秦月年轻功了得,他屏息坐到山顶之上后,自nve般听着脚下的咿咿呀呀,一遍又一遍劝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却只觉自己白受了那委屈,还不如随着心意发泄个痛快。

随即,他又若有所思地一笑,0着下巴喃喃自语:“不过,现在杀掉他也不算晚。”

那语气之认真,让人丝毫不会觉得他在开玩笑。

恐惧被b至顶点,清璇哽咽着哭出了声,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不断下落。她慌乱地抱紧少年抬起的手臂,阻止他推门离开:“不不要!求求你,年儿,阿姐不能没有他,你别动他!”

话音刚落,对方便卸了劲,木木地任由她抱住。清璇有些诧异他竟然这般好说话,擦了擦眼泪试着退开,却被他忽然揽住腰紧紧圈进了怀中。

头顶的声音不再嘲讽,如同换了个人般泄露出无尽脆弱:

“你别向着他别向着他好不好年儿的心好痛,要痛si了”

一滴清泪滴在她0露在外的脖颈上,缓缓下滑流进了衣襟之中,清璇被那灼热的温度烫得颤了颤,大脑一片空白。

她抬眼望去,满脸的不敢置信:“年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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