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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夫人2-“你曾经是我的英雄。”

 

金色的发丝在他的肩头蜿蜒,就像昂贵的黄金首饰一样。克劳德害羞得环抱着手臂,将那对本就鼓胀的乳肉挤得更为突出。微鼓出来的小腹像是被阳光镶了一圈光环,显得更加神圣。克劳德尝试着并拢双腿,却被萨菲罗斯将两腿撑得更开。这是克劳德第一次在阳光下将自己的女穴展示给萨菲罗斯。没有了低垂的夜幕和朦胧的烛光做遮掩,克劳德感觉自己身体的淫荡和畸形无所遁形。温暖光线晒得那朵肉花暖乎乎的,更让克劳德觉得羞耻,忍不住地啜泣起来。

“别这样,萨菲罗斯。”克劳德掉眼泪,伸手去遮那暖烘烘的肉穴,但他的手被挡住了。萨菲罗斯抢先一步捂住了红彤彤的穴口。两片大阴唇在荷尔蒙的刺激下变得肥腻软嫩,颜色也变得更深。两片小阴唇因为被长时间地扯出来亵玩,已经缩不回去了,又红又紫,边缘打着卷儿被大阴唇夹着。蜜果一样的亮晶晶的阴蒂立在阴户的顶端,又被银环坠得下垂。整个女穴又热又软,不断往外冒的汁水让穴肉变得又湿又黏。萨菲罗斯攥紧手指,让黏腻的软肉从指缝中溢出,又松开手,将手掌挤进软乎乎的肉花里,贴着穴口震动手腕,还伸出指尖勾住阴蒂环,不断地扯动。克劳德已经好久没有受过这样强的刺激了,他捂着眼睛,穴里一阵一阵地往外滋水。等到肉穴终于不再哭泣后,他无力地躺在靠枕上。白得晃眼的乳肉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

殷红的肉瓣缠着萨菲罗斯手指,仿佛有生命似的不让离开。萨菲罗斯兜了一手的清液,扯开肉花时还拉出了长长的银丝。他勾起嘴角,闻着腥中带点甜味的粘液,道:“夫人说不想我,但这里倒是想我想得紧。又软,又热,还殷情粘人地很,哭着乞求主人的怜惜。”克劳德听得脸上发烫,撅着嘴不肯说话。

萨菲罗斯并拢手指,就着克劳德泌出来的水液,插进了痉挛地肉穴里。那口穴比他离开领地之前还要更软嫩更多汁。空虚的内穴终于被填满,克劳德发出一声满足地长叹。萨菲罗斯揉着穴肉,带着浓浓地笑意,问:“克劳德,你偷偷玩过了吗?”

克劳德原本被情欲烧得头昏,现在就像被浇了一桶冷水一样,冷意从萨菲罗斯的手上传遍了全身。萨菲罗斯不会在外人面前称呼克劳德的名字,这个名字像两人之间的秘密,或者说是咒语,只在萨菲罗斯对名字的主人有所要求时才会出现。

萨菲罗斯的手指抠弄着细腻的穴肉,带来一阵阵地胀痛,但是这股痛意很快又消解,变成了密密麻麻的快感。克劳德最娇嫩的器官被攥在了暴君的手里,他发着抖,摇头对萨菲罗斯的疑问表示否认:“没有,我没有违背和您的约定。”

在婚礼之前,克劳德曾经忍不住偷偷地用手指插过自己的女穴。但是很快,微微红肿的穴就被萨菲罗斯发现了。那天晚上,萨菲罗斯一边笑着,一边用粗长干涩的死物操弄着克劳德的前后两穴,直到两口嫩穴肿得连缝儿也张不开、水都流光了才停下来。克劳德哭得声音都哑了。然后接下来的几天,萨菲罗斯变着花样往穴眼里塞东西,有时候是缠着薄布的冰棱,有时候时灌着热水的羊肠。最后克劳德实在是受不住了,卑微地舔着萨菲罗斯鼓胀的胯下,乞求萨菲罗斯不要用那些死物,而是亲自肏自己。他承诺自己身体的任何部位都是萨菲罗斯的,不会再自己偷偷玩弄。

在这之后,克劳德的雌穴再也没有含过萨菲罗斯和他允许之外的物什。他做过的最大胆的事,也只是在萨菲罗斯不在的夜晚里,偷偷摸摸地蹭着床单夹腿自慰。这也让他在怀孕期间备受煎熬。

萨菲罗斯知道克劳德不敢,但也不妨碍他调戏克劳德。他抽动着手指,感受那松软滑嫩的穴肉是如何变得紧张多汁的,层层叠叠的软肉缠绕上来,似乎是在表达顺从和讨好。萨菲罗斯的手指继续往里深入,然后虚虚地摸到了一圈鼓起来的软肉。

