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春分
bg:音阙诗听-春分feat王梓钰
一日清晨,天刚破晓,鸟儿啁啾鸣叫,降落庭园外的树枝顶端,细雪渐融,显现底下的neng芽。yan光穿透帘间的缝隙,照向一名趴睡於书桌上的青年,他手肘下压着数张宣纸,上头用墨水写满了诗句,历经涂抹,似乎修改了数次才终於完成。
青年眼睑微动,睁开了眼,起身时被光芒x1引,伸手拉开帘子,望见在诺大的庭园中央那座池塘,花ba0已然盛开,鲜yan的花瓣沐浴在yan光之下,象徵蓬b0的生机,春意盎然。
他凝望许久,接着站起,走到衣橱前进行更衣。
昨晚,他又梦见了那个人。
青年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空洞。
他还记得梦境的内容。
那是一处翠绿的山坡,背景夕yan西下,有一个人、一名身着紫se长袍的男子伫立在大树之下,手持书本,静静。那名男子面貌清秀,眉宇挺拔,根据身上衣着可以肯定是位高官。虽然他并不认识这个人,可是奇妙的是,那人的气质却给了他一gu强烈的熟悉感。
他换好了外出的衣服,将桌上的纸张折好收进竹筒,背起背包离开家门,走进早晨的大街。过程中他的脑海里依旧时不时会浮现那名男子的脸庞,这令他心神不宁。
那个人……究竟是……
就在这时,从对面方向跑来一名卖报的孩童,正巧不巧撞上了他,将青年撞倒在地。
「唉呀,抱歉!大哥哥,你没事吧?」卖报的孩童上前关心他。
「怎麽会没事!你小子难道不会看路!」他正不爽,脸上全没好气se。
这一吼,孩子怕了,连忙从身上背着的布袋里掏出一份报纸,想都没想就塞进他手里,「大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这份报纸送你,就当作我们扯平吧!」说完,他就一溜烟跑掉了。
「喂!我又不看这玩意儿的你ga0啥……」他还想骂,但一看人影不见便叹了口气,随手翻开第一页,读起今日头条新闻的标题:朝廷内部最後一名贪官w吏,即将在午市进行斩首!
「贪w可是重罪!」青年点头,继续往下读,「原来还附上了画像啊?难道是相当有名的大官……」说到一半,他忽然噤了声。
「不、不可能!」青年吓得双手都在颤抖,「这、这、这人……曾出现在我的梦里!」
说得没错,画像上这一名面貌清秀、眉宇挺拔的年轻男子,正是这几天以来反覆出现在他梦里的陌生人!
「他、他的名字!」青年赶紧将报纸贴上了脸,目光si命搜索,没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
「这人叫做……e32?」
太奇怪了,青年反覆思索,就他所知这是印象中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然而奇特的是,e32这人的名字就跟他的长相一样,全都令人感到熟悉,就算青年敢打包票他绝对没有在现实中见过这个人也是如此。
「不过……这人原来是名贪官吗?那麽会跑来我的梦里,恐怕也不是什麽好兆头吧。」青年的眼神再次暗淡,这次参杂了些许厌恶,「难怪我最近工作经常出问题,晚上作诗时也没有什麽好灵感,熬了一整夜写出来的东西连垃圾都不如!」
他忿忿不平的站起身,「真是!想起来都觉得丢人,这种拙劣的作品我竟然也敢寄给别人看!要不是多亏我运气好,遇到了一个完美的知音,有了他的支持,我才能坚持不懈到现在。」他深x1口气,一边走路,一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你给我更努力一点啊,f23!说好总有一天等存够了盘缠,就要和他两人抛下世俗,过上云游四海、每晚衔觞赋诗的快活人生,如今像我这样因为一点小事就深感挫败,怎可能成为理想中的诗人!」
