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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吃着我的喝着我的您老人家还要捎着我的?

 

舒白一溜烟儿跑到黎修的办公室外面,顺了顺胸口的起伏喘息才抬手敲门。

好在推开门后,他发现办公室里只有零星几人,黎修看了他一眼,拿着皮包起身离开。

擦肩而过的时候,黎修低声一句“后面3米外跟上。”

舒白点了点头,捏紧了背包带子。

他心里慌得不行,总是想打退堂鼓,可又有一点不舍得与不甘心。

他从小到大除了两个兄弟是最好的,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圈里公认的大佬…他要是这么轻易放手了,他绝对会悔恨终生的!!!

可是…挨打又那么痛……他很怕……

早些年被虐打的经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不知道是不是小的时候留下了阴影,他讨厌被打,更讨厌被打后打他之人的漠视……

可又忍不住想……

还有点怀念黎修给他拍后背顺气给他温柔上药的时候……

就感觉…之前所有的疼痛与责难,换来那一时的温暖,也挺不错的……

舒白脑子乱成一团,他拼了命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慌乱与不安。

车库里,小孩儿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四下无人,抓着已经坐到驾驶座上的黎修的胳膊道,“哥哥,您不会像上次那么重的,对吧?”

黎修抬眸看向他,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那…打完以后您会给我抱抱帮我上药么?”

舒白似乎有些难于启齿,他小声辩解说,“我就是…就是有点想念那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

黎修入圈那么多年,小孩儿的这点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

看来这白叔有一点倒是说对了,他还真的是个重度。

那日打得那么狠,哭得那么惨,他还敢跟他约……

也是有趣。

黎修为自己总算找到了一个跟舒白实践的舒白自身理由而欣慰。

……

黎修带着舒白去了学校不远处的一家商场,在烤肉店里坐下,舒白小脸上的疑惑不解一览无余。

不是实践么?怎么变成吃饭了?

黎修拿过菜单塞到他手上,“你不是说请我吃烤肉么?这是南部最贵的一家,小白叔,破费了啊。”

舒白:“……没事,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哥哥你随便点!”

黎修低低一笑,“你还是自己点吧,按照你钱包数,别钱不够被留这里刷盘子。”

舒白“切”了一声,怎么可能钱不够…“卧槽?”

小孩儿定定的看着菜单上面的标价,一份200g的和牛就要200…一份鹅肝要150……

这俩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平常这价格都够他吃两顿烤肉的了!!!

虽然…他不差钱,但这也太贵了吧?!

舒白粗略的翻了翻菜单,心底叹着气摸了摸钱包,努力勾勒出一个毫不在乎的笑,“安啦安啦,哥你随便点!我有钱!!!”

幸亏他出门的时候以防万一都会带个备用卡…不然他那点日常开销的生活费还真不够。

唉唉唉,传说中的花钱找罪受…就是他舒白这样的吧?

黎修瞅了他两眼,将他面上的勉强与纠结尽收眼底,心下明了这孩子怕是又在充大头…直接把菜单从他手里拿过来,递给旁边的服务员,“那就给我们来个双人套餐吧。”

“好的,先生您稍等。”

服务员对着他微笑,把号码牌放到了他们的餐桌上。

“……谢谢。”

舒白其实挺想问多少钱的,但又觉得太丢面儿,只能死撑着不说话,等服务员把十几盘子各色肉品端上来时,舒白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这这这…这么多吃的,这得多少钱啊?

他一个月留给自己的生活费才两千块…也不知道够不够……

他现在才大一,要是跟黎修再处长期,按这个吃法,他怕是坚持不到大学毕业就得出来打工了……

呜,他的命怎么就这么惨啊…

一顿饭下来,舒白觉得他吃的不是肉,而是钱,是白花花的银子。

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吃亏,他绝对化悲痛为力量,大吃特吃,虽然每一口都仿若是在吃他自己的肉。

…………

黎修点的套餐量很大,两个人吃了还不到一半儿,舒白摸着明显胀起来的肚皮,嘬了嘬筷子,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了一件事儿。

“服务员,麻烦把这些剩下的都烤出来,打包。”

黎修:哟~真没看出来这小白叔这么节约的。

舒白注意到他的目光,嘬筷子的动作顿了顿,竟然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看着这肉挺好的…浪费了可惜……”

“说的不错。”

黎修赞同的点了点头,“那就都包起来吧,我今晚上得出力,权当夜宵了。”

???