克劳德感觉穴里一阵酸软,挺了挺胯,将萨菲罗斯的手指含得更深。羊水和胚胎将小子宫坠地下沉,让宫口的位置也降了不少,竟让萨菲罗斯的指尖探了上去。他伸直手指,对着软肉中间的缝隙就是一阵抠挖。克劳德嗯嗯啊啊地叫唤着,穴里的舒爽地不行,一个劲地抽搐。萨菲罗斯退出了手指,一个更热更粗的东西抵上了穴口,然后破开层叠的软肉,不断深入,最终顶着宫口的一圈软肉打转。

空虚数月的蜜穴终于被填满,孕期敏感的身体终于获得了抚慰,克劳德发出满足的叹息。两条长腿环着萨菲罗斯的腰,轻轻地磨蹭着。萨菲罗斯扶着克劳德的腰开始抽插,小小的宫口马上就要被破开,阵阵的酸胀让克劳德脑袋清醒过来。

他扶着显怀的孕肚哭着:“萨菲罗斯,有孩子,别这样。”

萨菲罗斯恶劣地笑着,身下操弄的动作没有停下,反而变得更加激烈。他说:“你不是恨我吗?克劳德?这是我的孩子,是我的血脉。”

“可是……可是……”克劳德抽着鼻子,看起来好不可怜,说:“他……他也是我的孩子啊……”

萨菲罗斯狠狠地撞着宫口,把孕囊都顶地来回滑动,宫口也隐隐有张开的趋势。克劳德感觉自己腹中的跳动变得微弱起来,急得不行。

“萨菲罗斯,真的不行。求你了……用后面,用后面好不好?”克劳德张大腿,掰开两瓣白腻的臀肉,露出了同样红艳且湿漉漉的穴口。

克劳德两手撑开后穴,翕张的小口被雌穴里留下来的清液泡得亮晶晶的,看起来就像自己也在冒汁一样。萨菲罗斯的动作停了下来,脸上还是带着微笑,语气却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怎么办,我还是更喜欢前面的。更热,更软。”

不知道是不是腹中的孩子给了他勇气,克劳德撑着身子,吃力地将自己从萨菲罗斯的阴茎上拔下,泛滥的汁水淅淅沥沥地从穴里滴下,顺着臀缝浸到皮肉里。克劳德侧过身子护住孕肚,并拢着腿,用臀缝去蹭那个虬结狰狞的阳具,尝试着用后穴吞下去。翕张的小嘴不断地啄着肉冠,然后蠕动着往下咽。

萨菲罗斯看着克劳德努力的样子,一阵笑。然后他将克劳德摆成了跪趴的姿势,给他珍贵的肚子留下了足够的空间。萨菲罗斯欺身压上去,用滚烫的阳具不断地磨着克劳德的臀缝。他在克劳德的耳边吹气:“既然夫人都这么邀请,我就试试吧。夫人可要扶好了,别让孩子掉了出去。”他将阴茎抵在了瑟缩的穴口,一寸一寸地往里破。

那地方本不适合性爱,但在萨菲罗斯或温柔或粗暴地调教下,克劳德的后穴也变得柔软有弹性,甚至还会主动分泌肠液来讨好入侵者。克劳德好久没有被填得这样满了,特别是在肉冠的棱角狠狠磨过肿胀地前列腺时,他要被快感折磨疯了,屁股下意识地往后挺着,迎合着萨菲罗斯楔入。萨菲罗斯也看到了克劳德的反应,挺动地更是凶猛,用坚硬的龟头狠狠地撞着穴心,隔着肉壁去顶弄宫腔。

克劳德护着孕肚,两团圆润的乳肉被挤扁在床上磨蹭,下身像坏了一样漏着水液,喷得两人交合的地方泥泞不堪。在萨菲罗斯终于抵着腔道穴心射出来的时候,克劳德在双穴潮吹的瞬间,铃口一松,竟是尿了出来。带着腥臊味的淡黄色液体喷到了床上,和克劳德喷出来的其他水液一同渗进了亚麻布垫里。

萨菲罗斯揉捏着克劳德喷尿的小阴茎,像是挤奶一样,将最后一滴液滴都榨干净后才放过了可怜的小肉棒。而克劳德呢,早就在羞耻感和快感的鞭挞下晕了过去。

——

萨菲罗斯回到领地后并没有呆太长的时间。他回来的时候还是盛夏,现在天气刚刚转凉,他就要再次离开领地。克劳德的孕肚已经愈来愈明显,还时常会感到酸痛与不适。就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萨菲罗斯却又要离他而去。尽管对萨菲罗斯的恨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消减,但在这段特殊的时期,克劳德早就习惯了萨菲罗斯的陪伴,甚至在某种程度上

