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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只是男孩子

 

陈点突然很想探寻他的过去,纨绔子弟精通的吃喝嫖赌,严戥不像是不精通的样子。只是他与那些吃老本的二代不同的是他事业有成,工作很忙也很上心,但是以前呢?陈点想着,在他更年轻的时候,肆无忌惮的年纪,严戥又是什么样子。

严戥从来没对他说过这些。

“会不会啊,这都不会,笨不笨。”严戥把他拉到台前,“没玩过?”

“没玩过,麻将也是第一次,输了好多钱。”陈点斜了他一眼,听了一通孩子不孩子、扫地出门之类的话,他憋屈了一下午。无论贫富,但凭爱情维系婚姻是一件风险巨大的事情,孩子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傍身的工具,繁殖的本能和骨子里的封建将两家人紧紧绑在一起。

陈点尚且想不到这些深刻的事情。

他胡乱摆球,严戥在一旁笑喷:“输了多少?我双倍还给你行不行。”

严戥的几个表嫂牌风又快又狠,上一秒还在说闲话、下一秒就是气势十足地吃碰,陈点跟不上节奏,一场下来输得最多,玩得不算很大,十几万的输赢来去还是有的,陈点输了十万,刷的严戥给他的零花钱的卡。

“没有很多。”

陈点让开身示意严戥开球,严戥看了三角框里随意排列的球,黑球甚至没有放在中心,最基本的都不知道,严戥认命了一个个交替换好:“不是这么摆的。”

陈点看严戥重新摆好了球,紧接着他走到另一侧,干脆开球。

他又莫名想到严戥对他也很大方,如果他想要出国留学,单凭严戥给他的零用应该也绰绰有余,问题是他先要征求他丈夫的同意。

打进几个之后严戥说不玩了,扣着陈点的肩膀让他把住球杆,他的背贴着严戥的胸膛,严戥比他高大许多,稍稍不注意就是屁股顶着他下面,严戥是认认真真教他,他却觉得身后的东西存在感越来越强,本来就是个差生,现在更是把着球杆的手都颤抖。

严戥冷静得可怕:“抖什么。”

陈点恼羞成怒:“你干什么!”

严戥无辜:“我怎么了?”

话落在地上,静了一瞬,下一秒宋敏华便进来了,两个人仍然姿态亲昵,陈点立刻避开了些,严戥也适可而止地退开。

“晚餐吃得惯吗?小点。”

陈点受宠若惊:“还可以。”

“喜欢吃什么口味的下次可以让厨房备着,我看你今天吃得也不多。”宋敏华话锋一转对向严戥,“还有你,越发没教养了,小辈可以先走吗?”

母子俩鲜少有唠家常的时候,是他结婚之后他母亲慢慢地对他多有管制的,特别是近来他和陈点关系亲密,宋敏华还会时不时给他打电话要他对陈点好一些。

严戥不说话,宋敏华也习惯了严戥的沉默。她同样忙碌,忙于工作、她有自己的生活,如果不把陈点和严戥的婚事也当作公事对待,宋敏华想自己应该会彻头彻尾地忘记这件事情。

她例行公事地问候陈点,秘密的话题便放低声音到客厅去说,严戥不在,宋敏华说话便直接许多,她总是如此的,如果一件事情没有目的那么就没有意义,她问陈点和严戥性生活的频率,纳入式的次数是否占据大的比例。

“严戥还在抽烟,你要想办法让他少抽,对孩子很不好。”

陈点面上应下来,想的是这都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他能怀上肯定是观音显灵,但是现在问题是严戥…严戥根本不给他怀上的可能性。

似乎是想到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宋敏华说:“我在南海托人供了送子观音,明年,严家会招来子嗣。”

陈点心脏一紧,严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不知道听了多少,严戥看了宋敏华一眼:“怎么,严铮那小子把谁肚子搞大了?所以这么急切让他认祖归宗?”

宋敏华耸肩:“找你爸去,还有,你快三十岁了说话还这样计较,是不是后悔当初没弄死你弟弟了?”

