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沉挂下电话,一门心思开始抠车厘子。他正抠起劲儿时,身后突然被一股湿热的水汽包围。
他立刻回头,已经被一条带着水滴的胳膊捞起来,屁股紧接着重重挨了一下。
“怎么不洗就吃?”
喻沉被揍了屁股,又羞又气,兴师问罪般地回头,当他看见贺臻浴袍衣襟前露出大片纹理流畅的胸膛时,立刻偃旗息鼓,蔫了起来。
贺臻黑色短发上还在滴着小水珠,有的淹没在鼻梁,有的顺着脸庞滑下,落入锁骨。
喻沉好不容易挣开:“我就吃几个而已。”
“几个也得洗,万一有虫卵呢?”贺臻语气略带严肃,跟刚刚的温柔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喻沉自知理亏,耷拉着眼睛没说话。
贺臻拎着果篮离开,几分钟后端着盘子走过来。
喻沉动了动耳朵,还在生闷气。
“洗干净再吃。”贺臻举起一颗递到喻沉唇边,“尝尝这颗甜不甜。”
喻沉飞快地瞥贺臻一眼,将车厘子吞掉。
或许是为了找场子,他壮着胆打趣:“贺总,你穿成这副样子勾引谁呢?”
贺臻一怔,低头望着自己半敞的衣襟。
刚刚他正在系腰带,恍惚看见喻沉不洗水果直接吃,这才匆匆过来抓现行。
“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贺臻弹了喻沉一个脑崩儿:“吃完水果去刷牙,赶紧睡觉。”
“你比我爸管得还宽。”喻沉又想起小学时被贺臻支配零用钱的恐惧。
为了惩罚他偷吃淀粉肠,贺臻硬生生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当时过得可惨了。
不过再仔细一想,贺臻管他管得确实细致。
从小到大,他的袜子从没洗过,就算去军训,都是贺臻帮他洗。
喻沉想通后,不再计较贺臻刚刚凶他。屁颠屁颠地追着贺臻跑进卧室,在贺臻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滚了好几圈儿。
夜越来越深。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喻沉忘记自己什么时候睡的,再一睁眼,咖啡味儿已经飘进他的鼻子。
匆匆洗漱后,喻沉来到客厅吃饭。
贺臻做得很丰盛,有两道早餐是他没吃过的,叫班尼迪克蛋。
他浅尝一口,对贺臻的厨艺进行表扬。
贺臻已经换好白衬衫,坐在岛台前帮喻沉切香肠:“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你呢。”喻沉挑食,绕过西兰花,把火腿和培根全部吃掉。吃完自己的,他盯上贺臻的,悄悄偷走两片。
贺臻假装没看见:“挺好的。”
“你今天几点下班。”喻沉趴在白色岛台前,视线落在冰箱上:“晚饭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