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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到S后遭到指J

 

经过“导师”提醒,意识到自己必须找个合适姓氏的青年很快以丹尼尔-霍莱斯特为假名,并训练自己被叫这个名字时要迅速反应过来。

“尤尔”是可以用,但他不打算在这暴露。

现在他之所以在这,是因为雨暂时小了,所以协会安排整理店面的学徒立刻被安排来替他摆放原料,清理出工房。

这油水有限,还充满危险,很久没有药剂师到来了。

老药剂师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唯一的继承人还是个庸才,于是药剂产量始终有限。

所以协会非常欢迎尤尔的到来,并试探,又或是示好般免费提供一批原料,并下了个足够普通学徒要弄到暴风雨结束的药剂订单。

尤尔知道,他应该接下它,赚取第一笔金钱发家,不然到时不止无聊,麻烦事也多。

他懒得玩和人“我高傲点又怎么”的游戏。

外面的雨还下个不停。

青年叹了口气,想着他堪忧的炼制水平十分之七成功率,有种羞愧感。

恰好学徒搬完货,忐忑地站在他面前,等候他的命令。尤尔回神随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如果我考验你,你觉得你最快多少天完成?”

学徒露出惊喜的表情。

他知道这是尤尔想找助手的倾向,连忙说了自己名字,然后看着青年随手写的题目,表情呆愣,似乎是不解。

尤尔默默在心底掐着秒数。

可惜等他预计的最长时间过去,这个学徒还是答不出来。

青年不由得失望起来。

他朝着学徒兴味阑珊地挥挥手,让对方赶紧离开这。“好了,你可以走了。如果有自觉聪明的好苗子再来找我。”

学徒白着脸向他道歉,然后听到尤尔说他可能潜规则后走路难免有些踉跄,差点摔倒,但还是连忙点头,接着迅速划着船返回。

瞧着有几分可怜的意味在里边。

尤尔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关上门,感受慢慢升起的温度,感到了疲惫。

“还差很多。”他喃喃道:“主职和副职的时间挤出来的,的确够麻烦。好在有锻体法,勉强能替代部分。”

系统的建议是拿法师锻体法来平衡标签。

虽做不到和标签百分百融合,但好歹有不少的进步空间。

通过魔物,尤尔意识到他的肉体依然柔弱。

虽然随法师等级的增加,元素化的身体不会有疲惫感,恢复力还能得到加强,但低等级的法师学徒往往没这个机会。

于是他们“发明”了锻体法平衡肉体。

因为如果你是法师,没多少资源,眼看成果终于有一丝契机,却因为研究走火入魔,再熬下去恐怕会死,那就真难办了。

灵感是奢侈品,它永远是转瞬即逝的。

越是在这条路行走,尤尔越能感到他的弱小无力,发觉魔法的广阔。

想进阶正式级的欲望变得紧迫。

青年焦躁地抓了把头发,走到楼上,看着那只勤勤恳恳,重复性把一些小零件加工丢到旁边,分明是在干流水线的赫恩,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墙面,沉浸在思绪中。

哪怕他按照计划粗浅开发赫恩的用途,狠狠驱使对方干活,但魔物不像人类,不懂后悔,也不懂愤怒,只是老实的开干。

这显得他大概是在无能狂怒。

可能省笔钱总归是好事。

尤尔想起他不久前定下的下一个梦境猎物:

珀修尔。

一种类似植物,实际是混合体的东西。

时间过得异常的快。

一眨眼,现在已经是半个月后,他已经完成了订单,并依靠各种试验充分训练捕获的赫恩,让它干点简单的活。

具体包括且不限于拖地、洗碗、铺床单、洗衣服丢洗衣机前的准备工作等工作。

魔物因被指使干活显得有些表皮发蔫,没原先那么富有光泽了。

窗外受风暴影响的雨依旧下个不停。

它们敲打附近的建筑,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供船行驶的水道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淹没过底下一半的线,空气满是沉闷。

尤尔的邻居们已经试着继续把房子往上建,并封闭一楼,避免水浸进家了。

协会也写信给他,说今年受幽邃海的霸主级生物“克罗西”的发情与斗争行为,雨季将会持续以往的数倍。

虽然法师协会已经开始制止捕杀这些玩意小,但残存的影响无法避免。

信中这位确实很缺人才,非常想留下尤尔的分部会长甚至直言相较沿海居民紧急撤离,他们这已经算不错了。

这次的暴雨甚至还扩散到内陆,不少地方已经形成了内涝。

尤尔捏着薄薄的信纸来回看了好几遍,最后叹着气把它放下,拿出备忘录,在第一页写下了第二段文字——第一段是对“导师”的描写。

这果然和他前世不一样。

强大的个体能影响海洋和陆地,所谓的神应该可以击溃大陆,覆灭世界?