他重振jg神,来到坐落於城镇中心的市集,这里总是聚集了许多往来於各地的商人,其中也包括了能够替老百姓提供送信服务的信客,几十文钱就包准帮你把信件送到对方手中。f23一连经过了四辆马车,最後停在一辆由一匹老驴牵引的小型货车前方,驾驶座上坐着一名头发稀疏的老人。
「是你呀,年轻人。」那名老爷爷向他打招呼,「又要来寄信了吗?」
「是啊,麻烦你了。」f23把袋子里的竹筒跟一叠铜币交给他。老人收下信了以後,青年再等了一会,看着他慢吞吞的把东西收进布包里。
「那个,老爷爷,」他终於忍不住问,「有要给我的信吗?」
「唉呀,你是说上次那封的回信吗?我这次没有收到呢。」
「真奇怪。」青年不解,「他一直都很准时寄信的。」
「会不会是还没写完呢?」老爷爷口气和蔼的说:「作诗这种事情最忌讳的就是心急,越着急反而越没有好的灵感喔。」
「老爷爷,我当然明白!」f23莫名焦虑,「但是32e居士不可能会犯这种错的!他很有天赋!写出来的诗境简直有如神仙下凡,人类只有欣赏与赞叹的份!像这样的天才,灵感怎麽可能会有枯竭的一天!」
「冷静一点吧,年轻人。」老爷爷只是平静的回答,「昨晚没睡好吗?」
「是啊,我做了个怪梦,梦到今天要被处si的贪官出现在我梦里。我是不是被什麽邪灵缠身了?」
「放心吧,你这状况跟邪灵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老爷爷继续问:「你认识那个贪官?」
「不认识,我是看了报纸才认出他来的。」
「说不定你们还有其他某种关联?」
「我想不到。」
「你不是看了报纸吗?那个贪官的姓名、住址、出生日期,都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啧。」青年不耐烦的再次摊开报纸,「老爷爷,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人的名字和出生日期,还有住址都……」
忽然,他睁大眼睛,「这个人住的地方好眼熟……」几秒过後,他猛地大叫:「这个人住的地区,跟32e居士完全一样!而且、不、不……」他在嘴里快速的把e32这个名字跟32e来回念了几遍,「这是——排列组合的不同!e32贪官原来就是32e居士!」
「说起来,今天是春分呢。」老爷爷突然冒出意味不明的话。
青年处在震惊之中,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大大的,「但是这不可能!32e居士不可能做出这种十恶不赦的罪行,他肯定是被陷害的!」f23说着就把手伸进背包里,翻找着什麽,「他在寄给我的诗中,明明提到了许多朝臣的,包括年底即将实行的农税法变革,表面上是为了改善问题,实际上却是为了向平民徵收更多的税——」
啪啦一声,一根木棍无预警打在了他的手臂上,阻止青年翻找的动作。老爷爷收回自己的拐杖,严厉的说:「小子,注意说话的场合!」
这一棍打得用力,彻底痛醒了他,f23这才终於理解了事实背後的状况,「所以他、会来我的梦里是因为……」
「他恐怕有话必须传达给你。」
「对!但是我到现在才明白!」f23懊悔的喊着:「我已经错过时机了,他今天中午就要被处si了!」
「不要心急,年轻人,我刚才说过了,今天是春分。」
「那又怎麽样?春天过了一半之後呢?」
「唉,你不懂它的意义。」老爷爷叹口气。
「有一个传说是这样的,如果有人直立在春分正午的树影下,透过某个角度就能看见过去存在那里,曾经发生过的一段真实的画面。」
「什麽……?也就是说,我可以看见过去的影像?」
「似乎是这个意思。」
「这算什麽,这种只有做梦才能办到的事情,真的可信吗?」f23又想起了昨晚梦中,那名男子的面容。他站在树影之下,静静的看着书,然後他向着自己走近,然後呢……?
