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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我喜欢女人

 

蝉鸣和蚊虫郁郁沸沸在她耳边交互纷扰,把陆颜渊的思绪拉回眼下的炎热地狱。

好热。

陆颜渊翻了个身,她把视线落向屋子里唯一的小窗,小窗被从外面被反锁,不然她也许能努努力从那狭隘的小口翻出去。

只能靠分散注意力来转移身t上的不适,现在时间是下午两点出头,放在平常,这个时间点该上检疫学了,教授出了名的严格。

该说幸亏现在放暑假吗?不会被扣分,但ga0失踪也不会有人发现,室友放假前一天就回老家了,那天回来老家也没特地知会室友一声,虽然室友是个话唠,可陆颜渊本就不ai回讯息,不读不回是常态,室友应是没办法发现她被软禁了。

陆颜渊越想越绝望,等父亲气消是不可能的,别气出病就不错了,只希望父亲在开学前法外开恩放她回去。

身心煎熬时,t感时间总是过得格外漫长,又一滴汗沿着额头差点落进眼睛里,最终顺着下颚滩到地面,她感觉晕呼呼的,像是处于中暑的边缘,闭上眼睛,思维开始发散。

阿偃,陈言偃,方才蔡婶与王婶八卦的另一位主角,也是这次回家父亲让她与之处对象的邻居。

陆颜渊并不讨厌陈言偃,他们年龄相仿,儿时几乎是一起度日,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去礁溪抓鱼那次他也在,甚至陈言偃的名字都是陆明取的,她不是很理解父亲的执念。

陆颜渊的父亲─陆明,不仅是村长,也是村里学问最高的,村里只要有新生儿,大部分的人会寻求陆明帮忙命名,但父亲也只是用孔子的学生来取名,后几年父亲记忆力大不如前,有时会不小心取过重复的名字,还是陆颜渊在一旁打暗示提醒才没有造成重名的尴尬。

陆颜渊每每总想,陆明如此自负,自诩为孔子,既这么想当孔子,何不改名叫陆孔子、陆孔丘、陆仲尼。

其实村民们何尝不想自己为儿子命名,可他们自觉文化学识不高,留在骨子里的自卑,深怕取了个以后会让孩子抬不起头的名,虽说陆颜渊并不认为陆明取的名字有多高尚,取自历史上的名人也不会走上同样的路。

就如同陈言偃。

陈言偃确实是个好人,但陆颜渊对他最大的印象只有憨厚老实,毫无男nv之间的ai慕之情,相处上更像兄弟,陆颜渊很难想像他们牵手、接吻的场景。

父亲为陈言偃取的名字说来讽刺,除了孝顺这点,他与历史上的言偃基本上毫无关联x,不仅不善音律,也实在不是读书的料,相反力气与t力高得吓人,天赋点倒是点在了种田上面,陆颜渊觉得他还不如叫冉耕,其实他们村里叫冉耕的现在进城里的国营企业工作去了,也就是刚才蔡婶和王婶提到的阿耕。

父亲取的这些名字,陆颜渊少时没什么想法,年岁越大,总会因为这些名字让她有种被迫与他人强行牵扯联系在一起的不适感,这也是她上了大学后不常回家的原因之一。

虽然她不讨厌村里的人,只是觉得没有归属感,村里的人待她和蔼亲切,其实挑不出太大的毛病,可对于陆颜渊来说,养她二十几年的父亲也都快被划分成陌生人的范围了。

父亲只为男婴取名,陆颜渊是个意外,她的名字取自孔子得力门生颜回,陆明当初有多期待陆颜渊是男孩,失望就有多大,得知陆颜渊是nv娃后,他把颜回这名留给了陆颜渊未来的弟弟,而给陆颜渊取了颜回的字颜渊。

后来真正的‘颜回’出生,她好像就没有任何用处了,只能任凭父亲擅自把她推给陈家,真可笑,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套媒妁之言,当时是如何拒绝父亲的提议呢?

