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编号000000
05
虽然昨晚很晚才睡着,毕池恩还是在固定的时间醒来,育悯声依旧睡的沉,毛巾歪到一边,毕池恩拿起来看了一眼,眼眶周围还有些微肿,比昨天好多了。
毕池恩穿衣服下床出了房间,手下对他汇报说:“早上莫少爷打了两通电话,请您有空回复。”
毕池恩洗漱完,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接的很快,“毕大少爷,一夜春宵啊?”
“怎么了。”
“人抓到没有?”莫玮问。
“抓到了。”
“听说只有两个人。”莫玮说,“你怎么处理的,杀了吗?”
“嗯,杀了。”毕池恩说。
“你这动作也太快了,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
毕池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说:“人都死了还要照片干什么,你要给他升灵堂吗。”
莫玮笑出了声:“我就问问,你知道消息比我早,处理的也干净,我因为这事跑了警察那儿四五趟,妈的,什么杂碎多管闲事,要是让我抓到我虐死他。”
“一大早怨气就这么重。”毕池恩说,“去我那玩玩?”
“不去了,我还有人得保释,忙完再说。”莫玮又问:“怎么这回连名字和照片都没流出来,封锁的这么严实。说严重吧,我们花点钱也就过去了,说不严重,他们怎么还掖掖藏藏的?这两个人很重要?”
“会长的命令。”毕池恩简单地概括道。
莫玮便再没什么疑问了,毕池恩听杨靳棠的话做事,自然不会欺骗他们,“那行,挂了,下回来找你。”
毕池恩吃过早餐回房间看育悯声,窗帘大开,扰了育悯声清梦,育悯声侧着身体,把脑袋埋在被子里,睡的呼呼的。
毕池恩见不得他这么舒服,大手从后背溜进去,掐了一把软软又有弹性的臀肉,手感甚好,育悯声睡眠深,没有动静,毕池恩又开始玩他软趴趴的性器和睾丸,刚揉搓了几下,育悯声就迷茫地醒了过来,视线从横在身前的手臂移到正上方某人的脸上,“……你干嘛?”
毕池恩的喉结耸动了一下,说:“想操你。”
育悯声:“能不能让我休息会?昨天还没操够?”
“昨天不满意。”毕池恩说。
“管我什么事,你也没少操。”育悯声掰开他的手,把自己可怜的鸟和蛋从他手里解救出来,团着被子继续睡觉。
毕池恩把手举到眼前,指缝还沾着几根掉落的耻毛,脸上噙着笑,被他无所谓地拍掉,没再打扰他,出门了。
育悯声睡到下午才彻底醒来,肚子空落落,随手在衣柜里找了套衣服穿,在餐厅等饭吃。
管家贴心地为他送上一袋冰袋,说:“您的眼睛还是有些肿,敷一敷会更好哦。”
育悯声问:“毕池恩呢?”
管家回答:“少爷出门了,晚上会回来的。”
育悯声说:“我也要出去。”
管家:“这个要经过少爷的许可。”
要是让毕池恩知道他有出去的心思,回来指不定怎么折腾他,育悯声又问:“我能打个电话吗?”
管家:“可以的,但要先征得少爷的同意。”
毕池恩是皇帝吗,什么都听他的。
育悯声不说话了,厨师做好三菜一汤推到他面前,育悯声没什么胃口,让厨师煮了一锅粥,他自己加着白糖喝了两碗,然后夹着菜慢慢吃,他一会坐着,一会蹲在椅子上,一边吃一边跟管家聊天,饭菜热了两遍,一直吃到毕池恩回家。
毕池恩一进门就看到他百无聊赖地用筷子在菜盘子里戳:“现在才吃饭?”
管家向他说明了育悯声今天的举动,毕池恩说:“你想出去?”
育悯声头也不回:“我又不是小猫小仓鼠,当然会想出去了。”
毕池恩脱下外套,女佣自觉接过收起来,他说:“求我,我考虑考虑。”
育悯声被逗笑:“你把自己当什么了?我的主人?”
