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白已发了狠,她眼神阴鸷,根本不在意这些哀嚎惨叫。而陈广峻却有些着急:“表妹,这毕竟是在大街上,咱们要不找个僻静的地方再审?”
“那倒不必,”沈瑾白说着,只死死地盯着这人,“不要让我问第三遍,如果第三遍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今日这城中就会多一个暴尸街头的人。你要相信,这种事我做的出来,反正杀了一个襄宜谷的人,肯定比嚷嚷着要卖襄宜谷的秘闻更招人恨……到那时,我也不愁襄宜谷的人不会找上门来了。你觉得呢,嗯?”
她声音阴狠,说着却又轻轻笑了一下。纵然是和她一起长大的陈广峻见她这般模样,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人似乎敌不过沈瑾白这般威胁,只犹豫了一会儿,便屈服了。“我也不知襄宜谷究竟在何处,”这人说,“只是每年我们都得去襄宜谷进贡,去到那群山之中,自有谷里的人出现,把我们迷晕了之后再带过去。谷里的人对这些一向管的很严。”
“嗯?为什么襄宜谷还要这样防着自己人?”蒋沅儿不解地问。
这人叹了口气,看了看沈瑾白正刺在他肩膀上的剑,又看了看这四周的房屋。有的人家灯没有亮,而有的屋子里明显是有人的。陈广峻见了,忙又对沈瑾白道:“表妹,我们还是到一个偏僻地方再审吧,再闹一会儿,只怕人都出来了。”
沈瑾白见这人已松口了,便听了陈广峻的话,拔出了剑来。几人便押着这人到了一处无人的陋巷,把他堵在了墙角。只听这人回答道:“我们只是受襄宜谷庇护之人,远远谈不上是自己人。”又道:“我叫王齐,曾是山间土匪。那年官府围剿,我们寨子里损失惨重,只好去寻求襄宜谷庇护。襄宜谷救了我们,又给我们改头换面,让我们可以在普通人群中生活。我们若是有难,襄宜谷还是会出手相助,但与此同时,受襄宜谷庇护之人必须每年给襄宜谷进贡,襄宜谷若有令,也必须立马服从。不然……不然便只有一死。”
“你说的可是真话?”沈瑾白问。
王齐听了,冷笑一声:“你若不信,便不要问,干脆一剑结果了我!反正我如今告诉了你这些,就算你不杀我,襄宜谷也会杀我!你是没有见过襄宜谷的威力,不论你身在何处,只要你背叛了襄宜谷,便有一群受襄宜谷庇护之人来杀你!每杀一个背叛之人,便重赏千两白银!”又对沈瑾白道:“我来杀你,便是要领赏!”
“果然可怕,”季陵叹道,“这样下去,难保这些人不会为了银钱互相猜忌,自相残杀。可若襄宜谷想一直隐秘低调又让外界尽在掌控,想来想去,便还真只有这个办法。”
“不对,”沈瑾白却忽然对王齐道,“我今日在街头打听之时,问的都是知不知道襄宜谷在哪里?你若稍加打听,便可知晓我问的话。这个问题,听起来可不像是叛徒会问的问题。怎么你们襄宜谷,处置叛徒竟这么随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