舒白此刻就想大骂一句。

吃着我的,喝着我的,您老人家还要捎着我的?!!!

你丫咋这么好意思呢?!!!

可请吃烤肉这话是他说的,他活该被宰。

哭都没地儿哭去。

舒白在心底叹了口气,脸上却不敢露出来分毫,就一脸讨好的笑,“那那那,哥哥我看到你刚刚用了两包特辣的蘸料,您是不是特能吃辣啊,我让服务员也给您带点料吧…”

“恩。”

黎修又找到了舒白的一个优点,认真细心。

要是刚刚不充大头,就更可爱了。

大概是得的教训不够惨痛,还改不了这臭毛病。

黎修给舒白又点了一份果盘,果不其然,舒白一张俊俏的小脸上又露出了忿忿纠结难受的表情,一览无余,他心中暗笑,要来湿巾擦净了手,将上面的车厘子一颗颗拿下来,颜色由浅到深按序摆在盘子里,推到了舒白的面前。

“选一选吧,喜欢什么样的?”

“什么什么样的?”舒白不解的看向他,直接拿起最右面一颗硕大坚实的暗红色车厘子,塞到嘴里嚼了几口,把核吐在了餐巾纸里,“哥哥你不会挑车厘子么?我告诉你什么样的好吃啊……”

话里掩藏不住的得意。

哇咔咔他总算有一点能优于这个大佬了,哈哈哈哈。

开森!!!

终于到了激动人心的结账环节了,黎修好整以暇的看着舒白颇紧张的吹着刘海儿,几乎是壮士割腕一般叫来了服务员买单,小脸儿皱成一团,小心翼翼的问着服务员小姐姐,“姐姐,麻烦问一下有没有超一千呀…超一千的话就……”

黎修等着他说出“超一千的话就找我对面那个哥哥结账”这种差不多意思的话,却不曾想,这小孩纠结的在钱包最深处摸出来一张卡,“就用这张刷吧……”

服务员微笑着接过那张卡,“您本次消费共1688元。”

舒白难舍难分的揪住自己的卡,不太舍得让小姐姐拿走。

好戏看完了,黎修拿着手机打开了付款码,笑着开口,“我来买单。”

???

舒白直到坐回了黎修的车上,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是说好他结账的咩?

怎么他哥哥买单了?

黎修一边提醒他系上安全带,一边凉凉开口,“你刚刚那表情就像是让你结账就要了你半条命一样。”

“嘿,嘿嘿”舒白讪笑几声,“那等下房费我付呀~”

“你有钱就出,钱不富裕就算。”

“我是没什么钱,但是房费还是出得起的~只要哥哥你别定四星以上的!!!”

“行。”

黎修正了脸色,直接定了罚,“我手劲儿大,等下你自己掌嘴20下,把脸打肿了。”

???

舒白瞪大了眼睛,“为,为什么?”

他还要上课的!!!

怎么能把脸打肿了呢?!!!

“你刚刚不是想打肿脸充胖子么?我满足你。”

舒白:“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胡说!!!”

黎修发动了车子,只说了一句“顶嘴,翻个倍吧”便成功的让舒白闭了嘴。

男孩儿面上委屈巴巴,心里却暖洋洋的。

他一贯喜欢打肿脸充胖……啊呸!他一贯出手阔绰,这些年除了他那两个比他有钱太多的兄弟,其他人跟自己一起出来无一不是想方设法让自己付账的,搁以前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现在他没了收入来源,可支配的钱不过能够他大学四年的开销,像这种消费水准…他实在是有点承受不起了。

没想到他哥哥竟然能看出来他的难处。

还给他化解了。

生平啊,你不许拿你的家世欺压黎老师,更不许仗势让他跟我分开。”

“你想多了,你自个儿喜欢被那啥,我哥都管不了你,更何况我呢。”明恩摇摇头,拉过自己床下的椅子坐在他对面,“小白白,你要不要收拾一下东西?我看了下时间,再有半个小时就有一节英语课,咱们等会儿就得走了,我还得停车呢!”

