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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于亥一点点回忆着过往,同样也很愤怒,添油加醋说着嵇憬琛的不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刻意压低声量说,“殿下,大将军找着了,不过失忆了,记不得咱们了……还有……”

后面的话他不知道如何道出口,最后是在淳于策欲杀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补充,“还有就是,大将军已有妻儿,还是个刺客。”

他故意隐去阚飞渊那群同伙的消息,要是让淳于策知晓阚飞渊等人曾经要杀了嵇憬琛的消息,淳于策肯定会立马跳起来。因为嵇憬琛要是驾崩了,淳于烁肯定也要陪着的。

淳于策轻轻吸了口气,暂且抛掉嵇憬琛的事情,开口时语气已然变了,“你是说,阚渔还活着?不归大淳……是因为失忆了?”

于亥点点头,怕淳于策再一次炸起来,声音放得很低,“是。”

淳于策摸着下巴,思忖片刻,表情看起来很是难堪,“你说他是刺客,有什么证据么?”

证据定然是有的,只需直接喊上阚飞渊即可。于亥把要吐出口的话,重新排列组合,刚要说话,就被门外的敲门声止住了声音。

“太子哥哥,阿亥在你房里么?”小殿下的声音响起。

淳于策低着头,握着杯子的手紧紧攥着,扬声道,“对,孤有要紧事要交代。”然后睨着于亥的表情,补充说,“对了,乐乐,明个儿大年初一,你还要起个大早,尽快去歇息吧。”

逢年大年初一是最为忙碌的,以大淳的习俗来说,主子是要给府邸的每一位人发双倍月俸的,作为他们过节不能回家的辛苦费。至于明国的习俗,他不太了解,也不想特意了解。

既然乐乐算得上逍遥王府的半个主人,他也得替乐乐准备这些月俸。

淳于烁也没做过多的打扰,“喔,那皇兄也早些歇息就寝。”

淳于策用鼻音应了声,后知后觉鼻音声量小,正要重新开口之时,门外的黑影已经消失了。

于是,他把目光重回到于亥身上,因为于亥不断的交叠,指节明晰摩擦生热,隐隐有脱皮的迹象。

大概是于亥跪的太前面,导致他双腿伸不开,和眼睛霎时变得很明锐,见于亥咽了咽口水,沉声反问,“还想不到答案么?”

“……有。”于亥迟疑了半响,大拇指不断交替叠着,说,“大将军曾在两座不同的城里,试图刺杀……嵇夷献。”

抱歉了,先拿嵇夷献来顶顶,因为嵇夷献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淳于策呼吸慢了半拍,看着眼前人的小动作,语气十分的断定,道:“吾无尔诈,尔无吾虞。所以阿亥,诚实点,把知道的,都一一说出来。”

至于他能笃定于亥撒谎,纯粹是自幼看于亥到大,这撒谎的小动作永远都改不掉。或许于亥从未真正的长大,但也没止步于此。

于亥手上的动作猛然一顿,心跳哐哐跳转骤停,呼吸一滞,没想到逃不过殿下的眼睛。他生出几分害怕,果不其然,淳于策弯腰擒着他的脸,整张脸骤然凑近,害得他差点窒息而死了。

淳于策托着他的腮,冲他露出隐隐的兔牙,看似没什么深沉的心思,但接下去的话,却让他红了脸。

“那么久不见了,你同我都生分了啊。”淳于策垂了垂眼皮,好一会儿,重新抬眸,“要不要孤,像从前那般待你?你在孤的床上,对孤泣,对孤痛苦又快活的。”

随后他坐直身子,拍了拍大腿,一个眼神示意,于亥便自主做了上来,双手绕着他的肩颈,一直看着他,没有说话。

没人知道他的取向,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乐乐,才同于亥亲近的。

其实不然,两者是反了过来。一来二去,他也就在意起了乐乐,成为名副其实的弟控。这样自他成年以来,日日跑乐乐的寝宫次数就多了起来,见到于亥的次数也多了。

迄今为止,他和于亥隐秘的关系无人知晓,就算是淳于烁也不知情。他总会在夜半三更闯入于亥的寝房,一步步引着于亥主动。

“孤还没有太子妃,今个儿于亥就来充当吧。”他摸着于亥的腰,不同于乐乐的细腰,于亥的腰结实且有弹力,一模就容易让他上瘾。

于亥首次露出了个伤心的神情,怕他看见似的,拘谨地把头埋在他脖子上,语气略带撒娇,“殿下,我想你了。”

淳于策微微一怔,仰头看着于亥黯然的瞳仁,上前啄了于亥唇角,“告诉孤,阚飞渊要杀的,是不是嵇憬琛那王八蛋?”

