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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程双妗在房间内摺叠衣服,程双月则是帮忙摆进放在前头的三个登机箱中。

「小恬後天才回来吗?」程双月拿起纸杯喝口咖啡後问。

程双妗将一大叠夏季服装全都放到一边,站起身又去衣橱巡看冬季外套,边回:「对,下午的飞机。」

进入七月暑假旺季,乘风旅游的三位导游忙得团团转。接完一团隔不了多久又得带另一团出发,国外团、国内团轮着跑,加上事前的规划与安排,导致辜桦恬从邮轮假期後始终没空收拾搬家。

程双妗没耐心等,便趁着假日拖程双月来辜桦恬公寓整理。

这几天辜桦恬带团去韩国玩,知道程双月要来帮忙已经说好要送她整套彩妆,程双月每天都在数日子。

将装满衣服的登机箱拉好拉链竖起,程双月接着又开始放下一个大登机箱。

忙到中午,辜桦恬衣柜中春夏秋冬的衣服大多整理完毕,只剩最後的日常用品。程双妗打算收常用的,其余细项留给辜桦恬自己来。

程双月捶着腰站起,指着登机箱问:「二姊,你那台小跑车可放不下这些,怎麽办?」

程双妗将所有登机箱推到墙边放好,回道:「我帮她载两箱过去,她回来再自己载。」

话才说完语音通话铃同时响起,程双妗见是辜桦恬马上接。

趁着团员在吃人参j的午餐套餐,辜桦恬打电话跟nv友说说话。听见程双妗已经速度好收完衣服很惊讶,先瞄看周遭确定都没人後,才咬咬羞涩翘起的嘴角小声问:「你是不是很想我快点搬过去?」

程双妗看向故意直直盯着她想听甜言蜜语的程双月,站起身走出房间直到工作台那头才回话:「想,每天都在想。」

辜桦恬抬手掩住又开始泛红发烫的脸。她发现自己每次听程双妗说情话都很容易害羞,却一点都不想阻止她。

「我,我也很想你,很想快点抱抱你。」转靠在墙壁,辜桦恬对着手机老实说出自己的心情。

跟p虫程双月走出来时,就见程双妗已经切掉通话正拿着手机在微笑。她立刻啧啧好几声想要开口打趣,程双妗太了解自己的妹妹先一步说要带她去吃好料的,轻易被收买的程双月当即闭上嘴。

s市国际机场

辜桦恬拉着登机箱领团员率先走出出口,不少团员家人已经在通道旁等候,见到人出来赶紧挤向前迎接。

辜桦恬站在一边跟团员挥手道别,等到最後一个人离去後,她转身朝捷运方向走去,突然手上一轻,登机箱被拉走了!

辜桦恬一惊快速转头,见到的却是程双妗笑yy的美丽容颜。人愣了几秒,马上张开双手大力抱住思念的nv友。

「讨厌!你吓到我了。怎麽办,我好想亲你?平常都是看人家被接走独留我一人,我好高兴你来机场接我……」太开心让辜桦恬讲话颠三倒四,程双妗却都能听懂,紧紧搂着人。

程双妗即将要排夜班,她便跟大哥要求今天放假来接刚回国的辜桦恬。

一上车,耐不住相思的两人便着急拥吻。

程双妗捧着辜桦恬,唇舌急切的交缠,津ye相渡,气息灼热紊乱。

心脏怦跳得厉害,呼x1间都是熟悉且喜ai的味道,纤白手指忍不住探进雪纺纱上衣内抚0,g人的哼鸣在狭小车厢内断续响起。

「叭──」

近处的喇叭声惊醒沉醉在久违亲昵的两人,双颊绯红的程双妗抱着正喘息的辜桦恬轻抚,自己也深呼x1努力平复躁动的慾望。

帮辜桦恬整理好衣服,程双妗又ai怜地亲亲她才开车去吃晚餐。

s百货

两人再一次来到曾偶遇的日本料理店。

随侍者坐到榻榻米的双人位置,辜桦恬等程双妗点完餐,便笑着指向旁边的阶梯说起当时摔倒的窘况。

程双妗也是噙着微笑在听。当初她们要约出来见面,却是一波三折老是被紧急事件破坏,一度误以为缘分浅薄,殊不知一开头命运已经牵引两人相遇。

辜桦恬更是连带记起在兴山的第一次碰面时自己的狼狈,现在回想仍是难为情得要命!

