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卿不留痕迹地收回眼神,抬手就把车窗摇了上去,显然不想搭理他。
车子还未发动,接连两声枪响惊动了所有人。
沈修卿能清晰地感受到车子似乎是向后跌下了,转头看去,只见许砚辞半垂着视线,懒懒散散地收齐了枪,朝他笑了笑。
许砚辞单手反握着短刀,走过去将车窗薄弱点一砍,玻璃瞬间崩裂碎了一地。
他手探了进去,被锋利的玻璃划碎了,但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是没察觉,但更像是不屑于得去理会。
许砚辞将车门的锁解开,而后拎着沈修卿衣领,将身形高大的alpha从车里拽了出来。
他连头都没转一下,张手,朝江逾白示意手中的钥匙:“我就开走了。”
江逾白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唇角还勾着笑意,却带着引而不发的危险感,一时感觉气氛有点微妙,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纪云斐微蹙了下眉头,心底忽然生出一种诡异的念头,例如许砚辞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被他抓过来的,今天所有的事,都在对方的计划之中。
他看着江逾白掌心渗血的伤口,越来越觉得这才是真相。
许砚辞把沈修卿丢上车,系上安全带,问:“你不开心了?”
沈修卿瞥了他一眼,视线像是有重量,依旧不说话,但也没要走,完全是闹脾气猫猫的模样。
许砚辞头疼,但也没凶他,而是耐心地沟通:“你先前怎么答应我的,不会不理我,怎么现在又不愿意说话了。”
他有点无奈,这个杀伐气极重的alpha,对他表示抗议的手段向来就是冷战。
幼稚,但可爱。
沈修卿闭上了眼睛,依旧不想搭理人。
许砚辞打量着他,想了想,问:“因为我跟迟寻讲话了?”
沈修卿:“再想。”
许砚辞:“”
很好,好不如不讲话,一开口就是气死人。
但他也看得出来沈修卿不想提及迟寻,于是跳了话题,似乎是想把对方的情绪安抚下来:“你睁眼。”
沈修卿长睫颤了下,但没动。
许砚辞伸出刚才被玻璃伤到的手:“帮我看看这里怎么了,流血了,很疼。”
沈修卿掀开眼皮,入眼就是破了口子的伤口,在白皙细腻的皮肤衬托下,显得有些骇人。
他本就不悦,被眼前的血迹一激,心底燥意更甚,身上的戾气厚重得惊人,却硬生生压下去:“被磨伤了,需要上些药,这些日子不要动到它。”
沈修卿蹙了下眉头,单手解开安全带:“你别开车了,我来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