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还残留着女人?的体温,她把手掌贴在上?面。
一寸一寸地冰凉下来,彻底冷透之?前,裴宴卿回来了。
她刚洗过?脸,挂着未干的水珠,白里透红,像雪地里盛开的芍药。
身上?披着睡袍,长发松松地挽起,颈项修长,比平时多了几分?明艳。
“你醒了?”裴宴卿走?过?来,伸手握住她被子外面的那只手,道,“怎么又这么冷?”
“吹了会空调。”柏奚乖乖将手收进被子里。
裴宴卿进盥洗室拿面巾纸,柏奚躺在床上?叫她:“裴宴卿……姐姐。”
女人?回过?头,弯着眸含笑?。
“怎么了?”
“没什么。”柏奚想:自?己似乎渐渐演不下去了。
裴小姐、裴老师、姐姐,她在这几个称呼里来回切换,唯独没有?裴宴卿姐姐这种叫法。
自?以为可以将现实与剧本分?得清晰,进可攻退可守,最终还是沉溺于?真实的温柔。
她所渴望的,终究不是那个虚幻的影子。
是眼前这个顶着她妻子名号的人?,是裴宴卿。
裴宴卿收拾完毕,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道:“早上?起晚了,我点?了外卖,你要?不要?起来一起吃?我帮你把衣服拿过?来?”
“不用了,我回房洗漱就好。谢谢裴老师。”
柏奚掀被下床,冲女人?微微点?头后,开门进了对面的房间。
裴宴卿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站在原地轻声重复了一遍:“裴老师?”
女人?慢慢勾起唇角。
不叫她裴小姐了,这算是进步吗?
柏奚洗漱用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外卖,叫的是一家港式早茶。
柏奚在桌边坐下来,表情先是一怔,过?后如常。
裴宴卿道:“我母亲年轻时在香港待过?几年,回来后对早茶念念不忘,我偶尔会跟着她吃。”
柏奚点?头:“我知道。”
“嗯?”
“我是说,令堂主演的那几部香港电影都很经典,《红》还捧回了国内第一座金棕榈最高奖,是华语影坛封神的女演员,谁都知道。”柏奚咬文嚼字,一句话说得略有?磕绊。
“令堂?”裴宴卿被逗得笑?了下,道,“你要?是不想随我叫妈,可以称呼阿姨。”
“好。”
柏奚低头默默吃早餐。
裴宴卿给她夹了一个虾饺皇,随口道:“你也喜欢我妈妈吗?”
裴椿作为唯一一个还活跃在影坛的殿堂级女演员,在演艺圈拥有?无数从业者粉丝。华语电影演员,包括男演员在内,无人?可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