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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半和寒雨半和烟(微)

 

雨未停歇,在山洞外疏落成片。

山洞中的云雨却刚刚停止,重殷离瘫软在彦夜身上,毫不掩饰地轻喘,身上的红莲纹红得艳丽。彦夜伸手描摹,这纹路从额头蔓延到脚,虽然只在左半边有,繁复的花纹占据的表面也不大,但存在感却是很高。

“这花纹据说我出生时就有,大概也是这个原因,我被扔掉了——这是我师父给我讲的。”

重殷离忽然说。他的视线落在彦夜触摸的红莲纹上,继续道:

“可能是我当役魂师有些天分,稍微有了点名气,当然,都是靠着杀人、抢劫打出来的名气,他们都怕我、憎恶我,叫我‘怪胎’,说,那个红眼睛、身上有红莲纹的家伙,是‘怪胎’,因为被上天诅咒,才会长成这样。”

“为什么不能是赐福?”

“什么?”

“我说,为什么不说这是赐福呢?明明很漂亮。”

彦夜的手指一下滑到细腰上,红莲在这里花分两枝,一枝向前缠上腿根内侧,另一枝向后爬过臀尖,又在大腿外侧汇合。他摸到紧实的臀瓣上,可能是春药的效力还有残留,重殷离黏腻地呻吟一声,但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稍稍揉了两把过了手瘾,彦夜就转而捧起重殷离的脸,和那双晶莹剔透的红眸对视,在左眼上落下轻吻:

“眼睛也很漂亮,脸也很漂亮,操起来……好我不说了。”

面对眼前汇聚的灵力,彦夜识趣地住口。

重殷离散去灵力,垂下眼,不再去看那双幽深无底的黑眸,说道:

“我还是想杀了你。”

“那你要尽快,我炼化的部分越来越多了。”

重殷离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又是一口咬在彦夜肩上,刚才留下的牙印还有残留,现在又添了新的。不过咬得不重,只是留印子,最多破点皮。彦夜已经发现了,这厮就是爱咬人,也不知怎么养成的习惯。

“你这是逼我做选择?我真的会杀了你。”

彦夜似乎听不出他渐起的杀意,拍了拍他的屁股说:

“先清理。”

重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彦夜把手指伸进去,感受着他的杀意涌起又落下,时刻准备往长生居里钻。他其实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毕竟他对重殷离称不上太了解,只是保命的手段让他有底气放肆罢了。

不过如果重殷离真打算杀了他,彦夜之后的日子会很难过,好在重殷离最终还是没有动手,他静静看了彦夜一会儿,最后说:

“你给我睡一辈子吧。”

彦夜瞥了他一眼,手指还在柔软湿热的后穴内没有拔出来,闻言往那略肿的敏感点上一戳,怀里人瞬间软了身子。

“那你可要一辈子都比我强啊。”

他说。

重殷离这回倒没有生气,他两腿缠在彦夜的腰上,笑了起来,眼尾的红莲纹似乎绽放得愈发艳丽,眸子晶亮:

“我会的。”

彦夜感觉自己好像那个被包养的鸭子,不对,更像被囚禁的金丝雀,往山洞里一关就没放出去过。不过好在他已经辟谷,不用吃饭,也没有五谷轮回的烦恼,一直枯坐着修炼也问题不大。偶尔被重殷离骑也算是解闷,反正重殷离那一次被操透了之后很干脆地接受了下位,没再纠结过这个问题。

日子过的还算稳定,彦夜并不着急离开,反正去哪里都是修炼。重殷离并不是每个晚上都会来,也不是每个白天都不在,彦夜看着系统时间算日子,一天又一天。

“堕土”的天气似乎总是阴沉,彦夜虽不见天,但也能听到外面时不时就下雨,水多得就像时鹤的后穴发了骚。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现在是凌晨,也亏得修士不用睡觉,彦夜听到动静就停下了修炼,听着外面混在大雨里的打斗声。

