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所谓的“生活费”被轻飘飘地丢在了抽屉里。
她才不需要他养,更不需要同情和补偿。
待许弭离开三十分钟后,程玄度给福年打了电话,要福年把她提前准备好的东西送过来。
到底她不是那个联姻娶来的懦弱妻子,外面才是她真正的战场。
做戏就要做全套。福年作为从小到大的朋友,早就熟知了她的套路。
一边帮忙布置,一边感叹许弭的装修,末了,又不放心地问:“你这就让我上门了,不怕许弭看到吗?”
福年的问题,程玄度并没有听到。
她正在衣帽间找寻合适的位置。不喜欢茫然无措,那样没有安全感。为了应对以后的突发情况,她有必要提前做点准备,留下一些方便改变身份的工具。
但……舒一说得对。
毕竟是夫妻,男人大多还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现在说得好听,万一他以后失控,万一他闯入她的房间……
虽然这个想法不太好,但保全自己还是很有必要。
程玄度慎重地点点头,藏起来的东西,绝对不能让许弭发现。
福年没听到答案,追过来,又问了一遍。
位置找好了,在衣帽间最下方,很隐蔽,还佩戴着密码锁。
程玄度把东西收好,随意回应,“许弭走了。他不会突袭,有事会提前打电话。”
福年咂咂嘴,“男人的话你都信?”
“……不好说,可我想信他一次。”
说完,程玄度就愣住了。
目光落在她刚塞进去的密码箱上。
后知后觉地发现。
好像……
——她也开始自我矛盾了。
须弥
“采访一下这位女士, 新婚是什么感觉?”
福年开车时喜欢听音乐。一个摇滚歌手,用小众语言撕心裂肺地唱着逝去的情啊爱的,让人头疼。
程玄度下意识皱了皱眉。
“怎么?不太好吗?你的表情看起来很糟, 今天化妆技术退步了啊白女神!”趁着红灯间隙,福年没落下调侃。
“有吗?”程玄度拉下后视镜看了看,也还好, 只是昨晚没睡好,即便妆前做了补救, 化妆时刻意遮了黑眼圈, 但熬夜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有穿透力的,即便是魔法般的化妆术, 也还是能看出几分憔悴。
“也还好。”
福年还以为她在顾全许弭的名声, “新婚就这么和谐?不错嘛……”
玩笑话还没说完,却见程玄度把后视镜推回,几乎是嘲讽般地开口。
“和谐?那可太和谐了。他几乎把什么都安排好了。怎么说呢, 太熟练太自然。给我一种,已经私下排练过无数次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