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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八)

 

“大概吧,传闻是这样。”种岛关掉了视频,“我一直认为传闻不能当真,但平等院这个人,就……”

这种人少接触为妙,种岛在和平等院做过一次后就有了这样的体会。

他和平等院不是上下级关系,想和平等院拍片也是自己主动,于是有了这种感觉后就决定和平等院的合作只会有那么一次了。u17工作室其实是合伙投资,背后有种岛的一份,他背后也有些关系,倒也不怕平等院。

让他不太高兴的,其实是自己这次经历并不是非常愉快,但拍出来的片子居然还不受欢迎……

君岛说他不适合平等院的那个风格。平等院永远只有一种风格。种岛仔细想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

虽然u17工作室对他们这几个投资人来说算是玩票,但种岛对这个行业还是挺感兴趣的,于是他后来就找了立海合作,和幸村签了合作合同。

遇上仁王就很不错,很符合他的审美,两个人相处也很愉快。

说是想要恋爱就太轻浮了,但他确实希望和仁王加深了解,加深联系。他偶尔想象仁王,会本能有种怜惜,哪怕他知道这类情绪实际上过于傲慢了,而待在立海的仁王未必就是“被迫下海”。

总之,会主动投资色情片影视公司,主动从模特下海拍片,种岛的思维就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而他能感觉到仁王也与“普通人”不同,那种仿佛在燃烧抗争,却又坦然接受一切的样子很漂亮。

仁王并不知道种岛的想法。

他本身是个足够自信的人,并不会有“他是怎么看我的”这类的担忧。他和种岛相处得颇为愉快,他便不介意与种岛继续加深感情。

此时他回味着之前的片子,回想着在偏黄的灯光下,酒液浸润种岛巧克力色皮肤的感觉。沾了蜜的巧克力。理论上他不喜欢甜食,但那一幕进入脑海时他就忍不住有了食欲。

而种岛在说今天话题的总结。

“如果在镜头前才发现无法接受的话会很难受的……还是事先想清楚比较好。”他说。

仁王则伸手拿了旁边的箱子,打开看了看,问种岛:“这些你都用过了吗?”

“这个问题……”种岛看了看仁王,福至心灵道,“你想抱我?”

日式的“抱”的用法真的很不错,至少在这个场合用“抱”就比用“上”合适,毕竟他们俩都心知肚明彼此之间存在一种很浅的暧昧,如果用“上”未免过于直白了。

仁王抬起头,露出一个看上去很乖巧的,剧本里“乖学生”的表情:“可以吗,前辈?”

前辈也是剧本里的叫法,按拍片的入行时间来算,仁王才是那个前辈。不过他们拍的这个系列片里,仁王的人设是高中生,而种岛是大学生,还是飞车族,如果在外打招呼,仁王就会勉强喊一句“前辈”。

而此时“前辈”这个词,被他念得像是拉了丝一样黏。

种岛嘶了一声。

虽然他很少拍受役的片子,但他并不排斥在下位,实在是因为这一行真实的受远远比攻要多,为了收割人气他更多地选择攻役。立海公司算是比较有意思的gv公司,反而受役演员会更受欢迎,这是因为这个公司的受众更多其实是女性……所以他们的剧本拍出来很像是幻想中的里番,会以剧情为重。

类似“一夜情在酒吧撩人直接上床”这种情节是没有的,“同学聚会在酒吧喝酒时遇上大佬被迫灌酒”这类幻想情节倒是出现过。

他很坦然接受自己对仁王有好感的事实,也很坦然地知道自己不在乎上下。

甚至他看到仁王的眼神时还有些自得,为自己的吸引力。

所以平等院那个牲口就是不懂得欣赏,没有情调啊!这么想的种岛,露出一个爽朗中带着勾人的笑:“那就试试吧。我听说你之前也更多演攻役,让我感受一下你的技术?要是技术还不如平等院……”

“要是被平等院先生知道你用我拉踩他,我会被套麻袋吧。”仁王吐槽道。

种岛就笑:“你对幸村有点信心。”

“……puri”

“哈,对你们老板很敬畏吗?”种岛抱着仁王倒下去,捧起仁王的脸颊,“你已经看过我的第一部受役片子了,我也看过你的‘出道实录’……我的背后的故事也告诉你了,你的背后的故事,介意告诉我吗?”

