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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当着前辈的面前C入美人

 

下人们伏在地上不敢起身,有人声音颤抖地道:“圣上,司空大人今天上午就已经走了……”

咣当一声,黄绝手中马鞭落地,竟然将附近的一个花瓶砸得粉碎。

众多下人吓得不敢作声。

“去哪了?”

“那个……大人说是要回乡探亲。我们是大人留下来清点东西的,说是带不走的东西要送给……送给圣上。”

黄绝的声音冷得可怕:“那他的妻儿呢?”

“禀圣上,老爷的家眷与亲随也一并走了。”

“从离开到现在,多久了?”

“圣上,老爷是辰时走的,到现在已经有五个时辰了。”

“他才刚刚从内阁回来,为何走得这么快?”

“老爷前几天就收拾好了行李,只是一直说太忙了,先把事情忙完了再走,直到今天早上,老爷刚出去就从内阁匆匆回来,吩咐了一下我们就带着人走了。”

黄绝又问:“他除了家里的财物,还留了什么没有?”

“禀圣上,老爷说,要是圣上过问,就让圣上去书房看看。书房一直锁着,没人进去,圣上可以……”

话还没说完,黄绝的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书房门前。

他对司空夜的家极为熟悉,儿时,他多少次央着母亲,央着父亲,带自己过来玩,他曾经多少次故意跑到司空夜的书房,硬要他教自己写字,教自己念书,教自己写诗作文。

而此刻,黄绝站在熟悉的书房门口,脸色阴晴不定,忽然一挥袖,原本锁住的书房门登时炸成齑粉,缓缓飘散开去。

在场的下人一个都不敢抬头,竟是没有人看到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书房那熟悉的书桌上,此时空荡荡的,只放着一封信。

黄绝隔空一抓,将信摄到手中。

“君上:”

“许久不见,望一切安好。”

“臣夜自知身犯死罪,无可赦免,为保全家计故,只能携家远遁,但求苟活。”

“臣虽有错,但亦曾对大华有功,君上若还念旧,还望饶恕臣与臣家眷几条小命,罪臣叩谢君上圣恩。”

“司空夜。”

“司——空——夜——!给我最后的一封信,根本什么都没说清楚,你还想让我原谅你!”

黄绝咬牙切齿。

他的手捏着信,几次试图用力,又几次松开。

他反复地读着司空夜的信。

信里根本一点信息都没有。

没有解释为什么与藩王私通。

没有解释为什么在城外袭杀他。

没有解释为什么在燕王造反的时候又帮忙守城。

更没有一点点解释,对他的态度,对他与他之间关系的说明!

黄绝越看越是生气。

终于,手指一动。

信件终于整个粉碎掉,化为无形的尘埃,消失无踪。

随着信件的消失,黄绝眼中的最后一点光亮也终于熄灭。

他沉默着离开书房,跳上马,飞奔回了宫城。

下马的时候,一个踉跄,黄绝终于再次从喉咙中呕出血来。

鲜血带着一些瘀结的血块一起落在地上,鲜红与暗红混杂在一起,显然旧伤未愈又舔新伤。

他找来军部大臣。

不顾大臣望着地上的鲜血与他嘴角的血渍时惊骇的眼神,黄绝问道:“目前京城附近有多少兵马可以调集?帮我去追一个人,务必要活捉回来。”

军部大臣连忙道:“皇上,目前暂时没有更多军队可以动用了!崖见山将军已经调集所有人手去追击燕王,如果此时贸然动兵,会影响崖见山将军,可能导致燕王逃走!”

黄绝咬牙切齿,自语道:“司空夜!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军部大臣站在一旁不敢作声。

黄绝挥退他,独自回到了后宫。

太后蔡缘缘立刻让人把他叫进了自己宫里。

看到儿子双目无神,又满嘴是血的样子,蔡缘缘心痛至极,一边命人立刻请太医,一边把黄绝搂在了怀里。

“无妨,给我治伤的话,找余斩来就好。他不方便随我进宫,我之前让他落脚在京城客栈里。”

说着黄绝便把余斩的事情讲给了母亲听。

余斩来了之后,一边给黄绝运功疗伤,一边问了许多蔡思思的事情,心情也是低落无比。

黄绝再是说了清尘子的事情,说希望余斩帮忙试试看能否治好此人眼疾,然后再收为己用。

处理完这些事情,黄绝便回到寝宫,沉沉睡去。

他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身边躺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吓得他连忙起身,仔细一看,是一个年约十八九岁,青春年少,身着单薄衣衫的清秀少年。

少年被他的大幅度动作惊醒,揉了揉眼睛,清醒过来。

一看是皇帝在看着自己,少年吓得连忙跪在床上,不住磕头。

“什么情况。”黄绝声音冷冷。

“圣上,我是太后派来伺候圣上的,身家干净,身体也清理过,没有一丝污秽……”

“滚。”

“啊?……是,是,圣上。”

少年顾不得穿衣穿鞋,连滚带爬就出了门。

黄绝朗声道:“来人!”

立刻有太监跑了过来。

“刚才那个小孩……”黄绝想了想,好像比自己年龄还大,便改了口,“那个男的,直接送回太后那边,就说我不需要这种玩物。让她不要什么人都往我床上塞。”

这太监看起来明显知道这件事,连忙说道:“圣上,圣太后也是为了您好,说是看您年纪大了床榻寂寞,就找个漂亮点的过来伺候您。免得圣上想玩玩了,没人陪伴……”

这一句无心的没人陪伴刺痛了黄绝的心,他说了句:“以后禁止塞任何人到我身边。”

就大踏步离开寝殿。

他当然知道母后是知道他一直喜欢司空夜,而司空夜又背叛他,离他而去,让他身心重创,又知道他喜欢男人,所以塞个男孩子过来给他暖床。

既然母亲担心,黄绝还是过去陪了一阵子太后,在她怀里说说话。

说着说着,黄绝忍不住叹息一声。

“娘,我才不是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的人刚好是男人啊……”

蔡缘缘一时间也默然无语,只能爱怜地抚摸着儿子的一头柔顺长发。

她犹豫半晌,才终于说道:

“绝儿,娘一直知道你喜欢司空夜,但看你心心念念却总也无法得到,也一直有句话未对你说过。”

“你有没有想过,司空夜他并不喜欢男人?”

“更重要的是,司空夜有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虽然他在外面几乎不提自己妻子,但也从未纳妾。”

黄绝默然良久,才说道:

“我知道,只是,我觉得可以不用去想。”

蔡缘缘问道:“因为你知道自己是嫡长子,早晚由你继承皇位,可以靠强权得到司空夜?”