克劳德不愿意承认自己对萨菲罗斯的依赖,也不想表现出对离别的伤心和愤怒。他认为自己不能像一名被抛弃的怨妇一样脆弱和不安,因此他故作冷淡,试图掩盖内心的失落和悲伤。萨菲罗斯临行前,克劳德抱着孕肚站在城堡的窗台上,目送着骑士团远去。

萨菲罗斯离开后,克劳德感觉自己被抛弃在巨大的恐惧和孤独之中。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沉溺在这种情绪里,因为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存在需要他去保护和照顾。每当他感受到腹中孩子的轻微胎动,都会让他感到一丝慰藉与温暖。这个孩子是他和萨菲罗斯指尖复杂关系的产物,但也是他继续生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

分娩的那一天比预期的更早。剧烈的疼痛像海浪般一波接一波地袭来,让克劳德几乎昏厥。助产士和几名有经验的侍女为在克劳德的身边,紧张而忙碌地准备着。助产士们拿着干净的亚麻布和一些草药,女仆们则准备好热水和毛巾。尽管她们已经尽力创造了一个令人舒适的环境,但克劳德依旧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恐惧。

剧烈的宫缩让克劳德的内脏像被刀割一般。克劳德能感觉到自己狭窄的盆骨在不自然地向外拓宽,为即将出生的婴儿让出通道。那种骨骼被缓慢分开的感觉既痛苦又不可避免。克劳德的双手紧紧抓住床边,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时间在无尽的疼痛中缓慢流失,克劳德的意识几度模糊,但他仍旧咬紧牙关坚持着。就在他感到自己要失去所有力气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响起,打破房间里紧张的氛围。克劳德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当女仆把襁褓中的婴儿递到他怀里时,克劳德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和满足。但他低头看着这个和萨菲罗斯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婴,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按照萨菲罗斯的要求,这名男孩子被命名为“萨菲罗斯”。然而克劳德不愿意这个孩子完全被那个男人的阴影所笼罩。于是克劳德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萨菲罗斯……萨菲罗斯……塞菲……”

“塞菲”,他决定用这个昵称呼唤这个孩子。这个名字更让他感到亲切。

克劳德低头亲吻了襁褓中的小塞菲,感受婴儿特有的柔软和温暖。小塞菲突然笑了起来,那纯真的笑容让克劳德的心都要化了。他感受到一股暖流,抚慰了他冰冷的灵魂。于是克劳德下定决心,无论多么艰难,他都要保护好这个孩子,教会他何为勇敢和善良,不会像他的父亲那样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暴君。他希望这个孩子能有一个不一样的未来,一个充满希望和爱的未来。

——

塞菲出生不久后,凉爽的天气开始变得寒冷,微风吹拂着开始凋零的树叶。萨菲罗斯再次回到了领地。他的归来也让城堡变得繁忙起来,仆人们忙碌着迎接他们的主人。马上就要冬天了,萨菲罗斯不会再长时间地离开领地。

克劳德抱着塞菲站在窗台边,嘴里哼着母亲小时候给他唱过的摇篮曲,同时敞开前胸的衣服给塞菲喂奶。萨菲罗斯的出现打断了这片宁静。塞菲感受到了母亲的紧张,啼哭起来,消瘦在空中胡乱抓着,寻求着安慰。

萨菲罗斯的目光落在克劳德和孩子身上,冷冽的视线让克劳德感到不寒而栗。但他努力地保持着镇定,轻拍着塞菲的背试图安抚他:“嘘……宝贝……别怕。”话是对塞菲说的,但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克劳德,转过身来。”萨菲罗斯低沉的声音子啊房间里回荡。

克劳德身体微微发颤,犹豫片刻还是缓缓转过身。他胸口的扣子没有系起来,被塞菲吸吮过的那只乳肉还露在外面,克劳德腾不出手来拢住胸口的布料,只能抱着塞菲的襁褓,试图遮掩一下还在淌奶汁的乳头。他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让萨菲罗斯能更好地看到塞菲。

婴儿的哭声渐渐平息,圆润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泪珠,却好奇地瞪大了眼睛,望向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存在。克劳德紧张地看着塞菲,

“克劳德,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属于我的,不是这个孩子的。”

克劳德不可置信地看向萨菲罗斯,他说:“我是这个孩子的母亲!”但是萨菲罗斯毫无动摇,他冷静地看着克劳德,看着那双明亮的蓝眼睛染上愤怒和悲哀。

萨菲罗斯俯身靠近克劳德,幽绿的眼睛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如果你继续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孩子身上,就算他是我的继承人,我也不保证他的安全。”