半晌,他挑衅般地说:“你,配,吗?”
毕池恩容不得任何人忤逆他,有一丁点苗头就会被他掐灭,果然毕池恩不悦地道:“别这么跟我说话。”
“哦,不好意思。”育悯声说,“我是想告诉你,不要以为睡了我我就会对你言听计从。”
毕池恩走到他面前,道:“你好像还不明白在我这里最应该做到的是什么。”
育悯声仰着脸,拖长尾音说:“听话——听话听话,你都快说烂了,我知道。”
毕池恩的手摩挲着他的脸颊,说:“我还没问你都收集到什么资料了,说来听听。”
“你问我我就能答。”育悯声说完,又补充说,“包括监狱。”
“很聪明。”毕池恩嘴角上扬,手指穿插在育悯声的头发里,他并不是很关心育悯声到底知道多少内幕,也不在意育悯声曾经想通过那些证据对付他们,在他心里,育悯声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美观草根,对他造不成威胁,他也没兴趣去了解育悯声到底为什么会想以卵击石,他只对育悯声的身体感兴趣。
“但你还是不够乖。”毕池恩说,“怎么才能乖一点?”
育悯声说:“我不乖的话已经被你打死了吧。”
毕池恩沉沉笑了两声:“别总说这个字,不吉利。”
育悯声觉得他像摸狗一样,大手掌盖在他头顶上,给他一种压迫感,毕池恩缓声道:“正好我最近没空管教你,把你送去监狱改造一段时间,千万不要让我太失望啊。”
育悯声错愕地抬起头,毕池恩声音里带着笑意,叫他名字:“悯声。”
毕池恩昨晚深思熟虑许久,认为将育悯声送进监狱是最好的选择。
以各种罪名陷害进来的男人,环环相扣,一丝缝隙都不留,为的就是以绝后患。这类男人有三个共同的特点,够漂亮,够听话,耐操。
不服管教的,有自己想法的,不肯委身服务的,都会被使用强制手段压制,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供他们发泄欲望的性奴。
性奴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毕池恩故意羞辱他,育悯声的编号是:000000。
罪名:强奸罪。
06
育悯声入狱这天,是毕池恩的手下非延送他来的,早上出发,下午才到,究竟开了几个小时育悯声也不清楚,他一路上都躺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从市区到郊外,从郊外到陌生的山区,又开了一段时间,似乎进入了绿茵平原。
因为非常宽阔,一眼望不到边,而且这条路上始终只有他们这一辆车在行驶,仿佛没有尽头。如果不是路上牵着电缆,他几乎都要以为被带到了个世外洞天。
随着车辆的驶近,育悯声看到路的最后坐落着几栋大型建筑物,距离建筑物几百米的地方设置了路障,同时向左右延伸着围墙,围墙之上又是几米高的电网,育悯声还注意到隔着一段距离就设着一个塔楼,每个塔楼上都有人在盯梢,摄像头更是无处不在。
想从这种地方逃出来,即使能飞都不一定跑得掉,因为有可能被枪击落。
育悯声对监狱面积没有概念,除了广阔无垠,他找不出更合适的形容词。监狱竟然建在这种地方,怪不得他和殊青连地理位置都找不到,能查到的信息也是寥寥可数,就算没有规定,但应该也没人敢往外说,说了就是自曝,还会牵扯众多上层的利益,自觉就成哑巴了。
负责人早已接到消息在门口等候,非延把毕池恩签署的入狱令交给他们查看,几分钟后放行,车辆驶进大门,在最近的一栋楼门前停下,育悯声下车。
现在大概才五六点的样子,四周却一个人都没有,显得异常空旷。
一个精明干练的女人出现,请育悯声跟她走。非延和另一个人站在原地,目送他进去。
女人在前面带路,育悯声走在后面,即使在建筑内,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地板光滑整洁,走廊灯光柔和温暖,跟他想象中阴森死气沉沉的监狱截然相反,育悯声抬起视线看到墙上的角落里除了摄像头外,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外形像贝壳,左下角闪着红光,他没见过这种设备,好奇多看了几眼。
走了一段路育悯声才从沉思中忽然想到,好像从刚才开始就很安静,结合女人穿的是皮质的平底鞋,他从进来的时候就换上了棉拖鞋,育悯声在心里猜测那个贝壳大概是测音器。
他们在刻意保持肃静,营造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