黄绝思索了一下,答道:“我还是皇子的时候,并不认为我能继承皇位,毕竟父亲根本不喜欢我,甚至我还听过他和旁人说‘绝儿和他那个老娘一个德性,讨厌的很!’。我原以为父亲一定会在二哥、三哥、五哥、六哥之中挑一个当太子,没有想到他还没立太子就薨了。”

“我只是觉得……无论如何也想要司空夜,明媒正娶也好,将他圈禁留在身边当禁脔也好,让他一辈子在朝中做宰相陪着我也好。如果我力量不够强,我就练武,如果我的心不够坚决,我就磨练自己的心性。如果我的权力还不够大,我就想办法去争夺皇位。我还小,只要我慢慢努力,总还有希望。我只是没想到事情竟变得这样快,我还没做好准备,就成了皇帝,三哥就造反,而司空夜也就这样丢下一切离开……”

“娘,我听其他大臣说,他是个很认真负责的人,他哪怕要走,也把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让朝政丝毫不乱,甚至都把他走之后内阁如何运转都提前规划好了。他也是一个非常在意自己形象的人,行事一丝不苟,仪容永远整理得工工整整,家里规矩严明,朝堂议事更是公私分明。他还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从年少时连中三元,被父亲点选为状元,进入翰林院开始,就在营势结党,历经多年终于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其中付出无数心血。”

“他如今的地位,来得并不容易,他怎么就这样直接全部放弃了?他知道我喜欢他,为什么他不去求我?”黄绝说了这么一大堆话,终于是吐露真心,他抓着母亲的胳膊,孩子一样地闹着别扭:“娘,你说,他为什么连稍微求一下我都不愿意?甚至连留给我的信里,也只是说他对大华有功可抵罪,一点求我的意思都没有?如果他求我,我说不定会免了他的罪……”

蔡缘缘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她怎么会不明白黄绝的不甘,只是她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她唯一能说的,就只有:

“傻孩子……司空夜可不是你娘,也不是你妃子,他是另一个人,一个可能与你是敌人的人啊!”

“嗯……我知道的。”

随后几日,黄绝正常上朝,处理政务,很快就把因为因为宰相离职而短暂出现的朝局混乱处理好了。这也多亏有楼奇昕的帮助。

黄绝后续也下令,让内阁五位成员暂时代为处理宰相事务,而楼奇昕则加入内阁,成为了,大概会写到百章完结。此外,按网站要求,章节标题需要修改,但是还是只有限制的才会入v。所以,总之求个支持吧。这段时间每天起早贪黑牺牲睡眠时间码一点字,还要顶着风险和网站的不便发文,感觉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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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绝见他没认出自己,本来他也没打算用真实身份在临海郡这边行走,便瞎编道:“我姓蔡,叫蔡青青。”

黄嘉才一听是叠字,立刻问道:“姑娘与城北蔡家是?”

黄绝说道:“我妈妈是蔡家外嫁出来的,我们家是个小家族,所以跟妈妈姓。”

一听这话,黄嘉才身边的几位青年先是微微一惊,继而露出放松的神色。

城北蔡家固然可怕,但既然都外嫁了,还让子女随母姓,可见无非就是想要靠着蔡家荫庇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家族罢了。看来这位姑娘虽然有贵族血统,身份地位却也不算太高。

黄嘉才笑道:“既然是蔡家的亲戚,是我们当今太后的家族,那自然也是我们黄家的亲戚,请进。”

一群贵族青年带着黄绝进入王府的宴客厅,在屋内四散坐下。

还是黄嘉才负责待客,他坐在黄绝旁边,微笑问道:“青青妹,来我家是要找人吗?”

黄绝点点头,道:“找临王爷有点事,也算是投靠吧。”

黄嘉才“哦?”了一声,却没继续接话下去。

家族衰落,从而投靠富贵的亲戚,是很常见的一件事。

只不过对于当事人来说,可能有点不好意思,他却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

只是心里想着,这位蔡姓小姐看起来家教很不错,形象也很好,如果能够直接养在王府做个表小姐是最好了,他也很乐意有这样的妹妹,正好他的妻子也生了个女儿,才三岁,可以让妹妹与孩子多处处,给孩子添个伴。

他倒是完全没有怀疑过蔡青青的身份,反正他父亲在认亲的时候自然会验证。

聊着,黄嘉才又问道:“我听说蔡家也有家传的武学,不知道姑娘有练武过吗?”

黄绝打定主意要装成化焰境,之后再看情况要不要装那种伪装雾海境的化焰境,于是答道:“我是化焰境,呃……中阶。”

他想了想,感觉还是化焰境中阶比较符合自己的年龄,不然自己都不到十六岁就高阶巅峰啥的,有点吓人了。

不过显然,他认为的符合与大众认为的符合有着巨大的偏差。

此话一出,宴会厅内立刻响起了众多惊呼声,三位贵族小姐更是不由得捂住了嘴。

黄嘉才也难以置信问道:“青青妹你,真,真的有化焰境中阶?”

黄绝心说不好。

他露出局促的样子,说道:“嗯,是的,一直在家里习武,都没怎么出过家门。”

黄嘉才深吸一口气,镇定了心神,他一开始以为蔡青青最多也就临风初阶,没想到竟然如此骇人,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其实,青青妹,我们在场这些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境界高。”

他脸上有些尴尬之色,又补充道:“我算是其中最高的,但也只有临风境高阶。”

黄绝挠了挠头。

他当然看得出这些人的境界,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对化焰境中阶这么吃惊。

另外……

大表哥,我记得你两年半以前就是临风境高阶啊,怎么快三年过去了,我都雾海了,你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黄嘉才犹豫半晌,又低声与其他几位贵族青年交谈了几句,才慎重对黄绝道:

“青青妹,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我弟,他是个武痴,非常喜欢练武,也喜欢比武。”

“但是,他现在也只是……化焰境中阶,而且停留在此境界三年没有进步。”

“如果他知道你也是化焰境中阶,一定会不停找你挑战,你会不得安宁,而且对王府影响也不好。”

“而且主要是,弟弟他会挺受打击的……毕竟你是女孩子。”

“所以,待会见到我父亲,以及其他所有人,能不能隐藏你的真实境界,就只说是临风境巅峰就好?”

黄绝无所谓,不过他也不喜欢麻烦,就很干脆地应允道:“可以啊。”

黄嘉才松了口气。

如果蔡青青是来投靠当表小姐的,要么一辈子不嫁人只做个小姐,要么早晚是要嫁出去的。

他们临王府又不需要女子参军打仗,蔡青青的实力究竟如何其实并不重要,而家庭和睦才是最重要的。

又聊了一阵子,临王府的主人临王爷黄则舟终于从外面回来了。

他也听说了有蔡家姑娘来投靠的事情,于是在宴客厅见面。

到了作介绍的时候,黄嘉才对黄绝眨了眨眼,然后主动对父亲说:“爹,这位来投靠咱们家的姑娘就是蔡青青,是蔡家的旁系,我已经问过了,青青姑娘年少有为,此时竟然已经是临风境巅峰!若是青青姑娘能当我们妹妹,那实在最好不过!”

黄则舟笑容和煦:“青青啊,难得你一个姑娘家练武如此勤奋,比我们家不成才的老大还强,你来投靠我们家,叔父是万分欢迎!快来坐到叔父身边。”

黄绝心说我看着这么小,理论上我爹应该比你小,你不是应该自称伯父吗?