一个想法毫无预兆地钻进她脑海里,陆颜渊选择了看似永绝无患实际却是最笨的方法。

“爸我喜欢nv人。”

父亲一开始还未反应过来,嘴里叼着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陆颜渊见他慢条斯理地把烟先捻熄,才抬手而来。

山上闷sh,下午三点差不多是气温最高的时候,白渚思简单扎了个马尾,挑染过的烟蓝se发尾随着她的步伐在脑后晃来晃去。

这几天老被辅导员念念叨叨,一下说让她把头发染回来,一下又让她穿长袖遮一下手腕上的纹身,说她这样吊儿啷当的模样没办法给小孩子树立好榜样,可白渚思根本懒得理那秃头,隔天她把在校两年拿到手软的各种奖状打印出来塞满那位辅导员的学校信箱。

都什么年代了还这般封建,何况大学生不就该自由放肆吗?隔壁美院的可是把头发整得更五颜六se,她左手腕内侧那只小鹿也不是夸张的大花臂,谁要为了来山上帮忙支教特地委屈自己。

况且谁说染头纹身就不能有老师的样子?我染头我纹身,但我是个好老师。

白渚思推了推鼻梁上根本没有度数的平光眼镜,又随意抚过身上她前几天刚买的衬衫,毫无印花非常朴素无趣的白衬衫,她平常没什么穿去正式场合的衣服,衬衫大多是有印花的复古衬衫。

她又打开手机的前置相机,左看右看,嘴角满意地上扬,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道:“阿瑶,你不”

“喂!”

跟在后面全程看她自恋行为的白瑶差点撞上而滚下山,还是白渚思反应快拉了一把,也幸好她们两是在队伍最尾端,没有因骨牌效应把后面的人撞下去。

白瑶虚惊一场后,脸都煞白了一圈,她深呼x1了几口气放开白渚思的手腕,下意识说:“谢谢白泽大人啊唔”

婴儿肥还未消退的脸蛋被白渚思r0un1e了几下,她没好气地提着白瑶慢慢跟着前面的队伍,边走边以只她们能听见的音量说:“说好了在外边喊我?”

“对不起姐我还不是很习惯这个称呼”

“没事,身t还好吧?太热了?”

上山后白瑶一直跟在她后头,她并未留意,直到方才触及白瑶那烫烘烘的双颊时,才察觉白瑶的状态不太好。

“你这样会不会被晒成咸鱼?要不你还是回家等我?”

白渚思见她一直出汗,从包里拿出手提风扇对着她吹,她嘴上虽不饶人,但关切却不假。

“没事的姐我休息一会就好。”

即使戴了遮yan帽,白瑶那红通通的小脸都是汗,刘海被打sh黏在一起,眼下还有明显的黑眼圈,感觉一推就要倒,白渚思不禁皱了眉,真不知道是因为她本t是鱼的原因,还是人类凡胎的r0ut太虚弱了。

“我说你,早就知道今天要来山上,昨天还要去獬豸那边开学习会开到三更半夜才回来,而且你有不懂的问我就好g嘛大费周章去獬豸那啊?”

白渚思这话像戳中了白瑶的痛点,那本就被晒得通红的脸瞬间又红了一个度。

“我、我对着她那si人脸才有动力学习!”

“说啥呢?”白渚思对她的异样没放在心上,只觉她症状好像更严重了些,她稍微掀开白瑶的遮yan帽,以手背贴在她额上,“你待会先去民宿休息,那鹿我来找就好。”

“白、”

“姐,”白瑶差点又喊出白泽,瞄到前头的队伍似乎发现他们落在后面,放慢脚步个个转头望过来,马上改了称呼。

“你知道我占卜找人这方面”

话语未竟,但白渚思也知晓她的担忧。

她们已经扑空了几十次,且白瑶只能在每个月的望月,也是大涨cha0之时占卜,这么多次都未能寻获,她都从高三考生熬到大二了。

因失败率实在太高,为了测试白瑶的占卜真的有用,他们特地浪费了一个月的占卜机会,让她预示接下来一个月的天气,结果b天气预报还准确,她得出结论,白瑶的卜术似乎只有在与物产、丰饶等方面有关连时才能发挥百分百的功力,找人可能真不在她的业务能力范围。

“无碍,多错这一次也没差。”

都等了那么多个岁月,还差这几天吗?

嘴上这么说,白瑶却能看见白渚思的眼神暗了下来,还能听见一声细弱如蝇的叹息。

白瑶觉得自己很没用,也不想白渚思露出这种神情,她抖了抖肩把后背包往上提了点,打起jg神安慰道:“ga0不好这次就成功了!我感觉这次占卜和前几次特别不一样!”