克劳德内心充满了抗拒和无奈。他清楚地知道,萨菲罗斯的威胁都是真的。如果他不听话,无辜的小塞菲就会因此失去生命。

克劳德的心在这一刻碎成了无数片,他必须在爱子和保护之间做出艰难的选择。为了孩子的安全,他痛苦地决定和塞菲保持距离。

“我是您的,永远都是。”克劳德承诺,他握着萨菲罗斯的手,用脸颊轻蹭,表示无尽地顺从与屈服,“但是,可不可以让我们再相处一段时间呢?塞菲还太小了,离不开母亲。”克劳德乞求道,“等他独立了,会说话了,断奶了……”

“不会很长时间的……”克劳德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下。

萨菲罗斯擦拭着克劳德的眼泪,满意地吻了吻他的脸颊,低声道:“别让我等太久。”

随着塞菲的逐渐长大,克劳德愈发克制自己与孩子时间的互动。尽管他的内心充满了对塞菲的疼爱和关心,但在萨菲罗斯的威胁下,他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持距离。

塞菲是一个聪明而敏感的孩子。在城堡里,每一位家庭教师都对他的智慧和勤奋赞不绝口。他不仅学术成绩优异,在剑术和礼仪方面也表现得十分出色。每当他听到老师们的赞扬,心中总是涌起一阵希望,因为他知道,这些努力的成果,有可能让他得到母亲的认可和喜爱。

塞菲对自己的父亲萨菲罗斯充满了尊敬和敬畏。他了解父亲是一个强大而冷酷的领主,既受到领民们的爱戴,也被他们畏惧着。塞菲知道自己继承人的身份,他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名能不辱没“萨菲罗斯”和“杰诺瓦”之名的爵位继承者。但是他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仍旧是母亲的爱。

母亲身体不好,经常卧床不起,父亲为了能让母亲安心修养,严格禁止他人的打扰,连自己也不例外。在更小的时候,塞菲还会偷偷溜进母亲的房间。母亲会对他的出现表现出惊讶和担忧,但仍旧会带着温柔的微笑,慈祥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而自己会紧紧握住母亲的另一只手,讲述自己在学习中的进步和遇到的有趣的事请。从拿到满分的测试,一直到新抓到的小青蛙。塞菲会把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事情全部分享给母亲,希望能从母亲那里得到鼓励和赞美。这个时候他的母亲总会被他逗笑,苍白的脸上也会带出漂亮的血色。这是塞菲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但是好景不长。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城堡外风雪呼啸,但是室内却因为壁炉而十分温暖。长期的精神压抑和身体上的疲劳让克劳德依旧虚弱,脸色苍白。萨菲罗斯还没有回来,他就披着毛毯,在床上就着烛光看书。

突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溜了进来。塞菲轻手轻脚地走到克劳德的床边,眼中闪烁着关切和爱意。

“母亲,我来看你了。”塞菲亲生说道,于其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担忧。

克劳德微微一笑,努力地支撑起身子,伸手抚摸塞菲的头发:“塞菲,你怎么来了,你父亲会发现的。”

塞菲被冻得鼻子都红了,但他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我不怕,我只想来看你。母亲很孤独,很辛苦,我很担心。”

克劳德的心中涌起一阵温暖。他看着年幼却勇敢的塞菲,感到十分地欣慰和骄傲。尽管他知道萨菲罗斯随时可能会回来,这次的见面很可能会被萨菲罗斯遇见撞见,但他实在无法拒绝塞菲。塞菲都那么勇敢了,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呢?

“那就一会儿,等下你要赶快回去。”克劳德拨开被褥,让塞菲爬进了温暖的被窝。

他们低声交谈着,克劳德难得地为塞菲讲了一些故事,塞菲听得入神,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房间里一片温馨,仿佛暂时隔绝了外界的风雪和寒冷,也让克劳德暂时忘记了现实的苦痛。

然而,这段幸福的时光是如此短暂。沉重的房门再次打开,萨菲罗斯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意,也带来了冬天的阴冷。

克劳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手紧紧抓住毯子,将塞菲搂在怀里,心中充满了恐惧。

“我不是说过,不允许你未经许可就来见你的母亲吗?”萨菲罗斯冷冷地说道,幽绿的瞳孔在烛光下发着光。

塞菲感觉自己在颤抖,但他没有退缩。他挣脱开克劳德,从床上爬下,试图挡在他的母亲身前:“对不起,父亲。请不要责怪母亲,是我坚持要来。”

萨菲罗斯的目光更加冰冷,他走上前,一把抓住塞菲的肩膀,拉扯着,将他重重的地甩出了房间。塞菲飞出门外,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克劳德惊恐地看着这一切,挣扎地从床上爬起来想要阻止萨菲罗斯。他摇晃着站起来,但是却双腿发软地摔倒在地上。

“不要!”克劳德嘶声喊道,眼中充满了泪水。

房门被重重地关上,将塞菲挡在了屋外。无论他怎么敲打和喊叫,房门都没有打开。他知道母亲正在里面哭泣,而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父亲!不要惩罚母亲!都是我的错!”塞菲拍打着门,哭喊着,眼泪不停地滑落,他感到一种无踪迹的痛苦和悲伤,仿佛是母亲的心痛通过血脉传递到了他的心中。寂静的走廊里回响着年幼孩童的哭声,与窗外寒风的哭嚎融为一体。