虽然他的死鬼老爹实际上是黄则舟的大哥,只是妃子太多,黄绝又生得太晚。

黄绝乖巧坐下。

屋内众人闲扯了一阵,黄则舟才略显严肃地吩咐道:“蔡青青既然即将成为我家的女儿,安全自然是第一,一个刚来的女孩子临风境巅峰说出去有点惊人,我怕她被人盯上,不如大家对外都说是开山境高阶吧。”

一屋子贵族男女都是点头答应。

黄绝感觉有点荒谬,一天功夫,自己的对外宣传境界就从雾海到化焰到临风现在又到开山了。说起来他真正处在开山境的时间特别短,好像就是七八岁左右,一年时间而已。

闲聊完毕,黄则舟说要与蔡青青单独确认一下家谱与身份证明,就带着蔡青青去了内室。

他把门一层层反锁,又四下确认了一番。

黄绝看他忙忙碌碌,心说六叔这是要干嘛?上这么多锁?

没想到下一刻,黄则舟直接单膝下跪,俯身道:

“臣参见皇上。”

他有王位,见皇帝倒是不用磕头,于是行了个单膝礼。

黄绝不由噗嗤一笑:“六叔,你居然认出来了,我出来这么久,认出我是谁的你还是头一个。”

黄则舟严肃道:“皇上,您的长相令人见之难忘,怎么可以不作提防?若不是您已经见过犬子他们一行人,臣下都想让您天天蒙面出行。”

黄绝晃了晃自己的裙角,说道:“但是没谁能想到我会扮成女人啊,六叔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又是我家长辈,这才能认得出来,其他人怎么可能嘛。你看大表哥那么细心的人都没看出来。”

黄则舟也没那么拘束,叹道:“我能认出来,是因为我深知皇上性格。皇上从小就……唉!”

黄绝乐了,“六叔,你是不是想说,‘无法无天,古灵精怪’。我记得这是我十二岁的时候你给我的评价。”

黄则舟轻咳一声,表情略显尴尬。

毕竟被评价的人如今已是当朝帝王,这种事儿还是少提为妙。

两人拉了一阵家常,六叔也问了很多京城那边的情况。

黄绝这时候才说起自己来此的目的。

一个是想要换个身份生活一段时间,二个是想借六叔这边的关系,加入本地的天刀门,学习天刀门的武学。

至于最终目的,黄绝也没有丝毫的隐瞒,直说是在燕王那边遭到了埋伏,自己差点丧命,凶手是某位雾海境高手,极有可能就是天刀门的杨韩文,所以黄绝其实最主要目的就是打探他的消息,伺机下手。

“这个不行,绝对不行,太危险了!那可是雾海境宗师!你还是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回京城去吧。如果你单纯想来玩玩,活着单纯学武,六叔倒也同意你去,但是惹到一位宗师,那是一百条命都不够死!”

黄则舟连连摆手。

他毕竟还是黄绝的长辈,这种关系安全的事情,就算黄绝拿皇命要求,他也不会答应的。

黄绝摇摇头道:“宗师也没有那么可怕吧,而且那天我试过了,偷袭我的宗师不过雾海初阶。”

黄则舟还是不允,沉着脸说:“雾海初阶也是真正的宗师!你看来还是不知道真正宗师的实力!哪怕你是化焰境中阶,在宗师面前也绝对不够看的!你六叔也是凭着一身化焰境巅峰的修为,外加手下不少高手,又能调动军队,才不忌惮那姓杨的家伙!”

黄绝道:“我知道宗师的实力啊!等等,六叔,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一直在拿家长的架子训我,完全忽视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黄则舟板起脸,语重心长道:“皇上,臣不是拿架子,而是真的以六叔的身份担心你!你年纪虽小,但也是一国之君,不可轻身涉险,怎么不明白呢!”

黄绝:“不是,六叔,我的意思是……”

黄则舟拍了拍他肩膀,把他往门口推去:“没什么不是,你还当我是你六叔,就乖乖回家去,你不乖乖回家,我就亲自出手架你回去!”

“那你架我回去啊。”黄绝站着不动。

“好啊,你说的啊。”黄则舟还真来气了,双手就抓住黄绝的肩膀,试图往肩上扛去。

黄绝纹丝不动。

“诶诶诶……?”

黄则舟又运了几次气,却还是如同蚍蜉撼大树。

“不是,瓜娃子,你这是咋了,六叔怎么扛不动你?”黄则舟一急,连土话都出来了。

黄绝小时候皮得要死,他家长辈都爱这样叫他。

黄绝无奈道:“别这样叫我成不,好难听的。”

他用手在空中轻轻一抹,书桌上的一大摞文书齐齐飞出,悬浮在半空中。

“这还看不出来吗?六叔!”

黄则舟看看空中悬浮的文书,又看看黄绝,犹豫片刻问道:“气刃延长的技巧?”

黄绝心说妈了个巴子,谷神鑫你踏马发明的好技巧,全大华的人都知道怎么伪装成雾海宗师了是吧?

他只得轻轻向前迈步,身形立刻原地消失,瞬间出现在墙角,又一步,消失,再次出现在另一个墙角。

黄则舟一愣,连忙伸手去抓,“这是什么轻功,有点神奇?!”

缩地成寸还不信?

卧槽六叔有够固执。

黄绝只得向着六叔隔空一点,真气如雾渗入其中,将六叔的经脉完全封住,这才没好气地道:

“我是雾海境初阶啊!六叔!你老人家看清楚点!”

“我特么能被雾海境偷袭还没死,你觉得我是什么境界六叔你也不多想想!”

说着又是收回真气,解开了对黄则舟的控制。

黄则舟看看黄绝,忽然间用力掐了自己一下。

“好疼!”

“六叔,你没做梦……我也不是幻想,更不是死了鬼魂来托梦……也不是有人催眠你了……”

黄绝冷着脸把六叔所有的想歪可能性堵死。

“你,你,你,你怎么就雾海境了!”

“很奇怪吗!你侄子是武学天才!”

黄则舟呆愣半天,忽然间猛地抱上来,一把将黄绝搂进怀里。

“呜呜,黄家祖宗开眼了,祖坟冒青烟了。”

“我一定要赶紧回京扫墓,给咱们家祖宗上供。”

“行了,六叔,哇你怎么哭了!你一大把年纪不要随便哭啊!”

黄则舟抹着眼泪道:“瓜娃子,你让你六叔担心死了你知道不,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还以为京城那边出了什么事,逼得你只能远离京城,来我这边境避祸。所以我才说让你对外只认个开山境的。我还寻思着,要是真遇到危险,我就把嘉才给送走,然后我和嘉学两个人,拼死也要保住你。你这娃子,有事都不跟叔说清楚。”

黄绝赶紧抓着六叔的粗壮胳膊,撒娇道:“六叔,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是现在跟你说清楚了吗。而且就算没有我,以六叔的实力与兵力,天下间哪怕是宗师也要敬你几分,怎么可能真的有危险。”

黄则舟没好气道:“做事不能太托大,一切都要谨慎三分,六叔以前教你的你都忘了?”