说着,他就把舒白旁边的书包拎了过来直接拉开拉链打开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舒白这书包里除了一个笔记本跟一个笔记本外,任何跟学习有关系的东西都没有。

而这个书包之所以那么鼓那么满,是因为里头装了七八个盒子。

盒子里都是不同款式不同品牌的一水儿白衬衫。

舒白没拦住明恩,见他拿出自己给黎修准备的白衬衫,脸登时就羞红了,他撇过头去,在桌子上捡了几本书,“我包里什么都没有,也用不着收拾,英语课对于咱俩来说就跟玩儿一样,拿两本书过去点个卯应应景就行了。”

“你这白衬衫这么多,给我两件穿穿啊…”话音未落,军明恩将那几个衣服盒子翻来覆去看了几眼,接着就笑出了声,“白白,你买的怎么都是我的号啊?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来你学校特意给我准备的?”

舒白:“……”

个个都比他高比他壮,不是个人的混蛋!!!

“你想多了。”舒白气呼呼的把刚刚的话还给那个笑得一脸得意嚣张的军明恩,一把把衣服盒子夺了过来,“这都是我的衣服,我长个儿又长胖了,跟你们一个号了,哼!!”

“是么?”

明恩狐疑的打量他几眼,这小破孩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瘦弱德行啊…

“是!!!”

舒白把衣服丢到一旁,抱起刚刚的书就站了起来,“走了走了,要上课了,你头一次来不知道,教室离宿舍楼可远了…而且停车场还在反方向,可麻烦了…”

“小白白,你闲着没事买那么多白衬衫干嘛呀?”明恩被他扯起来,被迫扶着白少爷下楼梯时口中依旧喋喋不休,“我跟你讲,白衬衫等你上班以后要天天穿,现在你还是尝试一下其他风格款式吧,等你上班了想穿都穿不了……”

舒白偷偷翻了个白眼。

小明这个人哪哪儿都好,就是太能叭叭了,他来他学校肯定是奉兄命来占用他和他哥哥的独处时间的,他不会让他得逞的,绝不!!!

…………

像军明恩与舒白这种从小在贵族学校读书上学的富家少爷,大学里的新视野英语课对他们来讲实在是无趣得很,一开始军明恩还颇有兴趣的认真听讲了几分钟,后来就实在是提不起兴致来了,他看了眼周边围了一圈的人,心里盘算着逃课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小白白,咱俩出去转转吧,你带我逛逛你学校。”

“啊?这不好吧…”舒白有些为难的从英语课本里的手机里抬起头,他虽然觉得这英语课上不上的没什么区别,但是黎修曾暗示过会不定时抽查他是否认真听课有没有偷偷睡觉,他也一直想给黎修留个好印象,所以课表上的每节课都会按时打卡从不迟到早退也再没有偷偷睡过觉,顶多就是备好耳机充电宝找个隐秘的角落刷剧或者在黎修不在的群里水聊罢了。

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出去…万一让黎修知道了,挨揍事小,让他生气失望了事大。

“有什么好不好的,他这课听得我头都大了,还不如咱们初中老师教的深呢!”军明恩三下五除二的把书收拾好,给旁边几个同学打了招呼后慢慢猫下身子,边往外挪边催促道,“你赶紧的啊,我在外头等你。”

“那好吧…”

舒白看明恩也实在是闷坏了,心里估摸着怕是不用他想法让他走他自己也会离开,还不如趁此机会赶紧把他打发走,便打定主意陪明恩去逛一逛,他先是给自己还没好利索的屁股默哀了三秒钟,又忍着疼学着军明恩的样子一点点挪了出去。

自由的空气果真是格外清新,舒白带着军明恩打卡s大比较有名的几个地方,可到底身上还有伤,军明恩也比较“心疼”他,没过多久就嚷嚷着饿了渴了让舒白带他去食堂。

舒白拖着伤痛的病体去陪着军二少爷闲逛,心情十分郁结憋屈,一听到能去吃东西,腿也不酸了,屁股也不疼了,乐颠颠儿的带着军明恩去了学校均价最高的食堂。

然后,在一进食堂门的瞬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坐在不远处的咖啡馆门口,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转过身去想跑,可偏偏身边跟着个不靠谱爱叭叭儿嗓门还倍儿大的军明恩,他的一句“小白白,这食堂还有咖啡馆呢我请你喝咖啡吧”的话本就惹人注意了可偏偏他一见他转身跑路又直接把他一把抓住还喊了句“明舒白你丫跑什么跑少爷我结账你不用逃单”,舒白心底哇凉哇凉的,他直接给了明恩一个胳膊肘儿,低声骂道,“小明你丫眼睛是摆设吗你没看到咖啡馆门口坐着我哥…啊不是,坐着黎老师吗?”

