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家鄉
接着一天赶路，在第二天中午我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夕的家不大，小小的房子跑出三隻比我高的雄性狼人，正抱着夕……夕很开心的样子
房子建在名叫贫民区的地方，不像主人的房子有一个大大的前院，更没有和隔壁房子有个遥远的距离
房子与房子并排在一起，小小的格局只有主人的……可能只有我房间还要小的空间，挤下五隻狼人就已经差不多要满的感觉
和那个房子很像……那个到十岁以前的房子……
除了主人和我，留下来的只有俩个主人的近卫和硝，其他人都去找客栈了，有达比的帮忙应该不会太麻烦
这里的小孩看起来都很有精神，没有我的腰高，跑跑跳跳的，几乎都在玩闹
这才是正常的小孩对吗？
我看着他们，想起了很久以前去森林前经过的路上，也有一群和我差不多高的孩子们，他们也像这样玩耍转圈
那时候我对相似养母的生物都感到害怕……好像曾经有过……那些小孩和我说话的画面……
就像现在似曾相识，孩子们的球滚到我前面，他们对我表现出害怕的表情，但有一隻夹着尾巴走了过来，用着稚嫩的声音说着
《姐姐……球可以还给我们吗？》站离我还有三步的距离
要怎么还？我不曾玩过球这样的东西，像他们刚刚玩的一样丢给对方就好了吗？
我蹲着拿起来，学着他们的动作丢给那个孩子……他说了声谢谢后就跑回去伙伴那里了
这样就可以了对吗？啪啪啪的声音规律的传来，我才发现我的尾巴竟拍击着地面，而我还蹲在地上
自从下马车后主人的眼神就一直在夕身上，应该是放心不下吧……他陪着夕一起进屋去的
许久之后，成年的狼人在叫他们的孩子了……每隻孩子都有名字……而我……
别人的父亲母亲……如果……如果那个没见过的母亲有活着……是不是就不一样了？是不是就会像他们一样……开心……也有正常的名字……
畜牲……杂种……因为这两个词她常常对我喊着，我一直认为这就是我的名字……但确实就是在喊我……
《赤，你在看什么？》硝的声音
她不是一起进去了吗？我看着一个人走出来的硝，主人呢？
《没什么，主人和夕他们呢？》
《公爵大人说会在这边过夜，让我先带你去客栈，这里没办法睡很多人，晚上再让值夜的骑士来守着就好了。》
主人要留下来过夜……我去客栈……
也是……要照顾夕……我就显的很多馀了……
畜牲！你这个杂种！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赤……公主！您怎么了吗？》
我被硝的呼喊唤回思绪，看着她担心的脸，我准备回什么，下一秒她马上说要去报告公爵大人，我急着拉住她
《我、我没事、我没事！你不要和主人说！我只是想这样的守备可以吗而已！别拿这种小事去打扰主人好吗？》
还好硝信了，我们一起往客栈走
明天就回来了吗？
明天就出发了吗？
是不是明天就会……夕会难过的吧？才刚回来就出发……
早上夕看到弟弟们的笑脸再次出现，她哭了……主人说那是开心的眼泪，别担心
开心会掉眼泪吗？我好像不曾……那是怎么样的心情？
和硝他们一起睡是第一次，没有开我的房间，不知道是主人决定的，还是他们决定的
听着硝和达比讲着他们的练武经过，吃饭后他们也约我一起去锻鍊身体
虽然不是不相信主人的近卫，但这里毕竟是狼族的地盘，他们也才两个……
深夜，硝和达比熟睡后我从窗户出去，来到夕的家附近，唯一一家门口站着异种族的住宅，远远看过去就很显眼
我绕到后门，这里的后门和正后面的宅子是稍微有一个人可以通过的空间，从这里上屋顶，前面的守卫就不会发现了
里面传来说话声……他们还在的话，是不是表示主人还很安全？
而且还有夕……没问题的……
直到天要亮了，确认都没有危险我才回房间，硝他们已经翻遍整个客栈在找我
说主人让他们照顾我，我丢了他们会遭受惩罚，让我出去时说一声
主人……但他们不会和主人说我有出去的事情，他们担心主人的问罪
也许是因为在狗头人那边的事情让他们恐惧主人，又或者他们对主人尽心，但这样反而更好……
今天不是硝与达比保护主人，主人也没是回来……是要待几天吗？
隔天，萝拉和弥莎还有艾登一起去护卫了，萝拉让我和硝他们出去走走，主人他们会守护着，让我不用担心
虽然萝拉和弥莎比我厉害……但对于狼人，可能也是需要二打一的感觉
《赤，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昨天不好睡吗？所以才早起不再……不然你在客栈好好休息，我和达比去买些日常用品。》