「树!梦里的他,也站在大树之下!」f23惊呼,朝老爷爷问:「你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一处全是翠绿草皮的山坡?不必太高,上面还有一棵大树?」
「在二十公里外,进入森林之前的崖边上确实有一个挺符合你描述的地点。」老爷爷微笑,「看来我会被牵扯进来也是命中注定,那里正好是我经商时会经过的路,我就载你一程吧。抵达时差不多就是中午时分。」
「真是帮大忙了,老爷爷!」
於是这辆破旧的驴车二话不说马上出发,果然如预料之中,抵达时太yan已经高挂在天空的正上方。
f23下车时塞给了老爷爷一笔不小的钱,接着就沿着山坡向上冲去。在最顶端处耸立着一根巨大树木,从树底下往上看,浓密的枝叶覆盖了天空,连yan光都难以穿透,彷佛为站在这片树荫下的生物隔离出了一个空间一样。
f23微喘着气,站在树g右边,左手轻抚表皮。就在这个瞬间,发生了变化。
他看见在山坡的下方,出现了一群人。
他们共分成两边对峙,一边是大约五、六名身穿蒙面黑衣的刺客,另外一边却只有一人,正是同他交流已久的诗友,真实身分是朝廷官员的e32,又自号32e居士。
「所以,是谁派你们过来的?」身着紫se官服的年轻男子开了口。e32即使面临包围也毫不畏惧,一双英挺的眼直视刺客群,「果不其然,实质上越是无能的官员,越是喜欢动用这种无耻的把戏。」
「少说废话,e32,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之後的打算吗?你正在密谋要把那位大人拖下台,停止变革。我们不可能让你活到那个时候。」
众刺客们皆从袖里掏出匕首,杀气腾腾。「说起来也是由於你的愚蠢才会这样乖乖落入陷阱。现在朝廷已经将你以贪w定罪,待我们捉你回去,你很快就会被判处si刑,此後的历史,你也将永远背负这个罪名!」
e32略笑,姿态不曾退缩,
「只有困於世俗之人,才会在乎名与利。」
接下来的时间,就彷佛放慢了一般。
f23在听见对方话语的瞬间,急速冲出,
晚了数秒,对面的刺客团也向目标冲去。
f23用尽了全力,大喊那人的名字,换来32e居士诧异不已的回眸,
他跑到对方身边,用手臂挤压e32的肩膀,自己的身t则冲向最先靠来的那名刺客,匕首即将刺往心窝。
本来,他以为会是这样的。
f23紧紧的闭着眼,然後颤抖着睁开,却发现刀刃根本没有刺到自己。
那个锋利的尖端,刺穿了e32的x膛。
「哈啊……」f23的瞳孔瞪大,呼x1逐渐剧烈,视线离不开对方血ye泉涌的部位。
「你是……ff居士。」e32忽然说。f23抬起眼,两人的目光这才第一次、真正的相交。
然而面对此景,f23的脑袋不知道为何,却是一片空白,「你……!」
「不用担心,这本就是我必然的命运,可是你却……来到了这里。」e32的声音渐弱,嘴角也流出了血,「这或许是某种魔力,让我们跨越了时间与空间,只在这个瞬间相见……即使是这样,我也满足了……」
「这样我就能……实现未了的愿望了……」
下一个刹那,一切都变了。
f23依旧瞠着眼,神情却是越加涣散。他的身躯颓倒,与此同时e32也阖上了眼,嘴角的血ye滴落,在地上化作一池涟漪,使f23沉沦,进入无垠的天,穿越数朵白云,降落一只玄鸟。他伸手,凭空抓了把扇,扇面开展的同时游入了七彩缤粉的鲤鱼,在云间悠游跃动,f23向上一抛,那些鱼便全部幻化成龙,向云海四方奔驰飞升,并且发出媲美轰雷灌顶的吼叫。f23在云层中不断旋绕,破开薄雾般的底部时见到了被夕yan垄罩的大地。他再翻转一圈,降落地面,抬眼便到大树之下,在那里,立着一方开满了鲜花的坟墓,上面刻着友人的名。
f23扬手,火炎从旁升起,接着自他的身上便飞出无数纸张,上面全是墨水未乾的诗文,遭风蹂躏,最後全部落入火堆之中,烧出来的残屑则成了余晖,像是夕yan的孩子,即使滚入世俗灰尘,也能昂首飞扬。
他留下了泪,当作祭品,等到最後一滴眼泪也落入土壤之中,f23彻底ch0u离了这个世界。
当他睁开眼睛时,看见了破晓的yan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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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悬崖的山坡路上,一名战士缓缓行走。
他浑身都穿着铠甲,脸庞被面罩遮住大半,独自背负着一把大剑前行。他的步履蹒跚,身t彷佛有千斤重,每每跨出一步都是对待意志的煎熬。
他终於来到崖顶,这里是一片荒芜,
