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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尾声 后会有期

 

以往从家里回省城,要是晚上有事,祝赫和母亲会在午休醒来后返程,如果没什么急事,通常就吃完晚饭再回去。

今天则是十万火急,吃过午饭祝赫就提出要走了。母亲奇怪道:“回去那么早?下午要加班吗?”

“嗯。”祝赫也不太会撒谎,就顺着母亲的猜测说了,“突然通知我回去,有点急。”

母亲也没怀疑,只说道:“那你跟盼盼说一声,让他马上收拾东西,我们等会儿过去接他。”

“跟他说过了。”

母子二人收拾好东西,出发去雅海花园接秦盼。秦盼早就在小区门口等着了,很是雀跃地上了车。今天祝赫也坐在后排,等秦盼一上车就牵住了他的手。

母亲从后视镜里看到秦盼的眼睛下面带着青黑,问他:“盼盼,昨晚没睡好吗?”

秦盼说:“睡得有点晚。”

“熬夜玩手机了吧?”母亲已经猜到了,“你们年轻人就老爱这样。昨晚祝赫也是三更半夜才睡,今天还得加班呢,到头来难受的还不是自己。”

祝赫和秦盼对视一眼,脸上都忍着笑意。祝赫说:“我也不常这样,下次不会了。”

汽车一路往省城驶去,下了高速,母亲问:“盼盼,等会儿是直接送你回学校吗?”

秦盼说:“不用那么麻烦,我跟祝赫哥一起下车就行了。”

“他要回公司加班,你也要一起呀?”

祝赫说:“学校太远,实习这阵子他搬来跟我一起住了。”

母亲觉得这样也挺好:“那不错,两个人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汽车开到了租住的地方,两个人跟祝母告别下车,拎着随身背包就直奔租屋。

下午阳光灼热,他们迫不及待地牵手上楼,开门进屋,再关上门,然后把东西一扔,立刻热烈地拥吻在一起。

呼吸滚烫,气息交叠,热吻落在彼此的嘴唇上,又缠绵地游走在脸颊和脖颈,抱得再紧也嫌不够亲近,衣服自然而然地被脱掉了,两个人拉扯着来到床边,一起倒了下去。祝赫还不忘从床头摸到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肌肤相贴,每一寸都亲昵地互相厮磨。祝赫啃咬着秦盼的锁骨,手往下面探去,帮他剥掉了最后仅剩的内裤。秦盼又是羞怯,又渴望更多的爱抚,也大着胆子去抚摸他的腿间,那里早就胀硬不堪了。

衣衫褪尽,祝赫想要好好地看一看他的盼盼,目光落到哪里,手也跟着逗弄到哪里。揉捻那深红小巧的乳粒,抚过平坦紧实的腰腹,再来到敏感滑腻的大腿内侧,阴茎未经触碰就充血挺立了,流了许多水。

秦盼在他的目光中极是难为情,身体却很诚实地作出了反应。他手里握着祝赫的性器套弄,另一只手揽住他的后颈往下压,渴求他的亲吻。

祝赫疼爱地低头吻住他,挺起胯,让两人的下体互相磨蹭。圆润的顶端抵在一起,彼此碰撞和挤压,茎身都被对方的体液打湿了。秦盼感觉身体火热,快感蔓延,却又不满足,喘息着说:“祝赫哥,你也摸摸我。”

祝赫在他身边躺下,与他面对面地搂在一起,也握住了他的性器套弄。两个人互相用手取悦对方,快感急剧攀升。秦盼满面潮红,在意乱情迷中发出低低的哼声,这副诱人模样叫祝赫越发迷恋,手上动作也加快了,于是听到了秦盼更加急促的呻吟。

祝赫狂热地吻他,将那呻吟声都堵在了勾缠的唇舌之间。秦盼很快就到达了高潮,满足地射在祝赫手里。祝赫带着他的手握住自己的阴茎又再撸动几下,也尽兴地发泄出来。

偃旗息鼓,两个人头挨着头、身贴着身,在余韵中断断续续地亲吻。秦盼看着祝赫近在咫尺的脸庞,突然笑了起来。

祝赫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柔声问他:“笑什么?”

