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漫不经心地和云川继续聊了几句,而后找借口离开了他的洞府。
她先去了任务堂。
昆仑弟子无事不得私自离宗,除了每年年节时可自由出入宗门,其余时间须得峰主批准,或是借任务之便才可出宗。
白泽为了使宗门任务的贡献奖励公开透明,把已完成的宗门任务都编进了卷宗里,所有弟子都能查看。
她按照年月编号很快找出云川的任务:
二月十七日至二月廿六日……章平县骊江……
章平县距百花山很近,去的人又只有他一个,且恰好囊括那五日,他完全可以趁机前去花月派。
说起来,云川是凶手的可能性也很大——
他修为据说在化神境初阶,灵力水平确实低于姐姐;他的星云剑亦很霸道,这也符合秋水对凶器的推论。
但……她真的不想他是凶手。
她对他虽然说不上情深意切,但到底还是动了心的;何况他待她确实极好,甚至愿意接受她和别的男子在一起。
她想起二人练剑时一次次脉脉的对视,想起他床笫间一声声缠绵的呼唤,想起他怀抱中一股股和暖的热意……
她舍不得他。
纵然如此,若他是真凶,她也不会顾念往日情分,——她永远不会让男人越到姐姐头上去,——她会亲手杀了他。
她想到自己把剑刺入他心窍的画面,心已不可避免地激起一丝锐痛,像那把剑转而又刺入了自己心口一样。她忽然感到难以呼吸。
等调整好气息,走出任务堂之后,她寄了留影石和密信给秋水,托她打听云川在骊江和百花山之间的活动轨迹。
之前秋水说闻见姐姐屋里有男人味,但因为房门开着,气味散逸得太多,其他细节都闻不出来。她觉得这一点实在是可惜。如果气味没有散失,她完全可以叫秋水确认一下云川的气味,调查的事就不会一直拖了大半年才有进展。
待下次秋水回信,师兄是凶手还是替罪羊的疑团便又能解开一部分了。
还有姐姐床头那卷消失的地图,应当在凶手手里。不过,修士都有储物法器,赃物亦不可能摆在明处,靠地图找凶手不现实。
等候回信的日子里,她如常和云川来往,只是他到底还是感到了一些不对劲——
师妹和他讲话的时候,似乎说着说着就没了兴致似的,最后只剩他一个人在讲;两人欢好时,即使情花影响,她也常常清醒地看着他;她练剑时,剑意好像多了股狠劲;她主动找他的次数比以往少了很多,到师叔那去的次数倒是增多了。
桩桩件件,使他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以为她是不是有了新欢,可是,他并未见到她身边出现其他男子。
他以为是他同她云雨时做得不够好,于是他彻夜研读秘戏图,学了许多新花样取悦她。
虽然她的眼神重新变得迷离,但情事过后,二人的相处仍未回到从前。
他猜不出她的心思,只好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却只说自己好好的,叫他不要胡思乱想。
可他怎么能不多心呢?她是他选定的道侣,是执手一生的人;不论是出于他对她本身的爱恋,还是出于作为道侣的责任,他都希望她和他在一起时遂心如意。
阿照,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