黄绝笑道:“没忘没忘,所以这次我会谨慎再三行事的。”

两人这一番闹腾,完全没有君臣模样,却是黄绝故意为之,而六叔也是心情激动给忘了。

等冷静下来,黄则舟还是恢复了礼数,态度保持了臣子的样子。

黄绝也知道他素来重视规矩,不再故意撒娇亲昵。

得知了黄绝的真实实力之后,黄则舟终于同意黄绝的计划,但也再三嘱咐他一定不要轻举妄动,以打听消息为主。

自此,黄绝暂时加入了六叔的大家庭,成为六叔新认下的养女,黄青青。只是没人知道这确然就是他的本姓。

由于黄则舟不辞辛劳挨个嘱咐全家人包括全家亲戚,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黄青青这个养女在临王府有特权,能去任何地方,可以随意夜不归宿也没人可以管,银两管够,食物管够。

黄绝顿时过上了纯纯的米虫生活,总之先把六叔家的特产熏鱼吃个够,接下来又和大堂哥二堂哥一起去海边玩,去贵族聚会玩,去名山盛景玩,去河里泛舟玩。

两位堂哥对他这个新妹妹也是真的照顾。

这段时光极为美好。

黄绝生在皇家,所见全是后宫倾轧,除了母爱却没有体会过多少亲情。

现在在六叔家里当女儿,有两个哥哥关爱,有哥哥的朋友们照顾,还有六叔和六婶像疼自己孩子一样疼爱,这种家庭的温暖,让黄绝原本已经几乎尽碎的心灵渐渐得到了修复。

黄则舟是临海郡之主,又是远离京城,在这里他的话就是最高命令,而他也政令清明,赏罚公正,得到了上下的一致爱戴。于是,临王府就成为了全临海郡人心目中最为敬重的地方。

无论是在宫廷里,还是在江湖中,黄绝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充满了光明与温暖的日子,每个人都对他拥有自然而然的善意,无论是家人还是路人。不用考虑他人的接近是否有阴谋算计,因为他只是一个无法继承家业的养女。不用苦苦思索平衡与他人的关系,因为这里面不再有包含整个朝廷的利益权衡。

他一直活得很累,非常累。

但是现在的生活,却像做梦一样,轻松而愉快。

五天后,他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不可以这么轻松生活的。

他感觉自己的实力也差不多恢复到最强状态,央求六叔赶紧把他设法送进天刀门。

“妹妹能不能别离家这么快啊,我还没跟妹妹聊够呢!”二堂哥黄嘉学第一个不乐意。

这些天来,黄嘉学一边陪妹妹闲逛,一边经常唉声叹气,一问全是武学上的疑问。

一开始黄绝没打算多嘴,但后来忍不住指点了一句,就被黄嘉学缠上了。

黄绝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的实力要暴露,后来才发觉黄嘉学根本就是一个类似于书呆子的武痴,问了那么久也还是相信最开始黄绝和黄则舟告诉他的“青青妹是开山境实力”,于是一直把黄绝当作一个只会纸上谈兵但是谈得很好的那种天才少女,甚至还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不会武功但是精通天下武功的天才少女”。

其实黄则舟也很期待黄绝多教教自己家二小子,毕竟得到一个真正的雾海境宗师指点的机会可是非常宝贵,但是大事为重,因此他也说道:

“嘉学,你可不要耽误你妹妹的前程,她既然喜欢学刀,那就让她赶紧入门去,不然拖得年纪大了就不方便练武了。”

黄嘉学嘟囔道:“什么年纪大,我妹妹才15岁,我才是真的年纪大了。”

黄嘉才也有些不舍,还没能够好好招待妹妹,这么快就又要送走,太可惜了。

他很喜欢黄青青这个妹妹,不但知书达理,聪明漂亮,甚至还思想开阔,颇有见解,无论是在贵族圈子里还是女眷圈子里,都是极受欢迎。唯一的问题是黄青青不怎么喜欢说话,但这一点因为绝佳的容貌也被视为了一个沉默是金的优点。

最终商量下来,是两位堂哥再陪妹妹好好玩一天,然后送她走。

可是,这天下午,黄绝看到了一个熟人。

“这不是……离星晖吗?”

黄绝眼神好,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从城门口进来的那个人。

那人身背箭囊、腰跨长弓,不但长得比一般人高很多,显得鹤立鸡群,而且肩膀宽阔,腰身略窄,不但身材好得不像样,面部线条也比中原人略为深刻,如雕塑般流畅完美。

见黄绝的眼神看过去,两位堂哥和几个贵族男女也都望了过去,黄嘉学看了一会儿,惊喜道:“那人是近期武林中最为出名的青年一辈翘楚——离星晖,乃是化焰境巅峰的大高手!是,是我最崇拜最向往的青年高手!”

黄嘉学激动得脸红脖子粗,连忙说要带大家过去结识一下。

众位贵族男女忙跟了过去。

他们靠近了才发现,离星晖真如其名,不但高鼻深目,有种外族特有的轮廓深刻的英俊,而且眼睛尤其漂亮,真的仿佛星辰闪亮,让人移不开眼睛。

黄嘉学先是恭恭敬敬地喊住离星晖,继而问能否稍微耽误一点时间,介绍一下临海郡的几位都很喜欢武学的朋友,甚至都不敢把贵族身份摆在明面上说,生怕得罪了大高手。

说话间更是重点介绍了他们家新来的妹妹,黄青青。

但离星晖也不过看了眼,没有多瞧。

大家都觉得应该是大高手对武功一般的人不感兴趣,于是对离星晖更是崇拜钦佩,纷纷表示想要结交。

离星晖拗不过他们的热情,终是留了个方式,说是再过两天,会有几天在临海郡的练武场找人比武,顺便他们可以过去观战,也可以问一些武学上的问题。

那些贵族男女千恩万谢,连忙慷慨解囊,掏出不少银两金饰送给离星晖,离星晖也只是收了一些银两说是作为学费,多的却是再不肯收了。

黄绝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思索。

过了一会儿,他找了个借口说回家。

两位堂哥都是记得父亲说过不可阻止不可妨碍黄青青做她想做的事情,也只能任由妹妹离去。

黄绝脚步轻巧,缀在离星晖身后。

两人一直跟到一个无人的巷子里,离星晖突然停下来,声音冰冷:

“什么人藏头露尾,报上名来!”

黄绝如果存心不想让他发现,离星晖是发现不了的,现在当然是黄绝走到无人的地方才故意弄出点声音让他意识到。

他走上前去,没好气道:“哥们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老子是青鬼。”

“青,青鬼老弟!”

离星晖又惊又喜,回过身来,接着就是一阵疑惑,“老弟,你,你怎么变成女的了……额,我刚才好像见过你?”

你刚才是多不注意啊!黄绝心里吐槽,然后道:“就是见过!老子现在是临王府的养女,叫黄青青,以后在外人面前别说漏嘴了。另外,我真名叫黄绝,你也千万别叫出来,我只是告诉你而已。”

离星晖吓得不清,问道:“你,你,你,你是女的?”

黄绝死鱼脸:“老子是你爹,你再仔细看看我是不是女的?穿个女装就认不出你爹了?”

离星晖这才哈哈大笑:“唉哟,青鬼你还是老样子,老想占我便宜,走,咱们好久没见了,吃肉喝酒去!”