第二天清晨,塞菲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双眼红肿,泪痕也还没有干。房间的门缓缓打开,发出了一阵低沉地嘶吼。萨菲罗斯站在门口,冷淡地看着他。

“进来吧。”萨菲罗斯简短地说道,转身走进房间。

塞菲挣扎地站起来,身体因为寒冷和疲惫而微微颤抖。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看到克劳德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那清澈的蓝眼睛里带着憔悴与痛苦。

“母亲……”塞菲哽咽地说道,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看着塞菲的眼泪,克劳德心中如同被刀割般疼痛,他颤巍巍地伸手,想要抚摸塞菲的头,给予他安慰,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但当克劳德的目光落在站在一旁的萨菲罗斯身上时,那只摇晃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塞菲……”克劳德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他强忍住泪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你……你打扰我休息了,回去吧……”

塞菲无法理解母亲为什么会这么说,露出了惊讶和悲哀的神情,但他看到他母亲虚弱不堪的样子,他点点头,抹去眼角的泪水,强忍着难过:“好的母亲,我先走了。”

克劳德看着塞菲慢慢转身离开,内心充满了自责。他知道自己只能通过远离塞菲来保护他,哪怕会深深地伤害他。克劳德的手紧紧地抓住床单,泪水无声地滑落。

萨菲罗斯看着塞菲失落地离去,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你看,这就是你所谓的母爱。虚弱、无力,只会让人感到更加痛苦。”

克劳德愤怒地瞪着萨菲罗斯,但是他的眼神却脆弱易碎,丝毫没有威慑力。萨菲罗斯缓缓走向克劳德,俯下身,轻轻吻了克劳德的额头,接着是脸颊,最后是嘴唇。克劳德无奈又绝望地接受了这个亲吻。

萨菲罗斯的吻越来越热烈,仿佛要吞噬掉克劳德的所有意志。克劳德很快就感到了呼吸困难,胸口剧烈地起伏,几近窒息。他试图推开萨菲罗斯,但他的力量在萨菲罗斯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克劳德的手无力地停在萨菲罗斯的胸口,任由他的霸道地索取。

最终,萨菲罗斯还是停了下来。离开克劳德时,两人的嘴间牵出了道道淫靡的银丝。他看着克劳德苍白的脸颊和尤显红润的嘴唇,温柔地笑了起来,但是眼神却带着狠戾,他说:“克劳德,我的人偶。你所谓的爱和保护,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谎言,只不过是在模仿你的母亲,填补你空虚的心而已。”

萨菲罗斯的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刺痛了克劳德,他深知自己的无力,却找不到任何可以改变现况的方法。他索性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萨菲罗斯,但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有一天能够找到解脱的方法,让塞菲和自己都能摆脱萨菲罗斯带来的黑暗。

在塞菲被赶出去的那一晚之后,克劳德在和塞菲的相处中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阂。他开始刻意地保持距离,生怕自己的情感流露会再次引来萨菲罗斯对孩子的惩罚。每当塞菲靠近,克劳德的心便会紧张地跳动,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塞菲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他发现自己只有在父亲在场的情况下,才能见到母亲,而每次见面时,他的母亲都会表现地十分冷漠,和以前温柔的样子大相径庭,仿佛不再关心他。塞菲的内心充满了困惑和痛苦,但他认为是自己的做的还不够好,不够让母亲满意,所以母亲才不再夸奖他同他微笑。

一次,塞菲在父亲的注视下,谨慎地走向克劳德,想要和他说几句话。但克劳德低着头看书,目光冷淡,仿佛根本不在意他的存在。塞菲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母亲,我……我最近学习了新的剑术,老师夸我有天分。而且我的历史和文法又获得了满分……”他的声音卑微,充满了渴望,“母亲,您能夸夸我吗?”

克劳德心里一抽,一阵地酸涩,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萨菲罗斯还在这里。他抬起头,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而漂亮的蓝眼睛蒙上了一层雾:“你继续努力吧。”

塞菲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他迅速地隐藏起来,点了点头道:“是的,母亲。我会的。”

每次这样的互动,都让克劳德心如刀割。他知道自己的冷漠正在伤害塞菲,但为了保护他,他却只能这样做。每当塞菲走远,他便会在萨菲罗斯不屑的哼笑中独自流泪。

塞菲将母亲的冷漠是做自己不够努力的结果。他更加刻苦地学习,参加更严酷的训练,试图用优秀的成绩来赢得母亲的认可。希望有一天能再次让母亲笑着夸奖他。然而这一切的努力,只让塞菲和克劳德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塞菲越来越优秀,但是克劳德却只能用疏远来保护他,于是在心中更加地自责。而塞菲则在孤独中不断成长。他们之间的隔阂变得更深,更加难以逾越。

——

塞菲十五岁时,长得和萨菲罗斯愈发相像,虽然脸上还带着稚嫩,但已经有了超过同龄人的沉稳和威严。城堡的仆人们和领地的民众都在为有这样一个出色的少公爵而开心。

在生日后不久,萨菲罗斯将塞菲召唤进书房,让他准备第二天离开领地,前往帝都的学院参加入学仪式。

塞菲有些讶异,没有想到父亲会提出这个要求,他疑惑地看着萨菲罗斯:“明天吗?”