严戥皱眉,陈点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波动,但宋敏华没有,她坦然起身离开,训诫严戥总是意气用事。

宋敏华离开后,陈点想上前抱住他,他有一阵晕眩的痛楚,他尚且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但他知道严戥现在情绪低落、心情很差,但严戥没有看他闪烁的眼睛,房门紧闭。

在他觉得他们可以更近一步的时候,严戥总是拒绝。

总是如此。

陈点放空自己,他觉得他们之间有很多机会,但又好像完全没有。每当他们亲吻、接触,最亲密的时候,就像回到严戥不知道他身体的特殊的那三个月一样,好似他们真的合拍且相爱。

但现实是陈点想要一个严戥不要的孩子,借此离开他。

如果严戥可以完全接纳他,或者只是再多接纳他一点点,陈点都觉得自己走不掉。

22

陈点惶惶不安担心会发生的事情一直没有发生,他担心自己流奶的事情被严戥发现。但他的乳量日渐减少,换洗的文胸上的那股腻人发腥的味道也淡了许多,原本有坠感的胸部彻底平了下去。

家里多了许多各种各样的文胸,陈点的衣帽间杂而有序,他把东西放得很满、颜色鲜艳,给人一种温馨热烈的感觉,严戥很少踏足他的衣帽间,但偏偏进来一次就捉到了一个和陈点十分不相符的黑色塑料袋,随意摆放的塑料袋露出蕾丝边。

他碰见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在衣帽间大叫陈点的名字。

“陈点,点点!过来。”

陈点听到急急忙忙跑过来,手里还握着水果刀,站在门口问他:“怎么了?”

严戥把他藏在袋子里的文胸全部抖出来,有的还是全新的标签都没有拆,他真的买了很多,粉色的黑色的,陈点只是觉得好看,他常穿的就是最普通的款式。

陈点脸红了一瞬,但他已经不是一味只知道羞、初经情事的时候了,陈点反问他:“你想怎么样?”

严戥比他更坦荡:“是你的啊,我还以为是别人的呢。”

这个小插曲就此揭过。

陈点的假期临近尾声,实习也终于快要结束,最近严戥不忙,傍晚他们打算出门看一部舞台剧,其实这种事情他们结婚前交往的时候经常做。严戥甚至带着他去外地徒步过一次,严戥那时候对他说等结婚之后,他们可以去更远的地方,把世界十大经典徒步线路全部走一遍。

陈点是很期待的,他们的蜜月目的地就囊括其中一个路线,结婚前他们见面,严戥和他聊天聊得最多的就是他们要带什么装备,一天要走多少公里,太阳还没升起可能他们就要出发,中午到达山顶,烈日的时候就要下山。

但最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们没有出行。

陈点觉得严戥可能不记得他说过的这些甜蜜得像承诺一样的话了,严戥知道他身体特殊之后,他们关系一度冷淡,恢复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

他们到晚了,剧院的停车场几乎停满,人潮向着门汇集。严戥看了陈点一眼,陈点莫名:“怎么了?”

“你穿了吗?”

陈点愣了一会儿,反应不过来,严戥指了指胸口的位置,陈点立刻反驳:“没有!”

cathy在正厅等候严戥,特邀的票她刚刚收到,现在要交给自己的老板和他的妻子。

她跟了严戥五年了,见证他从创业到成功、直到结婚,但严戥结婚半年她还尚未见过这位神秘的妻子。严戥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她也为这位神秘的新娘做过不少上司吩咐的事情,但终究没有一探究竟的机会。

真的是奇怪,严戥一直以来交往的对象都是男性,严戥纯粹的性向加之他给她开的高昂工资是她愿意为严戥做很多事情的事先前提,但严戥竟然真的最后会和女人结婚,甚至感情似乎还很不错?这真是一般的故事。

不过也没有那么神圣,毕竟办公室里还养着一个实习生,cathy耸耸肩,严戥工作上有极大的精力,或许生活中也能处理好家庭和小三吧。

她对这个神秘的新娘充满好奇,没有见过面她便已经描绘好她的模样,一定是优雅知性的女性,像一位母亲一样包容他的上司的一切,即使他出轨,这位女性也无所谓并且宽容。一定是一位有强大的自我的女性。她对这样的女人有一种盲目且天生的崇拜。

所以当严戥和陈点一同出现的时候,cathy大失所望。她又被耍了,什么妻子,原来又是带着小情人出来寻欢作乐。她不否认陈点在工作上的认真和能力,但同样的,一想到他正伤害着某位女人,他就对他喜欢不起来。

严戥接过邀请函,cathy面色不善,陈点在一旁腼腆地对她打了声招呼,全然不知自己在对方心中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三。

严戥突然揽过他的腰,对上cathy无奈的眼睛,他常笑但不常笑到底,对旁人都可以隐瞒,但对于他的行政秘书兼生活助理,让她知晓可能日后更方便行事。

严戥:“我们蜜月旅行你买的那些比基尼,不适合他,下次你要考虑到我的妻子——也有是一个男性的可能。”

……

正常人谁会考虑到这种可能?