若他也能拥有这般力量……

不,别幻想了,他如今接触的层级太低,光正式级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但尤尔不禁思考起来:是何等的知识,能让人与能源源不断影响雨季的生物抗衡?他也可以维持漫长的青春,活上千万年么?

单想到后者,他的呼吸还是乱了些。

尤尔见过死人。

最近是父母,再者是陪伴者也不缺乏遭遇意外死亡的。生命实在脆弱,只要一点点,甚至算不上刻意的冲击就会停止呼吸,化为死去的肉。

因为死得太轻易,尤尔难免生出些恐惧:他也会像他们那般死去么?离开得轻飘飘,好像根迎风飘荡的草,然后世上很快再无相关的痕迹。

他现在还记得他们,但人是会遗忘的,届时他还能保留多少?

短暂的生命令人不甘心。

尤尔此刻有点明白为什么前世的各种作品描写的反派会不择手段追求长生了。

先立个小目标,褪凡成为正式法师吧。

牺牲仍不可避免。

尤尔转身看着在角落勤勤恳恳敲打碾碎材料的赫恩,心中的抗拒少了很多。

人大概不会在同件事上翻车两次。

对待赫恩与下只魔物,尤尔已经准备好相应的措施,锁链和药剂会成为合适的工具。

他把这段时间未曾打理变得略长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走到赫恩面前,平静道:“停下,现在去二楼的浴室打扫一遍,接着放好水,我等会要看到合适的成果。”