于亥扯出一个音调“嗯”了声,忽然有了担忧,“殿下您说,大将军要是刺杀成功,小殿下会死么?”

“孤会护他,也会护你。”那额头贴着于亥,用着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缓缓地说,“鸿洲这次刺杀,是我派暗玄阁的刺客去的。目的不是真杀,只是为了吓唬他。”

原来如此,难怪阚飞渊会直接来问嵇憬琛在何处。于亥心里有了个大概,才意识到阚飞渊是入了暗玄阁,对上淳于策的眼神,二人立刻外露出难色。

暗玄阁是五大国里最大的刺客联盟,进的容易,出的难。要是恢复了记忆,恐怕也很难回到大淳国,做回那受人尊敬的大将军。

“那么第一次,雇佣人是谁呢?”淳于策思索片刻,随即解开那束紧的腰带,提醒道:“你仔细想想,有谁与乐乐或者是嵇憬琛过不去么?”

耳廓微红,于亥呼吸已然有缠绵的迹象,渐渐凑了过去,含住淳于策那张红唇,浅浅的吻着,好像在碰着宝贵之物。

吻了足足有一弹指,于亥微喘着气松开了淳于策,“有。是张宰相,张启鸣。”

夜色深重,寂静之中,位于偏远的寝房传来细微的喘息声,仅仅维持不了多久,天际霎时绽放了一连串的烟火,夸大地响彻整座鸿洲。

原来是大年初一到了,家家户户都在放鞭炮庆祝。

子时一刻,寝房声音未消,窗影能清晰看见两道纠缠缠绵的身影,俯身之人背部微微拱起,给路过的婢女留下无尽的猜想。

脚步声渐远,于亥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替淳于策宽衣解带,如同禽兽般地愈发着急,望着淳于策充满情欲的眼神,愈发急促的唾沫来回交换,舌头自主追逐着淳于策,发起了进攻。

袴下早就成了铁柱般硬物,他双目中像积蓄了一场暴雪,在双指吐了口水,没有任何提示地插入那紧闭的地方,轻轻搅动,啄吻淳于策的眼睛。

里面很暖也很热,差点把他的手烫伤了。除外里面搅得也很紧,他尽可能用轻吻让淳于策放轻松。

吻着吻着,他忍耐有度却红了眼睛,喉结滚了滚,眼泪频频冒出眼眶,喃喃道:“殿下可知,嵇憬琛要为臣配婚了呢?”

于亥长小殿下一岁,自然也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寻不到心仪姑娘,肯定会由嵇憬琛来分配妻子。

果然淳于策抬脚踢着他的腰,板着一张脸道:“有了妻子就休想碰我!”

于亥轻吁了一口气,见淳于策还是那般性子,便抓着淳于策的手,轻吻手背,像是轻吻最至高无上的神明,“没有妻子,臣也不会娶妻。当初是殿下将臣取向变成了——异性恋,难以再喜欢他人了。”

异,是因为淳于策字为异。

日复一日的思念,殿下终于出现了,他想宣告全世界,可他们的关系始终不得见光。殿下是太子,日后是要娶太子妃然后诞下长子的,以方便淳于氏后继有人。

实不相瞒,他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大概是他话惹得淳于策开心,淳于策的后穴放松了不少,大致上能容纳他的阳具了。

“殿下,是臣大逆不道,阳物要穿破殿下的后穴了。”于亥将阳具对准紧缩的后穴,慢慢推了进去,“殿下别咬的那么紧,当心咬断了,臣会哭的。”