“好啊。”仁王应了。

他垂下眉眼,分明双手握着种岛的腰,已经往上开始抚摸种岛的胸肌,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淡的。他唇角那颗痣只要被灯光照着,就会有一种又诱惑又冷淡的混杂感。他的皮肤很白,和种岛对比起来就显得更白了,连带着让他的气质也更偏向冷淡一些。偏偏这样的仁王,眼角眉梢是温和中带着棱角的。他看着种岛的目光中带着欣赏,气质加成之下他的一切都显得不急不缓,但种岛又分明能感受到仁王眼神里的专注。

生来就是吸引人瞩目的。种岛想。

想看他冷淡的神态被打破,想看他着迷的样子。还想看他展现出狂野的姿态,收敛在眉眼间的桀骜和野性全部发泄出来……

在上方的仁王,流露出的是和在下方完全不同的风情。

“其实前辈很适合用那种道具。”仁王说,“就是,润滑油,牛奶,什么的。”

在说话的时候,仁王正一只手勾着种岛的腿弯,三根手指在种岛的后穴里转动抽插。他手指很灵活,很快就找到了种岛的敏感点,又用指甲很轻地剐蹭。他的指甲修过了,很圆润,不会伤人,倒是让种岛抽着气腰一点一点软下去。

种岛反应了一下,知道仁王这是在说自己的肤色。

他反手将自己带来的工具箱打开了,在里面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一瓶热感润滑油。

“试试?”

用来扩张的润滑剂是水感的,和这种润滑油不太一样。这类润滑油,本身就是用来抹在身上的。

仁王从善如流拆开了润滑油的包装,将手从种岛身体里抽出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张合的穴口,有些坏心眼地从工具箱里找了个跳蛋出来。

“……想折腾我?嗯?”种岛轻哼出声。

他的声音中带了点鼻音,就这么反问时语气中带着勾子,声线里都是热意。

仁王便俯下身,从下往上,张大了眼睛去看种岛:“前辈会生气吗?”

哈啊,这小子装无辜的时候倒是很……和被艹的时候完全是两种风格嘛。

种岛默许了,仁王便将跳蛋按进了他的后穴,被推着压在前列腺上。

跳蛋是无线的,开关被仁王拿在手上。他刻意将开关在种岛面前展示了一下。种岛抬腿踢了他一下,仁王就笑了笑,啪地一下把开关打开了,一下子开到中档。

种岛嘶了一声,不受控地蜷起身体,两条腿夹着仁王的腰往里合,被仁王掰着膝盖将身体打开。

他在种岛的喘息声中将热感润滑油倒出来,淋在种岛的身上。

下半身一阵酥麻,胸口却淋上冰凉的润滑油,种岛重重地喘了两声,两只手抹开了润滑油,在他胸膛上打圈,于是乳肉很快发热,微妙的,湿润的感觉从胸口开始,一路顺着手掌的摩挲蔓延到小腹。

痒,也麻。

电流一样的热意浸染到全身,种岛的眼睛湿润起来。他抬眼看着仿佛在玩什么游戏一样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觉得自己在这场情事开始前的想象与现实差得也过于远了。

见鬼的厌世脸,这小子只是在挨艹时表现得像是高岭之花,反过来艹人的时候倒是很野。

润滑油刚挤出来的时候是凉的,被手掌推开以后很快就热了,仿佛和人体发生了什么奇妙的反应。仁王抹着润滑油,揉捏着种岛的乳肉。放松下来的胸肌是软的,润滑油让手掌没办法抓握住乳肉,用了力揉过去再从手掌中滑开,捏起来让人上瘾。