白渚思给了一个宽慰的笑容,只觉她说的这些是安慰用的善意谎言,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拉着白瑶的手跟上前方等待的队伍。

白瑶见她兴致不高,开口问:“你刚才本来想和我说什么?”

说到这,白渚思忽然回身瞧她,原本有些y郁的表情瞬间云散,她夸张地在白瑶面前转了个圈,像个期待得到褒奖表扬的孩子。

“怎样?有没有像那种高中生都会暗恋的美nv老师?”

迎面一道yan光直s过来,揽在白渚思身上,白渚思虽着现代人类的服饰,挑染过的发尾在她眼前晃过,似回到了几千年前,白泽坐在草地上翻着书卷慵懒随兴的模样。

光晕灌进白瑶眼里,她看着白渚思忽然想流泪,眨了眨眼强忍住冲动,牵起笑容。

“等会不都是些未成年的小朋友,还在乎美丑?哦不对”

“姐姐你是想x1引嫂子?”

“你有病啊!谁是你嫂子了!谁说那只蠢鹿是我老婆了!”

白渚思的语气很是不耐烦,脸上也颇有愠se,可那白瓷似的耳朵却红了起来。

“啊?不是你自己说她是你未过门的”

话未说完就被白渚思瞪了一眼,白瑶看惯了白渚思心口不一,只得在心里偷偷嘲笑她,她拿着白渚思的手提风扇对着脸吹,才走到半山腰就已经够热了,也不知那村落是不是还在更靠山顶的一端,跟着白渚思来真的是受苦。

“唉就问你当初怎么不选个霸道总裁,跑来当什么大学生总裁找人b普通nv大学生容易多了吧?”

“呼风唤雨的生活过腻了,t验下普通人类是怎么活的。”

“姐你知道现代有个词叫凡尔赛吗?”

白渚思笑而不语,拿出手帕替白瑶擦了擦sh透的脖子,白瑶乖巧地仰起头让她好动作,余光隐约看到前头一位男同学因他们脱队正走过来打算关切他们。

“渚思你们没事吧?哇!瑶瑶脸se也太差了吧?该不会中暑了?”

碰面!

白渚思让白瑶视线别离开陆明但也别跟得太近,自己则是把房间门锁好后,去隔壁房先跟小黎打了个招呼,“瑶瑶在房里睡下了,我去山下买些东西,等会陆叔叔拿药回来时你帮我先收着。”

“你要下山?我跟你去吧?”

方才走上来的山路距离并不短,且眼下又快日落,小黎有些担心想跟着,白渚思连忙拒绝,“我请阿、阿壮陪我去,你帮我在这等陆叔叔行吗?”

虽然不知道白渚思说的阿壮是哪位,既然有人陪着,小黎也不再坚持,“好吧,渚渚你要帮忙再给我打电话哦。”

交代完后白渚思偷偷00地到三合院外头的榕树下联系白瑶,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没跟丢吧?”

“那个陆村在一间小破屋外面不知道跟谁说话呢,我听起来像是nv孩子,但人在里面看不见。”

“你把定位发来,我过去找你。”

陆颜渊从浅睡中醒来,抬眼一晃,虽无法见到日落的具t位置,但四周蒙上一层郁灰,大概能知晓太yan竟是快要落山了,挺佩服在这磨人的环境下,她竟还有心情能睡着。

朦胧地眨了眨眼,白日因光线充足陆颜渊并未开灯,睡个觉起来屋内只剩下小窗透进来散落的h昏,她懒得起身,盲人0象般举起手寻找电灯开关,这个开灯的动作牵扯到她的衬衫,才发现全身被汗闷得黏答答的。

正打算去淋浴间冲个澡,开启放旧衣的行李箱没多久便听见外头传来父亲的声音:“渊渊,你那有没有治中暑的药?”

药?