除了站在悬崖边上,一名身穿洁白布衣的nv子。
她听闻动静,缓缓转身,发丝被强风吹得厉害,隐约能看见浏海底下藏着一双金se的眼眸。她站立不动,与来者相视,不知为何,那对灵动的双眼却是忧伤,流露出了一丝难舍的犹疑。
随即,换上了坚决。
土地撼动,来自她身旁的地面裂崩,从地底下爬出了众多由残破的骨骼构成的人型生物。它们没有意识,仅仅张开手臂,然後一鼓作气冲往战士。
战士的表情变了,紧咬着牙,将手伸向背後的大剑握柄,不费吹灰之力便单手拿起。他迈开步,大剑横砍而去,一击就摧毁一具骷髅,之後接连进攻,毫不畏惧的向前闯荡,直到有一只格外巨大的骨骼生物挡在前方,才暂时停止了他的步伐。
这只巨大的骷髅人有些不同,因为它的手上还拿了一截粗壮的树g,明显加上了yu使对方受伤的攻击意图。战士仰头凝望,却感觉心思根本不在敌人身上,面罩底下的眼神,是如烈焰般的火红。
骷髅人抬起臂膀,把树g从上往下狠砸。战士并未躲避,只是双手握剑搁置身後,并在树木落下头顶的前一瞬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出手,剑刃便从旁切进树g,将其断成两截。他再x1气,挥剑造成的风吹起了尘沙,而後旋身跨步,呼啸一声,大剑以磅礡之姿斜砍进骷髅的躯t。
经历数秒寂静,尘埃落定以後,那具巨大生物终於应声散架。
战士重新站稳,此刻视野里再度出现nv人的身影。她依旧凝视着他,似乎渴望诉说某种话语,开口却只成无尽的悲伤,
「我的归属……在哪呢?」
她说完,别开眼,转身面对悬崖,毫不犹豫的跨出了那一步。
见状,战士抛下武器,立即猛地奔去,不顾危险将身t探出崖边,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nv人的手。他竭尽了全力才把她拉上来,推到自己身後。就在这时,他们所在地方的土石却忽然松动,战士滑落了悬崖。
他回头,最後看向那人的脸,接着高速坠入了无底深渊——
「呀啊——!」
从一处公寓的房里,传来了尖叫声。
一大清早,f24忽然惊醒,吓到整个身t都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剧烈的喘着气,冷汗从额上滑落,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半,距离高中新学期的第一堂课开始只剩半个小时。
「糟糕,要迟到了!」
她慌忙跌下床,先从衣柜里翻出校服穿上,再冲进浴室刷牙洗脸,不到五分钟她已经骑上脚踏车,在前往学校的路上了。
「都怪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她一边大声嚷嚷着,一边用力踩踏板,「我明明有三天没看漫画了,怎麽还会做这种中二到不行的梦啊!」
抵达校门的时候,手表显示七点五十九分。f24拚尽全力往二楼冲刺,却在进入自己的教室前停下了脚步。
她望向隔壁班的门牌,「奇怪?我们是二班,这里是三班才对,怎麽这学期却变成了十三班?十三班原本不是在四楼吗……」
这时候,她面前的门被打开了。
「唉呀,f24,你来了啊。」风纪gu长说:「我已经把你的座号记上迟到了欸。」
她猛地回神,「不是吧,e33!明明还没有打钟不是吗?」
「你是笨蛋吗?」e33一脸睥睨,「钟声早在五分钟以前就响过了,你的手表是不是又慢了啊?」
她说完,f24才b对了教室里的时钟跟自己的手表,果然慢了整整五分钟。她赶紧拉住要离开的风纪gu长,哀求道:「拜托放过我吧!我不想开学第一天中午就要收拾厨余啊!」
「你自己迟到能怪谁啊!」e33傻眼。
「不然我中午请你喝饮料?」她只好使出非不得已的招数。
闻言,e33便俐落的打开簿子,把上面的某个号码涂掉,不忘补充一句:「下不为例喔!」
「知道了啦!」f24笑嘻嘻的说。
到了中午,两人依约来到小吃部排队买饮料。过程中,f24想起了她早上的疑惑。
「e33,你有注意到我们的隔壁班不一样了吗?本来是三班,怎麽这学期却变成了十三班?」
「啊……」她停顿了一下,「有啊,我有注意到,今天也有一些同学去问老师,不过老师们只说这是学校的安排,没有更多解释了。」
「这样啊……」
「不过今天下课的时候,我跟一个十三班的朋友见了面,她有告诉我可能的原因。」e33有点犹豫的看向她,「但我觉得这件事不要让太多人知道b较好,你能保证不会随便对别人谈论这个话题吗?」
「我知道了。」f24皱眉,「是什麽事情这麽严肃?」
「其实是他们班有一个上学期刚来的转学生,据说她的jg神不太稳定,平时需要吃药控制。虽然学习没什麽问题,同学也不排斥她,不过因为她的个x好像本来就挺孤僻,所以在班上一直很难交到朋友,除了课堂上的分组活动外,其余时间都是一个人行动。」
