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国君的梦话
第二天早上温雅是被硌醒的,发觉自己正被人环抱着,而那只丝雷吉长毛羊还在用脸颊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头顶。
虽然这感觉并不讨厌,但她还是抬手推开了那张即使消瘦了也别有一番高傲冷yan的俏脸。毕竟在早晨g引她的男人,按惯例是要挨骑,可这只长毛羊昨天差点小产了,现在显然是骑不得的。
谁知莱叶被推开却并没有清醒,大概是因为在监牢里担惊受怕,已经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此时竟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了,还撒娇地呢喃道:“妻君……别走嘛……”
温雅听了不禁觉得好笑,没想到自傲的波雅之王也会做这种梦,于是故意吓他:“不走也行,那便现在就把你宰了做‘人羔’吧。”
谁知这只漂亮的长毛羊非但没被吓醒,反而仍旧亲昵地将小脸在她头顶上磨蹭:“好啊……记得、记得放血……在剥皮之前……呜……”
也不知道他是梦到了什么,温雅又道:“算了,你已经不是羊羔了,还是把你的小崽剖出来吧。”
但莱叶还是没醒,声音里却带了一点哭腔:“好、好……嗯……只要您想要……”
“当真?蒸了你的小崽也可以?”温雅重复问。
回应她的是一声ch0u泣,而后跟着喘不上气的哀求:“求求您……不要活蒸……呜……会很、很疼……求您……先抱抱他……求求您……”
温雅这才意识到他梦见了与现实对应的内容,不由得感觉到了些许后悔。在床上开玩笑倒无所谓,可若是在梦里说,恐怕就会让他当真了。况且听到这小国君颤抖的哭音,大概确实是当真了。
因此她便从这小国君怀里挣脱开。这下莱叶终于醒了,清醒后的第一个认知便是那人将他推开,于是连忙向后退了半尺,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温雅看他畏惧的样子也并不意外,只是客观解释:“你说了梦话。”
而莱叶这才意识到刚才在梦里说的那些话都被她听见了,身子一下子僵住了,低下头再也不敢看她。
他明明已经心甘情愿地接受了献出腹中的孩儿做“人羔”的结局,甚至把这看作是献祭于神使的殊荣,可是在梦里当那人将他的肚子剖开时,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疼?
莱叶只觉得是他自己心存妄念,因为心里不够顺从不够虔诚,还不如直接si了来得g净,下定了决心却也抑制不住颤抖的哭腔:“主人恕罪……蒸……是该蒸的,全凭主人喜好……”
温雅有些惊讶他能自己说出这种话来。不过又一想,丝雷吉人没有男子孕育的文化,大概这小国君也不会把他怀的胎儿当人看吧。
于是她也就不再在意,伸手掰着那小国君的下巴,将他的脸强行抬起来:“你明白就好。”
在听到这句话后,温雅感觉到手中消瘦的下巴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让她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可即使被指甲掐进肌肤里,那小国君也只是闭着眼没有发出一声。
而温雅接着又半是威吓地问:“之前你为什么害梅谢?想清楚了再回答,这个答案兴许能决定你这条命的去留。”
可莱叶听了这问题竟真的哭了出来,回答的声音颤抖得无法分辨出内容:“不……呜……不是……只是……”
温雅有些不耐烦地反手扇了他一耳光:“哭什么,怎么你还委屈上了?”
莱叶觉得他差点害了梅谢的孩儿已经罪无可赦,只能勉强抑制住哭声:“主、主人……杀了我,杀了我吧……”
温雅这才相信他是真的被吓到了,感觉没趣便要从床上离开,谁知她刚起身便被那只刚刚还半si不活的丝雷吉长毛羊扑上来抱住。那因为监牢而格外消瘦的小美人不顾一切地紧紧箍着她的腰,流下来的眼泪浸进了温雅的头发:“主人求求您……杀了我吧……别走……求求您……别走……”
守在门外的禁卫吓了一跳,立刻冲进屋里将可能对他们主帅造成威胁的俘虏按倒在床上。而温雅倒也没有被伤到,只是稍微有些不耐烦,从椅子上捡起自己的大衣便披着离开了营房。
温雅原本觉得那波雅国的小国君是得了失心疯,但为了留着他的命又不能施压太过,便只能继续关着做冷处理。
谁知还没晾他几天呢,波雅城的哨站就又传来消息,说丝雷吉地区其余诸国派了使者到波雅城与勤务官们会面,提出了和谈的建议。而进行和谈的条件,便是确认周人的对丝雷吉人并无灭族的恶意,具t方法自然是要求展示被监俘获的“波雅之王”还完好无损。
不得不说,那只漂亮的波雅长毛羊在丝雷吉地区确实颇有人望。即使这人望未必来自于他自身的才能,至少也可以作为凝聚丝雷吉民族的象征。
然而丝雷吉诸国要求监证明这个民族jg神的象征还活着,却让温雅有些犯难。那只长毛羊固然一时半会还si不了,但他恐怕也不会配合。毕竟如果他在双方会面上现身,便是意味着“波雅之王”已经屈服于监,而站在了周朝的那边。作为监统帅的温雅又怎会不清楚,丝雷吉诸国的主和派寻求和谈,这本质上就是叛国叛族的行为,而若是“波雅之王”配合他们现身,自然也是相同的x质。
因此温雅打算不对那波雅长毛羊说实情,直接哄骗他到波雅城哨站去露个面。只要那帮丝雷吉主和派看见了他们的jg神领袖还活得好好的,这和谈便还有得可谈。
只是既然要让那波雅长毛羊公开露面,便得抓紧时间将他喂得胖些,免得那些丝雷吉主和派看见他病恹恹的模样,反而觉得是监对他进行了jg神折磨。
为了减少对那长毛羊的刺激,温雅没有亲自去监牢里安抚,而是委托了之前跟他最熟的梅谢。而梅谢听妻君的禁卫说莱叶也差点被他踢小产了,原本还有些怨恨的心里不由得愧疚起来,连忙用热水冲了果茶,又去内务组取了新鲜出炉的点心一起带着去了监牢。
而当梅谢走进营房时,莱叶正抱着自己的双腿,在太师椅里蜷缩成一团,一头浅茶se的长卷发sh漉漉地搭在背后,看样子是刚沐浴过。
梅谢见了不禁想告诉他要擦g头发,在孕期时若是着凉了可用不得药。然而他还没开口,便看见莱叶那双幽蓝的眼睛转过来,眼下淌着泪,而眼神中只有空洞一片。
“呃……对不起,我脚重了些。”梅谢还以为他是怨恨自己,小心地往里走了两步,见莱叶没有动作,才将手里的食盒在他面前的桌上放下,“妻君让我来看你。这是点心和n,你吃点?”
在听到是那人让他来的时候,莱叶的目光才一下子鲜活起来。但他下一刻便想到,这多半是心思单纯的梅谢哄他的说辞。那人恐怕是再也不会来看他一眼了——或者兴许还有最后一个机会,那便是等他腹中的孩儿长到可以活着生下时,她才会将他带到面前,活剖出他的孩儿做“人羔”吧。
这本应是可怕的,但莱叶反倒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只有将他们父子一起宰了做牺牲,才能弥补他与生俱来的原罪与伤害梅谢的恶行。
因此在梅谢打开了食盒之后,莱叶顺从地从里面取了一块豌豆羹,谁知他刚闻到那味道,便忍不住g呕起来。
这倒让梅谢颇为惊讶。自从有孕之后,他多少也懂得了一些产科的事情,知道小月份的孕夫害喜是正常的,因此给莱叶带的也都是些纯素的点心,就是怕r质的味道他吃不下。然而莱叶竟然连豌豆都吃不得,真是闻所未闻。
梅谢自己拿了一块吃,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便以为莱叶是心理作用:“这个没有加n,你就吃点吧。”
可莱叶闻了那味道只觉得胃里没来由地难受,放下那块点心后甚至不得不在餐巾上擦了擦手指,来清除掉那gu难以言表的怪味:“不、不用了……我身子有些不适,请您恕罪……”
梅谢没能让莱叶吃下点心,在晚上妻君回营帐用餐的时候只好坦白了自己的失败。
温雅听了也不责怪他,只是有点想笑:“你g不了正事就算了,怎么连给人送吃食都能办砸了?”
然而因为临近产期而平时沉默的青荬,此时却有些犹豫地开了口:“长姊,营中制作点心大多是用猪油,莱叶不吃大概是由于闻不得荤味吧。”
“点心?猪油?”梅谢有些不相信,又咬了一口豌豆羹,他怎么一点都尝不出来?
“猪油的味道是要b牛油、羊油都淡些,r0u进点心里后通常也尝不出荤味。”青荬小声解释道,“但孕夫的知觉b寻常人敏感,能分辨出食物里从前没尝过的味道,所以常年食素的莱叶闻不得含猪油的点心,倒是也很正常。”
雨沐正将他生的元宵交给云奴,而抱了云奴生的饺子在怀里逗弄,听了青荬这番话才稍微回神到正事上:“这可不好办。内务组的菜单里本就没几个纯素的,原本以为还有点心算是素食,可若是点心里都有荤油,还能给那莱叶吃点什么?”
在吃的方面,梅谢倒是颇有讲究:“不能用猪油,还有su油呀。su油做点心也好吃,而且也能用来做菜。”
雨沐睨了他一眼:“说得轻巧。监大营的内务组又不是只伺候公主府内眷,怎能专门为了一个人改用su油?何况炼猪油只需要用些猪r0u的边角料,而炼su油要用到大量牛r,在这荒地里也没处买去。”
这让梅谢有些惊讶。因为内务组的餐食味道向来不错,他还从未想过,原来即使是作为军中统帅的房里人,在这里都是不能另外点单的。
实际上尽管温雅是周朝史上最娇弱的监国公主,但她的个人花销却也是史上最低的。这主要归功于监内务组的制度,由专职人员代替私仆,统一向高级将领提供食宿服务,便能够节省许多人力物力。
“得了。”温雅最终说道,“以后给那波雅人只送咸菜拌白饭,多送些,让他务必在和谈日之前把r0u长回来。”
她是没耐心哄那只波雅长毛羊,但梅谢想着莱叶受罚还是因他而起的,多少存了些怜悯的心思。在内务组真的给莱叶送了一顿只有咸菜拌白饭的午餐之后,晚上梅谢便用他自己带的r粉冲了一瓶牛r一并带了过去。
而莱叶的身子为了供给腹中的孩儿,让他对于营养充满本能的渴望,也顾不得味道好坏,就直接把牛r倒进饭碗里,和咸菜一起泡着米饭吃了。
然而吃完之后,莱叶看着空空的饭碗,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思考那人为何要特别关照他的饮食——大概是要把他腹中的小崽喂得壮些,以后好剖出更多的r0u吧。
一想到这里,莱叶的心里就疼得发颤。甚至他突然想跪下求梅谢,求他去向那人说情,求她放过自己腹中的孩儿——这也是她的亲生孩儿啊,她真的舍得将他活剖出来做“人羔”吗?可是莱叶看见梅谢单纯的目光,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大概是不知道那人的安排吧。
或许只有梅谢还傻乎乎地把他当个人看,实际上他在波雅城被屠净后就只能一只人形的长毛羊了。
甚至连他自己也逐渐堕落成了牲畜的模样,渴望着每天送到他面前的餐食,却经常会忘记,每当他又吃下一碗饭,便距离他的小崽被活剖出来的时刻又近了半天。
很快与丝雷吉诸国的和谈日便临近了。预计在和谈会面后,监大营便要向东北方向迁移,之后将全力投入对荒原那尔尼蛮族的围剿。
而在向波雅城出发之前,温雅先是与后勤部确定了大营迁移的详细安排,包括此次迁移的列车能够搭载多少随军贸易的百姓。
这会开了许久,终于解散之后温雅的禁卫便连忙通知她,安和郡王要生了。
而当温雅回答统帅营帐时,青荬都已经生完了。她被稳公强行拉着去换了衣裳洗了手,才能进里屋看一眼产夫和新生儿。
青荬因为本身也是医官,此番生产虽然消耗颇多,却也算是顺利,此时倚在靠枕上抱着刚生出来还不到半个时辰的小婴儿,漂亮的小脸上虽然还带着生产时落的泪,此刻却散发着初为人父的慈ai。
见到心上人进屋来了,他在极高兴的时候不由得唤出了私下里的称呼:“小姐——”却在刚出口时就意识到了,不由得在那对b寻常人颜se更浅的耳尖上飘起粉se。
“啧,小j1annu。”因为里屋没有别人,温雅也用了亲昵时的称法,走到床前却也不敢去碰他怀里的小东西,就先在她这即使是刚生产完也颇有几分谪仙样貌的同母弟弟额前亲了一下,“让小姐瞧瞧,小j1annu是生了个怎样的小东西?”