他们走进电梯,女人刷卡按了最顶楼21楼,走出电梯,是一条很长的过道,不过只有三个房间,门牌号也很独特,分别是a,b,c。
女人打开a的房间门,请育悯声进去。
育悯声刚走进房间,房门就关上了。
墙上一排的按键,育悯声试着按了一个,随着一声叮铃响,整间屋子慢慢亮了起来。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阳台的格局,视野开阔,各种配置都很齐全,应有尽有,关键是每个房间都大的离谱,单说那个厨房,都能覆盖掉他的两个卧室了。
育悯声站在玄关,对他们有钱人的挥霍叹为观止,监狱不像监狱,倒像大型酒店,还是顶级奢华的那种,这哪是来坐牢的,这分明是来度假的。
还博弈什么呀,躺两天就废了,毕池恩真有心机。
育悯声溜达看了一圈,房间太大了,不怎么喜欢,睡着没安全感,他在沙发上坐下,抱着抱枕发了会儿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敲了两下,育悯声打开门,是另一个女人,她戴着一副白色手套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是一个紫色手环和一张卡,还有一个手掌心大小的不知道有什么用的按钮。
女人说:“您好,我是您的专属服务员,您可以定制我的工号。”
育悯声说:“难道你没有名字吗?”
女人说:“暂时没有,先生。”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没有名字,仗着那点权势作威作福,都把人异化得不成人样了。
育悯声说:“你在来这里之前叫什么名字就叫你什么吧。”
女人却说:“先生,规定是不允许的。”
育悯声想了想,说:“那你姓什么?”
“先生,我姓苏。”
育悯声说:“那就叫你小苏,可以吗?”
“谢谢先生。”小苏的声线没有波澜,她对育悯声介绍托盘上的工具:“紫色手环代表您在这里是最高地位,除了您的意向人,别人都没有资格接触您,如果有人冒犯您,我会立即制止并上报。”
育悯声说:“意向人……我的意向人是毕池恩?”这么说只有毕池恩才能碰他,符合毕池恩的作风,洁癖又好色。
“是的,先生。”小苏继续说:“这张卡是通行卡,可以在规定时间内随意通行本座大厦。”
育悯声问:“只能在这栋楼走动?”难怪他在外面看不到人,原来是因为楼与楼之间有限制啊。
“是的,先生。您的自由活动时间在上午十点到十二点,下午三点到五点,每周周三有聚会,延长一个小时,周末休息,不可出门。意向人另有安排除外。”小苏像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人,她说:“这个按钮请随身携带,它具有定位功能,在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按下它,我们会实时接收到讯息并进行通话。”
育悯声默默记下,接过托盘,小苏说:“如果您要出门,请按下墙上的服务按钮,按照规定,我应该随时陪同,否则会被处罚。”
育悯声若有所思关上门,把托盘放在桌上,突然记起来想看看时间,在屋内找了又找,没找到表,于是打开客厅的电视,不堪入目的封面顿时毫无防备地映进眼帘。
育悯声:“……”
是他想多了,还以为给提供看电视解闷,没想到这也是服务人的一种手段。育悯声按着遥控器,电视的画面跟着跳跃,几秒后育悯声羞愤地关掉电视机,全是色情片!全是!!
……
“毕少,人已经送到了。”非延汇报道。
“让那边把摄像传过来。”毕池恩说,“我明天过去。”
“是。”
过了几分钟,毕池恩手机上弹出一则权限开通的提醒,毕池恩点了下鼠标,摄像内容在面前的电脑上展开,正好能看到育悯声躺在沙发上,动也不动一下。
育悯声早上也是半死不活的,赖床起不来,捞着他去洗漱,挤个牙膏的空隙育悯声都能靠在墙上睡着,这一送走家里重新恢复了井然秩序,清净了不少。
毕池恩拨了屋内的电话,静等接通。
育悯声躺在沙发上简单规划了一番接下来的计划,人已经进来了,那么下一步就是了解监狱里的情况,如果能顺便让毕池恩爱上他那就更好了,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
光是这么想着育悯声就觉得心里一通舒畅,以至于接起电话时还没压下去尾音的笑意,被毕池恩听出来,他沉默半晌,道:“……你坐牢很开心?”