“明天。”萨菲罗斯冷淡地回复,视线并未从手中的报告中移开,“除了去建立自己的势力和人脉,也要为前线的战争做准备。”

塞菲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父亲。我会做好相应的准备,明天就出发。”

塞菲转身离开书房并关上了房门。他靠在门上,呼出长长的一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塞菲想。他早就预想过有一天会离开这个地方,但没有想过会这么突然。在重新振作心情后,他坚定地走向他母亲的房间。

塞菲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和母亲私下交谈了。从被父亲赶出母亲房间的那一天开始,他的母亲就极力避免同他见面,哪怕父亲不在领地,也会害怕地推开自己,或者冷漠地让自己离开。

反正明天就要离开了,去见母亲一面也可以吧?

塞菲来到克劳德的房间,看见母亲依旧虚弱地躺在床上。在见到自己后,母亲忧虑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恐惧和迷茫。还没等克劳德发问,塞菲就和小时候一样,轻手轻脚地来到母亲的床前,趴在床边,告诉母亲自己即将前往学院的消息。

克劳德听后,依旧坚持表现得十分冷淡,仿佛对他来说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他忧郁的蓝眼睛里盛满了悲伤,微微颤抖的手指也暴露了他内心的动摇。

塞菲敏锐地捕捉到了母亲的情绪变化,试探性地问道:“母亲,明天您能来送送我吗?”

克劳德咬着唇,沉默了很久,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塞菲看到母亲的回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像小时候一样亲了一下母亲的脸颊:“谢谢您,母亲。”然后就留下摸着脸颊惊讶的克劳德,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杰诺瓦的少公爵早早地收拾好了行李,站在马车旁边等待母亲的到来。他心中充满了期待与不舍,目光时不时扫向城堡的方向。然而,无论他怎么等,他的母亲始终没有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马夫耐心地提醒道:“少公爵,该出发了。”

塞菲感到一阵失望和心痛,但他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他母亲所在的那座城堡,母亲房间的那扇窗,然后踏上了马车。

与此同时,克劳德被萨菲罗斯压制在了他的桌前。原本穿戴整齐的礼服也变得破碎不堪。克劳德的双手被拘在身后,后颈被握在萨菲罗斯的手中。他的脸颊紧贴着桌面,却依旧挣扎着往不远处的窗口望去。他知道,从那扇小小的窗户里,可以看见那个在等待母亲出现的孩子,可以看见他将要登上的马车,可以看见他们远去的影子。但是他却无法挣脱禁锢,只能无助又绝望地感受时间流逝。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一滴一滴凿进桌面的木纹中。

“我恨你!萨菲罗斯!”克劳德嘶喊,“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萨菲罗斯看着克劳德因愤怒而泛红的眼角,满意地笑起来,然后他分开克劳德颤抖的双腿,楔入进去。

——

塞菲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了。偶尔他会寄信回来问候父母,这些信件都是克劳德珍贵的宝物。每次收到塞菲的信,他都会仔细地多遍,仿佛在字里行间能感受到他孩子的存在。

尽管萨菲罗斯没有阻止克劳德看信和回信,然而克劳德对塞菲的克制和疏远已经变成了他的习惯。他的内心深处有数不尽的话对塞菲倾诉,但每次提笔时,写出来的却只有寥寥数语。

克劳德放下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害怕写的太多会引起萨菲罗斯的不满,更害怕会让他的孩子在心中感受到他的脆弱和无助。他小心翼翼地将塞菲的来信封好,放在木匣子中。塞菲的信件是他与孩子唯一的联系,也是他唯一的慰藉。尽管这些信件无法填补他心中的空虚,但至少能让他在黑暗中感受到一丝微暖。

克劳德仍旧很讨厌萨菲罗斯的书房,但他硬是按捺住反感的心理,时不时地就去那里转一圈,因为塞菲的信都会被送到那里去。这次克劳德没有看到塞菲的来信,却发现了一封关于前线的报告。报告里说,小萨菲罗斯公爵战功赫赫,不愧为萨菲罗斯公爵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但是这次小公爵受伤有些严重,询问是否要让其返回后方。