魔物停了段时间,迟钝地伸出两根触须,勉强比出个勾,接着把材料整理好,工具也放回去,接着迅速爬离此处。

尤尔看着被它关上的门,开始着手写一封简短的回信。

信变成纸鸟送飞了出去。

尤尔起身望着窗外流淌的水道,然后抬手闭合这扇窗。粗糙的玻璃面映照出不算清晰的影像,他看见自己平静却不乏压抑的表情。

青年把椅子推回去。

袍角随脚步划动,他离开书房,听着鞋跟踩在木质地板的声音,前往浴室的期间脱下外袍,露出肤色相较以往要苍白许多的身体。

到达浴室门的脚步声已变得细微,显得轻巧许多。不过主人的手放在冰凉的黄铜把手处,并未立刻开启。

在僵持几分钟后,他才叹了口气,开门迎接那不太美妙的事故。

这间房是他特意划分给它的。

尤尔审视着“赫恩”,看着在水中晃荡,似乎在玩水的魔物,他默不作声,很快走上前把锁链绑好,并在自己手腕处绑好设备,等一有不对就立即按下,让对方远离自己。

事实上,尤尔完全没必要这样做。

他的“加强版”火球术让魔物吃够了苦头,明白虽然青年允许交配,可它实际无法违背对方定下的规则——强者总是有些特权的。

低智的魔物在尤尔赤身入水后,就讨好似的迫不及待地用触手贴近它此刻的“主人”。

青年紧绷片刻,又很快放松。

他无视那些乱摸的触手,虚踩着这个家伙,轻描淡写的模样比之前从容很多。

尤尔甚至主动拿过根触须,把它贴准自己的私处,让魔物迅速记起上次交配时用的地方,蠕动着靠近,而后弹出舌头。

也是在不久前,尤尔才知道这家伙也配有条灵活细长的舌头。

非常合适在前戏时使用。

青年这份体验贴近的柔软与湿黏触感,手里还拿着条较细的触须把玩。

或许是全身赤裸带来的不安全感,又或许意识到他在和非人交媾带来的道德败坏的不安、抑或心理阴影什么的。

若有若无的恐惧包裹着他。

像被掰开外壳的贝,露出柔软的内里,只要轻轻一挤,就能伤害到他。

可在扭曲之中,他难免生出几分怪异且扭曲的冲动,让他分裂般忍不住兴奋,回忆起之前交合带来的快感。

没人会知道。

尤尔想,只是为利益交配而已,具体他只是想试试……对,只是试一下,不会有事的。

细长柔软地舌渐渐探入私处。

身体反射性夹紧,避免外来者继续入侵,又或在试图压榨另一方的精液,满足空虚。

先是有淡淡的痒意。

但在它深入到宫口来回小幅度顶撞时,那种微妙的酸涩再次被唤醒。

青年呼吸发重。

抓住触须的手指不自觉收紧,踩着触须的脚也力度加大。

细微的疼痛成了合格的催化剂,令魔物停顿片刻,然后加速顶弄。

有点像跳蛋,手指按摩棒之类的东西,它很有弹性,来回戳刺,然后变得一塌糊涂。他听到他的喘息,然后忍不住往魔物身上坐,让它进得更深,最好顶到那个小袋子里。

性器充血勃起,流出透明的腺液。

再快感如雪崩般传开时,尤尔眼前一白,喘着气,大腿紧绷,就这样被顶上高潮。

白色的精射出。

这下穴口也变得黏糊糊的了。

魔瘾是大部分法师无法解决的问题。

它是他们强大的根源。

随着等级提升,富含魔力的食物才是法师们补充消耗的最佳选择。

寻常美味,或记忆中的那类凡物已无法直观予以味蕾的满足。

低等魔物更无法抵抗类似的诱惑。

哪怕用带刺的鞭,用炙热的铁块,还是更残酷的刀刃,都只能让它忍耐一时,然后忍不住再犯,反反复复。

“赫恩”诞生于魔力与幻梦的碰撞。

这是梦的边缘,元素稀薄的环境让它们渴望更为精纯的魔力。

只要来点魔晶与魔药之类作为诱饵。

捕获它们简单到超乎人类的想象,特别那比野兽还旺盛的生命力,“赫恩”曾经一度沦为饲养牲畜的原材料。

可惜它们的进化所带来的利益不高。

所以很少人会在图鉴写明,若是它们继续魔力足够,就会得到一些微弱的蜕变。

例如长出点利于进食的器官。

对这只离群“赫恩”而言,最容易获取到魔力的东西,就是刺激尤尔,舔舐他的体液。

若他流血,他必定毁灭它。

若他欢愉,他会延续行为。

迫于生存压力,这只魔物迅速进化了它的舌与触须,还有生殖器。

猩红的软舌出现颗粒状的凸起,在舔过深处的褶皱时,能更好顾及到每一处,造成足够的刺激,并擦得阴蒂红肿发酸,还浅浅戳过尿孔。

快感瞬间炸开,它从尾椎蔓延,令他四肢不自觉紧绷,随后比以往要无力。

肉道夹紧潮喷的同时,才射不久的阴茎也硬是喷出更多水液。

那是极致的满足与充实感。

哪怕青年再怎么迟钝,经历过相似场景的他还是察觉到其中异常。

发生了什么?

装置被攥紧发白的指节艰难按下。

锁链将其束缚,往后拖拽,魔物发出了尖锐的哀鸣声,仿佛一团烂泥。

进化被打断。

青年再次拿回主动权,然后倒在浴缸边放松喘息,等待身体平复涌动的电流。

不该是这样。

尤尔深切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哪怕炼金期间有敲石板,研磨矿物,他的体能仍然太弱。