“……谁坐牢会开心?”毕池恩看到育悯声翻了个白眼,“我这是苦中作乐。”
毕池恩说:“你面前那张茶几价值一百万,还苦吗?”
“苦啊,”育悯声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毕池恩知道他面前有张桌子,说:“又没花我身上。”
这是实话。毕池恩低声笑,他还挺喜欢跟育悯声说话,劲劲的,像个刺头,但把握得恰到好处,直率实诚,不会让人觉得厌烦,他说:“判决书已经寄给你父母了,有什么话想说?我可以代为转达。”
育悯声皮笑肉不笑:“谢谢,不需要。”
毕池恩后仰靠在真皮座椅上,说:“你就不怕我对你家里人做点什么?”
育悯声却是一副有把握的口吻:“你不会的。”
毕池恩:“这么肯定。”
育悯声换了只手接电话,后背贴着墙,向后梳了下头发,说:“那样就low爆了,毕池恩。”
毕池恩注视着屏幕中育悯声瘦长的身影,侧脸轮廓勾勒出优美的曲线,抬起手臂时隐约可见的薄肌形状引起了他的欲念,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滑动,“嗯,你说得对。”
他的确没有打算对育悯声以外的人动手,若是用他父母来挟持育悯声,那就失去游戏的意义了,输者不甘,赢者也不痛快。
育悯声:“你还有事吗?我要洗澡睡觉了。”
毕池恩:“没事。”
育悯声:“那挂了。”
毕池恩没出声,育悯声就不挂,相持了一会,毕池恩说:“嗯。”
电话是挂了,监控还亮着。整间屋子无死角布满了针孔摄像头,通通连接到毕池恩的设备上,育悯声毫不知情,在衣柜里翻翻找找,拿着浴巾去浴室,放水脱衣服。
毕池恩点燃了一根香烟,凝视着育悯声赤裸的肉体,想到今天还是抓他回来第一个没有做爱的夜晚。育悯声的身体与他十分契合,让毕池恩少有的失控,跟同一个人连续上床一个月,这在他的人生履历中前所未有。
毕池恩并不会为了压制自己的欲望而压制,在这种事情上,堵不如疏,他是能满足自己就满足自己,就像他现在想干死育悯声,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浴室里的育悯声听到声音,有些不情愿地围上浴巾光着脚出来,拿起墙上的话筒接听:“喂?”
毕池恩沾满情欲的声音传来:“我想操你。”
育悯声差点把电话甩出去,耳根唰地一下红了,在原地恨恨跺了两下脚,万万想不到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要被性骚扰,他磨着后槽牙道:“吃点药吧你!”
毕池恩没有回应,育悯声深呼吸让自己沉住气,“能挂了吗?”
“不能。”
育悯声攥起拳,“你在干什么?”
“自慰。”
“你!你!!”育悯声像是被人迎头痛击,受不了地砸了几下墙,“啊啊啊死变态!!!”
虽然他跟毕池恩翻来覆去地做过许多次,但他也不能像毕池恩这么坦然地把这种事恬不知耻地说出来,床上做做就算了,你整天嘴边操来操去的像话吗?!
挂了电话,育悯声仿佛历了一遍劫,澡也没心情洗了,草草冲完身体爬上床,居然罕见的失眠了。
都是那个老混蛋!
育悯声抓狂地蹬空气,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毕池恩好看!
07
翌日一早,毕池恩进屋时育悯声还在睡,他那身衣服周整地挂在衣帽架上,毕池恩撩开被子一角,育悯声果然身体光裸着,只穿了一条内裤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