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兵要术》没有刻板印刷,只有手抄本,”李景修看着冯晚晚欣喜的模样,不由得也露出了笑容,道,“我不太懂兵法,也没有机会上阵,这书刚好给你。”
冯晚晚在昏暗的灯光下迫不及待地就要开始阅读,却被李景修伸手挡住了。“天黑了,对眼睛不好,”李景修不觉放轻了声音,“明日再看吧,晚晚。”
冯晚晚听了,愣了一下,合上了书,又低头自嘲地笑了笑。“是了,今日的确不合适,”冯晚晚说,“那边还有个灯会,有许多事在等着我打理呢。”
“打理家务事对你而言是小菜一碟,”李景修说着,叹了口气,“如果你是男儿身就好了。”
“男儿身?”冯晚晚猛一抬头,不觉轻笑出声,“殿下不喜欢我女儿身吗?”话刚出口,她却忽然发觉这话似有歧义,她忙低下头,这才又开了口:
“我不是那个意思……”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着,说罢,他们都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李景修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男儿身,一定是不逊色任何人的将军,战场才是能显现你才华的地方。”李景修说着,顿了顿,又低头问道:“那,你想说什么?”
冯晚晚也清了清嗓子,道:“我是说,我很喜欢自己的女儿身。女儿身又如何?若是让我有机会上阵杀敌、运筹帷幄,我不比男人差。”
李景修听了,垂眸说道:“若是旁人说这话,我大约是不信的。可是你说这话,我便信你。”
冯晚晚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又抬头看向了满天的繁星。看了片刻,她眨了眨眼,终于叹息了一声。“鸿鹄本有翱翔九天之志,可惜被困在了圈养的笼子里,从此,只能仰望着那浩瀚无垠的天空,”冯晚晚说着,苦笑了一声,“再也走不出那牢笼。男人懂什么叫真正的怀才不遇?他们有的机遇,已经够多了。”
李景修听了,心中一动,只低头问着:“他近来,对你可好吗?”
冯晚晚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早就形同陌路了,这些日子有杨姑娘在,更是连架都没怎么吵。他过他的,我过我的,也算自在。”
“晚晚,我……”李景修开了口,可吐出的只有断断续续几个音节。
“嗯?”冯晚晚轻轻应了一声,扭头看向了李景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