他低头咬住种岛的乳尖,无视掉润滑油有些奇怪的味道,用舌头和牙齿让有弹性的这一点肿起来。

他伸出一只手顺着小腹摸下去,没理会硬起来的阴茎,而是将手指伸进跟着跳蛋一起震动的穴里,搅动着跳蛋。那里比刚才扩张的时候还要更软更烫。

仁王用手指将跳蛋顶得更深,三根手指用了力抵着前列腺摩擦,又上调了跳蛋的档位。

他还咬着一边乳尖,另一只手捏着乳肉,在胸口打着圈。

他将整个人的体重压下去,控制住种岛条件反射的挣扎。

几分钟后,他两只手指勾住跳蛋,将跳蛋慢慢往外扯,另一只手松开乳肉,往下握住种岛的阴茎。他一边用手掌摩擦龟头,一边将颤抖的跳蛋按在种岛的前列腺上。

虽然稍微做了铺垫,但这也算是强制高潮了。种岛出了一身汗,被直接带上高潮。

他射出来的时候,仁王直接将跳蛋拔了出来。将跳蛋扔到一边,他让开位置,让种岛的精液落在他自己的胸口,甚至溅到种岛的脸上。

黑皮肤的青年人喘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叫床不收敛,被玩得声音都飘起来了。回过神来,他就发现自己身上一片狼藉,都是润滑油和他自己的精液。

坏心思的人见他回过神来,直起身按着他的腿贯穿了他。

种岛全身都提不起力气,身上还带着高潮的余韵。

“我在不应期。”他的声音又像抱怨又像撒娇。

仁王嗯了一声:“但是剧本里有这个样的情节,前辈自己先体验看看?”

种岛:我是想找你改剧本,而不是说剧本里的都先让我体验一遍。

不过种岛发现,仁王倒也不太急迫,反而更喜欢看他的各种反应。

他试着通过这种表现去分析仁王本身。对性爱本身并不会沉迷,是理智大于情感的人……但会和拍片的搭档谈恋爱,又并不会完全靠着理智去指引行动。很能忍,但本性或许有些恶劣。但实际上很敏锐,并不会真的做让人无法接受的事,但乐于探索别人的底线。

种岛总觉得仁王是被迫进入这个行业的,但按这个逻辑做性格侧写的话,仁王说不定很适合——这样说有些奇怪,用能在这一行干好这种说法或许更好一些。

你以后有什么规划?你在拍片的时候在想什么呢?你真的……会喜欢这个吗?

种岛当然想问这些,但现在问仁王,以他们的关系而言,有些“过”了。

而他想要问这些,多少表达了他内心的心愿。或许他希望关系更进一步。

但还太早,也还没有契机。贸贸然说要发展关系,不是他的风格。

洗过澡以后两个人开始真正谈论剧本。

仁王对剧本的接受度很高:为了庆祝剧本中的仁王考入大学,剧本中的种岛送了他一个礼物。仁王穿着女装和种岛约会了一天,回家以后穿着女装和种岛做了,用了很多女性的词汇,还换了女仆装,用了小道具,最后结尾是种岛说的“你是我的女人了”。

这种烂俗的台词一直会出现在gv里,因为人类就是喜欢这种烂俗的桥段。

不管别人怎么想,种岛和仁王是都认为,同性间的情事本身和异性间的情事没什么不同的,做爱也不用非得分什么男方,女方……分成侵入方和承受方不是更好吗?女性也可以进入男性,这只是喜好和习惯的问题。

当然也可以在情事上赋予“征服”的标签,但他们是gv演员,对于他们来说做爱就是工作的一部分,上床体位的上下也没有本质的区别。

“其实道具的部分并不多啊。”仁王说,“前辈你是担心女装吗?”