陈点被他吓坏了,他们坐电梯上三楼室,有几位打扮得体的男女在身侧,陈点有口难言。

终于进了他们的卡座,陈点已经眼睛红红的了:“为什么要告诉cathy,不是说不说的吗?”

“cathy嘴很严,而且她总归会知道的,时间问题,不向她说明她会永远把事情办错方向。”陈点衣领低,贴的近了便能看清下面微微鼓起的胸部,严戥扫了一眼,“不过比基尼你也可以穿。”

三楼昏暗,并不是一个个独立的包厢,而是隔开的卡座,阶梯式的,总共三排,他们选择了最后一排。陈点怕遇到严戥的熟人,但严戥浑不在意。

他们前面的卡座无人入座,直到剧场内的灯骤然全部灭了才有人影在那坐下,严戥将人抱得更紧一些,紧接着灯又重新亮起。

开始了。

陈点的目光对上前面刚来的人,他的目光和闻家杭撞了个正着,闻家杭十分心虚地移开视线,接着他便看到了一侧的孙易。

他们也来看舞台剧。

陈点看向严戥,但严戥专注地看着舞台,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即使音乐响起陈点也有些躁动,严戥问他怎么了。

他自然又亲昵地环着陈点:“不是说想看吗,来了又不看。”

“哥…”陈点总是后知后觉,被闻家杭威胁羞辱的那天他冷静得过分了,或许是因为他那时候仍然是处子之身,全然没有想过如果被他得手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严戥操开了他才让他知道害怕。

如果是闻家杭,那种感觉一定恶心地像湿润天气爬出来的蛞蝓,他奇怪的身体一定会被大肆羞辱、紧接着大概整个公司的人都会知道他的怪异。

他应激了,自己吓自己,严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除了在床上,少见陈点这样求助他的模样。

“怎么了?”

陈点探身碰住他的嘴唇,严戥顺从地张开嘴巴接纳他,他们的动静不大,音乐的声响全部盖过了唇舌纠缠的声音。

陈点攀着他的肩膀索取,身体不自觉地贴着他,全然忘我的模样。

严戥觉得不对劲,他一边应对一边安抚。

紧接着他对上一双窥探的眼睛。

闻家杭吓得立刻转头。

他总算是知道了陈点为什么突然之间不自在,专心致志闭眼吻他,但陈点开始缺氧,他推开严戥:“有人在看我们…”

“把他眼珠子挖出来。”严戥随口说。

陈点被他逗笑,接下来一整场舞台剧他都有些看不进去,总是能感觉到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在他身上游走,严戥自然也注意到闻家杭身边的人是孙易,他有些幼稚地想知道陈点有没有一点吃醋,他上次都忘了问这个问题了。

看他走神就接吻,正事不干坏事做了一堆,演员致谢后等到灯亮的前一秒两个人就走了,亲热了两个小时严戥也觉得已经忍得足够。

他让陈点在车里给他用手弄出来,最后还是用了嘴才容易了一些,陈点很着急,他们停的位置离剧院散场人流的门不远,马上就会有人从那里出来、经过他们身边。

一着急他就把不住轻重,严戥“嘶”了一声,他不想射太快,但陈点腮帮子鼓鼓的摆明了就是要他立刻出来,他猛地开始顶,人潮也慢慢从那儿出来,陈点慌张极了,呜呜地哭,拼命地躲,最后严戥射在了他脸上。

车子启动的时候恰好经过闻家杭和孙易,陈点嘴唇边还有白色,目光涣散地看着挂着的“出入平安”挂坠,严戥见了用手抹了一下他的嘴唇:“不许总是这样。”

陈点:“…怎么样?我又怎么了?”

严戥笑了一下:“不许总是撒娇。”

这是句文明话,接着他又说出心里恶劣的想法,两个字:“发骚。”

陈点不和他计较,他的手机亮了一下,发消息的人是孙易。

几天前就加上的人,给他发了第一条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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