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最后一句,他,并不是因为走不了,才非要赖在你身边的。”
胡果儿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往西陀方向而去。百里子苓站在雪色之中,看着远去的背影想着刚才那句话。‘他,并不是因为走不了,才非要赖在你身边的’,也就是说,这北楼关里还有木苏和的人,而他早就可以离开的,但却没有走。
关楼上,桑吉望着胡果儿离开的方向,神情淡漠。
昨晚,他本想去见胡果儿,但终究是忍住了。她与百里子苓之间一定有些事,可是那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恐怕也不会给他一句实话,反倒会把他弄得云里雾里。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得要经历多少事,才能像昨天那样生死无畏。
“给!”百里子苓上了关楼,把胡果儿给的小瓶子递给了桑吉。
“什么东西?”桑吉看了一眼,那瓶子小巧精美,瓶身上的图案带着浓浓的西域风,大概猜到是谁给的。
“人家咬了你的唇,心疼了。”百里子苓笑道。
“还是将军自己收着吧,我怕有毒。我的命,金贵着呢。”桑吉把那瓶子扔回百里子苓手里,但百里子苓手更快,一把抓住桑吉,又给塞了回去,“东西我可是交到你手里了,要收着还是要扔了,都随你的便。”
、试探
晏辰日上三竿才醒来,叫了易风几声,进屋来的却是老沈头院里的小厮。洗脸、梳头、茶饭、汤药无一伺候不精细,若不是他还睡在百里子苓的屋子里,他都怀疑自己是被送回了老沈头那里。
“易风到底去哪里了?”喝下汤药,晏辰再次问起易风。
小厮摇摇头,他是一早被老沈头打发过来的,至于易风去了哪里,他是真不知道。
“我想出去走走。”晏辰试探着问了一句。
“晏公子,外边冷。沈医官说了,你这身子受不得凉,可不能出去。若是你需要什么,且告诉我,我打发人去办就是。”
“我这身子,反正是个药罐子,受不受凉有什么区别吗?”晏辰起身往自己屋里去,只是一开门,那扑面而来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冷颤。外面确实很冷,西北风呼呼地吹,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他在衣柜里找了一件大氅,把整个身子都裹进里边,再换上双毛皮靴子,原本拿出来的手套,他又放回柜子里,拉开门,迎着风往院外走。
他想着,如果被拦下来,那便是真的被软禁了。如果他能顺利走出这个院子,那就说明还有一线生机。
带着忐忑而又急切的心情,晏辰如愿地走出了将军府。府门外,无人值守,更无人相拦,铺满白雪的街巷和凛冽的风迎接他。
“晏公子,你等等我!”小厮从里边追了出来,“就算你真要出去,也得让我跟着,万一有什么事,我没法跟沈医官和将军交待。”
晏辰不理,这小厮相跟着也无妨,他不过是想试试自己能不能走出这院子。事实上,他并没有想好要去哪里。他急切地想见到呼延煊,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见任何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