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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沙发上放了很多软枕头,也许是因为家里的小虫,选用的样式都很可爱,有太阳花、云朵之类的图案,毛毯上印着卡通风格的森林,茶几上摆了个很小的水杯,一看就知道是给谁用的。

希曼捧着自己的糖水,觉得很暖和。

玛瑞恩先生是因伤从军部退下来的雌虫,跟曾经的雄虫伴侣分开后当了房东,算下来现在快四十岁了。希曼见过他的孩子,很可爱,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像娃娃一样精致漂亮。玛瑞恩独自一虫把孩子养得很好,既不骄纵,也不苛刻。

希曼觉得,如果玛瑞恩先生跟曾经的雄主闹不愉快,那一定都是雄虫的错。

不多时,玛瑞恩端了一小碗东西出来,飘着奶和糖的甜香。

他清清嗓子,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家里没别的了,只剩下这个,虽然是给崽子喝的,但味道应该不差。”

希曼全部吃掉了。

饱腹感让他有了点力气,就想着先给玛瑞恩先生解决麻烦,支支吾吾道:“那个……您需不需要……信息素……?”

玛瑞恩一愣,说:“让我先把碗收拾了,这玩意儿冷了不好洗。”

雷厉风行地洗完碗,他们分别坐在沙发两侧,开始解决问题。

这还是跟玛瑞恩先生的事。

加尔塔用领带蒙住了希曼的眼睛,叮嘱道:“不许动。”

太久没和雄虫做过,以至于他的身体都不怎么习惯接纳雄虫的性器,好在他提前准备了润滑液——这东西通常是给亚雌用的,竟然还有用在自己身上的一天。同时,他也发现要完整吃下去的难度。

不太适应被进入的深度,加尔塔蹙着眉,幸好先把希曼的眼睛蒙上了,否则这副样子就要被看到,他的自尊不太允许他在希曼面前失态。

勉强坐下去,又勉力坐起来,几番来回,加尔塔才发现真正难的是控制自己不要太急切。明明下方的雄虫的信息素没有味道,却极其鲜明,他都快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味了,尽管不在躁动期,他还是难以抑制地想要雄虫的体液。

柔软的甬道渐入佳境,分泌出的水液帮助肉棒进出的更顺畅,加尔塔听见了隐约的水声,还听见他每次坐下去时臀肉与希曼的胯部相撞的肉贴肉的动静,这让他羞耻,又觉得畅快,情投意合的做爱简直让虫飘飘然,他恨不得把希曼的精液榨干,榨到他哭出来却只能被自己强迫地继续骑肏,阴茎跳动然而射不出任何东西,如果能让他爽到射尿,加尔塔敢肯定这会是一件极其富有成就感的事情。

此时此刻他正背对着希曼,屁股深深含入雄虫的肉棒,加尔塔尝试着缩紧,然后就着这个深度小幅度耸胯,如果希曼能看见,就能欣赏到雌虫漂亮而宽厚的背部,以及好看的臀部。大概是由于坐办公室,加尔塔的屁股比戈德温更大更有肉感,他缺乏一些掠食者的攻击性,反而有了另一种魅力,丰满的臀部下压,那根粗硕的肉棒就隐没在臀肉深处了,受到胯骨的挤压还会微微堆起,看上去手感极好。

加尔塔无法自制地骑动着,掌控雄虫取悦自己的快感不亚于他谈成,通过门禁识别,进入了秩序管理局位于艾斯托茨星上的总部,并且一路畅通无阻,到达了新型药品临时调查小队的办公室。

见他来报道,队长萨斯没做什么寒暄,马上就对他说明情况:“还记得一周前你在小型商品贸易点参与的雄虫暴动吗?”

戈德温点头。

“医疗中心为其做全面检查时在他的血液中检出了不明物质,也就是我们要调查的新型化学物质。”

“你们认为是这种物质导致了雄虫的暴动?”

“是的,从信息中心反馈的数据统计来看,近半年的雄虫暴动案件略有增加,尽管后期调查认为他们都是由于临近信息素爆发期,受到外界刺激所以才失控,我们还是保持怀疑,从医疗中心要来了以前保存的血液样本挨个检查,结果是无一例外都发现了类似的东西。”

“以前怎么没检查出来?”

