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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安】绯灯

 

他操控着赤井秀一的身体,借助赤井的力量攀上顶峰。

他惊叫着放纵自己的体液喷洒在二人连接的地方,再顺着那里,流向比私密更为私密之处。

高潮过后的他像只被雨淋湿了的小奶猫,脱了力气,只能温顺地趴在赤井的胸膛上,一双雾蓝色的眼睛半睁不睁地打着瞌睡。

赤井秀一伸出手去摸他的头发,没有躲开,任由他摸。

“去洗个澡吗?”二人的下身都是一片狼藉,更别说安室透下身那滴滴答答沿着大腿往下流的白液。

安室透轻轻地哼了一声,之后并无动作。

赤井秀一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

也只有和安室透一起,才能无须提防,全心全意地专注于眼前的人和事。这是fbi紧张压抑的生活之中无法期待的事。

他的手指伸进安室透的手指间,这样安室透的手掌就刚好被他的手掌压在底下。他的手掌碰着他的手掌。

“你不怕吗?”

良久,安室透开口。

“怕?”

“我有丈夫。我结婚了。”

“……”赤井秀一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也只是应了一句,“是这样啊……”

如果不是安室透提出来,他几乎忘了这回事。

既然想起了,便再难以忘怀。赤井秀一下意识地不敢回头,只觉得背后电视柜上那个男人正盯着赤裸着的他们,那张平庸的脸上满是嫌恶——嫌恶他们的丑。

安室透轻轻地笑了一声,又像是叹了口气。

“他不差。总也是不如你……”

赤井秀一拢过安室透的肩膀,二人依偎而视。

身上的薄汗随着身体的起伏渐渐消失不见,带走了皮肤上的火热,留下霜刺般的寒。

他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在身体彻底冷下去之前,他要对赤井秀一说出那些话。

“秀一——”

称呼的转换让赤井抬起头。他的眼神带着耐心与期盼,他在等着安室透说出那些话。

“秀一——”安室透深吸了口气,语气又恢复了初见时的平和,“下次……想来找我,就给我打电话。”

赤井秀一愣了愣,呆呆地看着安室透。他一直看到安室透别过脸,从他身上爬起来,他在木讷地回了一句:“好。”

安室透洗了个澡。水淋过皮肤,身体又重新暖了起来。

等他走出浴室时,原本还坐在沙发上的赤井秀一已经不在。沙发微凹的痕迹,垃圾桶里使用过的安全套与润滑剂都是他曾经存在的证据。

安室透觉得意外地轻松。

除了冷掉的茶,茶杯底下新添了张便签条。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akai”几个字母,紧跟着的是一串数字。

安室透将它拿起来,捏在拇指与食指之间薄薄的一层纸。

他捏着它,像是捏着一片垃圾,在客厅里走了三圈。

走过三圈后,它被丢进了电视柜旁的纸篓。

他的嘴角不住地颤抖着,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去。

或许是明天。他想。等到明天,他就会把那张字条从废纸篓里捡起,再以庄重的仪式将它展开、摊平,作为秘密珍藏于心。

但绝不会是今天。

如此凝练的弧度。从上至下,从任何角度看去都能捕捉到那一根线,完美贴合着手的轮廓。

凹的地方是指腹,凸起则是微屈的指节。笔直坠落后猛地向内一收——食指与拇指间牵连着皮肉的虎口。

降谷零雾蓝的眼里倒映着这瓶子的轮廓,亮丽的柠檬黄变成了金亮亮的一个月牙儿,在内湖幽暗的水面上从左滑到右,从右滑到左。

诸伏景光从架子上拿下那瓶黄芥末。降谷零发着呆,目光仍追随着景光的手,直到二人双目相对,他才发觉自己行为的异样。

景光摇了摇手中的瓶子:“我以为你没在用。”

“啊…”降谷零尴尬地笑了笑,“哈…哈…你用。我等会儿再来。”

降谷零低着头推开休息室的门,就听见景光从背后叫住了他:“零。”

“?”降谷讪讪回头。

景光咬了口手中的热狗面包,似乎也不在意同处在这个空间的降谷零:“你要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

他翻看着不知是谁留在休息室的杂志,漫不经心之间将降谷零这几日强压在肺腑之间那团理不清的绳结一股脑全暴露在灯光之下。

“哈…哈…我能…能有什么事……”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在嘴里多绕了两个弯,再进耳朵里时已经变成了清晰明了的一个词:可疑。

景光耸了耸肩:“有事随时找我。”

“……我会的。”

休息室的门从背后关上,降谷零仍不能松口气。

他和景光从小玩到大,现在又同为公安工作。他藏什么秘密,是景光发现不了的?