虽然话是那么说的,但于亥已经舒服到呼出一口长气,眼眶的眼泪从未停下,一滴一滴落在淳于策脸上。

淳于策很喜欢看着于亥哭,手捧着于亥的脸,探出舌头接过于亥的眼泪,呓语了几声,又有些模糊,使人听不清。

眼泪是咸的,不是很好吃,但他喜欢。

许是太久没行床笫之乐,于亥的动作有点粗暴,好似要把阳具给软化在穴里,不断的深深浅浅递进,像个爱哭跑,边说些下流的话,边哭。

“怎么办殿下,臣真的好舒服,殿下里面太泛滥,臣都快被淹没了。”于亥哑声哭着,抬起淳于策的腿,侧头亲吻,目光微凝,被淳于策涩气满满的眼神给刺激到了。

阳具变得更硬了,于亥也越哭越凶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下面那位呢。淳于策感受着身体的撞击,每一下都会触碰到他的敏感点,禁不住发出了呻吟。

前端也忍不住射出白灼液体,小腹激烈地浮动,淳于策泄了一次就有些累了,不打算继续哄着于亥,直接踢着于亥的肩膀,把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好了,其余的你自己解决吧。”他翻了个身,不带着一丝留恋起身,腿有些软,还好能勉强站稳。

于亥还在硬着,低头看着精神奕奕的小小于,委屈地抽泣,“殿下……”

“不早了,快回去陪乐乐。”

淳于策话音有逐客的意思,须臾之间,整个视线翻天覆地有了改变,最终等他反应过来之时,整个人已经被按在案上,双腿被迫敞开,继续容纳精神抖擞的小小于。

就喜欢这种会强势的人,他因这个跪姿入得极深,感觉整个甬道都堆满了炽热的阳具,一进一出地叫嚣着,使他背部挺身,又被于亥强势压了下去。

脖子被于亥的手死死擒着,右侧手臂也不例外地被迫禁锢在身后,整个人动弹不得,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

不过才一会儿功夫,膝盖跪地随着一阵阵的挪动儿摩擦,他感觉到了疼痛,凶狠地转头,却在突如其来的猛劲儿,嗓音上扬了几分。

“拿被子~来~”他发现不对劲,及时闭嘴,看到了于亥哭得更猛,力不从心道:“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他在床笫之欢极多会用‘我’的自称,这样就没有主仆之分,高贵低贱之分了。

于亥单膝跪着,手掌的力度很大,将淳于策的后腰给掐红了,“臣也不知道怎么哭了。大概是太喜欢殿下了,才会在这事儿上面哭。”

淳于策闻言心里满足,嘴巴却很傲娇,“哼,多大点事儿。明日我要是起不来,记得同我撒谎,就说我低热了。”

“好,依你的,你要多少,臣就给你多少。”

“臣会尽臣所能,喂饱殿下的。”

“绝对不输嵇憬琛。”

于亥很清楚嵇憬琛的战斗能力,但好歹他也是习武多年的,无论怎么样,为了尊严都不想输给嵇憬琛。

而且嵇憬琛的某些直觉挺对的,他要是喜欢小殿下,肯定会‘偷人’。

最后还是于亥失了控,折磨淳于策到三更,而淳于策已经累得动弹不得,深深昏睡了过去。于亥替人洗漱好,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小殿下哪儿。

途中烟花爆竹不断,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好似将所有的寒意都吹走了。

在他以为能回去好好睡一觉补充体能的时候,却不料,阚飞渊倚在他寝房墙角,抱着剑,听到动静便睁眼,好似是在等他回来。他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摸了摸鼻子,擦肩而走。

但是阚飞渊没有要放过于亥的意思,伸出一只手抓住于亥的肩膀,跨步绕到于亥面前,直言问:“你与淳于太子有染。”

语气是非常笃定的,又不带着一丝感情。

自晓阚飞渊失忆,有了妻儿后,于亥很难再用‘姑爷’的眼光面对阚飞渊。他面色僵硬了一瞬,摸着后脑勺转移视线,没想到失忆后的阚飞渊,嗅觉还是那么的敏锐。

仿佛好几年前,他忆起第一次与太子殿下交欢的时候,太子殿下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替他用嘴解决了一次,他才明白,原来男人与男人之间也可以。

所以他豁然大悟,不再阻止小殿下与大将军了。

那日初夏,蝉鸣夏梦,他完事后也有些疲倦,想到翌日还需要服侍小殿下,便不再多留,回途同样遇到了阚飞渊,身穿常服迎面走来,说的也是这句话。

于亥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深怕隔墙有耳,拉着阚飞渊入了他寝房,才回复说:“是,别告诉小殿下。”