七天的削弱刚好已经过去了,彦夜高到离谱的感知也回来了,不过他不熟悉役魂师的战斗方式,也不熟悉高等阶的修士的战斗方式,隔着雨幕听得虽然清晰,却也什么都没听出来。

他本想用灵识查看一下战况,但很可惜,高阶修士的战斗爆发的余波就把他的精神力震开,于是这条路也被堵死了,只能安静地等待。

隔了不久,雨更大了,彦夜听着似乎是有一方落败下来逃走,只剩下了唯一的喘息。这喘息声足够熟悉,彦夜瞬间就能确定,这是重殷离。

他的状况似乎非常差,彦夜尝试再用灵识查看,这回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就“看”到重殷离跪坐在地上,佝偻着身子,半天没有爬起来的迹象。

如果重殷离还有一点气力,这会儿都应该走回山洞了,但他现在依旧是最狼狈的姿势,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傲气与自尊。

彦夜叹了口气,决定就当好人做到底,摆脱掉锁链后直接走了出去。

大雨里重殷离看着更显狼藉,长长的墨发散开了,一绺一绺地粘在身上,身上倒是没有血迹,只有半身泥水,紧闭着眼,脸色惨白,阴冷的气息不住的往外冒。

他靠近重殷离时,重殷离猛然挥手,荡起的灵力波动差点把彦夜扔出去,不过还好彦夜有所准备,脚步只微微停顿,就又继续往前走。

“是我。”

感受到重殷离身上酝酿的更大的灵力波动,彦夜无奈地说。

重殷离怔了怔,灵力波动瞬间消失,他抬起脸,向着彦夜的方向转过去:

“你怎么出来的?”

彦夜没有理会他的这个问题,而是伸手把重殷离打横抱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像抱住了一坨冰块,冷的吓人,还在往外散发着死气。

“换个……姿势。”

重殷离有点不习惯,他就没被这么抱过,他觉得这种姿势显得自己很娇弱,相当讨厌,即使是先前和彦夜双修,也是他骑在彦夜身上。但是彦夜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搂得更紧了。

“别乱动,别死了。”

彦夜说。

他已经迅速检查完重殷离的状况,怀里人没有任何阻挠他的动作,也可能是无力阻挠。身体里的灵力已经所剩不多,精神力更是接近干涸,全力压制着阴魂对他身体的侵蚀,可是状态奇差的他只能勉强护住丹田和心口,并且还在节节败退,这样再持续半个时辰,重殷离大概就会彻底丧失主动权,身体被阴魂渐渐侵蚀,成为一具尸体。

而其中情况最差的当属那双眼睛,也不知重殷离怎么搞的,双眼被阴魂侵蚀得极其严重,缭绕着浓厚的死气,马上就要真的“死”了。原本红水晶般璀璨的眼睛,死去后也会变的灰暗吧。

彦夜抿着嘴,快步走入山洞,从储物袋里掏出木桶,直接用法决放满清水再加热,把重殷离脱光后丢了进去。虽然重殷离的低体温对乾元镜修士而言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这冷意也主要源于体内的阴魂,但能泡在热水离,终究还是能让他身上暖和些。

“所以你怎么出来的?”

重殷离趴在桶沿上,不依不饶地问。

“有心情问这个,不如想想你的眼睛怎么办。”

“……你能看出来?”

“废话,你一直闭着眼睛,这不正常,不正常就意味着出问题了,这还用问?下次别搞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花招,在我面前没用。”

彦夜跨入木桶,水温被他热得偏高,刚好能中和重殷离身上的冷。

他抱住重殷离,用手指简单扩了几下,就直接插了进去,让重殷离短暂地乱了呼吸。虽然泡在热水里,但接触到重殷离的身体还是让彦夜冻得一个激灵。他忍耐着,探出灵力,同时沉声道:

“配合一点,我尽量保住你的眼睛。”

重殷离依旧闭着眼,睫毛微动,忽然笑了一下,眼角溢出两行发黑的血。

“晚了。”