可是,现在他心中就是有一个……即使是景光也不能泄露的事。

午休结束,降谷零陪着上司黑田兵卫同警视厅的一众同事开会。

降谷零并未参与警视厅正在办理的案件。他仍然去了,好借开会的由头躲开景光关切的眼神,以及躲过……那件不知何时就要爆发的事…

“降谷先生。”

会议被打断,在场的十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眼前的事,朝站在门口的人看。

降谷零走到门边,压着嗓子问风见:“有什么事吗?”

“打扰您和警视厅的会议了,我很抱歉。”风见裕也仍像平时那样一板一眼,“降谷先生,您能跟我出来一下吗?这事我只能跟您单独说。”

降谷零带他去了同楼层一间无人使用的会议室,二人进去后便紧紧地锁住了门。

降谷零深吸了一口气。他最近本就心烦,看风见这如临大敌的样子,估计又有什么大麻烦要来。

“是关于什么的事?”

降谷零在脑中快速地捋着最近自己经手过的大小事,不知是这里面哪一件事出了差池。

风见压着声,生怕自己说的话惹怒了这位难以摸清楚脾气的上司:“有个电话打去了警视厅…”

降谷零立刻皱起了眉头,脸上却毫无困惑摸不着头脑的神情,相反,他的神情更像是恨。

“找我的?”

“嗯。而且那个人说他要找的人,叫作波本……”

安室透随即陷入了沉默。

“降谷先生……您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吗?”

“把电话挂了,不用理。以后这个人再打来,不管他说什么都直接挂断。”

“可是……”风见犹豫着,“公安的人之外还知道您用这个代号的人……是否该好好查查?”

“不用。”降谷零立刻否决了他可爱下属的提议。“我说了,直接挂断。”

风见不敢再质疑他。今天的降谷先生和往日似乎有些不同,即使迟钝如他风见也能看出来。

“我明白了。”他回应着他的上司。“那人说他过会儿还会再打来。警视厅的接线员有十几位,要一一通知到位或许需要一些时间……降谷先生?”

风见看见自己的上司的脸色不知何时已变得铁青。他赶忙道歉道:“抱歉,这些细枝末节的事由我处理就好,不麻烦降谷先生。”

如果是平时,降谷零至少还会和风见多交代几句。他的这个下属虽然有些愚钝,大多数时候还是可靠的。一两句鼓励之言并不奢侈。

今天不同,降谷零倍感分身乏术。再匀一些精力给风见,他自己便要支撑不住。

电话……电话……上嘴唇点在下嘴唇上,降谷零贸然抛下风见慌慌张张地离开了会议室。

电话响了。

警视厅里少说也有几百部电话。茶水间墙上的公用电话,办公桌上的座机,警员口袋中的触屏手机……

同时间有十几通电话正在进行,总不会那么巧就是他的。

降谷零沉着脸走进廊道。周围没有人,更没有嘈杂的铃声。他屏住呼吸,却觉得耳底又有新的声音要窜出来……是人的声音……细哑,痛苦,难以抑制。

他捂住脸,难堪地倚靠在栏杆上。

“降谷先生。”一个脸生的小警员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

降谷零抬起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啊,有事吗?”

面对前辈又是上级,小警员不敢直接关心降谷零,公事公办地将一件东西放在他的手中。

“您的手机落在会议室了,黑田长官让我拿来给你。”

降谷零握着自己的手机,却像是捧着一颗定时炸弹。

它忽地亮了,数字清晰而整齐地出现在屏幕上。

“啊,降谷先生,是您的电话。”

不需要他的提醒,降谷零自然知道。他的手有些打战。他能看见那个小警员的眼神,疑惑中又带着些好奇。

降谷零扫过频幕上的提示,拨来的陌生号码后面已经有了一个阿拉伯数字“4”。

“这个人打来好几回了,我想大概是有急事。”小警员在一边补充道。

降谷零向后退了一步,让廊道角落庇荫处的黑暗遮掩住自己的眼睛。

他听见了背后的脚步声。这个小警员还是识相的,知道什么话能听,什么话不能听。

他一手抓着手机,让冰凉的屏幕靠近自己的耳侧,同时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沿着自己手腕的上方缓缓地划了过去。

沉默——短暂的沉默。

降谷零听得见来自电话那一侧的空气微响。

拨打的人似乎很是有耐心,他并不急着开口。他好像知道这样的沉默才是对降谷零最大的折磨。

是我。对方的人仿佛在说。

降谷零的手握得更紧了,他的手心微微冒汗,沿着颤抖着的手掌滴落。

是谁。降谷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不想先开口,好像先开了口便是在这个人面前服了软。

“哈哈……”果然,那个人自顾自地破开寂静,低低地笑。“透君……啊不……降谷……警官。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降谷零沉默着低头看鞋。

“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我左等右等,要么无人接听,要么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警员接的……降谷警官可是在忙吗?我问那个小警员。那个小警员一点都不友善——不友善的程度或许是和向我生气时的降谷警官差不多——他叫我等,我等了过后再打过来,他又不叫我等了。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人的抱怨。

“或许是我在美国居住太久,对日本的印象出了偏差。日本的警官什么时候也这么……难以沟通?”