“感谢科技进步,医疗中心用上了新研发的分析仪器,精度更高,才能准确把这种和信息素结构很类似的东西识别出来。”

戈德温:“大致情况我知道了,需要我做什么?”

萨斯说:“我们需要你回想现场的情况,越详细越好,包括人员情况、信息素情况等等。其次,那天和该雄虫在一起用餐、被袭击的亚雌已经醒了,需要对其进行询问,你救了他,他的态度想必会相对缓和,所以到时候需要你一起去。”

没想到已经写过的报告还得再写一次。戈德温坐在属于他的工位上——没写完不准走的那种——忍不住叹气,一想到自己的好大哥恐怕正和希曼谈情说爱、你侬我侬,他叹气的声音更大了。

由于要求的是更详细的报告,他不得不把希曼的名字写了进去,还加上了很多细节,譬如亚雌倒地的位置,跟雄虫搏斗时的对其信息素的感受,帮助善后时围观虫群的反应等等,写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保密要求,他还不能离开,萨斯收到他的报告后表示他可以四处走走,去看看别的正在进行的工作,但不能离开秩序管理局,晚上给他留了休息室睡觉。

戈德温表示理解,溜达着去了检验分析科室,那儿有他的一个老朋友。

崔维特虽然是从外勤部退下来的,岁月却抹不掉他的警惕习惯,戈德温一踏进门里,他就从实验数据里抬起头查看来者,发现是熟人之后惊喜大喊:“嘿!戈德温!你怎么在这?”

戈德温挑眉:“你不知道我被抓来配合工作了?”

崔维特屁股还黏在凳子上,并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显然老朋友的到来不足以让他打断手头的工作,一边低下头看数据一边回复道:“我才不关心那些通知、讲话,现在的工作真是够我忙的了。”

“有什么新发现?”戈德温走过去,跟他一起看排列在桌面的数据报告。

“那可有的说了。”崔维特介绍道,“这是我们申请了新型仪器后,在实验室里重新对血液样本进行检测的结果,发现重新抽血的样本内新物质的含量明显降低了,与此同时,那位雄虫的信息素爆发情况相对缓解。另外,这是初步的结构判定,表面上看确实和那位雄虫信息素十分相似,你看这里,这个基团,这是检测的必需基团之一,还有这里——”

崔维特一拍脑袋:“我真是昏了头了,干嘛和你说这个。”

戈德温嘲笑道:“还不快和我说点我能听懂的。”

“总之,总而言之——如果不是新仪器已经初步推广使用,我们八成会把这东西当成雄虫信息素。综合目前的证据,我们只能推测这东西会引起雄虫信息素暴动,但没办法下定论,因为还不知道它是如何发挥作用,充当什么角色,一切都只是怀疑阶段。”

戈德温说:“所以我们的调查都是秘密进行的。要等到你们研究出确切证据才能转为公开。”

崔维特:“是这样的,明天我就要去医疗中心那边的实验室了,他们有更齐全的设备和更多人,不出意外签完保密协议就呆在那里了。”

两人一盘算,估计都得“坐牢”好一段时间,不由得仰天长叹。

最近两天,加尔塔心情都不错,连带着公司上下都轻松不少。当然有虫看见了他手上的戒指,在内部讨论群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讨论内容里的另一位主角,希曼,目前还在布置温馨小窝。

除了晚上有特殊活动的时候,加尔塔平常并不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希曼也不太能适应身边突然多了虫的感觉,因此他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个房间,旧玩具熊躺在他的床上,新的柔软的窗帘随风飘荡,美好得像一场梦。

不过今天他已经没什么事情好做的了,希曼并不认为自己有权力改变其他地方的布置,也不需要他来清扫,所以他现在只能躺在沙发上。

略作思索后,希曼认为还是应该给自己找一份工作,他向匹配中心提交停止匹配的申请后就失去了经济来源,但他不能一味地靠加尔塔和戈德温的钱去给各个实验室捐款,自己赚的钱始终更饱含心意一些,对吧?