“我想起来,前些天我们也是一起睡在这张床上,那时候还规规矩矩的。这也没过多久,今天再睡一起就变成这样了。”

祝赫抚摸着他的臀瓣,说:“其实那天我就想这样了。”

秦盼则在他耳边轻声说:“其实当年我就想这样了。”

祝赫在他臀尖拧了一下,又与他吻在一起。

因为昨天晚上都兴奋得没睡好,两个人在甜蜜的温存中逐渐生出了困意,不多久就依偎着睡着了。

这天之后,祝赫陪秦盼回学校收拾了些行李搬到租屋,两个人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每天早上,他们一起下楼买早饭,然后扫两辆单车骑去上班,就像中学时一起从春井巷骑车去四中,这是独属于他们的晨间约会。

下班后,如果不需要加班,两个人要么一起在外面吃顿简餐,然后在晚风中散步回家,要么到城中村的菜市场里买点食材,自己回家做顿简单的晚饭。

午休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各自跟同事吃午饭,饭后再一起下楼买杯咖啡,回来时偶尔会到楼层的安全通道口待一会儿,这里罕有人来,可以偷偷接个吻。

到了周末,祝赫也不再整天闷在家了。秦盼以前跟同学朋友们逛吃过不少地方,现在带着祝赫也逛吃了一遍。祝赫来到省城工作生活一年有余,才知道这里也有这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

跟祝赫解开了当年的误会后,秦盼去向哥哥兴师问罪,秦炎自知理亏,挨了骂也没有反驳,只说当初也是为了秦盼好。秦盼并不领情,气道:“这算什么为我好?你只会耍我、骗我,让我难过。”

“行啦,这事确实是我不好,但你们兜兜转转的不还是搞到一起了嘛。人家歌里都唱了,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没有我给你们整点风雨,哪能体现你们情比金坚,你说是吧。”

秦盼见他竟还敢揽功自夸,气得肚子都疼:“你太不要脸了!”

秦炎又老实挨了一通骂,最后说道:“当初我是觉得你年纪小,凡事还没个定性。既然现在你已经是大人了,想跟谁在一起我不拦你,自己的路自己决定吧。”

八月份秦炎才正式放了暑假,从北京回来了。某个周末祝赫和秦盼一起从省城回去,还跟他约出来吃了顿火锅。

结账时,祝赫和秦盼一致要求秦炎请客。秦炎不好压榨自家弟弟,于是质问祝赫:“你都赚了多少钱了,我还是个学生呢,你也好意思让我请客?”

“这不是请客。”祝赫纠正他,“这是赔罪。”

暑假过完,秦盼的实习期也结束了。虽然大四的课程已经所剩无几,但在学校里更方便掌握秋招信息,他一周里的半数时间都待在学校,剩下半数时间就和祝赫住在一起。

九月过半,中秋节到了。中秋过后发生了一件事,鲁冰乔继父的父亲,她名义上的爷爷,突发脑溢血进了医院,在重症室里住了几天后便离世了。

这个消息祝赫还是听外婆说的,问起鲁冰乔时,她倒是没有太多情绪。祝赫问她要不要回来奔丧,她毫无此意:“那又不是我爷爷,他有他孙子在就够了,我一个拖油瓶去凑什么热闹。再说请假也挺麻烦的,机票又贵。”

外婆倒是比鲁冰乔还伤感一些。在一条巷子里住了大半辈子的老街坊,又有一个离开了。那些年老的、年少的,曾经路过家门口会打招呼的邻居们,都已陆续不在。她所依恋的春井巷,看似不变,也早就变了。

外婆终于答应了搬去省城。

国庆长假里,祝家大搬家,秦盼自告奋勇要来帮忙。其实他也有个自己的小私心,就是想顺便再去看看祝赫的房间,那也是他小时候经常进出的地方,将来或许很难再有机会了。

秦盼再次走进这个宽敞的房间,年幼的他三天两头就来这里,或是安静地看哥哥和祝赫一起打游戏,或是抱着漫画书翻看直到睡着。那时候暑假总是很漫长,距离长大也还有很久,他还没喜欢上祝赫呢。