休息片刻,青年起身靠近魔物,开始观察它的变化。他意外发现对方长出的舌头虽丑陋,但作为性玩具无疑是合格的。

触须的变化被终止,但生殖器粗大了点,伸手去摸,还有点轻微的暖意。

有趣。

接着尤尔就像它想要的那样,平静坐到它的“脸”上,让部分滴落的淫水被舔舐。

他稍稍放松点束缚,然后随手抓住一根触手,感受它愈发“精妙”的刺激,低声喘息。

补充到体液的魔物迅速放松很多。

主人马上体验到别开生面的多重刺激。阴蒂得到吮吸,前穴有较细的触须探入,后穴也有开拓,更别提性器的马眼了。

贪婪的它甚至用触须包裹住乳头处。

在榨取体液这方面,魔物无疑足够敏锐,并成功达成所愿。

主人不再抗拒。

即使前后两处被生殖器/触须插满,隔着肉膜一齐抽插,被肏到连续潮喷,甚至流出别的体液,精液也被榨干,射了一肚子精卵,他都没有继续惩罚它。

在原来的世界,尤尔讨厌一切所谓高贵、他无法理解的事物。

只因他无缘于此。

他记忆中,天空大部分时间是昏暗的。

每天都是早早起床,然后在天没亮完时上班,接着于天黑下班。

12小时的工作时间,轰鸣的机器,不定期的加班……

从忐忑不安的青涩到麻木的冷漠执行程序,只花了他不到一年的时间。

虚弱的身体是拖累,可文职不需要多强健的身体,只需要对显示屏工作就好。

上班,下班,休息去医院看病,然后上班,下班,持续之前的生活。

重复的订单,重复的内容。

枯燥与乏味包围了他,尤尔偶尔会摘下眼镜,然后看着镜片发呆。

值得么?

属于父母亲人,以及所谓朋友同事的声音在他耳旁萦绕。它们有的是羡慕,有的是夸奖,还有的是不以为意。

但它们最终重复成一句话:“人总是要糊口工作的,你有父母,未来还有家庭要养,必须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才行。”

那些人说,虽然累,但他现在的工作能拿的钱也够多,很多人都没法拿到。

好像还可以?尤尔不知道。

直到接连的噩耗袭击。

父母车祸、病情严重、工厂裁员。

看着不算多,连全款买房没法做到的存款,尤尔迷茫了。

他的病情注定很难再找到工作。

好在这点钱足够尤尔能有几年缓冲的余地,不至于直面危险。

就在此刻,尤尔得到了一个系统。

它自称催眠系统,程序很僵硬,具体能够依靠消耗情感来补偿能量。

当时尤尔处于人生的低谷,整个人显得阴郁不讨好,各种不自知的负面情绪被系统汲取,他很快得以振作起来。

催眠的效果,他简单测试过。

无多少智慧的动物最好操纵,其次是生活顺风顺水,没经历多少磨难的人。

病痛折磨下的精神成为了他新的财产。

看着眼前小心翼翼,收敛起全部狂躁与粗暴,努力温柔对待他的男人,尤尔笑了,他心中有个阴暗的想法在蔓延。

他的身体是遗传病导致的虚弱,他不打算找个女人生孩子。先不提抚养一个孩子有多难,单纯的家庭职责他就无法承担。

反正事情都这样了,维持那些非必要的执着也没用。

男人看中尊严,他们恋爱脑起来能让他们自己都惊讶,清醒后反而可能会恐惧的逃离。

第一个对象是尤尔从酒吧找来的。

对方暂时是单身,手里还有不少钱。但因为脾气暴躁,所以总是更换男朋友。

而尤尔很快在男人身上试验开发出催眠的部分潜质。

男人痴迷的看着他,好像在看他的全世界,一刻都不愿挪开他的视线。

他教会尤尔,什么是最简单的掩饰,帮助他褪去过去的一切。

尤尔的道德水平比他想象中滑落得要快。

压榨,分手,怀念美好的记忆,逃离。

类似的男人在短时间内增加,他也体会到了足够多的东西。

不过,他们没有性。

他们也告诉他:“你该傲慢、冷漠待人,让别人不至于怀疑太多。”

就在尤尔渐渐树立一个远大目标时,命运一夜之间动手了——祂把他送到了异世界。

某天清晨,他睁开眼睛,看到天空飞过的某种很像西方龙的生物的生物时,尤尔以为他眼花了。

但系统显示的地点,天空的两个太阳,以及自身开始发作的病痛不会骗他。

他离开了原世界。

年轻的躯体总是充满活力,情绪不稳定,容易受外界影响。

他多久没体验过了呢?