听辜桦恬自己描述後,程双妗也跟着回忆起。确实辜桦恬当时的样子很怪异,她越想,越笑得停不下来。

百看不厌的笑靥是如此迷人,但止不住的轻轻笑声却是惹得辜桦恬又羞又恼!满脸通红地从对面座位爬起,坐到程双妗身边想去摀她的嘴。

程双妗往後闪躲,辜桦恬快速搂着人不让避,手掌顺利掩上红唇。这时侍者刚好来送餐,辜桦恬呐呐放下手,尴尬得脸更加红烫。

程双妗瞧nv友气急羞涩的模样很可ai,纤白手指在温热面颊旁轻抚。

当时解救她的救护员,现在已然成为她最ai的nv友。辜桦恬觉得自己很幸运,太过愉悦下便轻易原谅了程双妗,还将脸埋进她的肩膀。

两人开始用餐,辜桦恬说起这次带韩国团的cha曲。

出国旅游除了到着名景点游玩,不外乎就是吃美食、逛街、买东西等,但这次参加韩国行的其中一对男nv是夫妻档网红,主要是去韩国带货回台湾贩售。

乘风向来是办小而jg的旅游,前往的地点不同一般旅行社常带的那几处。网红夫妻档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行前没有仔细看行程,等到韩国才惊觉辜桦恬没有要带团去往热门的购物市场。

夫妻两人气势汹汹跑去找辜桦恬理论。

辜桦恬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人还是客气和善的解释,甚至主动替他们排出时间好让两人能过去购买指定货品。

两夫妻却得寸进尺,要求乘风旅游支付来回的交通费。当时也有几名团员在场,听见这过分的要求立刻责备年轻的两人。

两夫妻很不高兴,当场跟团员们大吵,还扬言回台湾要在网上公审乘风旅游。

服务业向来以和为贵,更何况导游的收入之一便是来自於旅客的小费,所以辜桦恬忍住脾气拿出合约耐心跟他们说理。

但两夫妻已经恼羞成怒,听都不听辜桦恬说话还很没礼貌的抢过合约撕成碎片,气焰很嚣张!

辜桦恬这下终於怒了!不再试图跟两人g0u通,难得展现出乘风旅游老板的强y立场,同时表明纷争要走法律途径解决。

双方不欢而散。

隔天事情却有着戏剧x变化。或许两夫妻回房後有打电话谘询律师,总之一大早态度就180度大转变,不仅满脸愧疚的跟辜桦恬道歉,也跟昨晚吵架的团员一一鞠躬拜托不要跟他们计较,更是恳求辜桦恬打消对簿公堂的决定。

「这件事让我学到教训,不要总是想息事宁人,有理就有力!虽然从事服务业,但也用不着委屈自己。」辜桦恬边吃着乌龙面,边说出感慨。

程双妗早发现辜桦恬x格上的缺点,但她能从经历的事件去感悟,远b自己开口劝告还要有效,更能避免情侣间可能发生的争吵。

程双妗心情很好,夹了块生鱼片给辜桦恬轻声说:「最主要是心态,不要自认为低人一等,你很努力工作善尽职责,就b任何人更值得尊敬!」

辜桦恬感动得管不了对面位置有人,把筷子放下就抱住程双妗猛蹭。

程双妗噙着笑揽住ai撒娇的nv友。

吃饱饭,程双妗便载着辜桦恬回自己的公寓。

辜桦恬看着在程双妗主卧内的衣橱中摆放了属於自己的衣服,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

虽然来过这间主卧留宿不知道几次,但眼看平时自己在家常穿却因为太旧不会出现在程双妗面前的衣服,此时被摺叠整齐的摆放在程双妗的衣服旁边,心头不由得发烫!

程双妗看辜桦恬在打开的衣柜前站很久,以为她不满意自己的排放方式,便走前想重新整理,无意间瞥见那双漂亮的杏眼泛红连泪水都盈眶了。

程双妗讶异,还没问就听见哽咽的话声:「…我现在终於有跟心ai的人住一起的归属感了。」

这句话顿时让程双妗僵住。以前她跟潘宜静交往时两人就曾同居,但辜桦恬话的意思明摆着她虽然交过三任nv友,却是第一次跟人同居。

心虚地咬咬唇瓣,程双妗决定不跟辜桦恬讨论这个问题免得惹火上身。她伸手将人抱在怀里,安静地轻抚安慰。

辜桦恬正拿衣服准备去洗澡时,程双妗手机响起,见是程双民来电她做手势让辜桦恬先去洗。

程双民是提醒程双妗明天傍晚记得过来轮夜班,别因为辜桦恬回来就忘记自己的正职。

程双民这番话叫程双妗不满。工作这麽多年她从没因为私人问题耽误上班,就连当年跟潘宜静吵很凶,烦得整晚都睡不着,隔天早上照样准时去医院打卡。

「你什麽意思?我有哪一天迟到早退?你自己上星期参加同学会喝醉,早上都没有来公司的事忘了吗?我都没打电话去你家把你挖起来了,怎麽,你现在还反过来给我扣帽子?!」

听着大妹的咄咄b人,程双民尴尬瞄了身边正盯着手机看剧的老婆一眼,随即转过身小声解释:「没有,你别那麽凶!谁叫你对小恬表现得那麽宠溺,她今天回国你就吵着提前放假去接机,还是同居的第一晚,说不定两人世界过太爽就忘了明天轮夜班的事,我只是打电话关心一下。」