看到报告的内容后,克劳德几乎晕厥。他紧紧地抓桌子的边缘,勉强支撑住身体,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痛苦和焦虑如同巨浪一般涌上心头。他心中反复默念着孩子的昵称,眼前不断地浮现出他受伤的画面。

克劳德离开了书房,机械地将报告紧紧攥在手中,在自己的房间里来货踱步,等待着萨菲罗斯的到来,心中不停地祈祷着塞菲能够安然无恙。每一次的脚步声都让他心跳加速,每一次错觉中的开门声都让他希望落空。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屋内的空气也似乎凝固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克劳德想起塞菲小时候的笑容,想到他乖巧听话的样子,想到他离开时那依依不舍的眼神。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终于,沉重的房门被推开,萨菲罗斯缓缓走了进来。克劳德立刻向萨菲罗斯走去,声音沙哑地质问道:“这时怎么回事?塞菲不是在学院吗?为什会到前线去?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萨菲罗斯冷静地看着克劳德,淡然反问道:“他是我的继承人,上战场有什么奇怪的吗?”

“他才只有十六岁!”克劳德的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破碎,“他还只是个孩子!”

“你在十四岁的时候已经是见习骑士了。”萨菲罗斯直视着克劳德激动的眼睛,“而且他在更小的时候就已经上过战场了,就算有什么意外,我们也能有其他的继承人。”

克劳德因萨菲罗斯的话而脸色苍白。他从未想过自己竭尽全力守护的塞菲,居然这么早就已经接触到了萨菲罗斯的阴影。他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以为……我以为我至少能够保护塞菲……哪怕会伤害他,也能让他免受这些痛苦……”

萨菲罗斯笑着看着克劳德:“克劳德,你无法守护任何人,连自己都守护不了,不是吗?。”

“你不过是想找一个寄托,找到一个你能保护的对象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但你跟本没有这样的价值。”萨菲罗斯接着说道,“无论何种感情,你都无法体会。”

“不要假装悲伤了,克劳德。”萨菲罗斯向克劳德张开双臂,“我可怜又可爱的空壳人偶。”

克劳德感到深深的绝望,他拿起了桌上的小刀,将银光闪闪的利刃对准萨菲罗斯,他的声音和他的手一样颤抖:“我不是你的人偶,萨菲罗斯!塞菲也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抛弃的棋子!”

愤怒和绝望驱使着克劳德,让他冲向萨菲罗斯。而萨菲罗斯冷静地令人发指,他没有躲开或者阻止克劳德,仿佛早已预见了这一切。

小刀刺进了萨菲罗斯的身体,他却依旧面带微笑,反手抱住了克劳德。他的双手扶住克劳德的肩膀,向他的脊椎划去,将克劳德牢牢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克劳德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雷鸣般在耳边回响,感受到萨菲罗斯身上传来的温暖和血液的湿润。刺骨的寒意与热烈的血液交织,让他几近窒息。

萨菲罗斯在克劳德的耳畔轻声呢喃:“没错,这样就行了。用愤怒填满你的心,用那份怒火燃烧痛苦。”

克劳德握着小刀的手颤抖着,他想要松手,却像被什么控制住了一样,死死地握住了刀把,克劳德感到手中的刀柄温热而黏腻,萨菲罗斯的血液浸透了他的双手,沿着他的手腕不断滴落在地上。

萨菲罗斯轻轻地抚摸着克劳德的头发,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你知道吗,克劳德?我的思念会随着你的血液而流动。我是不会成为你的回忆的……”

克劳德的眼前逐渐模糊。萨菲罗斯的声音变得遥远,却像毒蛇一般缠绕在他的身上,让他逐渐失去了力气,意识也不断涣散。他感到自己在向下坠落,周围的一切都在远去,只有刺骨的寒冷伴随着他一同下沉。

最终,克劳德倒在了萨菲罗斯的怀里,鲜血在两人之间流淌开来。

——

克劳德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床上。他的头昏沉沉的,而四周的女仆们哭哭啼啼地围了上来。

“夫人,您终于醒了!”其中一个女仆激动地喊起来。

克劳德努力回忆着发生的事情,脑海中却一片混乱。听到女仆的啜泣声,他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仆们握着手绢,红着眼睛相互看。一位年长的女仆擦掉眼角的渗出来的几滴眼泪,难过地说道:“公爵大人去世了。”

几名年纪小的孩子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克劳德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去世了?萨菲罗斯?