“是个男孩。”青荬依恋地望着她。其实他心里未尝不想给心上人生个nv儿,但因为自己毕竟身份上是她的亲生弟弟,若是生下长nv恐怕反而要让她为难了。
温雅倒没想那么多,或者说就算是青荬生下长nv,她也有办法将名义上亲弟弟的孩子运作到自己名下。
只是再将目光转向青荬怀里抱着的那个小东西,猛地一看她还是不禁有些被丑到。
本来元宵和饺子自出生后已经长大了不少,现在已经是白白胖胖的两个粉团子了,跟青荬刚生下的这个小东西形成了鲜明的对b。而且这个新出生的小东西不光有些皱巴,大约是由于他爹爹本就肤se极浅,连带着他生出来也b两个哥哥颜se淡许多,果真是又白又皱,像一团纸。
可青荬显然是对他的孩儿ai得不行,若是说真话怕是要惹他生气,温雅还是斟酌道:“老大老二叫元宵饺子,老三生得b那两个白许多,就叫……面糊?”
听她这么说,青荬的目光滞了刹那,随即竟蓄起了泪:“都怪我将这缺陷传给了孩儿……”
温雅见他要哭,不得不劝:“白点难道不是更好?若是面糊以后能像他爹爹这样白净漂亮,怕是求亲的人能踏破门槛了。”
可这时候刚好梅谢要进里屋看新生的小家伙,听见他心ai的妻君夸小郡王父子白得漂亮,不禁想到他自己的肤se不仅b青荬更暗,而雨沐和云奴也都b他生得白。再想到他腹中的孩儿说不定也要跟他一样,天生就没法拥有白皙明亮的肤se,不由得从心里生出一gu愧疚。
然而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梅谢也知道不能将这愧疚表现出来,仍然强装出欢欣的神情。而他装出笑容时,便想到妻君又有了一个孩儿,跟元宵和饺子放在一起会有多么可ai,不由得发自内心地重新高兴起来。
因为要准备迁营,后勤部的工程部队带着一支先锋队先去占领高地。与此同时,温雅这边也带着那波雅小国君启程南下,出席波雅城哨站与其余丝雷吉诸国的和谈。
于是在毫无预告的情况下,监牢的看守在凌晨时分给莱叶打了一桶热水,连带着送了一套面料颇为华贵的新衣服。这让莱叶反sx地感到畏惧,但这恐慌感很快就消散了,甚至从内心里产生出些许期待。
这想必是要带他们父子去祭旗了,可莱叶觉得自己罪有应得,只是连累了他的孩儿。这么小就被剖出来,恐怕也就再也无法睁眼看看这世界了。他只希望那人可以下手温柔些,把他白孩儿完整地剖出来,虽然在剖出来的那一刻大概就已经si了,可至少还能让他的娘亲看他一眼。
就这样,莱叶顺从地沐浴更衣,而后便被监国公主的禁卫带上了马车。马车出了大营,就只有颠簸的土路,莱叶被封在车厢里,不由得感到头晕想吐。他并不指望别人在意他这只待宰的“长毛羊”,没想到那看管他的禁卫竟然拿出了一袋果脯,沉默地递给了莱叶。
莱叶知道在禁卫里是有对他表露过同情的,但禁卫都是轮班制,而今天当值的却并非那位。或许禁卫中也有其他善心泛n的人吧,可莱叶觉得他自己不值得怜悯,而若是这名禁卫因为给了他果脯而受到惩罚,那就更不值当了。
于是莱叶也没有去接那个袋子,只是强忍着难受的感觉蜷缩在座椅上,等待自己被拉到刑场。
实际上他这举动把今天当值的小伙子气得够呛。本来给他带些吃的就是为了防止吐出来弄脏了出席要事的礼服,谁知这波雅人还不领情,甚至还不能老老实实地坐着,若是这身衣裳弄皱了,估计他又要挨骂。
但总之,最终是把这波雅国的小国君送上了火车,到站后又下来坐了更久的马车,终于赶在夜幕降临时到达了波雅城。
而莱叶在车上坐了一整个白天,已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哪里,下车时看到脚下的路砖似乎有些眼熟,而被禁卫带着他往前走了两步,才远远地看见了波雅城的城门。
难道是要把他带回波雅城,在废墟之上专门举行一场献祭么?可是他看见那城门似乎与他离开时并无变化。
临近城门的路上,确实没有一个行人,或许是因为波雅城的居民都已经被屠戮殆尽。然而禁卫拉着莱叶往前走,却见到城门口停着一辆波雅制式的三驾马车。
莱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两名丝雷吉仕人从马车上下来,用波雅国的礼节对他行问候礼。而监国公主的禁卫往后退了一步,将莱叶的控制权交给了对方。
他一时间没认出这些人是谁——或许是幸存的波雅城臣民,或许是提早投降而苟活的叛徒?
但直到那两人走到他面前,莱叶才认出他们竟是他曾经的亲卫,在周人占领王g0ng时拼si保护过他……可他们不是在那时就牺牲了么?为什么还能出现在眼前?
两位亲卫见到活着的小国王,不由得松了口气,面露喜se地欢迎他回来。两人将莱叶扶上了波雅城的马车,并远远地对护送他前来的监国公主禁卫行了个礼。
莱叶仍如在梦中,若不是这一路上他都保持着清醒,恐怕会以为自己是已经被献祭了,而重新见到了已去世的故人。
在车厢里,这两位亲卫给莱叶准备了烤饼和果茶。看着莱叶犹豫得甚至有些生疏地咬下一口烤饼,那位曾经担任王g0ng亲卫长的年长者才开口道:“王上受累了,在周营里他们为难过您么?”
莱叶反应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面se瞬间变得苍白:“她把我送回来了……不、不——为什么?她不要我了,为什么……”
虽然监把波雅国国王送回来,只是为了当个证据给其他城邦的贵族们展示一下,但王g0ng亲卫们是看着莱叶长大的,自然不想再让周人将他带走。
亲卫长劝慰地问:“王上不想回来吗?现在波雅城虽然归监哨所管理,但我等也还在原位任职。”
莱叶这才意识到,那人好像并没有屠净波雅城,甚至连王室旧部都没有被清算——她原来只是逗他的,她一点也不凶恶残忍,可是莱叶却当真了,不仅因此诅咒她,还险些害了她的孩儿……
莱叶的心一下子凉了个彻底。原来那人给过他机会的,但是他让她失望了,所以他被扔掉了,而在扔掉他之前,甚至都没有再提醒过他一声。
另一名年轻的亲卫见小国王的目光黯淡下去,似乎是看出了什么,有些犹豫道:“其实……诸城邦请王上回来只是为了出席和谈,之后应该还会送您回去吧。”
“真的吗?”莱叶连忙问道,只感觉他此生从未有过如此高兴的时刻,仿若绝处逢生一般。
“是真的。”那年轻亲卫有些迟疑,“不过王上,您真的不想回来么?监对我等颇为厚待,想必也不会阻碍您回归波雅城。”
莱叶没有回答。他被这问题问得有些惭愧,但即便是心怀对王室旧部的愧疚,他也要留在那人身边——哪怕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他们的孩儿。
想到这里,莱叶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尚未显怀的小腹。那人既然没有屠净波雅城,那她应该……也不会真的把他的孩儿活剖出来做“人羔”吧?然而倘若莱叶现在选择留在波雅城,那他的孩儿就再也不会被他的亲生母亲所承认了。
两名亲卫注意到了小国王的这个动作,却不约而同地对此缄口不言。丝雷吉人固然视男子怀孕为倒反天罡,但道德往往只是约束平头百姓的,贵族阶级掩盖了他们做出的许多丑事,自然也包括有贵族小姐豢养男宠令其产子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娇贵的小国王,竟也当了那周朝监国公主的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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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真好玩,菌子真好吃_:3」∠_
那边王室旧部给他们失而复得的小国王安排了最好的食宿,而这边温雅也出席了由丝雷吉诸城邦举办的筵席,假模假样地表达了对于波雅城与邻国和谐共处的展望。
第二天便是要就和平协议的内容进行谈判。
不出温雅所料,这群丝雷吉族的老东西主动提出和谈自然没什么好心眼。
实际上监仅是出手灭了与周朝接壤的波雅国,而对于更往西面的其他城邦暂时并无攻打之意。而那些城邦的所谓“主和派”也知道这一点,更清楚现在的监还无法实现对于丝雷吉地区数千万人口的实际掌控力,因此要以主动投诚为筹码,换取周朝对于主和派集团上台的支持。
温雅是可以支持主和派靠卖国成为丝雷吉地区的掌权集团,毕竟监在附属国左右也得安排代理人。然而她不能接受的是,丝雷吉主和派要求周朝在波雅城进行燃油炼制工业的建设。
要知道燃油产业链还只是温雅未来规划的内容,而此等商业机密出现在谈判桌上,只能说明波雅城才不过收服了不到半年,丝雷吉人的情报线便已经渗透进了新建哨所里。如此看来,监在波雅城的力量投入确实是有些偏弱了。
可无论如何,温雅都不可能将燃油产业链部署在波雅城。虽然相b之下波雅城具有更多的人口和更好的自然条件,但奥萨城成为周朝西域经济枢纽也不过二十余载,现在仍处于上升期,若是此时就转移工业核心,将会导致投机盛行人心浮躁。
而在她的战略规划中,丝雷吉地区原本将在五年内统一并建立附属国,依靠丝雷吉江流域的平原成为供给奥萨城工业核心的农业主产区。然而这个安排将使得丝雷吉地区本质上成为奥萨城的实控区域,显然与丝雷吉主和派集团专权的目的相悖,因此这场谈判的结果注定无法令双方满意。
不过温雅不会在谈判桌上主动翻脸,而是采用迂回战术,提出了她可以做出的最大“让步”:“我方本就无意g涉丝雷吉族内部事务,不如在这里主动退一步:此次将波雅王送回故地,我方可以将波雅城的一半实控权归还而实行共治,而波雅城原先与诸邻邦的合约,自然也能因此而存续。”
谁知这段话被刚好经过门外的莱叶听见,顿时令他大为慌乱,什么都没听进去,只听见了要把他送回来实行共治,就是要将他留在这里的意思——
于是还没等主和派做出回复,谈判的书房便被实际已经沦为吉祥物的“波雅之王”破门而入。那姿容非凡的小国君直接跪在了周朝监统帅的面前,在她脚边磕头哀求:“不要!不要共治,求您了——我会乖的,求您别丢下我,求求您……”
主和派即便是谋求上台的私权,却也是纯正高傲的丝雷吉贵族,见到此状大为震惊,无法接受他们印证过先知预言的“波雅之王”竟会跪在异教的外族元首面前,而且还是做出这种不堪入耳的哀求。
主和派的代表情感上无法接受“波雅之王”的叛变,便将这结果归因于监的胁迫,愤而起身:“周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而温雅也很意外于这只波雅长毛羊的反常行为,但有了这事倒是正好可以撕破脸来结束这场没有结果的谈判:“如您所见,即使在下愿意退一步实行共治,这座城的原主人却不乐意呢。”
就当着诸多丝雷吉贵族的面,她像逗弄宠物一般抚了抚地上那小国君柔顺漂亮的浅茶se长卷发,而那号称是圣人再世的年轻“波雅之王”,便也忙不迭地顺着她的动作抬起头,像只终于回到主人身边的小兽似地跪着向前爬了两步,乖顺地伏在她的膝上。
翻译官忠实地还原了主和派代表愤慨的语气:“周国简直欺人太甚!”