浏览终端提供的信息后,他又有些挫败,在雄虫学校学到的东西似乎并不能支撑他赚钱,他也不想去做会和陌生雄虫有很多接触的工作,比如匹配中心的接待员。那些偶像、博主之类又需要抛头露面的勇气,换成他,恐怕在摄像机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继续四处搜寻信息。刷到做色情内容的雄虫售卖贴身衣物的广告,匆忙删除网页,不知道为什么点进了网络售卖页面,这里似乎都是一些个体户,在贸易中心的网址注册了个虫账号,售卖一些自家做的东西,譬如毛毡玩偶、做好的饼干,也提供定制服务。

希曼越看眼睛越亮。通过这个渠道,他可以在网上就完成沟通,不必露面,商品也能通过商品贸易中心派出的小机械配送车完成传递,钱款一般都是完成交易就能获得,整体看下来很理想。

问题是,他要卖什么呢?

手指无意识地在投射出的页面上滑动。他又看到一条广告,“一个月烘焙速成班”,“不方便线下上课?上千堂网络课程等你报名!”,“让麦香和真心俘获你心中的那个他!”。

这好像是种不错的选择,饼干、面包、蛋糕都很方便运输,而且原材料也不贵,占的地方也不多,只要能使用一个厨房……

希曼承认,他有点心动。

当天晚上,加尔塔就看到了欲言又止的希曼。

他觉得好笑,又觉得可爱,忍不住想逗逗希曼,于是故意装作没看出来,等着希曼自己说。

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早上,等来了一份爱心早餐,还有明显有了黑眼圈的雄虫。

加尔塔说:“我看你从昨晚就开始想说什么事情了,组织好语言了吗?”

希曼在餐桌对面坐得板正,拿出了汇报工作的严肃态度,说:“我想要报名一个烘焙的网络课程。”

加尔塔内心感慨,希曼居然完全不为自己故意晾了他一晚上生气,还是说有点生气但自己消化好了?总之他一边吃着边缘焦香的煎蛋一边示意希曼继续。

希曼按照打好的腹稿磕磕巴巴汇报道:“我,我认为我不能只会花你们的钱,我也希望能用自己赚来的钱给你们买点礼物,或者买只有我自己需要的东西,所以希望能通过网络课程学习,然后在商品贸易中心的网站上进行售卖。”

“嗯——也就是说你的课程费仍然由我来出?”

“当然不是,我还有一些钱,之前退掉的船票,呃还有以前的存款,可能需要借用一点点……但我会还的!”

加尔塔看见希曼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希冀与期待,忍不住笑道:“你不还也没关系的,我们结成了固定配偶的关系,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楚,而且你也不可能把我花到破产,对吧?”

他站起来,越过餐桌轻轻吻了一下希曼的额头,低声道:“早饭很好吃,我去上班了。做你想做的吧,戈德温也会支持你探索新事物的。”

“谢、谢谢……”希曼涨红了脸,在加尔塔临走前鼓起勇气亲了他的脸颊作为送别,“注意安全。”

门轻轻合上,家里静下来。希曼窝在沙发里,略显激动地拍了两下腿,然后勉强克制住自己,打开终端开始浏览课程,尽管有了加尔塔的承诺和鼓励,他还是犹疑了。

十几秒,或者几十秒,他想了各种各样的可能,譬如自己天资愚钝,根本不够水平,钱和时间花进去也只是白打水漂;自己资质平平,不上不下,也只能赚点塞牙缝的小钱,甚至不够每天的吃饭钱;使用烤箱的时候出意外,烤箱爆炸,家里着火;面粉存贮不当,产生粉尘爆炸;客人吃了饼干或面包食物中毒进医院……

但最后,他还是点下了课程购买键。

一条以小小的笑脸表情为开头的通知弹窗自页面上方出现。

希曼点进去查看内容,里面对他进行了鼓励,并且介绍了第一节网络课程需要准备的食材、工具,提供了一个终端群聊号码以供学员互相交流学习。

他没加群聊。因为不太敢。

飞速在网络购买了需要的东西,希曼熄灭了终端投射的光屏,一下侧躺在沙发上,没忍住翻了个身。

他要开始学习烘焙了!那些温暖柔软、带着麦香的面包会被他制作出来吗?还有酥脆的小饼干,他可以做一罐放在茶几上,他和加尔塔、戈德温一起看网络节目的时候能分着吃。也可以做一些容易保存的,给戈德温出差时带着走。还有覆盖满奶油的蛋糕,点缀以水果碎,加尔塔会愿意带去公司作为下午茶吗?