“换个称呼。”种岛露出微妙的表情,“你以前也不叫我前辈。”

“种岛~君?”仁王笑道,“不喜欢我叫前辈吗?”

“你是被解开了什么封印吗?”种岛吐槽道,“前辈当然很好,但这种特殊的称呼,还是在特殊的场合叫吧。”

“puri”

势均力敌,仁王想。

虽然他是故意和种岛调情,但种岛回击得那么自然那么快……好胜心燃烧起来了。

但种岛刻意拿着剧本来找他商量,仁王也说了真话。他确认过种岛已经和公司签了意向协议,以后还会有合作机会,这次剧集的保密协议也已经签署了。他相信自己识人能力,知道种岛本质是个好人——不是发好人卡,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我距离年度销量冠军还差一点。”仁王说,“女装的妆容如果做得好,销量会升的很快。”

比起拍片,更像是,造星。

gv影业当然也有影星,仁王和种岛都算是这个行业的影星。并且作为面向女性的gv拍摄,幸村选的演员都看脸的。而女装这种……其实不仅会刺激女性粉丝,同样也会刺激男性粉丝。

种岛在听到销冠时挑了挑眉:“我记得立海公司销冠演员要做年末盛宴?”

“是啊。”

“……受得了吗?”

“分成会改啊。”仁王看着种岛,“你应该知道吧,我欠了公司很多钱。”

“只要挺过那一场,不仅分成会改,还会开粉丝会,之后收入会有质的飞跃。”仁王耸了耸肩,“我欠了很大一笔钱,但我不想一直到老了还在拍片。这一行也算是吃青春饭吧?得趁有机会的时候赚一大笔钱才行。”

这算是在和种岛谈心了,种岛心怀感慨。

他当然不会说什么“我帮你还钱”这种话,仁王一定会生气,就算他们关系更进一步,这种话也是禁语。

“看来我得关注你们公司年底的销冠题材投票。”种岛说。

“外部公司人员不参与销冠片拍摄哦。”仁王提醒他。

这也是幸村定的规矩。销量越高的演员,拍片的总数其实越少,会尽量拍“精品”。这是“奇货可居”的道理,幸村可会做生意了。当然也有像是迹部这样是资本合作伙伴的,有兴趣参与,幸村就会开方便之门……但那种人也不会参与销冠片,销冠的特别片属于回馈影片,用来做口碑的。

种岛当然也知道这些。他算半个业内投资人,虽然自己亲身上阵,却也知道不少业内的内幕。

“你会愿意和我说拍摄的过程吗?”他问。

仁王歪了歪头:“先拿到销冠再说,还没拿到就先开始设想之后的一切,未免也太傲慢了。”

他避过了种岛的问话。

种岛便听懂了暗示,不再问了。

系列片第四部依然卖得很好。

仁王其实挺适合女装的,他愿意装柔弱的时候氛围感也很强。第四部就是完全的雌堕情节,然后是女装和道具使用。种岛作为拍摄的搭档,在周围环绕着摄像机和一段情节反复拍摄的前提下也会被仁王迷惑。他不由得感叹:“你这样,拍完肯定会是销冠了吧。”

“你了解过我们公司的销冠情况吗?”仁王好奇。

种岛眨了眨眼:“你希望我回答是还是否呢?”

他们聊这个时正坐在公司拍摄中心对面的咖啡厅里。连锁咖啡厅,地理位置原因人并不算多,靠窗的位置还能看到王摄影中心来往的同事和摄影师们。

仁王认为自己和种岛正在暧昧期。

不过,比起情感拉扯的暧昧期,更像是情感流动逐渐变得浓厚,却因为其他因素而踟蹰不前的暧昧期。

并且,仁王很清楚地知道,在犹豫的是自己。

因为前一段和同事失败的感情也好,因为今年拍片的成果也好,仁王有时候也分不清自己在干这行的时候和人谈恋爱是不是在身体沉沦的同时迫切需要情感上的依赖。

每次拍摄完都会很疲惫,会陷入强制性的清心寡欲状态,干这个两年多,仁王确实有些厌倦了。

不过再让他选一次,他当然还是会在欠债的时候接下幸村的橄榄枝,因为那是他当下可选的最好的路——比起其他看上去更漂亮的路来说,他更喜欢现在的境况。

“我不是你们公司的签约演员。”种岛说,“但你希望拍摄销冠片那天我去探班吗?”

