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叔又转向另一头去,继续传道,他才松了口气。
一声极轻笑声,偏偏在自己的左后侧响起,那笑声如果不仔细辨别,很容易忽略。
可时瑾却觉得,那声音因为轻柔,竟然像一片羽毛扫过自己的耳廓,让自己浑身一颤,耳朵烫了起来。
他刚想回头,一道严肃的声音响了起来:“时瑾。”
时瑾抬头,见到师叔严肃的脸,赶紧起身行礼:“师叔。”
“你来答一下,什么是‘道’。”
时瑾微微颦眉,稍后抬头对着师叔一揖道:“答师叔,平常心即为‘道’。”
后面弟子起身“不对,佛法无边,岂能以平常心论之。”
另一个弟子也起身:“既然你觉得平常心为‘道’,何必来师父这里求道?”
全班哄堂大笑。
“呵。”一道戏谑声响起,“一群瞻前顾后,找不到圆融无碍的蠢货。”
声音带着一丝熟悉,那角度……
时瑾猛然回头,只见左后方,一袭正红衣袍的男子,本来还眼神不逊。见到自己后,立即弯起了眉眼。
“公孙兄?”时瑾愣怔,自从在湖边一别,他就未再见过这位有点奇怪的路人,可为何他会出现在学堂。
“在下沧澜教公孙衍,时瑾兄别来无恙。”公孙衍对着时瑾明媚一笑,时瑾只觉得天光都明朗了几分。
发烫的耳朵辨别出来,对方就是刚才轻笑的那道声音。
那是不是,一直看着自己的视线,也是他呢?
时瑾看了看师姐乙蔓,她并未看自己,而是看着公孙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