爱恨早已远去,记忆之河仅存驳杂的碎片,雾蒙蒙的,无法寻找到准确的定位。他只是朦胧记得,这人是他认识的,他们产生的交集该怎么简单描述,等待再次见面时清算。

超凡带来的影响是深远的。

凡人用遗忘抚平伤痛,继续带着逝者的部分承诺前行,他们用这维持自己的“存在”。

可对职业者而言,漫长的生命带来的是海量的记忆,他们若想要遗忘,那通常代表切割记忆,无法再记起了。

他是“黄金时代”的幽魂。

在那场影响深远的天灾到来时,他见证他的同伴,他的敌人,乃至陌生的同类是怎么在风暴中拯救或疯狂寻求生机,然后迎来湮灭。

“导师”想,若非他当机立断拿走了能取来的资源,舍弃过往,切割记忆,混淆灵魂,恐怕他也会化作被埋葬的无名坟茔中的一员。

群星坠落,日月不再。

天穹与陨星一同碎裂下坠,往日的繁荣文明成为泡影。

他见证的,为此不断努力建设千年的城市就这样在短短七日内消散了啊。

多么的无力,多么的……讽刺。

他对尤尔说谎了。

那个存在的文明,用现在的话来说,大概是所谓的“前文明”吧。

记忆也许是件珍宝,只是“导师”偶然回首,发现他的珍宝早已伤痕累累,满是创伤。

若不是这样,他甚至都无法保留。

他在主动遗忘“自己”,遗忘最初那个迫切希望保留,为此坚持不懈,行走在炼金术道路上不断索求的“自己”。

他在慢性死亡。

不,“导师”很清楚,他成为该死的流亡者,卑劣求生的传承者并不是为了这。

于是他选择自我封闭,化作脆弱的种子,在这片大地上等待重生。

人的意识是能被磨损的。

所谓的感情也会渐渐稀薄麻木,无法再迎来多少体验。

他就像“黄金时代”的幽魂,为了生存不惜一切代价,却又难免后悔。

但一点小小的巧合,“导师”遇到了他。

尤尔。

他曾反复无声念过青年的名字。

没有什么高贵的姓氏,只是一个和他一样在这飘荡的,却没他那么可笑,还存在好奇与渴望,寻求未来的灵魂。

青年使用的那些“魔术”很有趣,通过它,“导师”惊讶发现,他自认为干涸的心灵居然能挤出点微小难忘的情绪。

像黑夜中的萤火,微小,但足够显眼。

甚至靠近时,他还能体验到这不安的灵魂是何等的脆弱,轻轻触碰,似乎都能消散。

这个灵魂自觉染上许多色彩。

实际骄傲不过是伪装。

他们拥有相似之处,却无法成为彼此。尤尔是新的生命,无法延续“导师”的存在。

“导师”过去一向对那些“因为从对方身上看到过去的自己”,所以“决定予以点帮助”感到不解,觉得他的那些同类大概是无聊。

但在此时,他有所明悟。

他想看这个灵魂能走得多远,是否能维持此刻算得上纯净的愿望。

年轻人啊。

“导师”不禁笑了起来。

他还有感情,他还能体验到不同的色彩,他……还能认为自己是“人”,而不是为了生存而空虚飘荡的幽魂。

多么珍贵的体验。

他的心中似乎都萌生了“爱”这种情绪。

这个忐忑,却自觉小心的灵魂不知道他的能力对那些老怪物而言,是会上瘾的。

如果“导师”再自私点,他会选择囚禁压榨出对方最后一丝价值,然后长久的品味,直到寻找到下个类似的替代品,再把他抛弃。

他确实为此动心过。

可他没有。

在青年眼中渐渐萌生出对他的依赖,即将习惯时,“导师”让他离开了。

他已是幻影,但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与坚持。

“我是戈斯,也是■■。”他自言自语道:“历史使我不会遗忘,我还能坚持。”

所以,请离开吧。

他们或许会成为同行者,或许不会,但这都不是现在要考虑的事。

未来他们还会相见。

就把它留给未来的自己去考虑吧。

人与人之间的边际,有时比想的要宽。

在被“退回”后,德文才从那宛如幻梦的氛围脱离,开始思考未来。

可男人难免想起尤尔的拥抱,想起他的骄傲神情,他的微笑与悉心教导,还有他眼睛里似乎总蕴含的忧郁。

它本不属于他这种无用的拙劣品。

愚笨是他最常从父辈与旁人口中直接或委婉听到的评价,德文也顺从接受了。

但为什么对比起同龄人,或长辈的失败,能做到这步的人只有他?