希曼忍不住又左右转了两回。

好想快点学会啊。

戈德温对病床上的亚雌柔和道:“不要紧张,我们只是再来询问几个问题,补充完当天的情况方便写档案录入系统,你尽量回想就可以了。”

“好的。”

“他是你约上的匹配对象,那天事发前你们正在餐厅吃饭,对吧?”

“是的。”

“是你约他出来的吗?”

“是。”

“他那天的表现有什么异常吗?”

“一开始没有,后来在吃饭的时候,他突然就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然后,他就……他就站起来大叫,我想阻止他,他就用餐刀捅了我,我往外跑了一段,就晕倒了。”

“你为什么申请了他作为匹配对象呢?”

“就看到了嘛,好多虫说他挺温柔的,长得也不错,也很好约出来。”

“在你们相约吃饭之前,他有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啊,真有的话我哪敢跟他出门啊。”

问询告一段落,临走前,戈德温注意到了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好奇问道:“这位不是诺瓦克·埃弗加登嘛,你怎么会有他的签名照?这东西可不常见。”

亚雌羞涩地笑笑:“他人真的很好,上回碰到,我请求他给我签个名,他就给了我这张照片,还特地注明是写给我的。”

“看起来你很喜欢他。”

“没有虫会不喜欢他吧?温柔知性,美丽大方……如果我更有钱就好了。”

“祝你能早日恢复健康,申请和他匹配。我们就先走了,希望你能对这次询问保密。”

“我会的,警官。”

走出医疗中心的大门,戈德温伸了个懒腰,问:“回去录入报告,我就暂时没事儿了?”

跟他一起前来的搭档雌虫说:“队长是这么说的,但您依然不能离开。”

戈德温说:“家属能来探望吗?”

“当然可以,不过需要在监管下进行,也是为了防止机密泄露,您应该能理解。”

于是乎,三天后,希曼被领着踏入了秩序管理局总部的大楼,手里还拿着他烤的黄油小曲奇。

一切检查妥当,他们隔着一扇玻璃见面,倒真的像戈德温在坐牢,而希曼来探监了。

希曼把小铁盒子放在桌上,打开了裹着的丝绢,再揭开铁盖子,九枚圆圆的黄澄澄的曲奇躺在里头。

戈德温瞪大了眼睛:“你特意做了给我的吗?”

希曼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最近学的烘焙,可能不太好,但是味道还行。”

“你偷吃啦?怎么不都给我?”

“有一些烤裂了,我就尝尝味道。”

“烤裂了怎么了?肯定一样的好吃。”戈德温突然反应过来,“我大哥呢?他也吃了?”

“没有,这个是新做的。”

戈德温一听就知道加尔塔吃了别的作品,心中惋惜自己错过了自家雄虫探索新领域的时光,做出第一份成果的时候,希曼肯定特别开心,他都能想到对方红扑扑的脸庞,溢满快乐的眼睛,如果他在,就可以把希曼抱起来转圈,讨几个亲吻。

可是他不在!

希曼看得出戈德温有些懊悔,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尝试笨拙地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我在学一款新的面包,但是有些难,也许等你放假了我还没学会,那个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做。”

戈德温说:“你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学会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可以学点别的。”

他们谈天说地,希曼一直在分享自己学烘焙时发生的事情,说到成功出炉的时候戈德温会鼓掌,说到面包烤焦粘在烤盘上的时候戈德温会和他一起笑,还有加尔塔面不改色品尝中间没烤熟的面包的事情,戈德温笑加尔塔就是这么死要面子。聊着聊着,时间就有点太久了,戈德温只能恋恋不舍地捧着装饼干的小铁盒子,目送希曼离开。

由于一些面团的制作耗时过长,要提前做好冷藏过夜发酵,第二天再烤制,加尔塔下班后也能看见希曼忙忙碌碌地倒腾面粉、水、黄油和鸡蛋。

他打开终端的摄像功能,第一次以轻松的心情去记录某些东西,慢慢踱步到希曼身旁,问:“这是在做什么?”

希曼吓了一跳,看见他在录像,连忙别过头去,手上沾了面粉也不敢遮脸,只好用手臂挡着,说:“你怎么在录像呀!别拍别拍!”