她又不是来旅游的,且回来得匆忙,只带了些必需品,即使是药剂师也不会随身携带大包小包的药在身上。

父亲把她丢进来两天都不闻不问,还以为父亲良心发现过来慰问,结果一开口就把她当工具人。

可这倒给陆颜渊提供了新的思路,她想到了些转机,回来的那天有听父亲说有大学生要来当暑假的短期义工。

汗sh的手掌在已经抿不平的衬衫下摆随意擦拭了下,陆颜渊试探x地询问:“中暑?你把人带来,别乱吃药。”

可陆明没那么好打发,大抵是猜到陆颜渊所想,陆颜渊听见他踩在砂石地上的脚步转向,似乎准备离开:“来当义工的小姑娘中暑了,人在老蔡的旧家休息,你那没药就算了。”

话题到此为止,周遭又恢复成初时的静谧,陆颜渊从头到尾都滞在原地,未向门边移动半分,也没有去挽回执意离开的父亲,只是感叹脑袋瓜里整好的新计画又出师未捷身先si。

发呆了片刻,她把换洗衣服抱在x前,走至淋浴间,腿上因蚊子包抓出的红痕,一点一点如枝叶般从皮肤表面冒出。

踏进浴室前,一丝窸窸窣窣的奇怪动静x1引了她的注意,甫一转头,那个被从外反锁的小窗上挂了个人,她一不小心就与她对视上。

是个漂亮过头的nv人,很是年轻,陆颜渊不知是否该用nv孩来形容较为合适。

对方脸上染上了充血似的红,不知是因此刻的行动羞赧还是被热的,称在窗缘上的手腕处有一只小鹿纹身,她上半身艰难地挂在窗上,手臂的肌理明显,血管脉络清晰浮起,汗珠滑过脖子上的青筋,陆颜渊不合时宜地觉得她这样有点x感。

“蠢鹿还不过来帮忙”还是由对方打破这诡异的沉默时刻。

蠢陆?

陆颜渊顿在原地不动,充满疑惑的眸子眨了又眨,再三确认对方是在唤她,她不记得有认识这般漂亮的nv人。

直到对方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又朝着她喊了一声,“蠢鹿。”

陆颜渊心中多有不解,但还是先放下衣服小跑至窗下,不等脑袋反应,身t就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想接住卡在窗口上的nv人,其实nv人不胖,甚至说得上是苗条,只是这窗真的太小了,她长手长脚卡在上面也很正常,换做陆颜渊应是能轻松穿过这小窗。

对方弯屈下身,像一小船逐渐倾覆而来,明亮的眼睛里藏着些陆颜渊难以捉0的情愫,鬓角的碎发挠在陆颜渊脸上,引起b蚊子包更难耐的痒,有一gu馥郁的香味,凉意卷来,吹散了暑意。

陆颜渊突想起了格林童话的长发公主,虽然没有一袭及地长发,更没有公主裙,对方也不是王子,眼下汗涔涔狼狈的处境也有点别扭,可陆颜渊却觉这一幕却十分像电影的切片,如果对方的台词再更诗情画意些便更好了。

“蠢鹿,可让本大人好找。”

这美人不像是来救她的,好像还有点毛病。

陆颜渊因对方压过来的重量而双双倒在地上,虽然对方贴心地扶住了她的后脑勺,可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磕到了肩膀,罪魁祸首却仍笑靥如花,她们呈现一个r0u麻的姿势,大概是古早偶像剧会出现的那种,而漂亮nv人还用饱含ai意的目光看她,她忽地觉得耳热。

陆颜渊偏过头,不再去看她的眼睛,声音平稳而冷静,“你是中暑的那位?”

她余光瞥到对方的表情冷了下来,嘴角却还是笑着,眼睛红红的,像是徘徊在哭与笑之间。

陆颜渊一头雾水,这人怎么y晴不定?她应该没冒犯到对方才是,该不会真的有心理疾病?

手却很自然地替对方拭去渗出的汗滴,查觉到自己突兀的行为,有些恍惚,陆颜渊迅速收回手,手肘撑在地上与对方保持一个微妙的距离,见对方不回应,陆颜渊又尝试开口:“是还不舒服吗?”

压在身上的漂亮nv人终于有反应,她状似无奈地嘴巴念叨着什么,陆颜渊没能听清内容,她站起来,顺带拉着陆颜渊起身,“中暑的不是我,你等等。”

言毕,她往回走向窗子,跳起来手扒在窗户的密封条上,只一颗头探出去,狭小的窗户被漂亮nv人上半身给遮挡住,“你研究出来那门怎么开了吗?”

“不行啦!这门另外加了道锁,我又没闯过空门!”外头接应的声音听着b对方年龄更小一些。

“不对,里面是嫂子吗?”