“……”

“请原谅我的措辞。你也知道的,我在日本待的时间还不够长。不像我的弟弟,连将棋背后那些复杂的日本故事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就算羽田秀吉是将棋名人,我想要逮捕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对方明显没有料到自己的话能招来降谷零这么长一串话,浅浅笑了声:“降谷警官说的是,你自然有权力决定我们这些小兵卒的命运。只是——恕我来自美国人的愚笨——我不知降谷警官要以怎样的名义逮捕秀吉?秀吉除了下棋其余什么都不会,说他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噢,我的错。我都忘了你们日本警方最擅长的不就是编纂罪名吗。不管是谁做过什么事,只要到你们手中,都要成为戴罪之身……”

“你胡说八道。”降谷零沉声打断对方的絮絮不止,“就凭太阁名人有你这么个供职于跨国犯罪组织的哥哥这一条,我就能合理合法将他控制起来。你以为你们现在还能兄弟情长都是得益于谁?……”

对方笑得更欢,几乎接近于狂喜。

“原来如此。是我一叶障目,看不见降谷警官一直以来对我、对舍弟的提携。”

“你……”降谷零不知何时已经被对方狡猾的话语绕了进去,气得直咬牙。

“不过我想,既然日本公安想要抓的是我,就不必舍近求远去逮捕秀吉了。逮捕我并不难,我连通缉令都为降谷警官想好了……”

“……”电话的对面又是一阵轻快的笑,音质被听筒压缩住,变得更为喑哑克制。降谷零背后冷汗直冒。

“通缉理由一栏就写……强奸在职警官……你觉得如何?”

“……”降谷零的额角已经湿了,汗水沿着他的下颌线滴落在领口。“你……你真……”

他强忍住没说出不该说的话,对方却是开了闸一般毫无顾忌地说起来。

“‘强奸’这一条,是绝对不会有误的。到时候在法庭上问起来,降谷警官自是可以为我作证,而我也是不会否认的。不像有些做了不敢认的疯子,他们能假托酒醉或服药,以失忆的名头忘记犯罪当天发生的事。而我一未喝酒、二不服药。我从未如那天那般清醒过。几乎是看到那个警官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想要摸他,想要扒光他的衣服露出下面漂亮的皮肉。我想要占有他的身体……”

“……够了。”

“……那个警官一直在反抗。但他被我的手下喂过药,除了让人手脚无力的迷药,还有一点点春药。那个警官反抗得越厉害,就呻吟得越动听。用个不夸张的修辞,芝加哥整个城里的男妓都没有他会叫床……”

“rye……”

“……他下面又热又紧。看得出那是他的,他仍需权衡一下。

“这是命令。”降谷零并未等他的答复,挑开公安拉起的警备线便走了进去。

组织的据点常是废弃的住宅或仓库,其中多处设有机关和暗道,只有熟悉方向的人才能轻易地找到真正窝点。

降谷零左转右转就进到了一个隐蔽的通道,他走至尽头,按动了墙后的暗门。

“降谷警官。”暗室里传来人声。

降谷零神色如常地走进房间。不大的房间里散落了一地的杂物和文件,地上放着一部黄色电话。和上次他来时没有什么不同。

“我已经能靠脚步声辨认出你来。”那人继续说着,“以后你化装成什么样,我都能找出你来。”

“我今天没有化装。”

“是啊。降谷警官抓犯人何必要化装。”那人笑着。

降谷零走到他跟前,俯下身紧攥着他的下颌:“为了抓你,有五个警察受了伤。”

那人歪着脑袋蹭了蹭降谷零的掌心:“降谷警官可是受伤了?”

降谷零松开手,嫌恶地在桌布上蹭了蹭:“你管好你自己。”

那人仍是笑:“我以为落在你手里是只有死这一条路。”

降谷零冷哼道:“我想现在一封要求保全你的邮件应该已经从美国发送到日本公安高层的邮箱里了。”

“那现在恐怕是你动用私刑的唯一机会。”

“哦?你说的对。”降谷零语气似是玩味,他蹲坐在男人身前,掏出一把小刀手起刀落割开了绑在男人胸前的绳子。“让我想想从哪里入刀比较合适。”

他的手指划过赤井秀一的脖颈,冰冷的刀锋横在二人之间:“还是你想试试这个。”

他捏着赤井秀一的下巴,从他的唇缝塞入了什么。降谷零熟练地掐着赤井秀一的喉咙强迫他吞咽下去。

“你给我喂了什么?”

降谷零松开手,他紧绷多日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在他耳边嗡响多日的声音终于被摁下了静音键:“你只需要记得,这是我的报复。”

他期下身,一颗颗解开赤井秀一胸前的扣子。他感觉到面前这个整日对着他耀武扬威的男人也在他身下颤抖起来,他许久没这么畅快过,今天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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