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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死了三年的老公 第14节

 

回了68巷的家,隔壁邻居刚喝完酒回来,手里的钥匙还没捅进钥匙孔里,看到并排的两个人,被酒精浸泡的略显呆滞的双眼瞬间亮了亮,舌头倒还大着。

“为什么你们每次偷情我都要参与一环?要不你们别偷偷摸摸的了,直接公开吧,向默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了……”

向默开了门,同时提醒邻居:“你没听见巷子里的人的称呼吗?都喊嫂子了,现在是正大光明。”

嘴上说着正大光明的人,关了门就开始忙忙活活。

向默换了卧室的床单被套,又准备了一身自己刚洗过的睡衣。

他这里只有一间房,但有好几张折叠床,都是方便孩子们过来玩儿的时候留宿用的。

向默熟练地打开折叠床,又从卧室里抱出一床被子跟枕头。

“你睡里面的床吧,我睡外面,浴室里牙刷什么的也有新的,在旁边的抽屉里,你自己找找看,我来跟小新的主治医生打个电话,你随便用。”

淮烟倒也不拘谨,向默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整洁,淮烟洗过澡坐在床边试了试,下面的床垫很硬,不如家里的舒服。

那栋房子里的一切,都是他跟祝城渊两个人一起挑的,他对睡眠要求很高,所以主卧的床垫也是根据要求单独定制的,设计跟材料也贴合他们的身体,价格跟舒适度自然不用多说。

淮烟穿着向默给他准备的睡衣,闻着睡衣上清新的洗衣液味道,躺在硬床垫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又想起向默的那句“阿烟”,搅得他心神不宁,没有丝毫睡意。

淮烟又拿出手机拨弄几下,翻出齐烨梁调查的关于“向默”这个人的资料又看了一遍。

关于向默的信息,只有非常简单的几页资料,大多数都是这三年的。

这三年以前,向默的资料是非常标准的迷尹街氏,他好像跟任何生活在迷尹街的人都一样,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随随便便活在某个角落里。

想查更具体的信息却很难,迷尹街是个人口流动非常大的地方,居民信息都没有统一联网。

在最底层的世界挣扎着生活的人,他们的欲望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好活着,他们只关心眼下跟当时,就连明天都很少提及。

至于身边的人是男是女,是死是活,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儿,几个鼻子几个眼,没有多少人会过多在意。

向默的邻居换了不知道多少个,齐烨梁查有没有人对三年前的向默有印象,有人说有,有人说没有,他们都不肯定,模模糊糊。

至于向默交代过的,关于他被人下药,跟人做了一整夜,跟人打架的事,更是无从查起,那些只有向默自己的“记忆”。

转变都发生在三年前,向默在迷尹街突然开始活跃起来。

他先是领回去一个没父母的孤儿,后来又领了一个,到最后不管什么年纪,无家可归的孩子他都带着,最后干脆到处跑赞助,硬是建了一个小福利院,又因为救了林乾坤,林乾坤他爸直接出资,建了小学跟中学。

而向默一直没有固定工作,三年前开了自己的私人侦探社,帮人找猫钓狗,抓三儿抓四儿,就这样一天天过。

慢慢的,他成了迷尹街的焦点人物,几乎人人都知道向默,但他们知道的,只有这三年的向默。

看着那些似乎可以称作是证据的信息,淮烟只觉得心口发酸。

只是淮烟胸口没酸多久,卧室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向默正用毛巾擦着头发就进来了,看起来是刚洗完澡,睡衣领子被水洇潮了一小片,颜色比周围的布料要深,身上还盖着一层薄薄的水气。

“你怎么?”

向默一抬头,望着床上躺着的人一愣,头发也不擦了,毛巾就那么顶在头顶,手心还摁着。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抱歉,刚刚一直在想事,平时都是自己住,忘了房间里有人了。”

淮烟看着他被热水蒸得更红的眼睛,掀开被子下了床,指着他眼睛说:“你眼睛,需要帮你滴眼药水吗?”

“滴眼药水这点小事儿……”

向默快速擦了几下湿漉漉的头发,一句拖长了调子的话说完,直接转身出了卧室。

淮烟刚想上床重新躺下,就听到脚步声又一次进了卧室。

向默手里捏着刚买的眼药水,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发现没有可坐的地方,最后直接走到床边,往上一仰,大喇喇地平躺下,两条腿还耷拉在床边,瞪着眼看着天花板,又偏头看看淮烟。

原来他那句拖长了调子的话还没说完,淮烟听着他平静地补充完整,还朝他微微点了下下巴。

“这点小事儿,就麻烦淮先生了。”

一眼注定

向默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已经把头挪到了枕头上,还把手里的眼药水冲淮烟晃了晃,就等着他帮忙滴呢。

淮烟站在床边哭笑不得,但正是这样的向默,一点点跟祝城渊重合,那个从认识他开始,就总是让他啼笑皆非的人。

淮烟还记得第一次见祝城渊,还是在他的表彰大会上,当时还在地下城暗河监测所任职的祝城渊,因为一次重大立功表现,预防了一场暗河恶性事故的发生,被公开表彰。

淮正卿作为暗河监测所的总负责人,当天带着淮烟一起出席表彰大会。

以前淮烟从来不会参加这种会议,但他父亲想让他熟悉下监测所的事物,后面准备让他直接接手。

在那天之前,淮烟连祝城渊这个人都不知道,那是他第一次见祝城渊。

那次的表彰大会,原本要给祝城渊颁奖的人是淮正卿,后来临时改成了淮烟。

淮烟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看着那个男人一身挺阔走上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祝城渊上台的脚步像是为了刻意掩饰什么一样,所以产生了无法言说的顿感,很像瘫痪已久的病人,突然重获行走能力。

那顿感分量十足,祝城渊一步一抬脚,一踩一个郑重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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