温雅只是笑笑,将食指伸进了那波雅小国君的粉唇之间,而这只波雅长毛羊真像是转了x一样,乖巧地hanzhu了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轻t1an了一下。
在主和派丝雷吉贵族们的怒目而视下,温雅故意说道:“我改主意了,这么漂亮的‘波雅之王’,怎么舍得丢在此处呢。诸位前辈请回吧,恕在下不能割ai了。”
她这是挑衅行为,而在丝雷吉主和派贵族们看来,便也是揭露了波雅国早已与周人串通的事实。再一想,波雅国被攻陷后波雅人并未遭受奴役,就连王室旧部也没有被清算,俨然就是与周人串通做戏的证明。
于是主和派贵族们愤而离场,谈判就此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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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g0活鱼的第一天,直接睡到了中午十二点_:3」∠_
见到使官离场,莱叶也意识到了不对。他听到要将他留在这里的话,一时情急便什么都不顾了,可现在却反应过来那也只是在谈判桌上的说辞,而自己这样贸然闯入却将整场和谈都毁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莱叶只觉得全身冰凉,若是之前那人说要宰了他还是开玩笑,那现在她恐怕真的要将他的孩儿活剖出来祭军旗,还连累了波雅城的臣民……
温雅见这刚刚还一副乖顺模样的波雅小国君在人走了之后便僵住了,于是捏住了他因为消瘦而有些硌手的下巴,刚想要随意骂上两句,却看见那波雅长毛羊一双蓝眼睛已经溢满了泪,却是全然无措地望着她,不知为何还是没骂出来。
“你倒是有本事,两句话就把他们气跑了。”温雅只是yyan怪气了一句。
谁知这只波雅长毛羊听后连辩解一句都没有,直接又一个头磕到地板上,声音颤抖得像是在强忍着没有哭出来:“是、全都是我的错……求您责罚……”
实话说他贸然闯入谈判现场的行为着实有失分寸,不过这次反而配合温雅演了场戏,后果倒也不严重,于是温雅只是用脚抬起那张漂亮的小脸,略带戏谑道:“长毛羊跑进别人书房里,确实该罚。不过给你个机会演一场戏,演好了就算将功补过。”
莱叶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连踹都没有踹他一脚,感到劫后余生的庆幸同时却也有些空落落的,乖乖地跪在那人脚边等待安排。
温雅只是让禁卫把这波雅长毛羊带去梳妆打扮,而自己先去了一趟波雅城哨所。
她独自在电报室待了半个时辰,出来之后便令哨所的勤务官设宴,要款待前来波雅城参与和谈的邻邦贵族们,仿佛之前在谈判场上的不欢而散没发生过似的。
而那些主和派的丝雷吉贵族们,即使对这周公主的意图0不着头脑,却也出于t面而应邀赴宴了。在宴会上,他们再度见到了曾经的“波雅之王”,却是穿戴着周人的服饰,坐在周公主的身侧。
待宾客就座后,温雅起身进行了一番发言。通过各自的翻译官,主和派贵族们惊讶地得知,旧波雅国的国王竟已经成为了周朝监国公主的侧室,白天谈判桌上的闹剧不过是由于小两口间的误会,而周公主也为此设宴向邻邦使官们表达歉意。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主和派贵族们虽然觉得周人让“波雅之王”做侧室是对丝雷吉族的羞辱,但周公主都这样诚恳致歉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尽管没有在餐桌上提起谈判的事宜,但双方——或者至少是单方——默契地认为谈判将在第二天重启,因此在按照丝雷吉人的习俗分享了烤鱼和面包之后,便结束了这场愉快的宴会。
然而等到第二天醒来,传到主和派贵族们耳中的却并非重启谈判的邀请,而是邻邦边境发现监的情报。
之前监为迁营做准备,已经将后备军进行整装,并将、马匹和后勤物资装车。而一昼一夜的时间,对于整装待发的前锋部队的运输已经足够了,携带重武器和物资的后勤队的列车也将在日落之前到达。
还没等在波雅城的丝雷吉贵族们有所动作,温雅便下令将这些主和派贵族全部囚禁,对外宣称和谈失败,监即刻对其余丝雷吉诸国发起全面进攻。
其实在主力军即将投入北疆荒原时,再将后备军调离大营进行双线作战,多少是有欠妥当的。
然而温雅进行了计算,得益于铁轨网络增加的投送能力,在现有条件下主力军与后备军仍能在两天内实现互相支援,因此短时间的双线调动可以保证主力军与后备军的覆盖区域有所交叠。
当然,理论计算的永远是最坏的情况,而实际上攻打丝雷吉人这样的对手,并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增援。甚至由于此地纬度较低,入冬后气温仍在冰点以上,给监的后勤保障减轻了不少压力。
截然相反的是,丝雷吉诸邦的掌权者们原本就被之前波雅国的溃败所震惊,潜意识便认为自己不敌周朝监。而此时见到周人攻势迅猛,直接与波雅城毗邻的两邦被以摧枯拉朽之势攻占了,剩下四邦的国君吓得魂不守舍,其中一邦在战线推进到城下时临场投降求和,另外两邦的抵抗力量也渐渐减弱,甚至还有一邦的国君携幼子潜逃国外,无君之国自然不战而降了。
而监也在这些城邦的国库里得到了充分的补给。在刚刚过去的秋收季里各邦王室征收的粮食,正好能够覆盖监全年的消耗。国库中其余的物资与被俘和潜逃贵族们的私有财产,则被后勤部队的勤务官们统一收缴并装车,分批次运送到周朝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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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这里就是温雅之前决定一边迁营一边谈判的原因,迁营是为了转移战略重心,但是迁营之前的武器和物资装车能够提高军队机动x,而军队不能时刻保持高机动状态,每一次装车都要充分利用;由此可见监统帅的指挥主要建立在数学模型上,这也是为啥她娘安排她从小在格物院学习
注2:演戏不是为了拖时间,而是为了:因为波雅城哨所没多少驻军,在军队到达前要保证温雅自己的安全;2周人对丝雷吉地区没有宣称也不是宿敌,所以要创造独占“波雅之王”的宣战理由,毕竟直接以收农业附庸为理由开战也太礼崩乐坏了
不过莱叶并没有看到丝雷吉贵族统治覆灭的过程。
倒不是温雅出于某种原因不想让他看见,而是莱叶在波雅城宴席结束后毫无征兆地昏倒了一次。监哨站的军医查不出他是什么问题,因此只得安排他在旧王g0ng中住下,又找了波雅旧王室的御医来看。
曾经的御医询问后发现,他们的小国王虽然身怀有孕,在监大营却只吃些白饭白粥之类的单一食物。他的身子年轻健康尚且能禁受得住,可回到波雅城后终于吃上了su油烹饪的菜肴,营养摄入突然增加反而打破了平衡,进而导致在宴席后昏了过去。
在这次昏倒之后,莱叶害怕腹中的孩儿出事,严格遵医嘱在旧王g0ng里卧床静养,每日少食多餐,循序渐进地摄入其他食物。
因此在温雅将丝雷吉诸邦都收归周土之后,才想起来许久没见到她带来的波雅小国君了,而回到波雅城王g0ng旧址再见到他时,却发现那只波雅长毛羊已经被喂得面se莹润,似乎连那头浅se的长卷羊毛都顺滑了不少,看起来颇为g人。
于是她便想骑骑这只波雅长毛羊,可还没等她上手,莱叶便主动跪下,有些怯懦地向她行礼:“主人贵安。”
温雅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变得这么乖巧,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也不影响她现在将他玩弄一番,因此命令道:“脱衣服。”
谁知莱叶却会错了意,只以为那人是要更衣休息,还因为她能允许自己服侍而心生雀跃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跪行了几步来到温雅面前,便跪着直起上身,抬手去解她外袍下襟的衣带。
温雅也任由他服侍,可褪下她的外衣之后,那长毛羊却在地上跪直却不动作了,才让她有些无奈地在他腿上轻踢了一下:“脱你自己的。”
谁知那长毛羊这次却不服从命令了,虽然颤抖着瘦长的手指慢吞吞地去解腰带,却小声求饶道:“主人……能不能不要……”
丝雷吉人视男子怀孕为禁忌,因此莱叶也不懂得多少相关的知识,只以为之前身上被踹了一脚就见红了,若是他腿间那处物什再被主人骑弄,怕是要把他腹中的孩儿生生骑si。
温雅不耐烦了,直接掐着他的下巴将那张漂亮的小脸掰起来,强迫他仰视自己:“怎么,你还敢拒绝了?”
