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平听了,打了一个寒颤。小桃也连忙低头小声提醒着:“小姐,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大家闺秀,不该说这种话的。”
迎平也说:“荀姑娘,你也太狠了些。”他说着,还缩了缩脖子。
“我这又不是要阉你!”荀旖连忙对迎平强调着,可迎平却还是缩着脖子,仿佛荀旖欺负他一般。
荀旖有些无奈,也不再同他计较,只是又看向了远方,解释道:“更何况,我这不是狠,只是冷静、理智。猫是人驯化的,它依附着人才能好好活。可猫只适合待在人身边,人若是放任猫去胡作非为,便不好了。猫不能太多,人也不能太多,太多就打破平衡了。猫不懂事,它会滥用人对它的宠爱,欺压同类、排除异己……唉,说起来,人何尝不是如此呢?有些人,仿佛野性未褪,只知杀伐繁衍,带来苦难无数,就像这不懂事的小猫一样。我们如今管不了那许多人,就只能来管一管这小猫了。”她说着,看向了迎平怀里的参辰,难掩慈爱地撸了它一把。
迎平嘴角不觉抽动了一下:“荀姑娘,我现在觉得你有几分可怕了。”
“哦?是吗?”荀旖故意用着看参辰的眼神,微笑着看向迎平。
迎平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又向后挪了挪,道:“荀姑娘温柔善良,怎么会可怕呢?我方才说笑的。”
荀旖听了,忙笑着拍了下迎平,又看向了湖面,叹道:“如果大家都能管好自己就好了。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杨朱这话是有道理的。可惜啊,总有人贪心不足,损人利己,最终害人害己。”
荀旖说罢,凝视着远方,久久不语。小桃打趣道:“小姐说这话,倒真像一个出家人了呢。历朝历代都崇尚儒家,杨朱之学到底治不得天下,不过是无用之学罢了。”
“这话便不一定了,”荀旖反驳着,“若按照这个标准来评判,那天底下大多数学说便都是没有用的了……再说了,我本就是出家人!”
荀旖说着,刚想摆弄一下自己的道袍,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今日没想着会见客,便只穿了家常衣服。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补充道:“在公主府里时除外。”
“小桃明白!”小桃连忙点头。
“你明白什么?”荀旖不觉微微脸红,又虚张声势地抬高了声音,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