“还来得及,相信我。”

“别说大话啊,彦夜,我就信你这一次。”

治疗的过程足足费了一天一夜。

彦夜本来想把总是暴动的那个阴魂清除了算了,但是在重殷离的抗拒下还是收了手。也许是因为那个阴魂足有乾元镜后期的实力,比重殷离自己还强点儿,大约是他三分之一的战力,如果清除了,隐患是没有了,但他在“堕土”立足的难度就更大了,对于邪修这种本就在刀口舔血讨活的人来讲,变弱可能比死了更难接受。

乌魄噬心炎对魂体特攻不假,但是对已经被阴气浸染的身体,却没有太好的办法二。彦夜掏出了地火,利用其中的炽热阳气来中和,这个过程是必须极小心的,阴气和阳气对冲,重殷离虚弱的身体一不小心就会受到比原本更大的损伤。

好在彦夜的精神力够高,他对地火的操纵细致入微,这是他用了两年的东西,也算是得心应手。

重殷离只感觉自己身处冰火两重天里,同时感到炎热和阴冷,这不太好受,但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这是有效的。

“你突破到初阳境了?”

他问。

彦夜正在给他的眼睛扎上纱布,这纱布他用地火处理过,带上了阳气的力量,闻言只是随意地“嗯”一声承认。

“你还有地火?”

“这不都用身体感受过了吗?”

重殷离沉默半晌,摸了摸脸上的纱布,指尖传来暖意,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握住了。

“别乱碰,你的眼睛只是保住了,还得修养很长一阵子。”

“哦。”

彦夜没那么多功夫管他,警告一句后就转身把人撇在原地,摸出药鼎和药材准备炼药。

他正要开炉起火,身旁又是窸窸窣窣的声音,重殷离爬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他身边。

“你还会炼药?”

“别吵。”

重殷离不讲话了,安安静静地撑着下巴,眼睛暂时不能用了对修士而言不算大问题,他照样观看着彦夜炼药。不过他对此一窍不通,根本不懂其中对火候的把握、对时机的掌控,只看着彦夜速度很快地往里一株一株扔各种草药,好像轻松写意的样子。

“炼的什么?”

“给你的药。”

“什么药?”

“专门给你眼睛配的药,你要乐意可以给它起个名字。”

还能这样吗?重殷离不明白,不过他也不清楚其他炼药师是如何炼药的,只当自己见识短浅。

“算了,我懒。”

重殷离坐了一会儿,直接往下一靠,舒舒服服地窝在彦夜怀里。也亏得是彦夜,换个炼药师这样被干扰,早就炸炉了,少说也是出一炉药渣。等着彦夜给他敷完了药,忽然感受到额上轻柔的触感,一股灵力涌出,竟给他上了个印记。

“你干什么?”

重殷离不满地驱散了印记,瞪了一眼彦夜。

“防止下次我找不到你。”

彦夜说。随后他又给重殷离上了个印记。这个印记除了方便他找人以外没有任何作用,但重殷离不喜欢这种自己行踪被人掌控的感觉。

他们好像幼稚的小学生,驱散一个又补一个,驱散一个又补一个,最后重殷离用力咬了彦夜一口,舔着唇上沾到的血留下了印记。反正他想驱散就能驱散,暂时留着就当哄哄彦夜吧。

他在山洞里待了几天,就和彦夜厮混了几天。他好像变懒了,不愿意动弹,即使欢好时被彦夜压在身上,也只是不满地推了推彦夜,没有太抗拒,就干脆躺下享受了。

不过重殷离没有待太久,他甚至眼上的纱布还没拆下,就把彦夜又锁了回去,准备出门。

“你锁我有什么意义吗?”

