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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

 

晏书珩额头沁出汗。但他依旧端方,若不是绯红的眼尾,和紧盯着阿姒的目光,根本瞧不出中药的端倪。

阿姒心里默默骂着伪君子,但是无可奈何的是,她喜欢的,正是这样端着斯文表皮,目光却充满占有欲的青年,心尖又是一悸。

晏书珩就这般盯着她。

他戴着半块面具,姿态清冷,以陌生琴师“裴砚”的身份看着她。

灼热的目光有了实质,仿佛要进入她身体,修长白净的手则越过外袍,隔着柔软的里衣,在已经被热胀折磨得沁出水珠的端上轻刮。

这一刮,对两个人都是折磨。

又因为那蛊的存在,折磨被加倍。

阿姒没忍住,低吟出声。

正好钱娘子送走弟弟,转身往回走,听到阿姒的惊呼声,忙急步上前关切地问:“虞夫人,您这是怎的了?”

阿姒几乎快说不出话。

因为对面有个人,又在借着折磨他自己,来折磨她。

她勉力稳住心神,声音发软。

“无碍,被蚂蚁咬了口。”

钱娘子还在想适才弟弟的古怪神色,她总觉得弟弟有些心虚,便也无暇多想,坐下打算问问裴砚。

裴砚却淡淡起身,大抵是天热,他面色微红,起身时,嗓音亦微哑。

“在下去寺中走走。”

他性子冷淡,只知会一声,也不多客套便离去了。青年走后不久,心细的钱娘子这才留意到阿姒面色潮红,双唇发颤,忙问:“虞夫人是怎的了?”

阿姒摇摇头,声音发软。

“今日吃了些补品,今日天热,内火过旺,我去寺中阴凉处歇息歇息。”

她也借故离开后山。

经过一处破败的佛堂时,门忽然被打开,一片流云般的白色袍角伸出,像个风流的妖魅,把阿姒扯入红尘。

她知道是谁,正要发怒。

青年把她抵在偌大佛堂的柱子上,来回轻蹭,嗓音被灼得喑哑:“适才裴某替虞夫人饮了被钱一郎下药的茶水,身子不适……望夫人海涵。”

他隔着衣物,在两隙间来回磨,如此也磨出些许畅快,阿姒被磨得也舒坦了些,两人身上的畅快又传到彼此身上,就像烈火烹油。

脑中炸开了一簇一簇烟花。

阿姒顾不得思索药的事情,抓住他的,媚眼如丝蛊惑道:“裴郎君,裴郎,别再折磨我了……”

青年面具下的眸子眼梢红得厉害,话不多说,捞起她一边腿。

阿姒眸子顿时被撑得微微睁大。

空洞被填补的踏实感、有可容身处被紧紧包裹着的快慰。

只一下,就宛如灭顶之灾。

两种感受同时袭来。

相伴而生,又被彼此放大。

阿姒缠抱得越令人窒息,晏书珩便因此越发嚣张、膨胀。

这是一处广阔的佛堂,虽然废弃了,但正中罗列着五六樽高达一丈的佛像,各个神色庄肃,俯瞰下来。

被冲撞得视线模糊,阿姒看不清晏书珩的五官,只能透过朦胧的泪眼,感知到在蛮横占有她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青年,这青年是她极为熟悉的人。

但现在的他又很陌生。

他是晏书珩……也是裴砚,他熏着陌生的香,戴着陌生的面具,却做着无比熟悉无比亲近的事。

他……到底是谁?

或许都不是,而是一个全新的他。

很熟悉,又很是陌生。

被这种令人觉得有悖伦常的错觉支配着,阿姒不敢再看他。

她只能抬头往上看。

可一眼就瞧见了高大威严的神佛们,顿时这些佛们宛如活了过来,在俯瞰审视着下方的罪恶和淫&039;秽。

阿姒又匆忙低下了头。

她像个行了恶事的人,被钉在柱子上,白衣玉冠、戴着面具的青年则像朝圣的信徒一般,低下头,修长的捧起一堆雪,用力按在脸上。

当着神佛的面,他大口吞着雪,像个孩子一样依恋地唑着,仿佛这样就能止住内心喧嚣的热意。

这一幕看得阿姒心尖越发痒。

她发间的步摇笃定地摇动,发出清脆响声,这种时候,任何声音,在这寂静而荒败的佛堂中都会尤其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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