另一名女仆解释道:“昨晚,有人闯入了城堡,公爵大人为了保护夫人,与坏人搏斗的途中……被小刀刺中了……”她抽泣一声,“当我们发现您的时候,窗户都碎了……您和公爵大人躺在血泊中……浑身是血……”

“我们……我们吓死了,幸好夫人您平安无事。但是公爵大人就……”她说着说着,鼻子又红了起来,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克劳德的脑海中闪过了昨晚的情景,他记得自己拿着小刀刺向了萨菲罗斯,但接下来的记忆却一片空白。

“是……真的吗?”克劳德的声音发抖。

女仆们点点头,泪水涟涟:“是真的……公爵大人为了保护您……就……”

克劳德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知道,他记得,是自己亲手将刀刺了进去。萨菲罗斯的死并不像女仆们所说的那样,那么他的死就并非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但眼下,他必须面对现实。

“我知道了。”克劳德轻声说,“能扶我一下吗?我想去看看他。”

女仆们面面相觑,害怕她们的夫人过于悲痛而出现什么意外。“夫人,我们担心您……”

“别担心。”克劳德抬手打断了女仆们的话,他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但是语气坚决,“我不会做傻事的。”

女仆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由年长的那位女仆搀扶着克劳德去见萨菲罗斯的遗体。她们缓缓走向城堡的小礼堂,那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穆和哀伤的气氛,和他们结婚时的氛围大相径庭。礼堂的中央,萨菲罗斯被安置在一张长桌上,被白色的鲜花簇拥着。

头发花白的管家静静坐在一旁,看到被搀扶的克劳德,连忙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夫人,您还好吗?”

克劳德对管家点了点头,勾动了一下嘴角,勉强挤出一点微笑:“我没事,辛苦你了。”

管家微微躬身,神情悲痛而恭敬:“这是我的职责,夫人。”

克劳德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那张长桌。他的脚步有些沉重,但在女仆的搀扶下,缓慢而坚定地走到萨菲罗斯身旁。萨菲罗斯的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克劳德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愤怒、悲伤、解脱和不安交织在一起。他伸手摸上了那张熟悉而冰冷的脸庞。

“是真的……”克劳德低声喃喃,泪水模糊了视线,但他没有转移目光,仿佛要将这最后的影像深深刻在脑海中。

——

离开了小礼堂后,克劳德走在城堡的长廊里,似乎要飘了起来,像是一片树叶。他感到一身轻松,却又莫名地空虚。但是这种迷茫的状态没有持续很久,萨菲罗斯去世后遗留的众多事务很快将他拉回现实。

克劳德知道,作为领地的名义上公爵夫人,他必须承担起他的责任。于是他一改以往在佣人心目中虚弱的形象,换上了中性的装扮,处理起领地大大小小的事务。他坐在曾经最讨厌的那张办公桌前,处理着一叠叠文件,签署命令,安排领地的事宜,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拿起笔,给塞菲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公爵去世的噩耗,但让他不要急于回到领地。克劳德知道,在萨菲罗斯去世的现在,塞菲就变成了骑士团的主心骨,他必承担起属于他的责任。克劳德又向皇宫发去了一封急信,告知皇帝公爵去世的消息,并请求皇帝与大臣暂时不要告知民众。得到许可后,他向骑士团和领民们隐瞒了萨菲罗斯去世的消息,直到战争告一段落。

隆冬的寒风呼啸,整个领地被笼罩在一片肃杀的寂静中,萨菲罗斯的葬礼依旧在那个小礼堂,庄严而肃穆地进行着。除了受邀出席葬礼的贵族们,城堡周围也挤满了前来悼念的民众。战争虽然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它带来的创伤却深深刻在每个人的心头。寒风凛冽,但这丝毫没有减弱他们对已故公爵的敬意和哀思。人们裹着厚厚的衣物,在哭号的北风中为在战争中去世的公爵默哀。

克劳德穿着一身黑色礼服,面纱遮住了他的脸庞。他站在萨菲罗斯的棺木前,身型消瘦,却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力量。塞菲站在人群中,目光紧紧追随着母亲。他看不见母亲的表情,但那黑色的礼服和面纱,仿佛将他的母亲包裹在一个神秘而又忧伤的世界里。这样的母亲,既熟悉又陌生,让塞菲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他走上前去,向母亲献上一束花。

他们默默地站在一起。

牧师在棺木前,低沉而缓慢地念着悼词,悼词中充满了对萨菲罗斯公爵英勇事迹的回顾和赞颂。出席的贵族们低头默哀,抽泣声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尤为明显。

然而,塞菲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母亲的身上。他站在母亲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母亲一直看着父亲的棺木,神情专注,紧握着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塞菲缓缓地靠近克劳德,低声问道:“母亲,您还好吗?”

克劳德没有看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声音微弱:“我很好。”

没人知道,在克劳德的视野中,那位早就死去的公爵,他亲手杀死的那位萨菲罗斯,正坐在牧师旁边,悠然自得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萨菲罗斯的目光停留在那具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尸体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嘲弄和得意。然后他慢慢抬起头,直视克劳德,露出了他那一如既往的微笑。

“好久不见,克劳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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