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
“鼻子听着不对,哭了?”
“没。”
贺川没戳穿,静静地等他开口。
江汀最后还是没熬住,叫了声“哥”。
贺川少有地温柔道:“在。”
江汀攥紧了衣角,破釜沉舟似的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听筒里传来很深一声吸气,沙沙的电流配合着闹钟滴答秒针很恼人。江汀等得有些慌乱,他问出去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勇气面对答案。
就在他准备打断或者转移问题时,贺川突然说:“嗯。”
江汀心跳开始不受控制,他甚至不敢再确认一遍。
“知道了。”他只知道机械地重复,“生日快乐。”
这个电话打得时间不算长,五分钟不到而已,可江汀的手脚都已经僵了。
贺川有喜欢的人。
贺川喜欢的人就在北京。
她可以陪他过生日,给他送一百朵花。
江汀挂完电话后站在原地拿手背抹干净了眼睛,把手中的票和花都扔进了干垃圾箱。
买花时老板提醒了他三遍,告诉他买得不是时候。
江汀现在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无论是向日葵还是江汀,来得都不是时候。
p-还跳吗?
江汀回宾馆时淋了雨,浑身湿透,吓得带队老师见到他就催他回房间冲澡。
江汀虽然晚上过得浑浑噩噩,但他知道马上要上台,所以丝毫不敢懈怠。他对待舞台比谁都认真,在比赛前特意跑到舞蹈学院借了个练习室。比赛选段难度很高,不但有极限的腰腿动作,还要在空中完成很多大幅度跳跃,所以江汀再难受,还是坚持完成了训练计划。
比赛当天,亲友席坐得满满当当,唯独江汀的亲友区域是空白的。
大幕拉开,一束聚光灯打向江汀。
强光让他看不清人脸,却本能地望向观众席。
镁光灯追随着他的舞步,音乐渐起,江汀仿佛马上奇将,在方寸舞台上横扫千军,旋转,杀敌,痛失挚友,崩溃,一切都激烈却有章法。
战鼓声越来越急促,血流似的道具花瓣满满铺上舞台。他下腿横扫,随后猛地跃起,冲向从天而降的红绸!
时间似乎静止了,江汀定格在空中,他要完成今天最难的技术动作。然而这一刻他什么都未曾想,压腰抬腿只凭本能,只有情绪,只有热血,他要还原一切爆发与疯狂。
咚!
江汀旋转时瞥见一束亮黄色的景观花。
咚!
眼前不听使唤地闪过许多。缠绵的雨天,共撑一把伞的情侣,贺川的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