“不是——”莱叶连忙辩解,好不容易重获主人的欢心,虽然并不明白其中缘由,但他就算是si也不想让眼前的人再厌恶自己。然而即便想用自己的命换腹中的孩儿,也是无法如他的愿的,周朝的监国公主玩弄他只是为了取乐,恐怕也不会要他生下沾了败寇血脉的后代。
莱叶知道自己该满足了,可心里还是疼得厉害,又怕自己的模样惹了眼前的人不快,只能强忍着努力挂出一副微笑:“任凭主人处置……”
温雅看他这不像是发自内心地乐意,于是随手ch0u了他一耳光,谁知这长毛羊挨了一下也没有任何反应,于是便反手再ch0u了一巴掌:“滚到床上去。”
在挨打的那一瞬间,再度唤醒了莱叶之前被强上的记忆,一时间让他只能感觉到极度畏惧,本能地想蜷缩起来保护腹中的孩儿。然而他还是勉强维持住了理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床上,手忙脚乱地把身上的衣物扒下来,露出虽然瘦削却也已经被这些天jg心饮食喂得冰肌玉骨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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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格恶劣的公主:我可以qj,但你必须真心乐意。
温雅并不会记得,可是莱叶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在床上宠幸自己。
然而这本该相当于是丝雷吉人新婚时与ai人结合的神圣仪式,却将要成为他腹中孩儿还未诞生就要迎来的祭日——可莱叶无法拒绝,他不能也不愿再忤逆他的主人,却同时也无法抑制地对她感到恐惧。
温雅见这只波雅长毛羊还没碰就要哭了,不禁有些恼火,甚至伸手过去也被他畏缩地躲开,于是一把掐住了那只长毛羊的脖子:“再躲我就宰了你。”
莱叶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了。他好厌恶自己愚蠢又没用的本x,明明她对自己那么好,把他一个亡国奴带在身边,既没有刻意nve待他也没有伤害他曾经的臣民——可为什么他还是会怕呢?莱叶觉得这就是因为他自己的本x坏了,不感恩却反而想远离善待他的主人。
他好恨自己,恨自己一次又一次让主人失望。如果是别的男子,如果是梅谢,一定不会让她像现在这样失望吧?甚至同为亡国的贵族,她也会允许梅谢生下被她承认的孩儿啊。
莱叶小心翼翼地用手护着自己刚有些许显怀的小腹,终于在被掐着脖子的情况下哭出了声来:他的孩儿都是被他连累的,都是因为他愚蠢忤逆,没能讨主人的欢心……
谁知温雅原本对这长毛羊要哭不哭的模样颇为不耐,见他真的哭了出来,却反而有些无措了,手上的力气松开些许:“你怕什么?我又不会真宰了你。”
她说了这话,就见那漂亮的波雅长毛羊长长地ch0u泣了一声,似乎是要强行抑制住哭泣,带着哭腔颤抖道:“谢、谢谢主人……”
温雅这才意识这波雅小国君对她确实极为畏惧。这是她并不理解的,不过是骂他两句,再打了几下而已,不就是战败方该承受的么,怎么就他打骂不得?
不过为了能顺利地骑上去,温雅还是完全松开了这只长毛羊的脖子,抬手擦了一下他脸颊上的泪痕:“你乖一点,我就轻点弄你,如何?”
莱叶睁大了一双幽蓝的眼睛呆呆地看向她,被主人突然温柔对待竟完全不知所措了。他脑海中一片空白,也无暇去思考眼前的人为什么会对他完全改变了态度,只是本能地放松了身子,被那人柔软的小手推着仰躺在床上。
温雅也不知道这只波雅长毛羊怎么突然如同提线木偶般顺从,不过他听话的时候确实颇为赏心悦目,而且不知道是因为有孕还是在波雅城的伙食好,他身上本就白皙的肌肤终于能透出点血se了,一双长腿之间那处娇neng的物什更是泛着诱人的粉红。
温雅伸手抚了两下那对圆润的玉卵,这只长毛羊腿间的物什就听话地涨大起来。跟它的主人形成反差的是,这处东西可是一点也不畏惧于身上的nv子,轻轻颤着很快就涨成了一根又粗又长的ybang,似乎已经早就迫不及待了。
可再看这波雅长毛羊的反应,却已经紧紧闭上了那双漂亮的眸子,绷着一张漂亮的小脸像是要上刑似的。
这让温雅心里有些烦躁,想再ch0u他一耳光却也觉得不行,g脆直接跨在这只波雅长毛羊腰间,对准了那根刚刚涨大的roubang直接坐下去。
自从到波雅城参加和谈后,温雅这段时间都没开过荤,现在x里被撑开的感觉让她舒服了,可是却听见身下的人发出了凄惨的哭声:“呜——”
“你号什么呢?!”温雅多少有点忍不住发火。怎么她做这事的技术很差么,还是她长得太吓人了?别的男人都老老实实地受了,怎么就这只波雅长毛羊一碰就叫唤?
而莱叶被她骂了一声,本能地强忍住了哭音。尽管被这样毫无前戏地坐进紧窄的x里,让他腿间那处疼得蔓延到整个下身,双腿也止不住地颤抖,可这对于现在的莱叶而言也不算太过痛苦了。
让他真正心里疼痛难忍的,却是莱叶误以为男子身上的那处roubang直接连着腹中的孩儿。当主人坐在他那根roubang上时,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碾压着狠狠磋磨,痛感连通到小腹,就仿佛腹中的孩儿也遭受了伤害。
一想到他腹中的孩儿就要这样si去,莱叶只恨自己不能同时也si了,也顾不得他正被朝思暮想的人骑着,又一次发出了绝望的哭音。
“还哭?”温雅忍住了没有再ch0u他一耳光,而是惩罚x地狠狠坐下去,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那根波雅小国君娇贵的roubang上,x壁也因此收紧了,“再哭就骑si你。”
“唔——”莱叶竭尽全力将嗓子里的哭音咽了下去,手指却难以抑制地完全掐进了床单里,刚修剪过的指甲生生将床单抓出了裂痕。
他感觉到整个下腹部都好疼,好想和孩儿一起si了……可是就在此时,莱叶的肚子里那个小小的生命突然轻微地动了一下。
他再也忍不住ch0u泣了一声,也全然忘了自己亡国奴的身份,胡乱抓起主人的手便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放:“他、他动了……呜……求求您……饶过他吧……求求您……他都会动了……”
这动作让温雅有些猝不及防,不过手掌抚上身下人刚刚显怀的孕肚时,竟也确实感觉到了里面的小家伙轻轻地挪动了一下。与此同时,cha在她x里的那根硕大的roubang,也因为这细微的胎动而本能地颤抖起来。
看着原本娇生惯养的外族美人被折磨得形销骨立,不得不鼓着孕肚狼狈地哭泣哀求,温雅也不免产生了些许怜悯。
不过她是理解不了这长毛羊在说什么胡话,只是在他微微鼓起的肚子上0了两把,开玩笑道:“行啊,只要你让本g0ng骑爽了,就赏你的小崽不必被剖出来做‘人羔’。”
果然在听了话之后,这只漂亮的波雅长毛羊便如同ch0u去嗓音似地一声也不吭了,强忍着像具假人一样仰躺在床上,任由身上的人骑着c弄。
他叫得太凄惨固然让温雅不适,但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同样令人有些不爽。然而现在又没有别的郎君可找,温雅只好继续骑着他,像骑玩具似地只顾自己高兴而边晃边往下坐。
别看这只波雅长毛羊身上消瘦了,腿间那根roubang却是涨得又大又y,在将温雅的x里完全撑开的同时,却也因为其主人的畏惧和慌乱而不住地颤抖着。顶端那处因为年幼时受过割礼而微微内凹的小口,反倒也因此温存地摩挲着与她温暖sh润的子g0ng口亲吻在一起。
不得不说,这只波雅长毛羊不愧是被誉为丝雷吉圣人再世般的“明君”——他的政治能力虽不曾试验过,但这副漂亮的身子却真是好骑得很。
温雅套着坐在这根硕大可口的roubang上,就这样一起一坐地慢慢c弄,x底渐渐泌出了更多的水来。而cha在她x里顶着那处子g0ng的roubang也涨得又粗了一小圈,看来也并非全然没有动情。可是那只波雅长毛羊只是像失了魂魄般在她身下仰躺着,咬着牙红了一双幽蓝的眼睛,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的。
这让温雅不由得生气,反手再度ch0u了那长毛羊一耳光:“哑了?”
“呜……”莱叶被ch0u得呜咽了一声,可他心里想的全是要换来腹中孩儿的命,一定要保持安静地任由主人玩弄,于是连忙忍住了ch0u泣。
然而主人又骂他是哑了,说明她是想听到他的反应么?只是不想听他晦气的哭声……
被所ai的人像对待畜生一样骑着肆意c弄,莱叶潜意识上已经疼得视线模糊了,可他理智上却又想着,如果主人想听他的反应,那他便必须要有反应才行——莱叶几乎是竭尽全部神志,压住了自己声音里的哭腔:“奴……谢谢主人临幸……”
他这反应让温雅觉得有趣,尤其是和他刚被抓来强上的时候形成了鲜明的对b,令人很想让他看看自己之前桀骜不驯的模样。
“贱东西。”温雅轻笑着骂了一句,一点劲也不收地靠着自重在他那根硕大的roubang上坐下去,“波雅长毛羊生来就是挨c的,主人将你c爽了么?”
莱叶被这一下子将他那处用来生下孩儿最重要的roubang顶到了主人的x底,顶端那处最为敏感的小口却歪着猛地被子g0ng口旁sh软的g0ng颈触到。顿时疼痛混合着可怕的快感,刺激得他一时间根本忘记了如何说话,只剩下了对身上的人苦甜掺杂的ai意,让他抑制不住地溢出低软的sheny1n:“呜……呜嗯……”
“说啊,主人将你c爽了没?”温雅再度问道,却没有再扇他那张清丽的小脸,反而伸手到这长毛羊虽然消瘦却也结实的x前,狠狠地捏了一把他泛着粉se的娇nengru首。
“啊!”莱叶惊叫了一声。他之前是经历过被c弄下身那处roubang的感觉,尚且还能够忍受得住,可他的xr本就因为有孕的月份增加愈发涨n得酸痛,此时竟被如此猝不及防地r0un1e,让他心里不由得涌起一gu酸涩,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不、不……呜……”
温雅以为他是否认,于是又猛地抬起身再故意用力向下坐:“长毛畜生,是想被c到小产才罢休么?”