加尔塔:“做个纪念,戈德温肯定很想看你学习的过程,我们以后老了也能拿出来缅怀青春,就让我拍一小段吧,未来的烘焙大师?”

希曼脸颊涨红,但还是放下了手,说:“那你只能拍一会。”

加尔塔清清嗓子:“我发誓,只拍一小段满足我的私心,你喊停我就停。”

他稍稍往后退了一些,确保希曼和桌面都能入镜后,一本正经地开始提问:“请问您现在在做的是什么呢?”

希曼努力让自己专注于面粉,介绍道:“我在学习怎么做牛角包,面团昨天晚上已经饧好,现在要擀开。”

“是第一次做吗?看您很熟练的样子。”

“之前做过,但是失败了……”

“您真是有不屈不挠的意志呢,我应当向您学习。面团揉好以后要做什么呢?”

“把冻好的黄油擀成需要的大小,像这样……”

最后,大概是没能掌握好力度和时间,面团里包裹的黄油融化了,并且从擀破的口子里流了出来,在希曼没注意的时候淌到桌上,这次的制作显然是失败了。

希曼叹了口气,从面团的其他地方揪小面团补上缺口,将面团放回冰箱冷藏,尝试补救,可惜一切的努力都没起效果,他干脆把化了的黄油揉进面团,做成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面包了,也许能算普通黄油面包吧。

加尔塔矜矜业业录着像,直到小面包被送入烤箱,才问:“这是失败了吗?”

希曼沮丧地点点头。

“但成品看起来也很好吃,当成明天的早餐吧。还会有下一次尝试吗?”

希曼坚定道:“会的!我一定要学会!”

“那下次还能录像吗?我想记下你成功的瞬间。”

“……好吧。”

加尔塔说:“感谢您的准许,现在您该休息了,洗个澡放松一下或许会是不错的选择?”

“可是我还没打扫。”

“交给机器吧,去洗手。”

打理完自己,离睡觉还有一点时间,希曼忽然收到了席亚的信息,大意是约他明天出去吃饭,庆祝实验室有了新进展。

他捏着终端略微犹豫,来到了加尔塔的房门前,小心翼翼地敲敲门,没过多久门就开了,加尔塔把他带进房间,说:“坐在床上说吧,什么事?”

希曼坐在床脚,把席亚的邀约说了。

加尔塔挑挑眉毛,表扬道:“很好,你会主动和我分享事情了。他是你以前在雄虫大学的老师吗?”

“嗯,他帮了我很多,是个好虫。”

“就你们俩?”

希曼踌躇两秒,点了头。

“去吧,不过到了地方要给我发定位报平安,真怕你哪天被拐走了。”

“谢谢。”

加尔塔笑着俯身亲亲他的脸颊:“不用谢,记得带我买给你的手表,回去睡吧。”

第二天中午,希曼拒绝了席亚开车来接他的提议,自己坐班车出门,走了几百米到达席亚说的餐厅,又花了点时间找到包间,远程给加尔塔报过平安,才终于和老师见上面。

席亚马上就看到了他手上带的戒指,但并没有马上询问相关的事情,表现得一如往常,分享了些实验室的事情,关心他的生活,直到开始动筷吃饭,他才状似不经意地调侃道:“这次约你出来,你竟然和我说要考虑一下,难道是家里有雌虫管着你了?”

希曼露出羞涩的笑容:“我还没和您说呢,我有两位固定配偶了,他们很好。”

席亚惊讶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们没有强迫你吧?”

“十几天前吧。没有强迫我,他们都很照顾我。”

席亚皱起眉头:“你可不要对我隐瞒,以前在学校……唉,算了,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

希曼认真点头:“我会的,老师。但他们真的对我很好。”

“不说这个了,吃饭吧。”

在用餐的末尾,希曼鼓起勇气道:“老师,我认真想过了,我已经有了固定的配偶,在一些事情上就不那么方便了,所以我想,我们……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单独吃饭了,当然,有事情您仍然可以在终端上告诉我,我不是讨厌您了,只是这样对您、对我的固定配偶都不太好。”

席亚一怔,神情失落:“也是,你毕竟是个雄虫,哪怕每次都喷了隔离剂……是我不好,我理解你,我们可以在终端上继续聊天的。”