“你先给我闭嘴。”

陆颜渊听不太懂她们这一搭一唱是在ga0哪出,但感觉像是来解救她脱离苦海的勇者。

“中暑的那位看起来不药而愈了。”

漂亮nv人又走回来,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了陆颜渊一番,可她的眼神很纯粹认真,并不是那种讨人厌不适的目光,“你应该也能从窗户穿出去。”

陆颜渊先是点头又摇头。

漂亮nv人挑起眉,瞥见她脏兮兮的衬衣以及放在一旁的换洗衣物道,“啊难不成你要先洗澡?”

“不是被父亲发现我跑了就不好了。”

白渚思突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她最近多有耳闻,山村农村有多起拐卖nv人事件,还以为这鹿这一世也命苦遇上拐卖了,谁想,热脸贴冷pgu。

陆颜渊大可就这样借着神秘nv人的帮助离开,与家里断绝关系,可她还是放不下母亲。

从小到大陆颜渊的衣食住行大部分仰赖父亲,相处时间也是父亲多过母亲,可神奇的是她心底却偏心母亲。

父亲希望母亲婚后辞职在家,母亲生完孩子后身t变得很虚弱,说没几句话便会开始咳嗽,陆颜渊默默地把这归为父亲在母亲孕期时没陪在身边的过错,因此她心底总是怨叹父亲。

她与母亲相处时,母亲不能说太多话,她也不是一个很喜欢分享生活琐事的人,故而总是相顾无言,可她却一点也不觉尴尬。

她很喜欢母亲,也许是来自于血亲的桎梏,生为母nv便是一种缘份,人们总说nv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她却b较想当母亲上辈子的情人,当她意识到这点时,喜欢nv人或许不是单纯拿来推托父亲的假借口了。

母亲身t不好,她有时望着母亲都感觉像是风中残烛,她当日冲动之下说的那句话,想来有些后怕,怕母亲知晓后会影响身子,可转而想想,她谅父亲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母亲。

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从小与她不对付的弟弟,今日村里谈论八卦的那些邻居,估计也是陆颜回传出去的。

正要将心中疑惑说出,白渚思却突然瞧着她淋浴间的灯道,“你刚才准备要洗澡吧,我在这等你。”

对白的进展很古怪,抛开他们才刚知晓对方名字,白渚思娴熟的样子就像是单纯来朋友家里拜访。

“那你坐床上等我。”陆颜渊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接着她的话,还愣愣地看着这屋里脏乱的环境,除了床稍微g净,四周似乎没有能落脚的,白渚思的穿着看上去也不像刚沐浴过,她明明有点洁癖,可对着白渚思好像有源源不尽的例外。

白渚思没有动身,依旧靠在小窗底下,只是咧咧嘴道,“快去吧。”

陆颜渊关上淋浴间的门前,透过门缝偷瞧了白渚思一眼,拧开莲蓬头,水柱汹涌而来,像是这个夏天浪漫的惊喜。

哗啦哗啦的水声打在地板上,白渚思踮起脚尖,只一颗头露出小窗,把房间钥匙扔给在外放风的白瑶,“你先回去吧,记得别被其他人看到。”

“啊?嫂子人呢?”独留在外头的白瑶碍于身高根本见不着里头的情况,她脑袋晃呀晃的却只能看见白渚思的脸。

“我留下来陪她,你自个回去别迷路了,有事打给我。”

“不是不好吧这屋子有点破虽然知道你们许久未见了但一上来就这么激烈”

“快滚,没事不要看些奇怪的书。”

陆颜渊沐浴完,便看白渚思背靠着墙蹲在地上划手机,似乎一时半会真不打算离开。

白渚思自陆颜渊出来后便直gg地望着她,刚出浴身边泛着氤氲的热气,没被毛巾包裹住0露在外的发丝尚在滴水。

被白渚思这般盯着瞧,陆颜渊想起自己没有穿内衣,不自在地扯了扯睡衣。

白渚思不以为然,站起身晃了晃发麻的小腿,指着陆颜渊一直滴水的发尾问:“你这破烂屋子没有吹风机?”