“诶呦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相请不如偶遇,还挺巧的。”军明恩与刚好看过来的黎修对视一眼,他眸光闪了闪,饶有兴趣的朝黎修方向挥了挥手,拖着舒白就要往里走,“趁这个机会你介绍我俩认识认识吧。”

“我不要!”

舒白满脸拒绝,伸手扒着食堂门就是不动弹,他可是逃课出来的,这要是主动送上门去……呵呵,明年的今日就是他的祭日。

两个人墨迹的这么一小会儿,发现本来应该在上课的却出现在食堂还要喝咖啡的某个刚挨完揍不久大概伤还没好利索的八成是想继续挨揍的小被被的狠心主动黎修已经走到他们跟前了,“舒白,你在这儿干嘛呢?”

此话一出,舒白的身子瞬间僵在了原地,军明恩却丝毫没有觉察出他的不对劲儿来,直接转过身去跟黎修打招呼,“黎老师,你好,我是舒白的朋友,我叫明恩。”

黎修打死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将圈子里的关系说给现实中不玩圈的朋友知道,所以心中即使对本来应该在上课却胆敢逃课的舒白有再多的不满也没有表现出来,他微微颔首,端的是老师应有的温和而不失自矜,看了这个知道舒白身上有伤的家里貌似挺有钱的学生一眼,他很确定,这个人没上过他的课,他对这个名字也没有半点印象。

“明恩同学你好,你们这是…没课出来溜达溜达吗?”

他记得舒白上上周这个时候还在上课课,难道课表又变了?

舒白紧张的揪住了军明恩的衣袖,这特么是个送命题,承认否认都是个错。

“哈哈哈是呀是呀,老师,我请你喝咖啡呀!”军明恩笑得一脸天真憨厚,拉着舒白就往里走。

黎修视线落到垂着脑袋不敢看他的舒白身上,眉峰一挑,应了下来,“行,不过既然你叫了一声老师,那就得老师请你了。”

“舒白,走吧。看看想喝什么。”

“哦好。”

黎修都开口了,舒白再不愿意也只能跟着了,抬腿走路时不小心扯到了身后隐秘之处的伤,舒白小声“嘶”了一下,明恩随即停了下来,“关切”开口,“怎么了白白?”

“我…我没事……”

舒白如芒在背,始终不敢抬头,小声道,“走吧走吧…喝咖啡喝咖啡……”

“恩,那走吧。”

黎修走在舒白身旁,看这两个如此亲密的姿态,竟是想了一连串的大戏。

该不会这两个小子才是一对儿,这明恩见到了舒白身后的伤,又问出来是他做的,特意过来兴师问罪的?

啧~这么一想还挺有意思的。

………………

“哥哥,我要跟您承认一个错误…”

好不容易把明恩赶去给他买甜品,舒白看着刚刚还与明恩相谈甚欢笑语晏晏在明恩离开后直接面无表情的黎修,小声开口,“我们其实是逃课出来的……”

“恩,我已经知道了。”

这欠揍的小屁孩还敢承认呢啊?

黎修一边拿小匙搅动咖啡,一边凉凉开口,“胆子不小啊,碰上我了还不跑,还要带人认识我。”

“我……”

舒白不安的揪着桌布,小脸儿因为这句话吓得更白了,“我知道错了,我本来一见到您就想说的,可是明恩在…我就没敢…我也不是故意逃课的…明恩他刚刚到咱们学校,说想让我陪他转转…”

为了他特意来这个学校的啊。

黎修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想,他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直截了当地开口问他,“是这个明恩知道了你我的关系了么?”

!!!

愕然的抬起头,舒白脸上都是被一语道破的惊讶与一丝丝不易让人觉察的慌乱。

黎修了然的点点头,他猜对了。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到桌子上,站起身只留下了句,“他若介意,那我们以后就不用联系了”的话,直接离开。

舒白连忙起来去拦他,此刻明恩正好端着甜品过来,见对面人走了,奇怪开口,“你们黎老师怎么走了?”