“不要!不、不——呜——”莱叶被又r0un1exr又狠狠地骑着c弄,已经全然失了神智,听到所ai之人要把他的孩儿c弄到小产,顿时大声哭出声,“妻君——呜——不要——求求您——妻君——呜——”
温雅被他哭得一愣,属实没想到他会被g神崩溃,而且在崩溃之后倒改口叫“妻君”了。不过她想到之前在大营的监牢里,这只波雅长毛羊做梦时也是这样唤的,由此渐渐地意识到了什么。
她仍旧坐在那根颤抖的硕大roubang上,却伸手去擦了一下那波雅小国君脸颊上的泪痕:“别哭,哭太多会变丑的。”
可莱叶已经完全没了思考能力,听她这么说只会更绝望,努力睁着那双幽蓝的眼睛却也抑制不住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来。
没办法,温雅只好略微抬起来,在套着半根roubang的同时俯下身去,吻上了那小国君因为哭泣而颤抖的粉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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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年轻版的情商:
想法:可怜捏,安慰一下吧。
表现:哭多了会变丑。
被他朝思暮想的人夺去初吻,莱叶当即愣了一瞬,可残存的理智已经无法对现在的状况进行分析,便顷刻间随着畏惧一同消失了。之后便是遵从本能,顺从又急切地抬手去抱身上人的腰,将那朝思暮想的人紧紧搂在x前。
莱叶也不知道如何接吻,只是本能地想把自己完全都献出去,便不顾一切地曲着颈将他柔软的唇瓣送上贴紧了那人的唇,于是很快便被驾轻就熟的软舌钻进齿间任意挑逗。
而温雅见他变得如此乖巧,便尝试着稍微抬了一下t,讲他那根又大又y的roubang吐出来一小截。温热的x壁捋过roubang上娇neng的肌肤,c弄得莱叶不由得绷紧了身子,双臂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腰,而发出一声低软的哭y:“呜……”
温雅也不再说荤话逗他,但被这样紧地抱在怀里实在妨碍她动作,于是只好贴在这只漂亮的波雅长毛羊身上,用手轻抚他纤细却紧绷的腰:“乖,放松些。”
“妻君……”莱叶已经神志不清了,或者说他潜意识地不愿恢复理智,只想沉溺于“幻觉”中那人的温柔相待,“呜……妻君……求您……让我生下来……生下他……呜……求求您……”
温雅之前从未想过,他竟然对这种玩笑话如此恐惧,以至于在失了神志的时候还会被噩梦困扰。
她之所以会对这波雅小国君说关于孩儿的玩笑话,也是因为在丝雷吉人给她留下为数不多的印象里便是男子耻于怀孕,由此推断这“波雅之王”大概也是对他所怀的胎儿没什么父ai的。可如今看来事实正相反,这小国君对他肚子里的小东西可是ai得不得了,甚至因为缺乏常识而产生了令人难以理解的恐惧。
“好好,让你生。”温雅对他少见地多了几分耐心,虽然仍然被紧紧抱着,但还是勉强调整了姿势,一边扶着他纤瘦的腰一边小幅度地套着c弄他那根涨y的roubang,同时低头在他线条分明的锁骨上安慰地轻吻了一下,“放松些,我慢慢来,不会伤到你的小崽。”
莱叶被安抚得放松了些许手臂的力道,然而紧接着便是被他搂在怀里的主人往下方一坐,又将他那根极为敏感的roubang吞坐进去了好长一截,而顶端的小口再度亲上了主人的子g0ng。这一下本来只是平平常常,可现在莱叶潜藏在心底的ai意渐渐浮上水面,由此竟被g得哭出了一声媚叫:“嗯、嗯啊……”
温雅也没料到这只长毛羊作为丝雷吉男子也能叫得这么诱人,一时间被g得身下一紧。这下又将莱叶弄得轻叫了一声,手臂不自觉地重新紧紧抱住身上人的腰。
这时候按温雅的习惯是该认真地使劲c弄他一番了,可是这只被神志不清的长毛羊抱着,却阻碍了她起伏骑坐的轨迹,只得拍了拍那波雅美人沾满了泪痕的脸颊,重复道:“放松些。”
然而莱叶已然理解不了这话是在指什么,只知道他所ai的人终于对他好了,而jg神上的恐惧和紧张随之卸去,也顾不得自己那根敏感的roubang还被夹得作痛,便本能地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低下头将脸贴着她的发顶眷恋地摩挲:“呜……妻君……疼疼我们……妻君……”
温雅见这波雅小国君卑微恳求的模样,就真的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丝雷吉长毛羊一般,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号称远胜周朝监国公主那般自视甚高的傲气了。
她感觉到温热的泪水从发丝里流到额上,不得不抬手擦了一下。
而莱叶这才意识到他竟然弄sh了主人的头发,连忙松开了本能环抱着怀里人的手,慌乱地去拭她额角的泪渍,却被温雅握住了手指,随即用力地在他那根硕大roubang上坐了下去。
“呜……”莱叶被g得轻哭了一声,又要反sx地去抱怀里人的腰,来阻止她再将自己的roubang坐得更狠,却因为手指被温雅握着而不敢使劲挣脱,只得难耐地靠着身为男子的本能曲起那双长腿,脚趾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他这反应自然是方便了温雅的动作,于是她抓紧时机将莱叶的上身略微推开,身下借着姿势用力又向下坐了一段,将那根roubang完全顶到了最底。
“呜——呜……嗯……”莱叶那处最敏感的小口已然完全没了阻挡,直接r0u贴着r0u地亲上了心上人的子g0ng,被那温热弹软的子g0ng口紧密地hanzhu,痛感裹挟着奇特的快感,一下子冲得他脑海里魂都要散了。
这感受跟之前被强上时完全不同。之前温雅只顾着折磨他的jg神,也完全不在意他是什么感觉,而莱叶那时也只想着要保护波雅城的臣民,仅仅是强忍着疼痛和屈辱,都没有真正达到ga0cha0。
但此刻莱叶的心里满满都是ai意,而温雅骑着c弄他也b之前轻了,年轻的身子终于得到了渴望已久的ai抚,于是本能地求欢起来。即使从小腹到脚都因为roubang被夹紧的感觉而酸疼得难以动弹,也要努力撑着腰来帮助心上人c弄他的动作。
可年轻男子有这样的本能,原本是为了让roubang顶端的小口贴近nv人的子g0ng口,好增加自己受孕的几率。而莱叶之前就已经受孕了,此时撑着腰倒是将他刚显怀的孕肚完全显露了出来,虽然还不大却因为消瘦而线条颇为清晰,圆圆地顶起来贴在了温雅的小腹上。
温雅正要专心c弄他,可如此动作便会压到莱叶的孕肚。虽然她的身子娇弱轻薄,在男子的孕肚上压一压也没什么要紧,但考虑到这只波雅长毛羊之前还见红过,温雅仍然把握了分寸,松了他的手指将手放在身下人的孕肚上护着。
谁知她的手只是简单地抚上莱叶的孕肚,那波雅小国君便是全身上下都颤了一瞬,腿间那对鼓胀的玉卵挤出了一小口白r,沿着那根已然涨出青筋的roubang喂进了她的子g0ng口里。再看莱叶那张清高俏丽的小脸,虽然沾满泪痕却也透出了一片粉se,那双含泪的蓝眼睛痴痴地望着她,眼里满是依恋:“妻君……嗯……”
这让温雅有了些灵感,于是一边轻抚丝雷吉小美人鼓起的孕肚,一边在他那根涨大到撑得有些困难的roubang上起坐,轻声调笑道:“哎,现在你肚子里的小崽跟你连在一起,那你在挨骑的时候,他也能感觉到吧。”
莱叶原本脑海里已经被ai意涨得迷迷糊糊,听到了这番话才意识到自己挺着孕肚求欢是有多下流。可是相b于之前威胁要活剖出他的小崽,同腹中孩儿一起被玩弄却并没有让他感到恐惧,反而让莱叶心里滋生出一gu背德感,荒谬却刺激。
这让年轻的波雅小国君又从那根roubang里吐出了一小口白r,难以抑制地嘤咛出声:“呜……他、他还小……”
“还小?”温雅在他t侧拍了一下,故意道,“那好,他在你肚子里时还小,我便等他生出来之后再直接弄了。”
“不、不——”莱叶的理智终于占了上风,连忙哀求,“求您现在弄……在、在奴肚子里时弄……求求您……”
温雅却故意扭曲他的意思,故作惊讶地调侃:“好么,竟有如此y1ngdang的父亲,要带着还未出生的孩儿一同挨c。”
“呜……”莱叶被说得呜咽了一声,因为极度的羞愧而落泪,却也并未反驳什么。
若是其他男子,被腹中孩儿的母亲说出这样1uann的话,怕是即便不骂也要反抗了。可莱叶原本就被折辱得完全失了自尊,无论温雅再对他做什么都只会受着。况且之前她要将莱叶的孩儿剖出来,而现在只是连着他的孩儿一起玩弄,在莱叶看来已经是天大的宽恕了。
“那我便将他一起弄了。”温雅轻声调笑道,抚着身下丝雷吉美人白皙莹润的孕肚,手上并不用力,腿心却猛地抬起又狠狠地坐下去。
“呜——”莱叶叫出一声哭y,脑海里却是想着自己就像一只羊一样,怀着崽被身上的人骑弄,而他的小崽若是产下来,也是生来就要被骑的命。
可这命运虽然屈辱,却并不令他排斥,反而引发了莱叶发自本能的幻想:想象着他要给征服了他全族的人生下孩儿,身为曾经血统最纯净的波雅国王,却将要一个接一个地生出周公主的血脉……
这样本该是屈辱的事实,此时却同ai意融在一起,将莱叶的心里涨满得容不下一点别的情感。在对于一切羞辱都全盘接受之后,他便能够毫无阻碍地顺从了自己的本能,只剩下对身上的人、他腹中孩儿的母亲全心全意的ai慕。
“妻君……呜……妻君……”温雅一边护着身下人的孕肚一边使劲c弄他,便听见那丝雷吉小美人哭出了满是眷恋的sheny1n,“弄……弄奴……呜……”
正当她想着这只波雅长毛羊倒是有些令人惊喜,却在又一次坐到最深处时,被身下漂亮的长卷发小孕夫撑起上身再度抱住了腰,那张沾满泪痕的小脸凑过来主动献吻:“妻君……求您允许奴、奴ai您……呜……和奴的小崽……都、都好ai您……”
他已经如此失了自我,让温雅多少也有些动容,伸手从后面扶住了那波雅小国君的头,手指cha进他柔顺的浅茶se长卷发里,将他拉进自己而吻上了那两瓣因动情而泛出yan红的唇。于此同时将下身完全从那根已经被摩挲得泛红的硕大roubang上脱离,而后狠狠地一下直接坐到最底。
“啊——”roubang顶端最为敏感的小口由此直接顶进了心上人的子g0ng口里,莱叶瞬间被痛和快感冲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年轻的身子却已然顾不得自己已经有孕,本能地收紧手臂将腿完全曲起,紧贴着环抱住怀中人柔软的身t,终于是由着ai意将一大gu白r全数灌进了心上人的子g0ng里,“妻、妻君、呜——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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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心情好时:老师好,这个xx写完了,其中xx需要额外信息标红了,另外xx我们不确定怎么填。您看看还有什么要改吗?