“你有快十年没来过我房间了吧。”祝赫说。

“是啊,这里还跟以前一样,真怀念。”秦盼坐到那张款式老旧的木质大床上,“小时候我还在这张床上睡过午觉呢。”

祝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从这里可以看到你家天台,以前我经常看见你一个人坐在那里。”

秦盼也走过来,透过窗户望向东边的楼顶。原来从这个视角看去,自己家的天台是这样的。

祝赫从身后搂住他,问:“你一个人坐在那里的时候,都想些什么?”

“很多啊,想为什么好久没下雨了,想暑假作业什么时候才能写完,想桃子为什么不能活得久一点,也会想你。”

“桃子的尸体已经被你丢掉了。”

秦盼转过身来,亲了亲祝赫的嘴唇:“我把它给阿夷了。”又低下头,用手指在祝赫心脏的位置描了一个桃心,笑道:“我有新的桃子了。”

祝赫在外读书工作好几年,老宅里还剩下的东西已经不多,很多旧衣服和杂物都没必要带走了,但小时候珍爱的玩具和漫画书是一定要带上的。两个人开始收拾东西,把需要带走的物品装满了一个箱子,搬到一楼。

外婆的行李就很多,这个也舍不得,那个也舍不得,统统想搬到省城去。母亲都看不下去了,劝道:“放不下的,家里没那么大地方。带点衣服就行了,这些老物件就留在这里吧。”

外婆不肯依,两方拉扯了半天,最后说定只带衣服和一点“重要东西”,而何为“重要东西”需要由外婆亲自认定。

要选出能带走的“重要东西”,当然得进行综合对比考量,所以家里的东西几乎都被翻过了一遍,生怕遗漏什么珍贵物品。

祝赫和秦盼也一起帮着翻东西。祝赫踩着凳子翻看柜子上面那堆杂物,忽然发现了一样失踪已久的旧物,惊讶道:“是盼盼。”

“嗯?”秦盼以为他在叫自己,走过去一看,见祝赫手里拿着一个沾满了灰尘的袋子。

那是个绿色的牛津布袋,上面印有一只熊猫,虽然已经掉漆了,但还是能看出它憨态可掬的模样,一只手举着奖牌,一只手竖起大拇指,看起来非常神气。

“哦,我知道它。”秦盼说,“北京亚运会的吉祥物,叫盼盼。”

小时候他就听祝赫的外婆说起过这只熊猫,因为和它同名,他一直都对熊猫格外有好感——祝赫也一样。

祝赫拍了拍袋子上的灰尘:“这个也要带上。”

一直折腾到傍晚,一家人的行李总算是整理打包好了。母亲启动了汽车等在巷口,今天还雇了辆搬家的小卡车,小件的行李塞进自家的车后箱,大件的就放在小卡上。母亲还委托了中介,过后会把老宅重新修整一下,再分成单间租出去。

夕阳斜照,外婆回望她生活了大半生的春井巷,迟迟不肯离开。

祝赫在她旁边道:“外婆,走了。”

外婆侧过脸去,悄悄地抹了抹眼睛:“走吧。”

祝赫和秦盼站在巷口,最后再看一眼他们生活长大的地方。金色的余晖像是一层怀旧的滤镜,透过余晖,眼前浮现起那些旧年岁月。

幼年的他们在巷子里追逐嬉戏,年少时心怀情愫,欲说还休,每天相见却擦肩而过。

巷子里的这些伙伴们,苏武夷第一个离开了,从春井巷,从这个令人留恋的世界。

鲁冰乔或许是最不喜欢春井巷的,这里不是她的家。她在十八岁时携着录取通知书去往更广阔的天地,再不回头。

秦炎总是笑得最大声,却也在这里挨过骂、挨过耳光,但他始终不肯做个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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