“他知道你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关系了。都怪你!讨厌!!!”

舒白不想搭理他,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接去追黎修。

明恩看着他跑得飞快的背影,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只蠢白菜怎么还上赶着被猪拱呢?”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坐下把舒白点的几款甜品都挨个儿吃了口,又喝了口咖啡才悠哉悠哉的掏出手机来,给他大哥欧明思发了几条消息,“哥,我跟那个黎老师见上面了,感觉一般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你说小白白看上他什么了?”

“那老师看起来好像很不在乎白白的样子,我听到他问白白是不是我知道他们关系了,白白没否认,然后他就跑了,跑之前还说以后不要联系了。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欧明思回的很快,“还没有,你得确保白白对他死心了才行。”

“那好吧,我刚刚看那黎老师挺决绝的样子,白白追上去应该是会碰钉子的。”

“恩,跟紧点,完成了有奖励。”

“我才不稀罕你的奖励呢!”明恩长长的叹了口气,自古以来都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他也能看出来他家白白挺喜欢这个老师的,可偏偏这个老师不是什么良人。

他同时跟舒白在内的四个人保持这种关系,实在是…又海又渣。

他们不想让舒白上当受骗被负了感情,便想着防患于未然趁着他们两个人感情还不算那么深厚的时候直接给拆了,所以专门制定了计划过来搞破坏。

这再继续。

“哥哥…”

舒白忍着屁股上肿胀难耐的疼痛追着黎修出了食堂,他鼓足勇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哥哥,您听我说,明恩是我发小儿,我确实跟他讲过咱俩的关系,可是他明确表示,他尊重我的喜好……”

感情是自己误会了?

黎修心口一动,面上却丝毫未显,只沉默的站在那儿。听着舒白搁那儿表白心迹。

“我其实很喜欢跟您在一起的,虽然您打得挺疼…但我恋痛啊我特别喜欢这种感觉的…你看咱俩是不是挺契合的……”

“嗯哼。”

黎修不置可否,然后就看到了这小孩笑吟吟的看着他,眉眼尽是活泼俏皮,“哥哥,刚巧咱俩还有一个师生名分,要不咱俩处个管教长期呗?!!!”

处管教长期???

跟他???

黎修下意识是想拒绝的。

一来是因为他一直都是实践主,偶尔有需要时便会约个被,不过是担了个“哥”的名头而已。

二来是他总觉得这个舒白太过滑头,不是很靠谱。

虽然他长得挺可爱的,玩的时候娇气一些但也还算是比较听话,也蛮抗揍的,本质上还是个带点儿小毛病小瑕疵的小作精,十分适合当一个管教被。

把这个的孩子教好管好,也非常有成就感。

可……

“哥哥,好不好嘛~”

小孩儿见他沉默,又晃了晃他的手轻声问道。

黎修垂眸看向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半大男孩,扪心自问,他确确实实是在某些地方颇合他的胃口。

比如……

视线自舒白发顶的旋儿一点点往下,落在舒白粉嘟嘟的嘴上才停下来,黎修眯起眼睛笑了笑,直截了当的答应下来,“行啊。”

!!!

舒白眨了眨眼睛,有点懵逼,这幸福来得太快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呢!!!

“那…您是不是得跟我定点规矩什么的?”

“呵”

黎修笑了笑,另一只手捏了捏舒白的下巴,大拇指指腹仿佛无意间滑过他的唇瓣,“先跟我回宿舍,我们先解决一下刚刚你逃课的事儿。”

!!!

舒白双手迅速捂住了自己的两个屁股蛋子,“哥哥哥,我身上的伤可还没好呢!!!实在是不能再挨揍了……”

“我的,垃圾桶里还有用过的套套跟用完的润滑剂。

他心下存疑,他哥哥有很严重的洁癖,他绝对不会容许自己住的地方这个样子的,问了门口的卫兵才知道,他父亲,前不久来过。

父亲不会把欧甲叔叔抓了吧?!!!