黄绝也上前,跟离星晖勾肩搭背,“走,等等,老子不喝酒,我特么年纪还小好不!你不要每次看到我就想灌我酒!”

离星晖无辜道:“我们草原人交朋友的方式就是吃肉喝酒,你每次都不喝我有什么办法。”

黄绝道:“米酒也可以吧。对了,你得帮我找个安全点的地方啊,毕竟老子现在扮成女人,万一被谁瞧见老子跟你鬼混,那就惨了。”

离星晖拍拍胸脯道:“包在大爷身上!”

居然还真给离星晖找了个特别安全的小酒店,按离星晖的说法,这里老板也是道上人,懂得守口如瓶。但是里面人少,地方脏,还光线昏暗,酒保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黄绝不满道:“什么破地方,这里能有好吃的吗?”

离星晖怼回去:“懂不懂什么叫酒香不怕巷子深?他们店这才叫高人风范!不然你觉得怎么开得下去?”

说着直接丢了两个十两的银锭在柜台上,说:“直接上点时令好菜,然后烤肉,各种都来点。”

黄绝:“因为可以高价骗你这样的傻子?”

离星晖:“你本来是个绝色美人,可惜长了张嘴……”

两人斗了半天毫无营养的嘴,菜终于上了。

黄绝平时在宫里吃饭,除了养生就是养生,还全是他妈送过来的,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他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当然最喜欢吃肉,尤其是烤肉。

很快的,一大盆炭火被端了上来,接着又是各种烤肉。

两个大高手忙不迭用各种工具烤起来,一边烤还一边偷吃对方烤的东西,甚至用上了各种武功招式。

离星晖才抢了一次就愣住了。

他攥住黄绝的左手,声音变得可怕起来:“你的手怎么回事?谁干的!告诉我!”

那原本纤细美丽的手,此刻却有些发红肿胀,仔细看还能看到手心有一些细细凸出的痕迹,很明显是被缝合的伤痕。

黄绝一直都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伤,尽量不给人看手心,就连六叔都未发觉,没想到让离星晖看出来了。

他若无其事道:“也就练武用力过猛,擦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离星晖还是不愿放手,坚持道:“不对,这种伤不可能是擦伤,甚至形状都和你以前的手有点不一样,我摸得出来。”

黄绝当即白了离星晖一眼,道:“你以前是有多注意我的手啊,这都被你发现了。”

这才跟他简单说了一下被人暗中偷袭导致受伤的事情,但也说了手的伤势只是暂时的,他以后还是有机会慢慢愈合。

离星晖还是握了一阵,露出心疼的神色,“如果实在治不好,那只能找雾海宗师帮忙了,我师父就是,要不我带你回草原吧?”

黄绝一边吃肉一边说:“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做。”

离星晖再也不跟他抢了,反而烤好了递给他,又问道:“什么事能比治伤重要?”

黄绝实在不想当着外人说杨韩文的事,他看了眼店小二。

离星晖道:“这逼是安全的。”

黄绝直说了:“无需在外找雾海宗师,因为我就是。”

结果离星晖与旁边的店小二一同脱口而出:“真的吗?”

黄绝与离星晖立刻回头看向店小二。

店小二尴尬道:“客人继续用餐,不用理会我,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离星晖重新转回头吃肉,说道:“这下,他是真的不敢说了,毕竟宗师得罪不起。”

他又问:“你这次来临海郡干啥?”

黄绝道:“其实我来找你,就是有事情想跟你商量,待会吃完肉找个密室聊聊。”

离星晖道:“这里就行,这里兼职客栈。”

黄绝回头看一眼,店小二拼命点头,看起来存心讨好他这位宗师。

两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不同的是在黄绝的强烈要求下,两人喝的都是米酒,甜丝丝的,没有一点酒味。

黄绝待会要商量正事,自然不能让离星晖喝醉。

离星晖苦着个脸,一边喝甜米酒,一边继续跟黄绝抢肉。

吃饭聊天,真的是快乐无边。

黄绝也终于难得放松了一回。

终于酒足饭饱之后,两人开了个房间,进去聊天。

黄绝还检查了半天墙壁大门隔板等等,确定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夹层之后,才把自己来此的目的大略说了一下。

“总之,我这次可能得罪同为雾海境初阶的宗师,找你确实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帮忙在旁边射箭干扰。如果身份伪装做得好,而我又能杀掉宗师,你就很安全。但只要有任何一个地方没有做到完美,你就会被我牵连,被宗师记恨上。当然我会提前预防,一旦事情不妙,一切以你逃走为上。你如果真的被记恨了,可以直接回草原找你师父,这样就彻底安全了。你要不要帮我这个忙?我可以给的报酬,一个是雾海境升阶的全部武学经验,一个是十万两银子的银票,一个是任意郡城里的一间富户级别的庄园,总之你三者择二就好,相信这些对于你这样家不在中原的草原民族都很有用吧。”

黄绝给出条件,也点明了危险。

他之所以只找离星晖不找其他人,一来因为离星晖善用弓箭,是真正可以干扰到雾海宗师的。当初他也是初入雾海境,就被司空夜派来的那一队劲弩手差点直接射死。

二来是因为离星晖不是中原人,一旦不妙,可以立刻远遁,退回草原,大不了一辈子不再回中原,没有生命危险。

至于其余的他认识的化焰境巅峰的人,都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黄绝一点也不想连累任何朋友。

“我答应你。”离星晖毫不犹豫回答。

黄绝有些意外,“你不再想想?真的很危险。”

离星晖笑道:“如果真的会让我有生命危险,你绝对不会让我来帮这个忙。我跟你认识好些年了,难道不清楚这点?相反,我倒是挺担心你自己的安危,你这人有时候真的不太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特别喜欢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黄绝笑了笑。

他拍了拍离星晖,“好哥们,一辈子!”

两人坐在床上,又研究了好一阵子如果真的与一位雾海境初阶高手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该用什么武器,怎么围追堵截,怎么防止他逃跑,怎么完成斩首方案,等等。

聊了大半夜,终于是累了,两人不知不觉就倒床上睡着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黄绝是被背后的硬东西硌醒的。

睁眼一看,自己竟然合衣被离星晖抱在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而离星晖抱着他,竟然可耻地硬了……

黄绝目无表情地抬手就扇离星晖的脸,啪啪啪,一下下,直到把他打醒。

黄绝手指颤抖,指着离星晖的下身,“你个禽兽,你居然会对兄弟硬起来!”

离星晖有点迷茫,挠了挠脑袋,半晌才清醒过来。

他刷地一下从床上跳到地面,光着脚跪在地上,垂头道歉:

“兄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额,真的,真的只是不小心,真的只是……”

黄绝痛斥道:“你对我到底动的哪门子心思?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上我?你该不会要帮我都是因为想得到我的身子吧?”

他本来还想接一句“做你的春秋大梦,老子最烦被人肖想,你敢上我我就一脚踩爆你几把。”

没想到离星晖愣了一下,立刻抬起头,直视着黄绝,低声说道:“我帮你,是因为做兄弟的应该帮。但是我对你动的心思,确实也不单单是兄弟那种……”

黄绝:“啊?”