彦夜哭笑不得,道,

“你明知道我能随便出来。”

“我不管。”

重殷离嘟哝着,他运起灵力,把身上乱七八糟的暧昧痕迹全都消去,亲亲热热地靠上彦夜的身体,威胁般地把手掐上彦夜的脖子,不过没有用力,只是虚虚握着,凑在彦夜耳边吐气:

“这是宣布你是有主的。”

彦夜无奈地笑笑:

“现在能见到我的,除了你还有谁呢。”

“那就是,让你记着你是我的。”

彦夜没有再答,重殷离也不在意,转身就离开了山洞。

他们这是什么关系呢,看着亲密,实际上彦夜至今没收到好感度大于60的提示。彦夜也不信任重殷离,他只是长着自己大概摸清了重殷离的习性和底线,就像是清楚蛇在吃饱和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时候不会咬人那样,和重殷离平安相处罢了。

所以彦夜转头就摆脱了锁链离开了山洞。

他还是比较谨慎的,有了从应灵境晋升和清境被折算积分狠狠坑了一笔的经验,这回彦夜直接在晋升初阳境前把所有积分都花了,除了在积分商店里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囤货外,剩下的积分他都换成了属性点,选择加点的对象是智力,直接加到30点。倒不是不能往上再加,而是30往上的属性点提价了,三万一点,即使是彦夜这样的狗大户也有点肉疼。

这个系统好像是从西幻片场里跑出来的那样,智力对应的不是智商,而是精神力、记忆力、成系统有逻辑的理解力之类的东西,彦夜学炼药学阵法之类的东西那么轻松少不了高智力的帮助。

而在这个世界,精神力基本可以和灵识划等号,彦夜智力点得高,灵识自然就强大,能探测的范围也远超同境界的修士。

彦夜铺开灵识,放开感知,四面八方传来的感受都差不多,便随机挑了个方向走,当然他避开了重殷离的方向。

先前的印记早就被重殷离抹掉了,但是彦夜和他拉扯留下的这个印记,不过是明修栈道罢了,实际上彦夜早就在这些天里,给重殷离打下过极其隐蔽的印记。他是趁着交合的时候把印记烙在重殷离身体里的,但毕竟有两个大境界的等级差,彦夜不能确保这个印记不被发现,才来了这么一出。

这个印记的效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彦夜感知到重殷离大致位置。毕竟他有预感,短时间内他找不到离开“堕土”的办法,只能先做先期调查。而这件事显然不适宜让重殷离发现,毕竟彦夜相信,乾元境的役魂师总有更多手段限制他,到时候可能就不能靠着长生居摆脱了。

彦夜走在森林里,这里的环境乍一看与外界别无二致,他走了一阵,忽然发现了森林中掩映的一片焦土。

从焦黑的痕迹来看,这里曾经大约有几栋木屋,规模不大,烧毁的很彻底,看不出任何信息,原本的空地已经长满了杂草,断裂的木头和破碎的瓦片爬满了青苔。彦夜没看一会儿,阴黑的天又开始下雨,随手掐了个避水诀,他就看到废墟泡进了泥水里。

森林侵蚀着这里,掩埋一地狼籍。

彦夜没有踏入进去,重殷离拿来关他的山洞应该是平时生活之处,离这里并不算远,重殷离不可能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片废墟,虽然不能排除美人儿只是懒得管的原因,但彦夜还是倾向于这片废墟有什么特殊意义。

毕竟对于乾元境的修士来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移山填海不在话下,不想看到这片废墟只要一个法术下去就全干净了。

用灵识细细扫过,彦夜模糊地从废墟里感受到一点儿阴冷的气息,很熟悉,和重殷离身上的明显同源。

他头脑飞速运转着,试图从繁杂的情报中梳理出什么。

“怪胎”重殷离不是老牌邪修,这个名头传出来不过七八年,也不以残忍着称,每一次出现,不是杀人夺宝就是和人争斗,似乎这个名字永远伴随着战斗,永远和人结仇,永远形单影只。

