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奚诚实道:“导演,我不明白?。”
殷惊鸿的表情更满意了?:“很好,你不明白?,是因为你现在也不了?解自己。等你真正?喜欢上她的那一天,自然?就懂了?。”
柏奚知道她在讲戏,却无?可避免地想到自己和裴宴卿,垂在白?缎衬衫一侧的手慢慢攥紧。
她勉强自己挤出一个?笑容。
“我会努力的。”
努力拍戏,努力把宋小姐和自己分开,只做戏中人?。
她绝对不要……喜欢上裴宴卿。
讲明了?这场戏的重点?,殷惊鸿没有再一句一句给她顺台词,点?了?点?关键台词情绪,便说:“准备一下,马上开拍。”
柏奚轻轻地呼了?一口气,道:“是。”
殷惊鸿难得有好脸:“紧张啊?”
“有点?。”
“不要紧张,我相信你,你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演员。”殷惊鸿记起?里面那位,补上后半句,“……之一。”
路过的场务都惊呆了?。
月亮确实从东边升起?来的,殷导也确实吃错药了?。
殷惊鸿多少有爱屋及乌的意思,而且柏奚目前?的表现满分,她挑不出瑕疵,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殷惊鸿坐到监视器后,最?后检查各部门。
“演员就位,准备——”
“《耳语》第二场三镜一次,action!”
这是一个?长镜头,一镜到底。
宋成绮畅通无?阻地来到舞厅后台,二指捏着那支玫瑰,不时低眉轻嗅,不像来兴师问罪,闲庭信步倒像是寻哪个?相好。
——忽略她是个?女人?的话。
沿途的侍者和舞女从她穿着便看?出不是普通人?,今晚哪个?进舞厅的不是大人?物?恭敬目送她往里走。
也有人?悄悄溜到她前?头通风报信。
宋小姐来到一扇门前?,金漆面,红铜把手,比任何一间都要华丽。
宋小姐试探拧开门把手,里面没有上锁。
马靴的后跟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响,仍然?惊动了?沙发里以手支颐慵懒的女人?。
“到登台时间了??”
尚未来得及看?清样?貌,一把柔媚轻懒的嗓音先声夺人?,是即便隔着花雾也能?猛地攥住人?心的声线。
宋小姐呼吸乍停,忽略耳根的细痒,冷道:“你是谁?”
女人?睁开眼,从斜倚改为正?坐,只是骨子里依旧是软的,依托着什么攀附而生。
黑色网纱礼帽遮掩的另半张脸抬起?来,氤氲灯光下露出全貌,天香国色的一副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