陆颜渊边擦头边移动到床边,把薄被抱在x前,好掩饰没穿内衣的尴尬,“毕竟不是来这度假。”

她想,反正是夏天,等自然风g即可。

白渚思那边没了下文,又拿出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一时无言,暧昧的气氛跟着浴室的蒸气稍纵即逝,陆颜渊低垂着头,漫不经心地擦头发,她心中有满腹的疑问,她在浴室里想了很多。

她是谁?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为什么g坐在这不走?她认识我?

陆颜渊又陷入了漫长的恍神,直到有热风暖烘烘地拂过头皮,一抬头,白渚思那张好看的脸映入视线,右手握着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吹风机,左手并不温柔地用毛巾搓r0u她未g的发顶,给人一种她们正在甜蜜同居的错觉。

白渚思跪在她身旁挺着身子,两人间的距离很危险,柔软的x脯差一点便要碰到她,x前的凉被不知何时落在一旁,没穿内衣让陆颜渊很是敏感,再稍微往前倾她们好像就能接上吻。

明明也流了不少汗,但白渚思身上仍是香的,陆颜渊不动声se地往后挪了挪,白渚思窥见她的小动作,装作没看见,心底有些恼怒,然而面上不显,“我让我妹送来的。”

同一时间,跑得气喘吁吁送完吹风机又马上被赶走的工具人白瑶,正边跑边踢石子大骂白渚思无情。

“谢谢我自己来吧。”陆颜渊客套地道了谢,白渚思也没执意要继续帮她吹的意思,很g脆就把吹风机递了出去。

白渚思还给了个药膏,是擦蚊子叮咬的。

陆颜渊又再度道了谢,她觉得白渚思这人,虽说好像哪里有点怪,但应该不是坏人。

吹风机刺耳的躁声很好地掩盖了尴尬的沉默,陆颜渊还在斟酌该如何开口询问对方的来历。

“若我说我是你老婆你信吗?”

陆颜渊手抖了抖,差点握不住吹风机。

好吧,白渚思不只奇怪,好像真的有点毛病。

“白小姐不知父亲有没有与你说我是兽医专业的”

没办法治神经病。

看着白渚思脸se越来越差,陆颜渊最后这句话还是语带保留并未说出口。

白渚思并没有想过与夫诸重逢时会是怎样的光景,那么多的年岁只一心想找到她,也并未深想,可真找着人了,这没心没肺的却不认得她了,还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瞧她。

本想着刺激一下,有助于恢复记忆呢,这下完全被当神经病了。

可至少b上一世,冬夜漫天飞雪时节,在她的棺陵前抖落满身哀伤,都未能见上一面来得好。

她看傻子的目光让白渚思的思绪回到了她们初见时,那些峥嵘岁月。

那年,白泽给h帝道尽天下妖兽,数日不停歇让h帝谱了jg怪图,身子正是虚弱之时,楞是没想到h帝才刚离了桓山不久,不知从何处寻来的混沌,一言不合地把她给撞飞几百里。

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混沌,后来想想,混沌那肥猪脑袋空空根本无法讲道理,不能跟它一般见识。

混沌更不可能是因jg怪图来找她碴,毕竟面对混沌,她没任何驱赶解决之法来应付,何况那些凡人?说了也是白说,真遇上了就感恩自己si前能遇上稀兽吧。

她上船但是副cp

白渚思也不是闲着没事能整天往陆颜渊那跑,她还得做正事──来山上当义工支教,当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还是有点难度。

不得不说人类小孩可真难教。

“我今天把苹果吃了一半,放到冰箱,隔天拿出来再切”

“哈哈哈哈白姐姐出局啰!”

话被正中额头的纸飞机及欢笑声y生生打断,白渚思今天生起不知道多少次想打包走人的念头,甚至像在策划一桩荒谬的谋杀案一般,分析把这群si小孩抓起来吊在树上痛打一顿的x价b。

今早闹钟响时,白瑶睡得跟si猪一样毫无动静,白渚思梳洗完毕要出门了白瑶还是没起床,白渚思想着她昨日不舒服便也不勉强她,转告了带队的今日让白瑶休息一天。

小黎则和其他人被分配到其他任务,男生大多去帮忙农务了,而被封为学霸的她理所当然受推荐全票通过留下来教孩子,要是知道这些孩子如此难缠惹人厌,她今天就装病直接去陆颜渊那了。

不知这一世的陆颜渊孩时是何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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