离星晖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心似的,坚定地吐出几个字:

“其实,青鬼老弟,哦不,黄绝,我,我从小就,只喜欢男人。我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因为自己很奇怪,才会在成年之后离开草原来到中原,然后就认识了你,你又强,又够哥们,又对我的胃口,我其实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特别喜欢你。每次都想问问你能不能试试看让我做你夫君。但是都没法问出口。”

接着,又有些急切地道:“我现在说这些,绝对不是挟恩图报,也绝对不是用帮忙来要挟什么,总之,我对你有兄弟之情,也有情爱之意,所以才会对你硬起来。其实,其实昨晚你一下就睡着了,但我一直睡不着,你的身体在我怀里,闻起来好迷人,我硬得不行,我,我好喜欢你……”

黄绝叹气。

这么一个草原上的纯爷们,大男人,居然扭扭捏捏说了这么多情情爱爱的话,真是为难他了。

不过,他也总算明白为什么以前相处的时候总觉得离星晖对他的态度怪怪的。

黄绝道:“你喜欢我没有用。”

离星晖身体明显一抖,脑袋也低垂下来。

黄绝又道:“还得我喜欢你才行,而且,我本身是有喜欢的人,也有情人有床伴的。不一定有很多的感情分给你。如果你只是喜欢男人,完全可以换个目标,再找个不那么花心的,愿意对你从一而终的。”

“所以,你明白我是怎么样一个人了吧。没你想的那么好,而且也不能给你什么承诺。又喜欢冒险,又喜欢送命,你如果嫁给我了,哪天搞不好就守寡了。”

离星晖咬着牙走过来。

黄绝以为他要跟自己诀别了,或者至少要找回点场子,收回那些对自己单相思的话了。

可是,离星晖却是拉起黄绝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能感觉到吗?”

心脏砰砰跳得很快,很快。

火热的胸膛在不断起伏。

离星晖继续说道:“我的这颗心脏,是为你而跳动的,黄绝,如果你愿意,只要轻轻一抓,就能直接拿走我的心。如果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的心还是会为你跳动,哪怕你死了,我死了,它都会继续为你而跳动的。”

黄绝说道:“我不会回应你的,你只是单相思,世间最可怜最可悲的单相思,你所有的努力都没有任何用处,而我还会让你帮我忙,用完你我就走了。”

离星晖道:“我会跟你走。”

黄绝道:“我还有情人。”

离星晖的手在发抖,他的眼里似乎有晶莹的光在闪烁,他低声道:“那,那也没关系,我接受的。只要你别丢下我。”

黄绝道:“那怎么行,你是草原上高飞的鹰,如果你真的这么卑微,我就不喜欢你了。”

离星晖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那,那也没关系,只要你让我能够继续喜欢你就好。”

黄绝的手抬起,轻轻抚摸着他的长发,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你这人啊,怎么就这么执拗啊,这么执着啊,明明别人不喜欢你,你还喜欢别人,别人伤害你也好,有自己的爱人也好,利用你也好,丢下你也好,为什么你还不放弃呢?你这傻瓜,大傻瓜,大笨蛋,蠢驴,没脑子,傻不愣登的……”

黄绝的身子微微伏下,优美的颈项前伸,伸手拉过离星晖的脑袋。

“怎么傻得和我这么像啊!”

黄绝轻扣离星晖的脑袋,樱花般的清凉唇瓣亲吻在他略厚的嘴唇上。

离星晖整个人有如石化,忽然间,他感觉到有水滴落在自己脸上,一滴,两滴。

他睁开眼,发现黄绝无声地哭了。

他颤抖着手,试图接住这眼泪。

然后,他被黄绝推倒在了地上。

两人的唇瓣叠在了一起,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始了缠绵的亲吻,仿佛要发泄出所有难以言明的情绪,悲哀,痛苦,失落,绝望,求不得,爱难舍。

眼泪在让人透不过气来的亲吻中被融化,从两人的脸颊流下。

黄绝吻着吻着,就把舌头伸了进去,用力吸吮着离星晖的舌头,离星晖显然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张大了眼睛,眼中的光辉像星辰般一闪一闪,夺目极了。

“你好漂亮。”黄绝抬头,轻轻舔上他的眼皮。

“你的脸也好英俊。”

黄绝亲吻着离星晖的脸。

“你的身体也好壮实。”

黄绝的手开始在离星晖的身上摸索。

离星晖仿佛艺术大师最完美的雕塑作品一般的面庞发红,略厚的嘴唇微张,小幅度地喘气。

黄绝轻声耳语:“你为什么这么敏感?嗯?”

“是不是因为喜欢我?”

“嗯……”

离星晖答道。

黄绝解开离星晖的衣服,抚摸着他壮实的脊背,又向下伸去,握住他的屁股,一张一合地揉着。

离星晖难耐地挺了挺腰,露出优美的颈项。

黄绝不失时机地一口咬了过去。

小小的尖牙在他的颈动脉上磨蹭,轻轻向下施压。

尖锐的触感在人体的命脉上不断划过,带来丝丝危险的刺激感。

黄绝一边轻咬,一边舔舐,离星晖一开始还只是轻轻颤抖,后来竟然从嘴里流出一点细碎的呻吟。

“怎么回事,被我咬血管都能有反应,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黄绝把手指探入离星晖的嘴里,在他嘴巴里四处游弋,戳弄,甚至还往更深处摩擦,“嘴巴被侵犯是不是也很爽,你身体也太淫荡了吧?”

离星晖用有些哭泣的声音辩解:“没,没有,我不是淫荡的,我一直很清洁,很自律。只是……”

黄绝问道:“你不会从来没有自慰过吧。”

离星晖呜呜着说:“这……这其实是有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认识你开始。”

“你该不会白天跟我正常聊天,晚上就会想着我撸管吧?你好恶心。”

“不不,没有,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多跟你聊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你离开之后,我满脑子都是你,晚上也睡不着,白天也没精打采。后来有一次,躺在床上的时候想着你,手不自觉摸了下去,就一边想着你,一边把自己摸射了……”

“哇!你好淫贱!这样射了几次?”

“我想想……额,好,好像是15、6次?”

“太多了!咱们之前一起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就三个月吧!”

“你真是好恶心!”

黄绝嘴里这样说着,手却进一步解开了他的下身衣物,说道:“让我看看你那个恶心的东西。”

离星晖的肉柱颤巍巍地耸立着,尺寸还挺可观,整体呈现淡淡的肉红,只在前端的龟头处带着深红色。

黄绝吩咐道:“你摸给我看,你平时是怎么想着我摸的,就怎么做。”

离星晖羞得面色如火烧一般,光是把丑陋的下身袒露在心心念念的人面前,就已经让他窘迫得无法动弹,现在又被命令自慰,他实在是连动手的勇气都很难拿出。

在黄绝的催促声中,离星晖的手缓缓握住了自己的阳物,撸动起来。

他死死盯着黄绝,手动的很慢,甚至都没有任何动作,任何技巧,但是喘息声却是越来越大,阳具前端更是有着晶莹的液体缓缓流下。

“怎么没有声音啊?不至于吧!你不会在自慰的时候不喊点什么吧?比如……喊我名字试试?”黄绝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引诱的邪恶。

“嗯……”离星晖发出一个鼻音,“青鬼……”

“你果然喊过!不过那是我的化名,快,叫我真名!”