我点头之后他们就出去了，主人那边没问题吗？就去看一下没关係对吗？我每天都这样想着
从窗户出去，去的路上看到了硝他们有说有笑的走在路上，避开他们……等下就回来，应该没关係吧？
主人……和夕在外面……我趴在远处的屋簷上，这里的每个住宅都不高，在近一点主人或夕他们就可能会发现我了
我昨天也有来……他们正和夕的三个弟弟说笑着……主人……很开心吗？是不是……
他们一起走在路上，不知道在说什么，太远了听不见……但是……好像……真的很开心……
主人比较喜欢夕……我知道的……知道的……
不是……不会痛了吗？我摀着胸口……有点喘不过来……
主人他们看起来很安全，不用赤了对吗？
出来许久了，我赶紧回到房间，硝和达比他们刚刚还在外面，回来时也没发现我出去过……这样就好了……主人有夕，没问题的……
《赤，不舒服吗？》硝担心的看着我，手伸了过
《没事……饿了。》如果他们去找主人说什么，主人又会不开心了……
……
自我们来到今天已经五天了，主人都没有回来，偶尔达比和硝会去守备我没有跟着，偷偷的在远处看几分鐘就回客栈
而每天深夜时我会过去守着，像今天一样，等硝他们睡了，我就去夕家附近的屋簷趴着，这个位子在房子的正前方，可以清楚看到动静
这几天主人和硝都很开心，如果主人不想走也没关係……主人去哪儿，赤就去哪……
已经三更了，屋子里走出一个影子
主人？怎么出来了？护卫为什么没跟着……
我跟在后面，主人走到不远处的一颗树下，看不见他，我只能离近一点
《下来。》主人声音轻轻地说
对谁说？主人附近应该没有其他人才对，我嗅着附近的味道……
《赤，下来。》
叫我！？我从屋簷跳下来走到主人面前跪下，他正坐在树周围围起来的石椅上
《……主人。》主人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几天都在守夜？》
主人知道了？
《主人，您怎么知道的？》
《我让硝照顾你，她说你晚上都会出来，我就想应该是来我这里了，她被你吓到了，以为会遭受我的惩罚。》
《赤都在清晨就回去了……》
《她前天半夜醒来发现你不在，早上精神不好，彷彿一夜没睡，她认为你来找我了才精神不好……》
《……》硝怎么什么都跟主人说……
《后来觉得奇怪才问我……过来。》
我跪着往前走，主人一把拉我起来
《不痛吗？》被他拉进怀里，我坐在主人腿上，膝盖的小石子顺势掉到地上
《主人……》又让我坐在他腿上了……
《这么不放心我？这里的居民都挺好的。》
《萝拉他们说抓到几个抢匪……》吃饭的时候还是一起吃，他们会说当天发生的事情
《不也没抢到我。》
《硝他们抓到偷绑小孩的拐卖犯……》就像雪一样差点就被卖掉了
《我这么大他们也没兴趣不是？》
《昨天清晨时有两隻狼人用火要烧房子……》
《是吗？我好像没听他们说？》
《赤看到就将他们解决了……主人，您先放赤下来好吗？》主人的手一直没松开
《几天都没睡？明天就出发了，我也不能出来太久，你乖乖回去睡觉？》
不能出来太久……
《好的，主人，您快点回去。》要是夕醒来没看到主人会担心的
主人放开我，我赶紧离开主人的脚，不能让主人担心……我晃着尾巴
主人说明天就要走了，要再开心一点……
《夕会和我们一起走吗？》上次主人说夕如果选择留下来……
《她说会和我们一起回去。》
那就好……夕的家到了
《回去睡觉，知道吗？》主人摸着我的头
我点头，要让主人放心、要让主人放心、要让主人放心……
《要和我一起进去？》
进去……就会有夕吧？夕……会不开心的……
《赤要回去了，主人。》
主人进去之后我才离开，等天亮我就回去……
……
五天没怎睡，早晨提早回来，硝果然没有发现什么了，但我确实没想到她会和主人说
而主人在接近中午时果然回来了，一起吃了午餐才出发，但为什么马车又多了一辆……
夕在主人的帮助下上了前面的马车，我想着要过去时，主人走过来了……
《主人。》他是想喊我去那辆马车吗？招手让我过去就可以了，为什么走过来？
《赤，你坐这里，我和夕会去坐前面的马车……》
《……》分开……坐吗……
《夕今天开始发情，我让达比来驾你的马车，你无聊可以和硝他们聊天……》
主人在干嘛？为什么说这个？我无聊……我无聊……为了照顾我吗？我看起来很不好吗？
没有的……我耳朵还是立着的……尾巴也还在摇晃……表情吗……现在看不到……
我弯身让主人看不见表情，正常点……赤！你正常点！主人在担心了！
《主人，夕需要您，不用担心赤，赤送您回马车。》
没有回应……主人的脚也没有动作……我准备抬头看一下主人的表情，主人的声音接着传来
《不用。》接着是魔语：《“我不在你才能好好休息。”》
