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鼻尖传来的味道,他应当喝了不少,却仍记得来找她。
“燕怀瑾。”裴筠庭戳戳他的肩膀,“你还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吗?”
他摇摇头。
“那你记得为何要来同我认错吗?”
他又点点头。
裴筠庭忽然想,眼睛是不是也能喝酒呢?如若不能,为何四目相对时,她亦染了三分醉意。
“对不起,今日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拂袖而去,留你难过。裴绾绾,我错了。”
“你别讨厌我。”
这回该换她摇头了。
“燕怀瑾,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她呢喃着从他怀中退出,又再次一寸一寸靠近他,直到两人的呼吸交织缠绵。
裴筠庭双手捧起他的脸,青涩地吻着面前的少年郎,她的小竹马。
“燕怀瑾,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及笄那夜你占了我便宜却闭口不谈,今夜我也——”
话音未落,手腕便猛地被人攥住:“裴绾绾,你果然记得!”
风起风止,一切又归于平静。
满室寂静,唯有窗外风拂枝叶,以及屋内唇齿交叠声此起彼伏。
燕怀瑾
皎皎的光晕下,少女目光含羞带怯,捧着燕怀瑾微烫的脸,温柔又虔诚地落下一吻。
藏在心底数十年的姑娘,终于回应了少年人一腔真挚的爱意。
这一吻好似一场猛烈的风暴,将心中多年的恋慕与爱而不得尽数吹散,温热的泪水淌过指缝,他细细回吻,一深一浅描摹着她。
有些人抱憾终身,此生都等不到答案。
有人一吻便拥天下。
唇齿分离,吐气如兰,他们额头相抵,鼻息和周身的空气一般炽热。
“你……从那时起就知道我喜欢你了?”
“也不全是。”她似有些坐立不安,眼神也飘忽不定:“你从未对我说过喜欢,却仍与我暧昧不清,甚至——故我一直当你是鬼迷了心窍,不曾过问缘由。况且,我心下也有顾虑,若你未来登基,后宫自然少不了旁的女子……”
燕怀瑾听出其中的意思了。
他是如今最得势的皇子,也最可能成为未来一统江山,执掌天下的人。
自古有几位君王逃得过美人关,守得住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呢?
寥寥无几。
她不想被困隅于一方宫墙内,不想整日巴巴地等着他宠幸自己,更不想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