“黄绝……黄绝……我……我好想要……黄绝……”

离星晖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黄绝,手里握着阳物,用一种低沉而黏腻的语气叫着他的名字,那声音因为欲望而走调变形,时而急促,时而绵长。

他的肉柱在颤动,前方的龟头鼓胀得赤红,看起来下一刻就要爆炸了。

“好,就这样,喊我名字,星晖……星晖……”

黄绝下了床,也跪坐在他面前,眼睛近距离凝视着他的眼底,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离星晖,我也喜欢你。”

离星晖瞪大了眼睛,身体一时间凝固住,继而,在双手毫无动作的情况下,手中的肉棒竟是剧烈跳动起来,一股股的精液喷发而出,一下下地喷射在地上、衣服上、黄绝的身上。

黄绝抬起腿,伸出脚掌来,轻轻夹住正在喷射精液的肉棒。

“怎么,被我说一声,你就会射啊?”黄绝用脚掌揉搓着肉棒,让那一抖一抖的棒子喷射得更为猛烈,“快枪手诶,被我叫一声就射的话,要怎么做男人嘛?”

离星晖羞窘得快要死掉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心心念念最爱的人面前被他说这番话,一听到喜欢的回应,下身的感觉就再也控制不住,再被他踩住要害,就感觉身体里的东西全部叫嚣着要在他脚底喷出,身体也动弹不得。

他嗫喏道:“我,我……”

黄绝露出哀怜的神色,“唉,看样子还是只能我辛苦操劳一下了。”

他用手握在离星晖软垂的肉棒上,只是轻轻一捏,那里就又颤巍巍地抬头。

黄绝却没抚慰他,只是把他流出来的精液抓在手里,又让他站起来,转个身,将精液细细涂在后穴处。

那后穴色泽艳红,随着呼吸微颤,被乳白色的精液涂覆在上面,简直像一张正在流口水的小嘴,显得诱人极了。

黄绝觉得自己的下身都跳了一下,有种强烈的想要插进去的冲动。

离星晖有些茫然:“黄绝,为什么要涂这里?”

黄绝:“啊?……不是我说,你不是有自慰过吗?你不是喜欢男人吗?你不知道这里是用来交媾的?”

离星晖脸红红:“不知道。”

“妈了个巴子,真就啥也不懂纯处男啊?你从来没见过别人插穴?”

“该不会天天练你那弓箭,别的啥也不管吧?”

“嗯……”

“那,我摸你这里,你有感觉吗?”黄绝觉得这很重要,他喜欢一个人的方式是想插对方,如果离星晖后穴没啥感觉就没意思了。他的手指借着精液的润滑插入了离星晖的紧窄后穴,模拟抽插的动作在里面滑动着。

离星晖没有说话,但是大腿微微夹住的反应出卖了他。

黄绝找到他肠穴里靠近前腹,略略鼓起的地方,有些使坏地用指尖戳了戳。

“啊,啊,啊……”

离星晖腿都站不住了,腰一下子弯了下来,大腿微微发着抖。

“原来你这里很有感觉啊!这么淫荡的身体,要是被男人插进去那还了得!”黄绝用言语刺激着他,手倒是不继续逗弄了。

他缩回手,拿自己的腰和离星晖的屁股比了下距离,无奈道:“你特么长这么高做什么,快给我滚去床上,跪在那里,把屁股拱起来。”

离星晖依言去了床上,他健壮高大的身体在床上蜷起来,屁股向上弓起,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样。

黄绝也上了床,拍拍他的背让他再低一点,然后用跪着的姿势,将挺立的肉棒在他的臀缝处磨蹭。

硕大的肉棒擦过臀缝,划到背上,又收回,在穴口磨蹭,滑过会阴,向上挺翘的弧度紧贴着另一根滚烫的肉柱。

离星晖的身体在发抖。

当黄绝蹭了几下,沾到足够的润滑液体之后,正把龟头放在穴口,浅浅挤入的时候。

离星晖忽然说了一句:“等,等等。”

他回过头,哀求道:“这样感觉好紧张,好不安,我能不能看着你做?”

黄绝温和点头:“好呀。”

他让离星晖翻过来仰躺在床上,又拿来两个枕头,一个把离星晖的屁股垫高,一个把他的头垫在床头,抬起来可以看到自己。

他也深深地凝视着那双美丽的眼睛,用手抓着离星晖的屁股,肉棒在穴口试了试,就挺腰插入。

他不忍心让离星晖受伤,从一开始就用真气在给他做着扩张与疗伤,缓解他原本紧窄无比的穴道。

离星晖被粗壮的阳物缓缓捅进身子,紧张不已,身体有些僵硬,把龟头夹得没法动弹。

黄绝就一边揉搓着他的屁股,一边说着:“没事,放松,不放松你会受伤的。”

“嗯……好,我放松……”

在黄绝揉屁股带来的一连串快感之下,离星晖原本几乎无法推进的肠壁渐渐软化了下来。

黄绝每次都浅浅用力,只推进一点点,就停下来让离星晖适应,过一会儿再动一动。

渐渐地,肉棒逐渐没入后穴有一小半了,离星晖也渐渐适应了这种粗大。在黄绝停下来的时候,他犹豫一下,还是红着脸说道:“好像还能再深一点……”

“真的吗?”黄绝沉腰,又往里面插了一截,“你不怕疼的啊?”

离星晖双眸中有水珠的光在闪,“疼,可是过一会儿又有点酸。”

“哪里酸?”

“这,这里。”离星晖指着自己小腹,从会阴往上比了自己一根手指长度的地方,“被你顶到的地方发酸。”

黄绝问:“真的吗?到底哪里酸?”

他将肉棒向小腹的位置挪了挪,顶着肉壁浅浅触弄,“是这里吗?”

离星晖吸气。

黄绝又往里面探了探,“是这里吗?嗯?好像也不是这里。”他退了一点出来,又往里面插,“是这里吗?”

离星晖的大腿不由往内侧夹了一下。

黄绝索性把他的长腿架在自己肩头,可恶,这么一看,这草原汉子的大长腿竟然折起来和自己上半身一样长,真是长得过分!

这个姿势让离星晖的穴口更加袒露,方便他活动。

黄绝又插了几下,逐渐找到了那个会让离星晖有反应的地方,“是不是这里酸?嗯?有多酸?详细说说?”

离星晖不好意思地嗫喏道:“就是,被你挤到那里的时候,有种酸的要命的感觉,那里好像压一压就要有东西出来。”

黄绝的肉棒在他说的那里碾着,“真的吗?好像是哦,我感觉到你里面在一下下地夹我,真的只有酸吗?”

离星晖红着脸道:“我不知道,好像,好像有点别的,好奇怪的感觉。”

“嗯?那我再这样插你呢?”