这句话也是他当年所说的,一模一样,一句话都没有变。

然而阚飞渊眉头不得松懈,如川字般的皱着,脑子忽然出现类似的剧情,同况不同景罢了。脑海的他处在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低头哄睡了一个模糊看不清的人脸,温柔地献上一吻,见时候不早了,就准备回府中。

似乎是他不放心那珍宝般的人,特意站在初夏的夜等着,蚊子被喂的胖乎乎的,张手抓捕蚊子,手掌已然有了蚊子血。

尽管有些纳闷蚊子偏爱他,但他还是非常有耐心的等着于亥,一等便是三更夜,于亥才缓缓出现在黑夜之中,脸上挂着魇足,身上有着太子殿下的绿青味道。

所以他笃定问了一句,“你与淳于太子有染。”

于亥没想到仅仅一日就被戳穿了,面上的魇足逐渐化成尴尬,亲昵勾着他的脖子,迎着笑脸说,“嘘,别告诉小殿下。”

正当他要说话的时候,没有眼见的蚊子‘嗡嗡嗡’飞到他耳边,亲切地吻着他耳垂,痒意干扰了两人对话。

然后于亥嘴巴一张一合的,他耳中却听不到一丁点声音,如同静寂的夜,只有无数的蚊子‘嗡嗡嗡’吵得他——回到了现实。

通过零碎的回忆,他好像真的与于亥关系亲密,不然他解释不通,他为什么会三更半夜等着于亥,为什么会哄睡一个疑似淳于烁的人。

阚飞渊抿了下唇,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始终没有问出口,只是淡然看了于亥一眼,问了句:“过年了,我能回去看望妻子么?”

于亥没做主的权力,耸耸肩,倒了一杯已经凉透的水,润了喉咙道:“你等小殿下醒了,再问问吧。”

由于寝房没有任何的光源,于亥爆红的脸得到了藏匿,浑身的热气未消,低头时眼神却愣了下,脑补了阚飞渊回家与小娇妻行房之事。

不行不行,觉得不能让阚飞渊回家,不然小殿下会伤心的。

所以他皱了下眉,用着熟人的勾肩搭背铐着阚飞渊,露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道:“渊大头,还是你看别回去了。年间人杂且繁华,想要刺杀他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话点到为止,他却被阚飞渊使出猛劲推着,身形一晃,好在下盘很稳,堪堪稳住,才没被人看了笑话。

要是搁在以前,他打个小报告,阚飞渊就能拉下一张脸和他道歉了。

阚飞渊认真地想了下,也觉得过年是最好的时机,斟酌了半响,叹了口气,“那我便把她们接过来吧。”

于亥摸着隐隐发疼的胸口,还是不能接受年纪轻轻的阚飞渊已有妻儿,但也没点头或者摇头,直说:“按照大淳的传统,小殿下会在卯时起床,准备发月禄,你好些准备吧。”

他想逐客,可阚飞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握住了他的肩膀,双深邃狭长的黑眸看得他呼吸重了一瞬,以为阚飞渊是在警告他。

谁料阚飞渊朝他行了一鞠躬,然后说:“麻烦让纯妃月禄给多点,家里要糊口,不容易。”

家里要糊口……糊口……?

于亥迷茫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还特意挖了挖耳朵,语气古怪问了一下,“你暗玄阁是亏待你了么!?”

这些都在预料之中,阚飞渊把剑侧握着,而于亥竖起警惕之心,二位沉静得冗长,最终还是前者嗓音不知觉哑了几分,说。

“家里有三位闺女和一位男的要养,费钱。”

于亥面露古怪,好奇地问:“敢问最大的姑娘芳龄几何?”

“五岁。”

于亥:“……”五年前,阚飞渊也不过十三,更何况阚家家教管得严,哪能随随便便让阚飞渊有子女呢。

怕不是有人趁着阚飞渊失忆了,就趁机打劫吧?

大概是看出于亥眼底的错愕,阚飞渊出声解释:“我们那边,成亲得早。”

于亥捂脸忍笑,越发确定阚飞渊是被人坑了。他心情忽然愉悦了万分,很想立刻与小殿下分享这个消息。

这样小殿下就不会郁郁寡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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