当我心情孬时:ok
又:不理解我老板是如何说服叉院老师把他加进共通讯里的
温雅最终把那波雅小国君c昏了过去,而后就在他房里睡下了。不过在夜里,莱叶半梦半醒之间,又忍着身上无力的酸软将身旁的心上人搂进了怀里。他虽然消瘦,身上却也有着年轻男子特殊的温暖,让温雅这一夜睡得颇为安宁。
而当她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莱叶已经不在床上。不一会就听见里屋的门开了,那波雅国的小国君穿着轻薄柔软的羊绒里衣,端着洗漱的水和用具走了进来。清晨的yan光在他浅茶se的长卷发上流淌,又g勒出少年人消瘦却又初熟的身形,一眼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惊yan。
尽管之前就已经被强上而怀了孩儿,但昨晚却是莱叶真正与所ai之人心意相通,又是第一次被骑着登上极乐的高峰,心里便下意识地把这当作新婚夜般对待了。而新婚夜的第二天早上,莱叶虽然腰腿都酸痛无力,却还是强撑着趁那人还没醒时就起身,悄悄去洗漱更衣,将他那头颇难打理的长卷发梳理整齐,维持着最好的形象再回屋侍候主人洗漱。
其实在夜里莱叶都没怎么睡,哪怕身上酸疼得厉害,却还是忍不住想看那人埋头在他x前的睡颜。让丝雷吉贵族们闻风丧胆的周公主,在睡梦中却是这般单薄娇弱,令人忍不住想将她严严实实地护在怀里,连一丝冷风都不许吹得。
可是现在要再见到清醒时的主人,莱叶的心里却又慌起来。他太害怕昨晚的温柔都是假的,却又觉得自己作为亡国奴还要奢求主人的怜ai,实属是异想天开。以至于回到卧室里之后,莱叶都不敢抬起头去看那人的眼睛,只是颇有些战战兢兢地端着水盆走到床前,按照侍奴的标准在她面前跪好。
温雅习惯了被人服侍,洗漱过之后才发现这只波雅长毛羊还小心翼翼地捧着水盆,就有些奇怪:“你把它放下吧,一直拿着g什么。”
莱叶因为紧张,放下水盆的时候差点洒了一点出来,又让温雅看得好笑:“腿抖也就罢了,怎么手还能抖呢?”
莱叶本来吓得快哭出来了,听到她这样调侃又不由得感到极为羞赧。他并没有见过别的男子侍寝,按照丝雷吉贵族克己的传统,不禁觉得自己昨晚那样又哭又叫,还主动去抱她,属实是太过……fangdang。
可还没等莱叶自己从害羞劲里缓过来,就被温雅伸手拉了两下,不由自主地褪下外衣,顺从着爬到了床上。
然而温雅并没有要骑他的意思,而是埋头在这只波雅长毛羊暖和的x前,迫使他摆出一个令她满意的姿势,而后便重新闭上了眼。
莱叶立刻担心起来:“主人……您有哪里不适么?”
“没有。”温雅有点懒得解释,但见这只长毛羊如此紧张,还是耐心道,“现在外面冷,我要再躺一会。”
这个答案……意外地有些可ai。莱叶之前从未想过,传闻中冷漠可怖的周朝监统帅还有如此慵懒俏皮的一面。而意识到她竟会把这不为人知的一面展现到自己这个亡国侍奴面前,便让莱叶的心里被涌起的ai意胀得酸疼。
他小心翼翼地将温雅环抱在怀中,闭上眼便感觉到她柔软的身子贴在自己的孕肚上,脑海里只能想到如今他和他的孩儿终于能永远和孩儿的娘亲在一起了。
只是过了一会,温雅又随口道:“起床之后收拾一下,下午就要上车了。”
莱叶听到“上车”反sx地全身紧绷了一下,意识到她还会把他一起带回去,才从那种如坠冰窟的绝望中缓过神来,应声道:“是、是。”
“不能带人,东西也别带太多。”温雅道,又加了一句,“回程直接去迁营目的地,是在北方天气很冷,你自己准备好御寒的衣物。”
莱叶应了一声,心里颇有些感动,还因为得到了关心而高兴起来,不过他过了一下脑子,还是有些犹豫道:“主人为什么要跟奴说监的情报……”
像是计划迁营这样的大事,按常理是属于军中机密。即使莱叶知道现在他自己身上已经没有一点风险,但如此重要的事随口就说了,也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听见,从而向外敌透露了监统帅未来的行程。
可温雅却只是笑笑,并不掩饰:“监并不是没有统帅就运作不了的,而康静公主还在,敢对本g0ng下手的势力只会灭亡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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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莱叶和梅谢的差别:
偶然提到迁营目的地的天气
莱叶:要小心泄密啊!
家里到处是机密文件
梅谢:视而不见拿雨沐的电报信当茶杯垫今天内务组会做什么饭呢?
冬季迁营并不便捷,尤其是刚在南部打过仗的主力部队调到北方,不少士兵都染了风寒。
基于监的统计,即便是士兵和勤务官的居住环境相当,男子也确实bnv子更容易患病,这大概也是由于先天的差异而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少数人染病并不会阻碍监主力的前进,而冰原的那尔尼蛮族也完全没有料到,南面的中原人竟会在一年之中气候最恶劣的时候进攻。而令他们更加惊恐的是,这一次周朝监派出的并非装满pa0弹的笨重战车,而全部是机动x奇高的火枪骑兵。
这只完全由骑兵组成的部队主力,显然并非是监的前锋,而实际上是科其国边疆的三个伯国所豢养的外族骑兵。这些外族骑手也都来自那尔尼地区的游牧部落,只不过有的是在部落间的冲突中落败而逃难,有的是主动投奔了科其国去过较为安定的生活。但总之,这些马背民族的骑手总归是b南方人更熟悉冰封荒原的环境。
在科其国与周朝监联盟后,温雅便将他们编入了监骑兵部队,并且以极高的待遇聘请了其中经验丰富的骑手来当监的教官。经过了半年的针对x训练,这只具有那尔尼血统的骑兵部队已经能够将以线膛步枪为主的热武器与冰原作战结合,形成了一套针对那尔尼各部的战术t系。
自己人打自己人,自然是b外人来得更准。再加上监饱和的物资补给,尽管顶着寒冬风雪,战线仍然推进得很快。
这段时间温雅也颇为忙碌,大部分时间都歇在电报站里,直到监占领了波拉尔河西岸后才暂缓攻势,并再度迁营到那处。
监在这里修建了哨站,并进一步计划将铁路通到此处。虽然这地方并没有天然形成的聚居地,但此处河道水势平稳,适合修建船运码头,对于未来的矿脉开采以及将周朝北部与科其国商路连通都有帮助。
安排好这些事务之后,温雅终于得空能休假,然而她还没休息两天,却又接到了临近哨所的报告,说一位叫丝薇达·雷亚里蒂的夫人拿着介绍信来了,却因为不知道该去哪里而滞留在哨所。
听到这消息,温雅不禁有点想笑。丝薇达夫人提前半年就说要来找她,结果过了这么久才来,以至于监大营都迁了两次。尤其是现在扎营在波拉尔河畔,对岸就是那尔尼人的圣地,在春季到来河面解冻之前,监大营始终有遭到夜间偷袭的风险。
不过人既然来了总得收留,毕竟要冒这个险也是温雅这位恩师自找的。
她便派禁卫去接人回来,怕路途遥远行李众多还派了辆最宽敞的马车。结果马车回来时车厢空空,下车的只有一名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妇nv,虽然是沙漠民族的相貌,却穿着中原风格的五se襦裙,头上、脖子上、手腕上甚至脚踝上都挂满了各式珠宝,手里没有拿什么行李,却只有一柄丝绢质地的花鸟折扇。
这位丝薇达夫人在下车后还故作姿态地展开折扇颔了颔首,摆明了是在g引今日当值的监统帅禁卫,听到温雅轻咳了一声,才有些惊讶地发现她的宝贝学生也在,连忙将扇子收了朝这边走来:“哎呀,这么冷的天,遐平怎么亲自出来接待?令为师好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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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可以推测出但没有明说的背景设定:丝薇达夫人是香族人,香族是奥萨城两大父系氏族之一,因此香族人没有姓氏或者按周朝法律均姓“香”,正式场合称呼“本名+父名”,即“丝薇达”是本名,“雷亚里蒂”是父名。
另外“父系”氏族的定义是没有婚姻制度且由男x生育的后代组成家族,对应到封建社会的“母权”制度,即nvx通过婚姻制度将男x生育资源进行私有化,从发展阶段上看是“父系→母权”,对应“母系→父权”;然而文中的时代还没出现系统x的社会学,温雅对于这些术语是混用的,所以只需要记得奥萨城/香帝国遗留民族都是传统上男生子的就行了
“可算了吧,您怕是光顾着g引我的禁卫了。”温雅出一趟门,哪怕是只在营帐外站一小会都裹上了里三层外三层,看见丝薇达夫人身上还穿的是单层,不禁问道,“您不冷吗?戴这么多首饰g嘛?”
丝薇达夫人没有回答她前一个问题,而是从手腕上捋下一只镯子,就要往温雅的手上套:“喜欢么?来给我乖徒儿一个。”
温雅看了眼这镯子就发现不对,这羊脂玉的镯子用金线镶嵌了红珊瑚,是中原人的款式,从磨损程度看却是有些年头的了,不像是新打的首饰。
她刚听说丝薇达夫人要来时也留了个心眼,能让她这位导师放弃山清水秀的卉洲,而到这冰天雪地里来的,恐怕不会只是想换个地方那么简单。果然在她给卉洲知府发了电报之后,那边便回复告知她,丝薇达夫人在卉洲私设赌场被抓了个现行,而她家里又拒交罚金,因此上了卉洲的通缉令。
而现在看这貌似是老物件的镯子,便让温雅猜测这是丝薇达在路上又与人赌博赢来的:“又去赌了?格物院的俸禄还不够您花的?”
谁知丝薇达听后非但没有羞愧,反而理直气壮地炫耀:“嗐,为师可没有去赌,这是一路上偶遇的知己送的。”
“既然是知己的礼物,就不该转赠给别人。”温雅把那镯子又还给丝薇达,便领着她进了营帐,“您在卉洲也待了这些年,还没习惯中原人的规矩么?”
谁知丝薇达听后只是讪笑了一下,让温雅直觉上感到不对。不过两人进屋后,便遇见青荬正端着烧好的热水要到主卧室的里屋去。
青荬见到一名打扮颇为花哨的nv子,不由得吓了一跳,可他虽然压住了惊吓的表现,丝薇达这位不速之客反而开口道:“嚯,男子怎能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真是不知廉耻。”
然而实际上青荬穿的不过是一身寻常款式的青se长衫,因为提前被长姊告知了有客人要来,所以还特地在里面穿了小衣以免漏n洇sh了外衣而失仪,可以说是相当保守了。
温雅轻咳了一声,装作没听见而对丝薇达介绍道:“这是学生的胞弟,安和郡王。”
丝薇达才意识到眼前这少年并非她宝贝徒儿的侍郎,却反而是亲弟弟,但也只是改变了态度:“哦,原来是安和郡王,失敬了。在下是卉洲格物院学士,丝薇达·雷亚里蒂。”
青荬心里对这人颇为不满,但看在她是长姊的客人,还是点头问候:“幸会,丝薇达夫人。”
他端着热水进里屋去给孩儿们洗澡了,温雅领着丝薇达在起居室就座,而这位香族数学家还有些好奇:“遐平的父亲不是早就不在了么,怎么又多了这么大一个胞弟?”