希曼松了口气:“谢谢您的理解,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

加尔塔停下了远程监听的程序。具有监测健康指标功能的手表有个语音实时传输、定位的功能不是很正常?他完全不为此感到心虚,他只是在合理利用高科技产物罢了,而且希曼柔弱又心软,万一被骗了怎么办,他的出发点也是好的。

理直气壮的雌虫转而装作一副正在家里工作的样子,实际上盯着实时定位信息,希曼到家门口了才关闭程序。

见到在沙发上似乎正在工作的加尔塔,希曼放轻动作以免打扰他,对方却直接关闭了终端显示的页面,望向他,问:“吃饱了?”

他像只快乐的小狗一样跑过去,回道:“嗯!我和老师说我是有家室的虫,不适合再和他单独吃饭了,老师理解我了!我做得好吗?”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只要有任何事情都提前告诉我就行,就算你想把你老师也搞回来——”

希曼竟然出声打断了他:“不可能的,我对老师、老师对我都没有那种想法,而且我觉得我有你们已经够了,不许说这种话!”

加尔塔心想这小崽子竟然敢大声说话了,却又很欣慰于这种变化,柔和道:“你可是个雄虫,这都是你应有的权力,不必太有负担。”

希曼一下抱住他,埋进加尔塔的胸口,闷闷道:“我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和戈德温的雄虫,我会是最忠心的那个。你不相信我。”

加尔塔摸摸他的脑袋,笑而不语。

雄虫嘛,心都是会变的,有些话说得太早当然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说起来,有一件和你有关的事情。”加尔塔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终端,登陆了某个账号。

希曼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他操作。

加尔塔解释道:“之前不是拍了个纪念视频,我剪辑了一下放到网上了,就相当于在信息中心那边也保存了一份,想着更保险,结果呢——”

他指着这个随意剪辑的视频的播放量:“好像还挺多虫看的。”

希曼盯着那个小十万的数字,一时失语。

信息中心构建的视频网站里,同一账号重复观看是不计算播放量的,也就是说,至少有十万个虫看过他做面包失败的视频了!!

加尔塔安慰道:“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虫看,我提前把可能看到脸的镜头都剪辑掉了,声音也处理过,你不用担心暴露身份产生的麻烦。你不喜欢,我马上删掉这个视频。不过,这也算打开了知名度,也许你以后开面包店就不用担心客源了?”

希曼思索再三,勉强留下了这个视频,要赚钱的虫不能固步自封,而且大家看过了制作过程,也能相信他是真材实料,有利于销售。

加尔塔继续提议:“不如我们拍下你每次烘焙的过程,剪辑以后发上去积攒流量,然后你再顺势推出产品?”

“我还没学会呢……而且售卖食品的许可证件也没有办……”

“慢慢来嘛,不然单纯当个博主也没问题,我看很多雄虫都在网上拍视频为自己提升知名度,你也试试?”

“我不露脸的。”希曼摇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也不要他们知道我是雄虫。”

“这也行,做你喜欢的就好。回头找个会剪辑的帮你,我毕竟不是专业的。”

希曼本来想问“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可想到加尔塔鼓励他的那些话,他就转而亲了亲对方的侧脸,感动道:“你真好,我会继续努力的。”

加尔塔笑道:“这么点感谢可不够,你明天跟我去公司吧,最近做项目有点累,你待在旁边能让我轻松点。”

希曼乖乖点头,丝毫不知道雌虫的险恶意图。

与此同时,席亚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确定没有监控没有监听,他拨打了一个号码。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席亚说:“希曼他有固定配偶了!管得还很严,我恐怕没办法再约他出来了,怎么办?”

对面的声音很明显用了变声器,哪怕是四下无虫的环境也十分谨慎:“过几天再说,我这两天有要事,我联络你之前不要联络我。药怎么样了?”

“药效很好,起效迅速,就是储存还是有问题。”

“……不是大问题,先按兵不动,皇室这边有动作了。”

说完这句,通讯就挂断了。

席亚把这个终端藏好,吐了一口气。希曼生活关系的变动也不知道会对计划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原本是打算等到实验程序成熟,把他绑架当作材料供体的,现在想不引起注意地接触他,恐怕有点难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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