对人生早就觉一眼能望到头的德文突然意识到,他是不是…也有点可取之处?

雨季早已过去。

阳光此刻意外的灿烂,甚至有些刺眼。它烤制着大地,不时能看到远方景物变得扭曲,像隔着透明的物品。

看着尚在休耕,杂草茎干弯下,叶片看着蔫乎乎,掩盖不住泥土的田地,还有从悠闲吃草到树荫憩息的牲畜们。

德文伸手按照记忆里的触感施法,随后看着指尖的火苗发呆。它在风中摇摇欲坠,虽给他少许灼热感,但弱到一不留神就会熄灭。

就像他本人渴望的东西。

德文最后看了眼,然后迷茫切断魔力,继续坐着远眺。

“未来”。

简单二字配合得到供养,不再饥饿,经过一定训练的脑子,他得出了完全不同的答案。

他大概能去哪呢?

一朝成为所谓的“入门职业者”,村子里“说得上话”的人物,德文珍惜地抚摸着尤尔予以的,看着和练手产物没多大区别的法杖,突然下定决心要出去闯一下。

力量是地位。

面对短短半月内周围人的变化,他没过去那么懵懂,看得很清楚。

明明只是“聪明”了那么点,实际还不懂多少东西,但他莫名升,如果不去外面看看,就是在浪费自己生命的想法。

想看尤尔追求的东西,想看为何大部分人认为有知识与智慧的法师厉害的缘故。

……或者说,他们能做到哪步?

德文想得很简单,也不敢妄想更多。

尤尔的地位太过特殊与暧昧,他是他第一个有性行为的人,也是为利益与试验教导他踏入这条道路,却很快抛弃他的老师。

还有那双魔魅般的眼睛,与温柔或尖锐的话语,短暂既分的触碰。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忍不住回想。

可现在对方早随炼金术士一起走了,连带着补给点的即将消失。

虽然炼金术士本就不打算久居,并且留下一部分带不走,价值对他们来说还行的免费物品,但商路未来或许会消失的情况,还是让很多居民有所怨言。

听着莫名有点好笑,他们当时因紧张,所以很少有人接近,甚至为对方提出帮助。

德文没被怎么责怪或偏见。

居民们对尤尔的出现意见更多,并保持着对方很可疑的看法。

但德文不打算继续待下去了。

他家其实不算特别富裕,除了让孩子们能吃饱外,一年下来也不见能存几枚银币。德文从尤尔那得到的报酬足够他们搬到住在城里的亲戚家附近,活得宽裕些。

而他的父母既希望这笔钱他能拿出来,又希望他不会给。

不过德文最终还是给了。

然后他拿起自己简单打包好的行李,告别家人,随着群商人前往更繁华,有职业者更多的区域。

并非出于怅惘或亵渎到无法说出的“爱”。

他只是希望能离那人再近一点。

尤尔在水城进行了魔物掠夺,随后开始整理自己的所学,还有部分“导师”给的东西,并且奴役被捕获的魔物。

在这的几年内,他也遇到个学徒,不过他很快就感受到了突破的契机,按照原定的计划前往学院。

学院里面很多知识,但必须要金钱换取。

好在这附近赚钱的机会还是有,在外出一个聚会时,他被个半精灵看上。

半精灵不仅有钱,来头还不小。

他们做出交易,尤尔负责献身与服务,他负责提供知识,还有部分金钱作为补偿。

期限是尤尔突破正式法师。

他们间就是单纯的做爱,但知识他也足够贪婪渴求,让半精灵很感兴趣。

没多久,尤尔突破了。

协议破除,半精灵教导尤尔,不要轻易与同阶级的法师有肉体关系。等级越高,法师就越倾向找远弱于他的人,避免麻烦。

尤尔得到了最后一笔馈赠,还有从半精灵身上获取的标签,生命比以往更为漫长,所以带着所学前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