他连忙问卫兵到底怎么回事,卫兵只说他欧甲被带走了,走时欧甲衣衫不整,他的哥哥也紧随其后一起离开了。

军明恩暗道一声不妙,连忙驾车离开赶往欧家主宅。

欧家主宅正厅外,有一片占地颇广的空地,容得下主宅内所有家奴听训。

此时此刻在此地,欧甲正被扒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按在长凳上受棍刑。

长凳是特制的,中间有一块凸起,他趴在上面时,屁股便自然而然的翘起。

在他身后立着一个摄像机,将他受刑的场面在四周墙面挂着的幕布上展映。

人人都能看到他臀上穴口处插着一枚红色的肛塞。

欧甲的脸蛋上布满指痕掌印,唇角还渗着血。

虎背熊腰的卫兵抡起手中碗粗的长棍狠狠砸在他本就被打得青紫积淤的臀上,淤块被打破,血淋淋一片,欧甲双手死死扣住长凳,发出饱含痛楚的声音。

“33…!奴,奴才谢…少主赏!!!”

欧甲少主,军顾。

他曾经的主人,现在的…

欧甲闭了闭眼,不管军顾认不认他,他都是他的主人。

他身上都是因为疼痛冒出来的汗,蛰在身上疼痛难忍,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闭眼的一瞬,汗液流到眼睛里,火辣辣的疼,他猛地睁开眼,眼泪簌簌落下。

十分凄惨可怜。

不远处观刑的众人神情中却带着几分这人罪有应得的幸灾乐祸。

受罚的欧甲,欧家乃至整个江北地区,无人不识,无人不晓。

二十年前,他是以文武双科榜首的身份来到前任江北第一统帅军顾身边服侍的,且颇受重视。

前大帅对他委以重任,让他跃过周岁时就定下的私奴当了第一顺序的私奴,还未成年就成为外面商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助,少主将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家奴做到他这份上,已经算是巅峰了。

可两三年前,欧甲竟爬上了他们欧家两位小公子的床,差点被处以极刑,在两位小公子苦苦哀求下,前大帅饶了他一条命,还将他送给两位小公子做私奴。

没有人会觉得这是明思明恩的错。

自古一仆不侍二主,欧甲在他们父子兄弟之间游走,害得他们小公子背上了与父辈家奴苟合兄弟相争的恶名。

所有人都在骂他狐媚惑主,他的种种行径,令人十分不齿。

可欧甲以近不惑之龄与两个还未满二十的青年在一起毕竟是传言,今时今日,此时此刻,他身为男子承欢处的那朵后庭之花,其所在的後穴花口插着个肛塞,身上也有很多性爱痕迹,军顾以“秽乱军区”的名义惩戒于他,则完全证实了传言无误。

人们总是会将一些有污点之人所获得的所有荣誉成绩都看成是以不正当手段得来的。

更何况欧甲与明思明恩之事已是实锤。

在欧甲苦苦捱刑时,周遭的人众说纷纭。

说的最多的便是欧甲之所以这般受到重用,都是因为他床事工夫了得。

还有人看到侍部的老师也在观刑之列,便凑上前去问欧甲当日受训时床事一课成绩如何,在得到侍部老师的“优秀”回答后,议论之声又起。

军明恩赶回来的时候,就是那些人讨论的最为热烈之时。

他气得双眼发红,但也顾不得呵斥他们了。

他跳下车,冲过人群的包围,看到他的欧甲叔叔正伏在长凳上受刑。

他的臀腿被打得血肉模糊,鲜血直流,人却还是清醒的报数。

“五,五十八!奴才…谢少主…赏!!”

欧甲奋力喊出受刑的数目,扣住长凳的手上也都是血,军明恩一阵风似的奔了过去,夺过欲要再次打下的刑杖。

那刑杖足足有一米多长,碗口粗细,他一只手竟然都握不住,被夺了刑具的卫兵唬了一跳,见拦刑的身着休闲衣物而非军装,认出这是二公子来,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拦刑的不是他们大帅。

他一边暗自庆幸,一边站定行礼。

“二公子好。”

军明恩丢了刑杖,刑杖砸在地上的声音闷闷的沉沉的,他心里一酸,快步走向整个屁股都猩红一片的欧甲身边蹲下,小声问他,“叔叔,怎么回事?”