丝薇达自然不知道康静公主后院里的糟心事,而关于遐平公主的生父,公主府对外的解释一直是早逝。温雅只是说:“是同母异父的弟弟。他的生父出身普通,我娘便没有将他带在身边抚养。”
“原来如此。”丝薇达嘀咕道,“但小时候没在一起,长大生娃了反而住在一块,可真是难为遐平了。我是受不了小孩子的。”
尽管温雅家里的男人们都把孩子抱去了里屋,但在起居室里仍然能见到一些婴儿的用具,让丝薇达夫人看出来了也并不奇怪。毕竟她出身香族,而香族大多是父族血脉维系的大家庭,尤其丝薇达的父亲还是族首,无时无刻都有年幼的孙辈甚至重孙辈要照顾。
不过,在香族人的观念里,nv子跟兄弟住在一起也是十分正当,丝薇达夫人倒是没察觉出她的宝贝徒儿1uann的迹象。于是温雅便顺势绕过了这个话题,取来她做军力计算的笔记来与导师讨论。
丝薇达夫人大致看了眼温雅的稿纸,便翻过一张来,两笔写出了四个算式:“你要算得快,可以试试这个。”
温雅观摩了好一会,才意识到由每一项都是给定函数在给定方向上的微分构成的向量,便相当于是对一组非线x函数进行线x拟合。如此一来,计算时间确实能够大为缩短。
只是温雅要计算的数据组数虽多,却也并非从理论推导出的函数算出,那函数本身就是由统计出的实测数值拟合的,原本并不需要这样的简化。
她这样说了,倒让丝薇达有些不高兴:“拟合的函数,能叫函数么?这套东西既然并非从本源推得,就压根不能称之为‘格物’。”
“这里是监,也不是格物院。”温雅对她的导师,正如丝薇达对监国公主那般,没多少尊敬,“这么多数值,就算只有四则运算也已经很耗时了,理论越简单越好。”
丝薇达又翻过那张稿纸,对着上面印满的格子和填满的数字看了半天,才承认道:“没懂。”
温雅有些无奈,这稿纸上本来写的也不是解决数学问题的过程:“这是按行进速度进行网格拉伸的地图,格子里填写的是等效兵力,正数是我军,负数是敌军或其他造成减员的影响。不同标记的格子具有相应预先设定的行为,每一次迭代都可以通过上一次迭代自身与相邻格的数值进行计算。”她拿起了一大摞稿纸,“以每张一时辰的进度,这算的是骑兵的突击。”
丝薇达只是估了一下这摞纸的张数,打趣道:“遐平可谓是加减乘除的一把好手呀。”
这在格物院算是句嘲讽的话了,毕竟格物以优雅jg巧为贵,只知道简单重复的运算显然不是做学问的材料。
温雅略微蹙眉:“这些当然不是手算的。我按照不同作战单位的行为写了一套指令,只要认识字就能c作差分机算出数值。因此只要把地形画好,剩下的交给勤务官填数就行了。”
丝薇达略想了一下:“这倒是个办法……”又突然拍了一下桌,手腕上的三个镯子和两条串珠磕在y表面上发出了不同的声响,“这的确是个办法,但应该可以用几何的概念进行简化。遐平稍等,为师马上就能写出来。”
见她瘾上来了就要在自己用过的稿纸上写,温雅不得不拦住丝薇达夫人:“您先别急,我已经派内务组去安排住宿了,等您安顿下来之后再写也不迟。”
“不冲突。”丝薇达将右手上的首饰都褪了下来,拿起竹笔在墨水瓶里蘸了一下就开始写,“这个想法其实简单得很,我离开卉州之前就想到了一个类似的东西,只是在路上一直没有落笔。”
温雅也知道拗不过她,只得拉着她这位恩师先去了书房,让丝薇达夫人在她的书桌上继续把这个“很简单”的想法实现了。
没想到她看着丝薇达夫人推了几行,却发现这个想法确实很简单,也就是把原本只有数值的局部表格,简化成一个既能够代表数值又能够代表趋势的向量。
这其中并未用到多么复杂的定理,无非是简单的运算,之后便能得到稳定的简化结果。而通过这一简化结果继续进行与之前相同的计算模拟,所得出的兵力增减与移动趋势与未简化的版本高度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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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么玄乎,实际上就是矩阵降维233333
丝薇达夫人在温雅的书房里算了好一会,在内务组通知待客营帐收拾出来之后,她又跟着温雅到新营帐里接着又算了好一会。
她这人是从小没受过生活的苦,因此习惯上也颇为追求完美,y是拉着她的宝贝学生,将这简化流程的适用范围和边界条件等等全部推了出来。而温雅工作起来也忘记了时间,以至于到了晚餐的时间都忘记回去,还是云奴到待客营帐去叫她。
云奴来的时候,温雅靠在起居室的塌上一边翻着手稿一边喝茶,而丝薇达夫人刚刚沐浴更衣从里屋出来,这场景让挑帘进屋的小郎君惊愕了一瞬,总免不了会产生一些荒谬的怀疑。
不过云奴不会说主人的坏话,只是向那位格物院学士行了礼,小声告知了温雅现在的时辰。
“嗯,丝薇达夫人跟咱们一同用餐,前线条件有限就不设宴了。”温雅又介绍了一句,“这是在下的ai郎。”
听主人竟称他为“ai郎”,云奴心里不禁有些su的,却又纠结于他作为父家尚未翻案的侍奴,按礼是不能称为有名分的侧室。
然而丝薇达看了看他,颇有些失礼地对她的宝贝学生问:“遐平贵为公主,怎么还要自己养着这些小郎?”
被自己主人的老师这样质疑,云奴脸se白了白,也不敢再上前去抱主人了。而温雅却是责怪了丝薇达夫人:“您又在胡扯什么?我的侧室归我养着,自然是天经地义的。”
这话让云奴不由得十分感动,然而想到主人为了他而责怪自己的老师,又有些担心这样可能会有伤于她的清誉。
而温雅是知道香族nv子的德x——丝薇达夫人虽然长期与中原人共事,自己也是在婚龄就脱离氏族而与京城的一位公子成亲,内心里却还是香族的那一套逻辑。亲兄弟嫁到泽林族名门而不用她再帮衬,丝薇达自然是高兴地默许,可她在京城娶了夫君,却又不想养着别人家的兄弟,反而到外面拈花惹草生了不少事,导致成亲没几年两人就和离了。
因此丝薇达即便在奥萨城待不下去,也没有回京城格物院,而是去投奔了她在卉洲经商的二姑娘。可她住在自己nv儿家里都不安分,还私设赌场被官府抓到,多少是有些令人头疼。
不过因为在温雅这里就餐要与雨沐同席,丝薇达夫人一开始还是b较收敛的,当着太子的面也没有再口出什么没必要养着夫郎的狂言。
雨沐自然也对表姐的恩师颇为尊重,只是在餐后将要送丝薇达夫人回待客营房时,才随口问了一句:“您此行离开卉洲也没带行李和随从,怎么走得这样急?”
谁知这个问题倒是给了丝薇达夫人发表暴论的机会。
只见她收起折扇,一副怨念的神情:“唉,流年不利,不得不躲。在下只是和卉洲知府家的公子交了个朋友,就被安上了私设赌场的罪名——殿下有所不知,在卉洲多的是人摆牌局赌钱的,怎的就抓我一个?而且我那二姑娘还不向着老娘,不交罚金不说,还领着官府的人去抓我,果真是外男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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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让云奴和梅谢听不出所以然,出身丝雷吉族的莱叶更是不懂什么叫“外男生的”,然而身为太子的雨沐和在边疆长大的青荬却是不由得蹙眉。
在香族的传统称谓里,不是出身自己氏族的男子都叫“外男”。原本香族nv子一生都和父亲兄弟住在一起,即使跟外男生了孩子也不会抚养。也正是因为nv子成年不分家,香族主父通常对nv儿们更为偏ai,在自己忙于生育时将族产交予长nv管理。所以在父亲年老后,未分家的兄弟为了争取主父之位,也会对实际管理族产的姐妹颇为讨好。
因此对于传统氏族里的香族nv子而言,自己氏族里的兄弟和侄子要仔细挑选婚交的对象,然而“外男”则是可以随便骑的。而且因为香族男子一旦参与过婚交,之后生下的孩子也分不清母系的血统,香族nv子甚至还会格外青睐处子,以令年轻男孩生下第一个孩子为荣。
这样的习俗在中原人看来,可以说是野蛮程度跟帕恩族抢婚不相上下。因此在三族领地并入奥萨城时,奥萨城是有十年都禁止走婚的,当时大部分适龄男nv都结缔了稳定的婚姻,甚至像丝薇达夫人这样的香族族首幺nv还娶了京城的夫君。
这结果听上去很好,但丝薇达夫人现在的抱怨却显露了其中问题——尽管是大周律法认证的夫妻,可在某些香族nv子的内心里,自己夫君还是“外男”,所生的孩子也是“外男生的”,但凡有一点伺候不好,这便成了他们的罪证。
尤其是丝薇达说她跟卉洲知府家的公子交了“朋友”而招致针对,可她nv儿却不愿意交罚金消罪,在不知情的人听来是没有道理的。但代入香族nv子的陋习便能理清其中逻辑,恐怕是因为丝薇达玩弄了知府的儿子又不负责,而她nv儿在卉洲做生意自然不想得罪知府,于是拒交罚金让官府抓人。毕竟倘若丝薇达的二nv儿真是守财奴,则当初根本就不会收留她这个便宜娘。
像这种恶劣的行为,雨沐是觉得必须要制止。于是在内务组的侍卫护送丝薇达夫人离开后,他便对温雅说:“姐姐,我觉得你该跟丝薇达夫人谈谈。她既然是着作等身的学界大家,想必也不会故意要做坏事吧?”
然而温雅只是耸了一下肩:“她从心眼里就坏了,别去管她。”
雨沐没料到向来温和的表姐会说出有违尊师之道的话:“怎么能这样讲,她毕竟是你的恩师……”
温雅转头看向他,有些好笑地问:“是谁之前连我多看一会德莱琪的笔记都不乐意的,怎么到了老家伙这里反而能容忍了?”