他打算消化所学,而非放弃。

尤尔挑选的地方魔力不算贫瘠,但也没好到哪去,职业者鲜少。

面对尤尔,当地贵族试探,确定他不好惹被打回去就立刻化身舔狗,派人辅助尤尔建立法师塔,希望获取额外的利益。

尤尔似笑非笑接受了,不过对派来的学徒挑选几轮才收下。

不过他每年都会随机隐藏身份出门,在第一代的学徒“毕业”后,他的新学生和仆从就是这样随机来的。

为了标签,他也豢养了两三个天赋还行的学徒,态度还算可以,并且鼓励他们学习,开发自己的天赋。

无奈似乎被贵族的谎言还是困境洗脑了,这一百多年里能自然成为学徒,甚至来到高等的就没几个,最好成为尤尔的学徒。

目前他已经脱离关系,被尤尔吐槽做他的学徒就是在吃青春饭。

学徒有点羞耻还有点愧疚。

毕竟对比其他人,尤尔确实对他上心过,无奈他没能成功。

而尤尔的研究慢慢有所进展,并且慢慢搞清楚了所获的馈赠,在来这两百年后收拾好比较贵重的东西,把零碎的,他觉得不值钱的玩意丢给了他觉得最有天赋的学徒。

尤尔想前往“导师”所说的法师之城,但他自觉还不够,起码成为大法师。

所以他来到了精灵与人类混居的城市,虽然有点麻烦,不过他还是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店铺,偶尔卖点药水,混混钱和素材。

也是在这,他看了德文——

或者说从法师转修为正式级别火系剑士,跟随佣兵团行动的德文。

老朋友相见,尤尔和对方简单聊了下,然后尤尔嘲笑他是个笨蛋,两个人深入交流好几次,尤尔才看着德文安抚对方。

德文小心翼翼亲吻,不过也很快有些平静的释然,他祝福尤尔未来一路顺风。

尤尔则产生些许恍惚之感。

昔日看着和他差不多的情人如今外表比他还要成熟不少,若不是沉浸试验,他会发现更多岁月的无情与残酷。

他们约定好若尤尔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他们就成为短期床伴。

随后尤尔认识了个小天才,不过对方比起成为长期床伴,更希望能获取到短期帮助。

然后尤尔只能榨干对方,但也只是拿到了部分对方的天赋——他也是在这时回忆判断,发现这份复制也需要的点协助。

因为尤尔的行为,一个好奇活泼的精灵希望和他成为开放关系的伴,尤尔同意,同时接触到更多世界相关,还有法师之城的消息。

“导师”的谎言被戳破了。

只是尤尔并不沮丧,反而内心非常复杂,最终在这个魔力还行的地方成为了大法师,准备向更高层次前进。

通过精灵情人的关系,他被一家学院招收为老师,里面的书籍能满足他的研究。

在学院期间,如果不是比较困难的天才,尤尔一般懒得提出要求。

所以他的眼光也是特殊的,被他各种资过的学生都记得他,偶尔会送点东西回来,希望能维持这段关系——起码死了尤尔还可能看在往日情分上为他们向凶手找点麻烦。

而尤尔这时也产生了苦恼。

他发现他攀登得越高,就感情比起以往越淡……或者说,冷酷上不少。

不过他只是偶尔会停下来和人进行肉体的纠缠定位,享受段虚假的甜蜜时光。

但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对现代的记忆正在慢慢消退,于是记录下了,避免遗忘。

最终尤尔在把学院底蕴都给摸了个透后前往“导师”指出的法师之城。

也就是在那,他遇到了导师。

对方发现尤尔进步得比他预想得还要快,于是欣慰的把最后的礼物交出。

他提出邀请,希望尤尔能与他一同探索,在魔法这条道路上有个帮手。

“导师”曾经是传奇。

虽然被切割得面目全非,但这些年藏着的好东西也不少。

尤尔同意了,然后有个会满足他,偶尔会固定消失,为自己塑造新身体的同行者。

他也在这段关系中越走越远,慢慢来到“导师”生前的境界。

不过他也对肉体纠缠没那么多羞耻心,慢慢放下了。

因为主导者是他。

“导师”也慢慢考虑他的想法,并且成为承受尤尔恶作剧的人。

情况发生了翻转,尤尔很满意。

况且,他们的未来还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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