程双妗「切」一声便结束通话,走去泡热柠檬水。

辜桦恬洗完澡捧着热柠檬水啜饮,边听程双妗抱怨。

换成程双妗拿着衣服走去卫浴时,辜桦恬跟在後面问:「那我可以像上次一样陪你去上班,顺便待在办公室帮忙吗?」

程双妗停住脚步,却是回头看着辜桦恬劝:「你之前不是说最近好累,回来後要好好休息?再说我们明天中午也要回去看阿姨他们,你晚上还是留在家里睡觉好了。」

辜桦恬捧着马克杯沉思。才洗完澡,秀气的五官白净清爽,此时却显露出些微烦恼的模样,程双妗心软,忍不住倾身去亲亲她的面颊。

辜桦恬趁机挨靠着程双妗回:「乾脆明天早上我们睡久一点,然後再回去我家吃中餐,傍晚我跟你去公司。」

程双妗没再阻止,应好的同时吻上软唇。

隔天中午去到辜家时,程双妗徵得辜家两老同意後刻意多跟小宥相处:陪她玩、给她换尿布、喂n、拍打嗝、哄睡觉都做过一遍。

程双妗是护理师有学过照顾小孩的基本技能,虽然不熟练,但至少b笨手笨脚的辜桦恬好太多,陈纯珍很欣慰!

辜贤达夫妻趁吃饭时,询问两人对於小宥日後的养育方式。

程双妗还没跟辜桦恬谈过何时接小宥来公寓,毕竟两人昨天才刚同居,加上目前双方的工作时间并不适合带小孩。但也不能拖太久,若等孩子大了才带到身边养,彼此无法建立亲密的情感。

不过若真的要跟小宥一块生活,在上学前,辜桦恬的导游工作必须重新考量。总不能她三天两头出门带团,孩子都交给程双妗照顾,程双妗会太累,孩子也会跟辜桦恬疏远。

辜桦恬一听母亲这样说,人顿时沉默下来。

辜贤达看见,便皱着眉头责备辜桦恬不配合的态度。

程双妗眼看辜桦恬脸se不好连筷子都不动了,只得出面打圆场,对辜贤达夫妻承诺会跟辜桦恬好好讨论。

陈纯珍很感激程双妗的t谅与善解人意,频频给她夹菜。

吃饱饭,程双妗与辜桦恬离开辜家。

在小跑车内,程双妗无奈看着面se郁郁的辜桦恬问:「你难道之前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沮丧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辜桦恬摇头。

程双妗很不理解,觉得辜桦恬未免太夸张!在得知要收养孩子这件事成定局後,要如何相处本就是优先考虑的要务,而她居然都没有做任何安排!

「妈妈先前有说过我是导游,他们会负责带小宥。」辜桦恬落寞地说出。

终於认清辜桦恬的想法──以为办妥收养收续她的工作就结束了,小孩交给父母去把屎把尿,她只要当名义上的母亲就好,全然没去设想以後跟小宥实际生活的情况,自然没联想工作得进行调整。

程双妗不敢置信地拧起眉。

前头分明为了收养小宥的事她曾跟辜桦恬闹僵,辜桦恬怎会都没想就是因为孩子会参与进两人的生活,才需要她的接受?若都只是寄养在辜家,她根本没必要改变人生的规划!

程双妗叹口气。辜桦恬的想法实在太过简单,才会在辜家父母点出现实时,表现得那麽震惊与排斥!

摇摇头,程双妗启动车子上路。

搓着手指,辜桦恬偷瞄正开车的程双妗。

她知道程双妗对她失望了,她感觉得出来。但是她确实没料及收养小宥会影响到工作,甚至可能有好几年都没法从事导游这个职业了。

再次瞄看肃着脸的姣好容颜,辜桦恬回想起当初透露要收养小宥时,程双妗也曾以这副表情冷过她。

瘪着嘴咬住唇瓣,辜桦恬很想哭。她觉得自己要承担、牺牲的很多,但现在大家却都在责怪她!

回到公寓停好车,程双妗转头看一路安静的辜桦恬。果然那双杏眼泛着红,又有泪水在里头打转了。

再叹一声,程双妗才要开口,辜桦恬已经解开安全带扑进她怀中,边哭,边埋怨:「你‥你又在凶我了!呜呜…我只是没深入思考,…现在知道了就会配合。呜呜…你都不t谅我,还对我凶!」

程双妗哑然。她别说是重话了,根本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哪有凶?

但看到赖在怀抱里的清秀面容哭得涕泪横流,眼红、鼻头红还直打嗝,又想起这人b她小四岁,心一下就软了。程双妗伸手ch0u置物箱内的纸巾,温柔帮趴靠在肩膀的人擦拭泪痕,还替她擤鼻水。

面颊布满红晕的辜桦恬泪水止不住,被nv友擦鼻水这麽丢脸的事也不管了,只想尽情发泄满腔心酸委屈!

牵着仍在ch0u噎的人回到房子,程双妗看时间已经两点,还有两个小时就得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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