「有、有这个人存在?」f24惊讶,「我第一次听说我们这届升到高三以後还有转学生。」
「毕竟十三班在四楼,上面发生的事情我们这层的人应该都不知道。」
「这样啊。那班级换位置的事情跟她有关?」
「有啊,基本上就是为了她才换。」
「怎麽说?」
「我听到的说法是,上学期末有一次晚自习快要结束,等到十三班的同学都离开之後,只剩下转学生还留在教室里。当时刚好有警卫过去巡逻,结果他看到了……」e33yu言又止,才继续说:「他看到了,那个nv生试图跳楼。」
「跳……!」f24睁大了眼,「真的还假的?」
e33连忙补充:「我不知道!我朋友说这是他们把一些谣言拼凑起来,然後擅自推测的可能x而已,他们的导师实际上也只说这是学校安排,没有再多解释,所以谁都不能确定到底发生了什麽。」
「噢……」f24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件事。
等下午的课结束以後,迎来了放学。但由於升学考将近,许多班级还是选择从今天就开始留校自习,到了晚上教室里的灯光依然亮着。
f24今天也留下来了,原因是不想要把太多厚重的讲义背回家,打算在学校先解决一些作业b较方便。
她跟朋友吃了晚餐,接着回到教室继续自习,就这样埋头苦读了两个多小时。
「我累了。」她阖上数学课本,慵懒的说:「我要去放风。」
「小心教官会去巡查。」她朋友意有所指的提醒。
「不用担心,我只要ch0u一下下就好。」
f24出了教室後往楼上走去,目标是顶楼。当然一般来说那里无法随意出入,可是她的情况b较例外,因为她的身上刚好就有一把顶楼的钥匙。
钥匙的来由有些曲折,不过并不复杂。首先要提到顶楼的钥匙平常都放在哪里,基本上会放在三个地方:警卫室、提供租借的学务处,以及每天早上都必须使用泳池练习的游泳校队,他们的队长身上还有一把预备钥匙。自从高二那年,f24某次幸运的闯入顶楼,意外发现对方跟她一样有着叛逆的小小嗜好之後,她和那位前任队长的关系就熟络了起来。
「唉呀,你、」她还记得,当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看到自己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真奇怪,眼睛怎麽这麽红?难道哭了吗?」
「我是天生的。」
她说完,对方就笑了,并不相信。直到第五次见面,f24在她面前把头埋入游泳池,同时si命的挣开眼睛以後,那人才真的明白她根本没有戴美瞳镜片什麽的。虽然弄得很狼狈,从此她们也成了无话不谈的菸友。那位学姊在毕业前夕特地打了一把复制的钥匙送给她,说是当作礼物,希望她能妥善运用。
意思就是,随时感到心情烦闷的话,就上来ch0u一根吧。
f24用钥匙开了锁,推开铁门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意外的是楼顶并非完全漆黑,多亏月亮与周围其他建筑的灯光,让她至少看得清地板。f24一边往泳池的方向走去,一边拿出菸盒,用打火机点燃一根,然後停在熟悉的位置向外眺望,看着铁丝网之外的世界。城市里灯火通明,远方陆桥有一长排汽车驶过,各se光芒都成了线条流动,夹杂在路灯及店家招牌闪烁的萤光之间。从这个角度观看自己生长的城镇,还真有种格外新鲜的感觉。
「我的归属……在哪呢?」她不由自主的说。
如同承诺过的,她ch0u得很快,再大口的x1了最後一次就扔下菸蒂,用脚踩熄,毕竟真正聪明的人会懂得适时收手。她捡起香菸後丢进一个随身携带的小纸袋里,待会直接塞进垃圾桶。
她收拾好了,转身,这才发现游泳池旁似乎站着一个人。
f24的第一反应是被吓得愣住,因为完全不晓得那个人站在那里多久了,加上周遭光线昏暗,看不太清楚脸,忍不住令人害怕得寒毛直竖。
「是、是谁?」她大声吼着,算是一种壮胆,「你、你在这里做什麽?你是、是、是人吗?哈啊!」
她这样喊完,对方有了反应,稍微向她走近了几步。
「你是……学生?」f24的心情从恐惧转为困惑,那人正是和她一样穿着校服的nv学生,「为什麽你会在这里?」
那名少nv的皮肤白皙,发se是略浅的咖啡,身材纤瘦到即使最小号的制服都显得宽松。她直盯着f24看,似乎yu言又止,思考许久才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我觉得你……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