“……片子都还没上映,说这个也太早了。”仁王说。

种岛就笑:“好吧,小美人,你说了算。”

销冠片是全年粉丝的狂欢。

销量计算截止的那一刻,立海公司的官网就开始给属于仁王的销冠片投票了:粉丝的意见会考虑进片子情节中。

销冠片对演员来说是很辛苦的,因为许多演员原本不会接受的“情节”会在销冠片里出现。一般来讲销冠片的尺度都比较大,因为拍完销冠片以后,拿到销冠的演员就会逐渐淡圈了——很简单,销冠片的分销分成比不一样,再加上全年的销量,基本能让演员还完大部分的债务,那么剩下的部分就也不需要那么努力去拍片了。当然,粉丝嘴里流传的,是拍完销冠片演员通常会有点“心理阴影”,需要休息时间。但他们嘴上说着可怜的同时也不会手软。拍情色片的演员不就是性爱娃娃吗?他们已经花了钱,当然是爽过再说。

仁王自己也在关注投票的情况。

他自己知道情况不会很妙——从前拍的那些不算,他今年拍的片尺度本来就不小了,再往上突破……会很辛苦吧。

所以不能在这之前和种岛有真实性的关系,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感情上的痛苦而被双倍打击——恋爱当然是愉快的,但恋爱也是痛苦的,仁王过去的经验这么告诉他。

种岛没有多给他压力。

但也没有走远。

会像之前那样在空闲的时候约他出去吃饭,或者有空的时候去玩——射击俱乐部,钓鱼,密室逃脱,之类的。

“工作之外也还是要有自己的生活吧。”种岛说,“作为玩伴,我们应该也挺合拍的?”

仁王其实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情绪稳定的人。

不阴暗,思维冷静,也很少陷入负面情绪中。

但他见到种岛时还是有一种遇到刺眼阳光的感觉:什么啊,这家伙明明也是色情演员……

但也算是半推半就地继续暧昧下去了。他受不了直球,所以种岛真诚邀约的时候他也都没有拒绝。

柳生如此评价:“你本来就不想拒绝。别骗自己了,仁王君。”

“puri,那你和年下小男友的发展如何?”仁王反击。

“……进度可能比你快一些。”柳生嘴硬道。

所以失败的感情确实会影响双方后续的择偶。当然,对柳生来说,年下小男友的热情有时候会让他感到负担……他也不想再经历感情破裂以后不得不在一起搭档的痛苦了。虽然藏兔座也不是立海的签约演员,但是公司和立海关系很密切,有点子公司的意思,和种岛这种纯粹外来合作演员不一样。

去拿销冠片的剧本初稿的时候,幸村看着仁王微笑。

仁王:“……说点什么吧,别这个表情,老板。”

“你在等我评价你的感情经历吗?”幸村失笑。

“你不是一直在这么做的吗?”

“好强的攻击性。不过,仁王,你其实比表现出来得要大胆和贪心。”幸村说,“所以我不评价你的感情经历。与其说是被动接受,不如说你在狩猎,对吧?”

“钱还完了要考虑留下来吗?不做演员也可以做staff,你去做营销策划应该能拿到很高的业绩。”幸村说。

仁王:“我在创业。”

“嗯,破产一次以后还敢二次创业,所以说你胆子真的很大。这次如果再失败,再回到这一行,应该很难赚到现在这个数额的钱了。”

“那我也会会有其他应急预案了。”仁王挑了挑眉,“还有,老板,看在我为你工作将近三年的份上,不能借钱吗?”