黄绝挺了挺腰,肉棒渐渐向深处弄去。

他发现离星晖的屁股在用力紧绷,能够看见皮下肌肉膨胀的轮廓,一条条的大腿肌肉与臀部肌肉带着流线的形状延伸,再往上就一束束收拢到小腹位置,是标准的窄臀蜂腰,看起来本该是阳刚,可此时脱光了,臀缝里还咬着一根大肉棒,却又显得无比色情。

他情不自禁地道:“星晖,你屁股好美。”

离星晖脸颊发烧,有些不好意思道:“没有吧……”

黄绝调戏道:“我在你里面动一动,你的屁股上的肌肉就如实反馈,这一点特别美。”

说着,便有意向上斜插,挤压他的花心,果然,放在屁股上的双手立刻感觉到屁股肌肉一阵波动。

离星晖的声音都有些变调,发出一种近乎哼哼的声音:“夫君,不好了,你那样弄我,我,我有点要尿……”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一身肌肉不断颤动,穴内更是抽个不停,一层层软肉吮得大肉棒几乎要化掉。

黄绝喘着粗气,感受着离星晖体内的反应。

那感觉实在太美好了。

离星晖的身体极为结实健康,肌肉力量很强,穴内夹持的力道也非一般男人可比,要是保持肌肉紧绷的状态,几乎是要把穴内的肉棒给夹断。

偏偏他只要被黄绝插入就会情动不已,穴内反而又软又水多,那种大力的夹持反而给两人都带来要命的快感。

离星晖体内的颤抖过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脸再抬起来的时候已经带着泪光,“黄绝,我,我刚才怎么了,好像,是不是尿了?”

“但是,为什么前面没有尿出来,反而是感觉穴里尿了,是不是洒床上去了,没弄脏你吧?”

黄绝拔出肉棒,温柔地抱住他,轻柔抚摸他不安的身体。

“没关系,不是那种寻常的尿。”

离星晖还是没明白,“那是什么?”

黄绝把手放在他的小腹,帮他按摩身子,缓解高潮带来的充血与难受,“一般是叫丢身子,也可以叫尿精,男人到了绝顶就会这样。只不过与前面射精不同的是,丢身子是后穴被插到绝顶才会发生,表现就是你深处穴心子那里……”

黄绝按照印象,在他的小腹上比了个位置。

离星晖仔细去体察那一处,确实感觉小腹微微发酸发痛,刚才感觉有水往外流好像也是这里。

黄绝继续说道:“会有水液泄出来,这种水液不是精液,是透明的,然后有些黏黏滑滑,我们一般称之为淫液,也叫骚水。实际上在整个交媾过程中,只要你感觉爽了,都会有些许溢出,但只有你被我弄丢的时候,那里才会突然一下子掉出很多骚水来。”

离星晖听了这么露骨的说法,又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微微侧过头,不好意思看他。

黄绝看他那含羞带怯的样子,不由得心头一荡,身子前倾,脸颊贴在他脸上,伸出舌头在他耳垂处细细舔着。

“星晖,你丢身子的时候,感觉美吗?”

离星晖回忆起之前那令人脸红心跳的时刻,不由得呢喃道:“很美,美得感觉人都快要融化了。”

黄绝的舌头顺着耳垂舔进耳洞,一边舔一边吹气,将离星晖的耳根弄得通红之后,才又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美的不行的时候,身体里那一处穴心子会咬人。”

离星晖担心道:“真的吗?那你疼不疼。”

黄绝轻笑道:“不疼,也咬不坏,还把我咬得很舒服,就像要吮走我精液一样。咬得我想再插深一点,给你那张贪吃的小嘴结结实实塞满。”

他的手又探入了离星晖的后穴,感觉到里面再次因为淫言秽语冒出了不少淫液。

黄绝把离星晖的屁股一抬,放在自己腿上,两人相对而坐,一方的身子下沉。

肉棒的尖端缓缓进入湿润的后穴,向上推进一阵,让肉壁适应后,又推进一点。

这次比第一次可顺利多了,离星晖也不再疼痛,只感觉到肉壁肌肉被撑得很酸、很胀。

黄绝看进的深了,穴已经被撑开,适应了肉棒的粗度,于是退出,又快速一顶。

“嗯——~~!”

离星晖发出甜腻的哼声,吓得连忙捂住嘴。

黄绝拿下他的手,“别遮掩,别忍住,想叫就叫,在我面前不用这么害羞。”

离星晖低低应了一声,道:“刚才好舒服……”

黄绝笑着道:“这说明你已经适应被我肏穴了,身体开始品尝到快乐了。”

他开始连续不断地向上挺腰,每次都会插得更深一点点,他观察着离星晖的反应,若是有些不适,就立刻退回去。

来来回回,离星晖的叫声也是连续不断,神情迷醉,伴随着插穴的动作,大腿折了又折,最终还是十字交叉,夹在了黄绝的背上。

黄绝眯了眯眼,问他:“为什么用这个姿势?”

离星晖的声音带着一丝荡意:“因为,你弄得太用力,我好舒服,但又舒服得叫人心发慌,只是这样圈着你,能碰到你,感觉就好多了。”

说着,又是被插得穴肉一抽,大腿又是不由得向内夹了夹,压在黄绝的脊背上。

黄绝不由失笑:“你这傻子,你知不知道这个挂在我身上的姿势特别容易被入得很深?”

说着肩膀卸力,离星晖的屁股立刻因为重力落下,结结实实地被肉棒撞入穴心深处。

这一下撞得狠了,离星晖一时间竟然分不出是痛还是酸,只觉得一股惊人的快感从被撞的地方如一条细线般直窜出来,霎时蹦到了天灵盖。

“我,我,我……又要……”离星晖舒服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黄绝看他快要绝顶,立刻伸手握住他前方的肉棒,帮他大力揉搓起来。

被前后这么一夹击,生理上的快感且不用说,那种被心爱的人同时握住要害又顶入穴心的感觉让离星晖心神飘荡,宛若登仙。

高潮在那一刻降临,他的腰往前拱,头往后仰,身体像一张弓拉了开来,只有肉穴与下身的大肉棒紧密结合,小腹处的肌肉上下颤动,能让人看出来穴内的阵阵紧缩。

“好舒服……嗯……星晖!”

黄绝也忍不住呻吟起来,肉棒被离星晖高潮时的肉穴吸得舒服极了,一点也不想忍耐,顺着夹吮的力道,精液一波波地射了出来,很快就灌满离星晖的肉穴,又从前方溢出。

他的身体也随之倾倒,贴在离星晖身上,抱着他,把他的身体拉回来,挺一挺腰,把最后一点精液送入那要命的穴儿深处。

离星晖体内的高潮反应平息下去,才略为清醒,不由看着黄绝,腻声道:“夫君,我好爱你。”

他的眼中饱含情意,浓烈得像是要化不开似的,光是凝视着黄绝,就让他露出极为幸福的微笑。

黄绝见他那娇媚的模样,忍不住仰头叼住他的唇,边吻边道,“我也好爱你,嫁给我吧,这件事结束后,就跟我回家见见我娘,好不?”

离星晖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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