说完没等我回应转身就走，魔语……是说什么……
畜牲……杂种……是在叫我吗……不是……不一样的……主人……不会这样……不会吗……
赤……明明已经听的懂狼语了……听的懂精灵语……听的懂人族共通语……听的懂……为什么是魔语……
《赤！你还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硝……
硝会和主人报告的……
《没事。》我上马车：《真的没事，最近我去守夜，有的睏而已，让我自己睡一下。》
还是直接和她说了我睡眠不足的原因，这样她才不会担心……
硝点头，表示好，就帮我关上门
魔语……上次也是，现在也是……为什么要用魔语……我不能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知道……
呵……呃呵……哈呵……好不舒服……为什么好熟悉……
≈ap;畜牲≈ap;……
≈ap;开杂种≈ap;……
她说什么……她说了什么……那隻……黑狼……很像……好像听过……
《“杂种！要是你不在了！该有多好……”》这是我曾经让夕教我说的魔语……也是她最常讲的一句话……
《“不在了……就好了……”》
为什么那么像……主人……不！不……不是的……不、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为什么！
呵哈……哈……哈……呃嗯……好痛……不要……为什么……
碰……我因为马车摇晃跌在脚板上，不会的……不会的……主人……什么……
为什么和那隻黑狼说的一样……呃嗯……好痛……胸口……好痛……
畜牲……主人的声音……不是的……主人没说……没说……没说过吗……
我化成了狼的样子，这里没地方可以躲……没有可以安全的地方……要躲起来……
会被打的……要打我了……再来就要打我了……
我打开行李箱，把所有的书拿出来，躲起来……要在小一点……小一点……小一点……
进来了，要躲好……黑狼要来了……主人要来了……要躲好……
勉强闔上了……可以的……没事的……赤……红已经安全了
……
马车停下来了，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声音
《公爵大人，赤在休息，还没醒来的样子，要去叫醒她吗？》
硝报告主人了……
《是吗……不用。》主人的声音：《“你去找可以带着吃的食物，等她醒了在给她吃。”》
魔语……要打我吗……是要打我了吗……皮鞭我叼进来了……应该不会……不会的……
《“公爵大人不用担心，属下会照顾赤的。”》
硝……他们都是狼人……所以才没告诉我吗？上次我明明问硝意思了……不能说吗……不能说对吗……所以来的时候主人才没让我学魔语……明明……明明……
……
叩叩……马车的门被敲响
《赤……还没醒吗？》夕的声音……
我又睡了多久？
《赤……不在吗？地上怎么都是书？赤？》
夕喊了一会，听到主人的声音才离开马车
没声音了……走了吧……这里很安全的……没事的……
许久换硝的声音，然后夕的……又上我的马车了……脚步声很轻……捡东西的声音……
夕吗？还没要出发吗？睡好久的感觉……还是到目的地了？
《赤……你去哪里了？怎么会什么也没说就不见了……》夕说着话，打开行李箱
我们互相看着，她没说话，我无法说话，我退到行李箱的角落，虽然根本没有位子……位子是一样的……看着她
她和主人是一起的……一起对我用魔语……杂种……他们……其实一直都……
《为什么……为什么……是赤吧？这味道……你为什么这个眼神……》夕的手伸过来了
要打我了……不要……我伸手排开，炸开的毛，不要打我……退无可退……
《为什么……赤……我是夕啊！夕啊！是金啊！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分车一个上午而已吗……为什么敌视我？我是金啊！？》夕的手再次伸过来
他们都是一起的……我本想再次拍掉，主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夕，你要是不舒服就让他们去找就好了……赤？”》魔语……
不过是杂种……夕的手碰到了我，不要……不要说……我听不懂……不要听……
我用前爪压着耳朵，周围的声音变安静了……
《……怎么……她的……》
不想听……不要在我面前说魔语……我不要听……不要……我伸起前爪，只要没了耳朵……没了就听不到了！
《你在做什么！？不行！啊嗯！》
《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