“我这里的钱可不好借。”幸村看着仁王,感叹道,“但你现在应该不会缺能借钱的人了。”

真想对这家伙敬而远之。不要再让这家伙当老板了。完全被看透了。真烦。仁王瞥了幸村一眼,低头看剧本。

其实投票里基本确定的梗他心里有数,因为公开网站投票,他自己也能看得到,所以看剧本也没什么意义,因为要让那些梗都放在一个片子里,剧本的可选择余地本来就不大。而且这一次他不能拒绝,所以他要做的也只是提前调整自己的心态而已。

“估计要用药,你做好心理准备。”幸村说,“不用药,你应该坚持不下来。”

“拍完进医院也算是惯例吧,我知道。”仁王说,“不会造成不可逆伤害就行了。”

“这一点我自然会避免。立海做的是口碑,不能让‘头牌’受伤啊。”

仁王一哂:头牌,说得真直接。

不过做这行的就不能太有羞耻心,所以准备拍摄前仁王跟着幸村一起去挑道具时很坦然。

“放个垫子吧。”他说,“我要被锁多久?”

“这些道具都要用上的话,好几个小时吧。”幸村说,“这里给你处理一下……不过,又不是吊在空中,你自己调整一下姿势不就好了?”

“到后期会腿软吧?”

“很坦然啊。”幸村就笑,“那么,我邀请种岛来客串一下如何?”

“……难道不会出戏吗?”仁王歪头,“世界观完全不同吧。”

“但或许你们还有合作的机会,所以先转移掉固有印象也不错。”幸村看向仁王。

而仁王挑了挑眉:“你付钱,你说了算。”

“很自信啊。”幸村调侃道。

仁王却说:“不,和自信没有关系。只是,这就是我的工作和生活,所以本来也没有隐藏的必要。”

投票定下来的最主要的情节是壁尻,大概场景是,仁王的角色是欺诈师,惹上了不能惹的人,于是被捉住狠狠调教,先上了拍卖台,公开调教,壁尻玩一轮以后在送到地下调教室去。

不过拍摄影片其实只有公开调教的部分,壁尻之外会有粉丝投票出来的情节,到时候会做成直播投票的模式——但当然不是直播,而是将这段时间的投票过程“演”成片里的直播。

当然,虽然情节里有轮x,但为成本考虑并不会真的请那么多演员,所以仁王只是要捱过许多道具,真的到真枪实弹的部分,也就是熟悉的几个演员过来客串一下——像是当初他和丸井去切原的开苞片里客串一样。

有名的演员幸村会握在手里不会让太多人真的到手,这也算是一种抬价的方式。

如果卖不上价,那签了合约的演员才是真的会很辛苦,因为接客就是真的接客了,也没办法摆谱挑剧本挑搭档。

仁王原本以为,幸村让种岛客串,是客串轮x中的其中一个人,没什么台词算是工具人,但他拿到改过版本的剧本以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种岛的角色变成了这样:是喜欢仁王的人,发现仁王不见了以后想要救人,却被“邀请”进入拍卖会,想要救人却成为直播里被人取乐的一环,感情戏算是取悦观众的“苦味调味剂”……最终也成为让仁王直接堕入黑暗的推手。

很经典,很日式审美。

仁王倒吸一口凉气。

幸村说:“期待你稍微真情流露的部分……应该是有的吧,仁王。”

“我听说你在犹豫,那么或许在拍戏时能因此更投入一些。”

“……你真的是恶魔。”仁王难得没办法做表情,看着幸村抿唇道。

幸村点头:“谢谢夸奖。但你不想确认一下吗?自己的心情。对方的心情。”

“……那也不是用这种方式。太赤裸了,有些东西……心照不宣就好。”

“那你要同意吗?他的角色是可以改的。”幸村问。

仁王没有回答。

幸村就笑:“所以,仁王,你骨子里就是有恋痛和自苦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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