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秋看着盛景冰冷的黑眸,身体不自觉绷紧了两秒才强撑着出声,带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畏:“说就、说就说!我有新的老大了,希望你能够识趣,别再打我的主意,我怕新老大误会!”
说完,时秋迅速抬腿往盛景的脚上踩,想趁他吃痛放松力道的时候逃走。
没想到,盛景反应比他更快,不仅没被他踩到,反而推着他将他抵在了身后的树干前。
这下子,时秋后背是百年老树的树干,前方和左右两侧都在盛景的限制范围,连个缝隙都没有了。
“同样的招数想来两次?”盛景指腹轻轻研磨着手下的皮肉,嗤笑,“我在你眼里有那么蠢吗?”
“……”
要打要骂,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呢。
时秋想,这样慢慢磨刀的感觉太折磨人了。
盛景的手上可不像时秋这样细皮嫩肉,而是有一层薄薄的茧,反复摩挲之下,时秋已经感觉到后颈那一块皮肤变得火辣辣的疼了。
但更让他煎熬的,还是盛景这种故意吊着不说,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人的行为。
“你想怎么样?”时秋推他推不动,只能干巴巴道:“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你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赶紧放我走。”
盛景听得磨了磨牙,恨恨地瞪着时秋,“放你走,你想得美。”
雨势越来越大,这棵百年老树也遮不了什么,豆大的水珠淅淅沥沥砸了下来,一滴正好落到时秋的睫毛上,他反射性地闭眼。
这里属实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
盛景憋了一肚子火,恨不得把人抓起来打一顿,可却下不了手。
他冷声问:“那人是谁?”
时秋没听懂:“啊?”
盛景微笑:“你的新老大。”
时秋说不出来:“……”
他没想这么多。
盛景追问:“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毫不犹豫地背叛我,你说出来,我就放你走。”
在他的消息里,这几天少年可是安安分分,每天照常来上课,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去接触别人才对。
时秋正要开口,忽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因为两人距离太近,唾沫星子都毫无阻碍地飞到了盛景的下巴。
盛景:“……”
时秋:“……”
诡异的僵持后,盛景黑着脸收回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
他是有洁癖的,所以身上从来不缺少纸巾。
时秋顶着他杀人的眼神,瑟瑟发抖。
盛景一边动作迅速地擦掉脸上的口水,一边面无表情说:“我改主意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