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不见了,这是个什么事,唉,道长,这样是不是对春华来说很不好?”
“道长,我们能帮她做点什么吗?”
“是呀,也认识几十年了,看到她这样我们心里也过不去。”
邻居就是这样的,平时有过小矛盾,偶尔也会大吵一架,但一起生活几十年,你给过我瓜果,我送过你肉菜,更多的还是你帮我一把我帮你一把,真出了事还是希望对方好。
见他们这样,罗子平思索片刻,道:“你们可以试试帮她请灵,要是她的魂还在,说不定能请回来。”
要是魂已经不在,那就没有没有办法了。这句话留在心里,罗子平没有说出口。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个办法会不会起效,但是很多事就是这样的,既是为了死人做的,也是为了活人做的,只要有一个人能从中得到宽慰,就不算白费一场功夫。
众人又齐齐看向年轻警员小郑。
小郑接收到了大家眼神中的讯息,给李业打了电话,李业听说要给徐春华请灵,说他已经给现场拍过照取过证,向群也开始交代了,遗体交给亲友没问题。
于是一群人开始行动起来。
田家村住的主要是老人,年轻人都在外面工作,徐春华附近更是一个年轻人都没有,平时徐春华和向群就是最年轻的,经常在周围帮忙。
但现在他们两个一个躺在屋里,一个进了派出所,所以只能靠这些老人了。
老人也有老人的好。
乡下老人只要身体还可以,都不会闲下来,体力没有什么问题,加上年纪大,经历过的事情多,见到堂屋里惨烈的景象也并不害怕。
他们分工合作,男人麻利地打扫干净堂屋的地面、墙壁和天花板,女人则整理好徐春华的遗体遗容,给她重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结束后,徐春华被安放在堂屋地面上,双手交迭在身前,只要忽略苍白的肤色和裸露在外的尸斑,她面色平静如深陷梦中。
所谓请灵,其实和送灵很像,送灵是横躺在屋里,请灵则要竖躺,脚心朝外,桐油灯也不是点在双脚中间,而是头顶,距离百会穴约三寸远的地方。
送灵需要一夜,请灵也是一样,中间桐油灯不能熄,住得最近的两家人便自请留下来照看。
罗子平则取了一点徐春华的血,将其混入朱砂磨成墨,重新画了一张镇宅符。
之前的那张还能用,但只有换了这张,徐春华的魂才能进门。
不过他不能确保徐春华进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还清不清醒,所以特地在两对老人暂住的房间门上贴了普通的镇宅符,这样即使徐春华回来的时候已经变成鬼,失去了理智,只要躲进房内就能安全无虞。
确保万无一失后,他离开徐春华家,准备蹭小郑的警车回观内。
小郑有些恹恹的,他刚才也想进去帮忙,但他从来没有亲历过凶案现场,还没进去,甫一看见门内景象,就转身冲了出去,趴在田边一阵阵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