雨沐正是因为之前对表姐的同窗好友表现出顾忌,之后反省自己不该如此善妒,因此才在遇到表姐的导师时格外维持了尊敬的态度。而此时见表姐又提起德莱琪,想到她当时也是在奥萨城被泽林族族首的私兵追捕,不由得有些责怪:“那个德莱琪也是因招惹男子被追捕的吧?这样看来,你们这个师门确实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德莱琪又不是丝薇达的学生。”温雅不禁笑道,“德莱琪师从赵熜夫人,人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善人。拈花惹草是香族人生来就有的毛病,可赖不到师门上。”
身为周朝太子,雨沐天然地把中原人的习俗等同于周人的习俗,认为周土之上皆是周人,天下人要遵从同一套道德规范。然而温雅见多了外族千奇百怪的习俗,倒不觉得德莱琪和丝薇达的行为有多严重,只是单纯有些头疼丝薇达处理不好自己的家事,而给她这个学生凭生麻烦。
因此温雅还是去找丝薇达谈了,只是谈的目的不是劝她向善,而是问清楚她在卉洲犯事的详细情况,好帮她把这事摆平。
而丝薇达见宝贝学生关心自己,立刻向温雅大倒苦水:“唉,外男生的果然靠不住。我家那老二听说卉洲知府家的小子有孕,就非要拉我去跟他成亲。倒霉二nv婿还自作主张把人接到家里,我才不得不跑了。”
“等会,您不是上了通缉令,为了躲吏兵才离开的卉洲?”温雅惊讶地问。
“我跑的时候还没有通缉令那档事呢,这就是个为了抓我的由头。”丝薇达道,“卉洲人人耍钱,私人搭的牌场多了,狗知府给我扣这个帽子,这不是n用职权么?”
她把卉洲知府的儿子ga0成未婚先孕,倒怪人家n用职权了。大概卉洲知府是碍于丝薇达夫人格物院学士的身份,又是监国公主导师的关系,才没有直接遣家丁将她绑了。况且私设赌场在卉洲对一个格物院学士来说也不是多大的罪名,只要丝薇达能改邪归正,回去娶了知府的儿子当正夫,再象征x地交点罚金便能了了。
温雅忍不住说:“我实在不明白,您回去娶了那知府的儿子有什么不好?他带的嫁妆说不定b奥萨城格物院十年的俸禄都多。”
“我若是要钱,就直接管我家老二要了。”丝薇达直言道。她家二姑娘跟温雅一般年纪,已经靠在卉洲建织布厂,做成了姜江沿岸第一大布商——当然这其中疏通船运和市场渠道,少不了有她那个当户部尚书的大伯的手笔。“再者说若是真缺钱了,为师肯定也得先来找遐平不是?”
温雅气得想笑,老登真是平日被旁人捧惯了,说得好像给她上供都得争个机会似的。不过实际上倒也真是,香帝国遗孤,又是格物院的天才,还是当朝监国公主的导师,身边人无论是否发自内心却也都会捧着——但她怎么好意思自己拿出来说的?
“二姑娘是有出息,可您去人家家里净惹事了。”温雅只是说。
可丝薇达夫人听了还不高兴:“分明是我那二nv婿未经我同意就将人接到家里,若非如此狗知府也找不到我头上。而我才因此说了他两句,倒霉老二就要护着她夫君——果真是外男生的。”
一切是非的缘由便是“外男生的”。温雅觉得好笑:“不喜欢外男生的,您倒是去找兄弟侄儿呀。”
这下是戳到丝薇达的痛处了。
她与出身京城的夫君和离后,的确是嫁到泽林族名门的侄子接了她到家里同住。那小伙子很孝顺姑母,可架不住丝薇达一直招蜂引蝶,g搭了一个帕恩族的小公子。本以为玩弄帕恩族总没有关系,却发现那小公子的哥哥是当任奥萨城格物院院长新纳的郎君。
丝薇达是不怕官府,但要想在格物院的圈子里混,就得顾及同僚间的风评。而她离开奥萨城也并非被迫,而是主动要趁着坏风评没传开时赶紧调任到别处。
然而奥萨城待不了,去京城找大儿子又不想再面对前夫,所以丝薇达去卉洲找二nv儿已经是最后的选择——她总不能真去投奔学生,跟监国公主住军营吧?香族nv子之所以非要住在别人家里,就是图个有人伺候,而温雅是断不可能去伺候她的。
但温雅是知道,若要这老登来讲,她也不会后悔当年离开原配和一双子nv,反而要怪她亲哥只生了一个侄子。
不过出于师徒情分,温雅也不会强迫丝薇达接受中原人的习俗,只是就事论事:“那您现在是想下一步去哪?”
“不晓得呢。”丝薇达耸了耸肩,“我在格物院挂了访学的牌子,又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学的,这不是来找遐平了么。”
她是天资型的学者,年轻时遍览过全国的研究,现在已然厌倦了。温雅也觉得是,该给她这位恩师找点新东西,才能发挥出她最大的才能。
想了想,温雅便道:“我方刚与科其国结盟,日后使团就能由科其国护送,直达阿苏朵教宗领。您若是想去看看信阿苏朵教的人都在研究什么,我便也把您加到使团里。”
于是那位着作等身的丝薇达夫人,就跟着周朝监访问阿苏朵教宗领的使团离开了。身为太子的雨沐虽然有些不满这个结局,但总归是眼不为净。
况且,在前线还有许多远b教化异族更急迫的事情。
在河面解冻之前,那尔尼人从冰面上发起了一次偷袭,让监的前锋有些措手不及。好在勤务官c控的重火力覆盖为前锋提供了有效支援,才能够在引起火灾之前歼灭了前来破坏粮草仓储的敌军小队。
这本是一次不太寻常但也平稳结束的防御,可在战役之后清点战俘,却发现其中竟然有尼谢贺部族的首领。
尼谢贺部族是那尔尼人中抵抗监最顽强的一支。温雅之前与尼谢贺人交手不多,但康静公主曾经在北疆与他们对峙过四年,也从未在他们手里讨到过好处。
当然,如今的监经过了十数年发展,又x1纳了科其国的能人志士,无论从武器效能还是战术策略上,都与康静公主时代今非昔b。然而即使是温雅也不得不承认,尼谢贺人颇为勇猛,若是无法通过热武器战形成火力压制,则双方被迫短兵相接,那人生地不熟的监恐怕要付出双倍乃至三倍的兵力,才能与尼谢贺武士抗衡。
而这位尼谢贺部族新上任的首领扎散,则是这个盛产勇夫的民族中少有的谋士,自上任以来四次以智谋化解与其他部族的争端,令尼谢贺部族在去年恶劣的气候条件下仍能休养生息。
这样的人,按道理是不会将自己置于可能被敌军俘获的境地,就更别提一位以智谋见长的首领根本没必要亲自带兵偷袭敌营。
因此当扎散请求谒见监国公主时,温雅同意了他的请求——明眼人都看得见,他这是故意被俘获,目的便是要与监统帅进行直接、单独的对话。而让尼谢贺部族首领必须要亲自对敌军统帅说的话,恐怕至少对他而言极为重要。
然而当扎散被洗去血w带到温雅面前,却发现这位威名远扬的首领还只是个不到弱冠的青年,而且生得颇为端庄秀丽。
旁边并没有译官跟随,扎散本人便是jg通周语的——毕竟周朝可是对全部那尔尼人最大的威胁。
温雅喝了一口茶,等着这位年轻的首领说明来意。然而在她意料之外的是,待禁卫离开后,扎散却毫不犹豫地笔直着身子跪在了温雅面前。
“遐平殿下。”他直接称呼了温雅的封号,这一点倒是颇不寻常,然而更惹人注目的是那双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眸,注视着她时满溢着毫不掩饰的ai慕之情,“奴有一法帮您收服尼谢贺部族,不知您可愿一听?”
温雅没忍住笑了。
两年前尼谢贺部族的先首领病逝,之后半年内,在这位扎散首领之前的顺位继承人通通离奇暴毙,想必是他暗中做了颇为y险的手脚。
然而谁能想到,这位扎散首领杀了数位叔伯兄长,竟是为了带着尼谢贺部族来投敌呢?
温雅坐在案前,听这位扎散首领跪在她面前,讲完了他的卖国计划。
其实这计划相当简单,无非是拿他自己当人质,威胁尼谢贺大将缴械投降,之后再以谈判的名义施以小惠,便能将尼谢贺七支家主哄好了。
温雅心里也清楚,扎散的上位伴随着过于y狠的手段,而在他治下的部族经过一整年的停战和专注生产,此时又有周朝监这过于强大的外敌令人恐惧,致使尼谢贺平民里厌战的情绪很强。因此即使是监主动以不杀战俘为承诺招人投诚,尼谢贺部族旗下七大支也大多会倾向于反水。
只是温雅没有施恩招降,不是因为不能,而是因为不想。
那尔尼人很难教化,在温雅看来属于是低质量的人口。虽然都是曾经以畜牧为主业,但像是帕恩族那般的西疆外族也有在绿洲形成定居点的习惯,可那尔尼人是真的居无定所,这等习俗恐怕是不会太适应机械化生产的工人生活。
因此对于之前征服的部族,监只留了儿童。而现在尼谢贺首领亲自来投诚,温雅也不好开那个留地不留人的口。
于是她听完了扎散的叙述,只是又啜了一口茶:“那扎散首领,又是为何要以身入局来向本g0ng投诚?”
“良禽择木而栖,那尔尼气数已尽,主动投诚自然是为顺应天道。”扎散这前面一句话说得不卑不亢,可到了后面那句,语气却在热忱之中又有些扭捏起来,“况且……奴、奴倾慕遐平殿下已久,此番布局只为能见殿下一面……”
那尔尼人相貌多粗犷,可这位年轻的首领却长得颇为秀丽,原本扎成辫子的黑发散开成了一头长卷,衬得肤se格外白皙纯净,看上去倒真是g人得很。
有这等美人投怀送抱,温雅当然乐于接受。不过既然是敌方首领,总要给个下马威的。她对扎散g了g手指,要故意在这当场验货,来下下他的面子。
扎散向前膝行了两步,靠近他心目中最高贵的遐平殿下时是颇为急切的,可真的离得近了,当那只nv子柔软的小手伸过来时,他却又本能地紧张畏惧起来。
温雅只是抬起这位貌美的扎散首领的下巴,以玩味的目光扫视了一遍,便道:“既然要献身,就把衣裳脱了吧。”
扎散原本说的只是见面,却被刻意曲解为献身。可他太过紧张,也并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陷阱,只得颤抖着手指将上身的绒衣拉开,露出白皙光洁如牛r般的肌肤。
而在他的左侧锁骨下方,洁白的肌肤上竟文了一处周语,俨然是“遐平”两字,而且边缘的颜se已有些融进了皮下,恐怕是文了有些时日。
温雅不由得惊讶,看样子这位新上任的尼谢贺首领并非审时度势而临时投诚,反倒是她的一位资深的仰慕者。
“看来扎散首领是很想当本g0ng的所有物呀。”温雅抬脚,将那美人的腰带挑开。
扎散紧绷的身子因此重心不稳,趴倒在她脚边,然而却被温雅顺势扯住头发,直接拽到了榻上。他身上本就轻薄的囚服很快便被褪了个g净,从线条分明的脊背,到那双又长又直的腿,全都暴露在所ai慕之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