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看了看紧闭的卧室门,深吸一口气,“比如,幻听。”
对方默了两秒,确定贺川说的单词后,有些忧虑:“有伴随幻觉或其他症状吗?”
贺川靠在门框上,想起自己这些天和小猫的聊天内容,忽然不敢承认那究竟是真是假:“不确定,也许有吧。”
“我希望你能找我当面沟通。”王医生显然十分紧张,“关于这些问题。”
“好的,看您什么时间方便。”
“明天下午?餐前我会空出一小时。”
贺川抬手看了眼手表,“好的。”
贺川次日出门很早,江汀趁他走先登陆上自己的账号。他已经挺久没跟家里联系了,得趁着语言功能恢复多做些事情,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回去了。虽然还没弄清突然会说话的后果,但江汀决定别浪费那个脑细胞。
他挨个回复了团里的消息。因为《如愿》的舞剧选角已经进入中段,同事昨天还发消息鼓励他好好跳。如果能进入终面,江汀在歌舞团的职业生涯也算是步入新的阶段。
处理完工作消息,江汀终于点开家庭群。好在江岸和白静丹也很忙,通常都是江汀主动找他们群里才会有动静,所以江汀消失几天也不是什么怪事。
江汀清了清嗓子,确认声音正常后,拨通了江岸的语音电话。
江岸还在开车,接电话的人是白静丹。
“妈,我换了张电话卡,能打语音了。”江汀久违地用本声说大段话还不太习惯,顿了顿才接着说,“最近还好吗。”
“你爸最近科室调整,忙得很,别的都还好。”白静丹说,“对了,你马上过生日了,姥姥想见见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江汀心说自己也不知道,但未免父母担心还是编了个时间:“快回了,等这条线走完就买机票。”
白静丹说:“好,路上开车小心。你那边还冷吗?”
“不冷了。”
“哎,你现在还在纽约吗?”
江汀以为白静丹只是随口一问,于是顺嘴说:“没,我到加州了。”
“加州?”白静丹忽然警觉,声音也变高了点,“你……一个人吗?”
江汀这才意识到不对:“为什么这么问?”
“没事。”白静丹欲言又止,“妈妈就是不太放心你。”
江汀想起上次江岸也问过类似的话,他们俩似乎对美国这个地点格外敏感,却又不肯多说什么。
“妈,”江汀凑得离话筒近了些,“你还记不记得小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