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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流 rou rouwu 7co m

 

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我自己。然而我经常失却自己。我被自己甩进垃圾箱。每天强迫自己接受一个既定事实。

「我不重要」

这是事实吗?我讨厌这个事实。

因为它让我总对自己说,闭上嘴巴,你的意见并不重要。别让别人不高兴。别人是天。是空气。不可违背。不可有一丁点的怠慢。只可拿出最体贴的服务。忍受最冷漠的对待。

「婊子」

我无比痛恨且厌恶这组词。

无论是哪种引申意和怎样的组词。

直到这个词频繁地套在我身上。

她们眼尾微挑的细细微笑,青春期女孩特有的娇涩,饱满红唇轻轻吐露最恶毒的咒怨。

只要一被套上这个词,我仿佛能立刻从弓背写题的姿势,变作另一番情态。我滑出课桌凳圈出的区域,跪坐在地,微微张唇,等待男性生殖器的填充,迷离而谄媚的眼色,饥渴地深喉。

一旦被套上这个词,我便不再是我。

所有在逆境中的坚持,在枯燥学海里坚毅刚强的抗争。拼尽全力但失败的巨大痛苦。全然烟消云散了。

我只用跪在镜头前,眼神迷离,露出痴呆的表情,发出娇气的浪叫,满口不加思索脱口而出的污言秽语。

仿佛这些就是我最大的魅力。

仿佛这样就能发挥出我最大的价值。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哪一个节点?

为什么我身为我自己,在我自己的世界要这样地小心谨慎?

为什么在我的世界里有很多别人?

为什么他人的恶意会直达我敏感的内心?

为什么我的心灵只是恶意的直通车?

我希望她们闭嘴。希望她们中止。有时候我真想杀了她们!那感觉很强烈。猛地一下插进我脑子。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一直约束自己。即便内心被阴邪黑气笼罩,即便大脑因极度愤怒而是双颊涨红。我永远在约束自己。

不要这样诅咒别人。即使她对你做了最过分的事。

可是——

可是她们太狡猾了。她们肢体上总是很规矩,从不触碰我,仿佛我是一摊腐臭的烂液。她们冷脸走过的表情简直像在经过垃圾池,屏住呼吸,但又不得不经过我,委屈也高贵。嘴唇微微下瘪。

要是只有这些也还勉强能够忍受。

然后呢。

然后这群人开始贬低我打压我,甚至差一点弄死我。

我的腰部好像还隐隐作痛。

有时候我突然回忆某些个碎片。

她们温声细语的柔情,我总会心里一暖,内心感动于独属于女孩之间的细腻触动,感动的心思芽一样冒。

直到头顶被几股强劲水柱当头灌淋,我恍然大悟。

那些微笑并非为我精心准备。

我只是旁观。那些笑脸不是对着我的。我只是在旁观她们的笑脸,和她们少有的善意。

事实是。她们若发现了我小心翼翼的旁观,定会脸色一变。换做另一神态。

当头不遗余力地背刺我。

去死吧。这群贱*

有时候她们让我感到恐怖。

意识到自己在某个瞬间与她们趋同更恐怖。

你知道吗?

比起这,让我更恐惧的是自己,她们露出丑恶嘴脸时我仿佛看见了自己。

因为我真想弄死她们。

不惜一切的代价。

在女厕被霸凌的那一天我就已经死了。

我不理解。

为什么没做过坏事的人也要得到报应?

非要分个因果报应的话,报复我的人也该是季萄月。

我太喜欢他了——

所以我跟踪他,窥看他,监听他的电话,买和他同款的衣服和水杯,听他听过的歌,做他做过的习题册,偷印了他的成绩单,偷拍过他的侧脸照和背影照,幻想着他柔滑的手摸上我的腿根,进入我的身体。

幻想着他冷漠的眼神破冰,对我露出罕见的温柔。

这很过分吗?

我也只是幻想啊!

那么——

这些过量的冷漠和报复又是怎么回事?

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们不都是女孩吗?

我一直把你们当做我的同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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