他注意到欧甲高高肿起的右脸颊上有一道破了皮的血痕,那痕迹像是被利器划伤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他父亲左手大拇指上的那枚戒指,闷闷的开口,“父亲他打你了,是么?”

欧甲垂下眼眸,剧痛之下声音都在发颤,“明恩少爷,是奴才做错了事,受罚是应该的。”

“你还能起来么?我带你找他去!!!”

军明恩气得发指呲裂,怒火上身,在欧甲用胳膊试图撑起自己起来时发现他十根手指头几乎都抠破了,他连忙温声让欧甲不要再动,自己小心翼翼的扣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拽起来,可欧甲却拦下了他的动作,“明恩少爷,少主罚奴才刑杖100下,奴才还有42下没挨呢!”

“那么粗的棍子,你挨完就没命了!!”

他忿忿的站起身,趁着那行刑的卫兵还没反应过来,动作麻利的取下他腰间配枪,打开保险,枪口对准了那卫兵的头。

那卫兵神色大变,完全不敢动弹了。

军明恩勾唇冷冷一笑,拿枪身扇了扇他惊慌失措的脸蛋,“我记住你这张脸了,给我好好守着欧甲,如果再有人敢碰他一下,我拿你是问。”

“可是…统帅命令……”

卫兵夹在前大帅与二公子之间,十分难做。

前大帅能在事后要了他的命,可他拒绝的话,二公子现在就能毙了他。

军明恩不耐烦的打断他,“我这不是进去求情了么?你们这破刑杖打人有多狠自己不知道么?一百下打完了他还能有命?”

“是,还请二公子快去快回。”

那卫兵终于松口。

军明恩将枪丢给他,转过身去安慰欧甲,“叔叔,你等我,我去找父亲放了你。”

“明恩少爷,您别跟少主起冲突……”

欧甲心下感激,却也不想军明恩因为自己再惹军顾生气。

“放心吧放心吧!”

军明恩摆摆手,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从小到大起了多少次冲突了,还差这一回么?

正厅内,军顾端坐上首,好整以暇的自斟自饮,看起来十分自在逍遥。

他的哥哥欧明思侍立在一旁,正在向他们的父亲汇报近半年来军部的大小事宜,他十分细心的能听出来他哥哥明显加快的语速中透露着急切,他叹了口气,放缓脚步走进去,冲着军顾躬身行礼,问了声父亲安好。

军顾抬眸看他一眼,微微颔首,面上不冷不热,漠然道,“来得正好,等会儿跟我说说你这半年都做了什么。”

“好啊父亲。”他点点头,十分殷勤的凑上前给军顾添了杯茶,“父亲,我跟哥哥这半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尽职尽责,连爷爷都夸我们了呢!”

军顾有些无奈的按了按眉心,他爸爸是个老好人性格,什么都是好的好么?!!!

要说是他父亲夸他们了,那还勉强可以接受。

“我怎么听说你把公司交给你的助理,自己去大学体验生活了?怎么?后悔当初没上学了啊?”

三年多前,他们家这俩孩子在泉城初中毕业看了高中课本后竟生出了“读书无用论”,一致决定停学去参加军部特训回来继承家业,只在学校里挂了个名,省得以后被人诟病是初中毕业没文凭。

他们用了两年的时间完成了特训,又用了一年的时间接管了他们家所有的产业,做的还算是有模有样的。

他还以为他们能坚持到底呢!

“没啊,白白在学校跟个老师…那啥了,我跟哥哥怕他受欺负才决定由我去他学校看着他的。”

军明恩把话说的十分隐晦,军顾以为舒白是跟个老师谈恋爱了,他探了探身子,对家里除了他爸爸外唯一一个对欧辛释放善意的小孩儿十分关心,“把那老师的身份底细都调查清楚了么?人怎么样?对小白如何?”

没想到他的儿子撇撇嘴,恨铁不成钢的骂了句,“不怎么样!又老又丑脾气还不好,白白瞎了眼才看上他的!!!”

“啧~”

军顾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你们三个人,真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眼神都不怎么样。

他们看上的欧甲,不就是一个又老又丑的?

他两个儿子的岁数加起来还没他大呢!

!!!

军明恩刚想反驳,就听到他哥哥在旁边轻咳一声,瞬间福至心灵的发现自己被他老子给带跑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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