但是他自己又说自己有师父……

彦夜思忖半天,不觉得重殷离那种自信和底气是因为背后有人,他只相信自己,只相信自身的实力,需要什么就自己去拿,有任何麻烦都依靠自己解决。

所以这师父一定死了吧。

暂时没考虑出结果,彦夜继续在雨中漫步。

“堕土”的名字一开始不叫这个,不过起源也已经未知,后来不知怎么的落到了邪修手里,变成了众多邪修的根据地,这里就被称作“堕土”了。

说来奇怪,明明这里的灵气浓度相当不错,他走了半天却没发现什么灵草之类的,只有些凡草、凡树沾染了灵气稍微变异。彦夜又走了一段,灵识的边缘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同。

他走上前去,见到地面上笔直的裂痕,突兀的隔开了两侧的空间。

犹豫几秒后,彦夜把手放到中间无形的屏障上,空间之力触碰到他的手掌,此前毫无存在感的空间系位格碎片忽然有了异动,从那些空间之力中获得了什么,顿时,残缺不全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

“山海棋盘……棋子……钥匙……”

他皱了皱眉,尝试梳理那些纷乱的信息。虽然仅凭一块位格碎片能得到的消息不多,但彦夜也猜出了个大概。

“堕土”其实应该叫山海棋盘,有324个格子,每个方块都有独立的“棋子”,也就是钥匙,虽然人可以自由进出其他格子,但是假如棋子持有者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格子里,这个格子的主人就会感知到。棋子是可以抢夺的,同一人获得了多个棋子后,其中相邻的边界会自动消失,版图扩张。

彦夜怀疑,重殷离那么多高强度的战斗,应该有部分是为了争夺地盘,至于这地盘有什么好争的,彦夜还不知道。

彦夜并没有棋子,自然也不担心被人找上门来,他试探着穿过边界,踏入那一侧的格子,瞬间,更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雨水也以此为界,突兀的被隔绝。虽然这边的灵气只比重殷离的地盘稍微浓郁了几个点,但区别还是有的。

嗯……抢地盘的一个理由找到了。

只走了几步,彦夜就发现这位邻居的地盘明显侍弄得比重殷离认真,除了灵气以外,还有累累枯骨布起的阵法,他一脚踏入阵法的范围,阴冷的尸气让彦夜有点儿不舒服,明明是白天,氛围却像是阴曹地府。

隔壁这位也不知修习的什么功法,和重殷离完全不同,彦夜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钟,直觉的警报等级似乎还不至于让他原地去世,便接着往前走。

这块地盘很危险,但彦夜现在在求变,他不愿意等重殷离主动露出破绽,那太被动,不符合他的风格。也不知彦夜是怎么养成的习惯,只要不会真死,他就敢反复作死。

他往前走了一段路,恍惚间似乎听到了啸鸣声,本能横移三步,脚步极快,堪堪贴着破空声闪开。

侧头一看,原先落足的位置已经炸开一个深坑,苍白的骨刺尾端正在其中晃动,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气势,这一下要是沾上了,彦夜少说也是二级伤残。

心头又是一跳,彦夜匆忙躲闪,大喊一声:

“前辈手下留情!”

面子什么的,哪有小命重要,彦夜见对方停了手,悄悄松了口气。这攻击速度太快,他必须提前预判落点,但也躲不了几下,实力差距太大了。

周身忽的扬起一阵阴风,面前就站了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人,脸上干瘦,头发灰白,眼睛灰白,直勾勾打量着彦夜,有点瘆人。彦夜第一感觉这个人像是尸体,但又的确活着。

大佬没开口,彦夜可不敢让气氛尴尬下去,当即就开口道:

“谢前辈不杀之恩,晚辈只是路过,无意冒犯,这就退走。”

说罢他就向后退去,但那中年人眼睛微眯,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彦夜的双腿忽然就僵硬了,像是突然被冰冻住了。

“且慢。”

他慢悠悠地开口。

把人定身再说且慢,可真有你的。彦夜在心里吐槽着,却悄悄运起灵力,尝试用地火化解那股寒意。

“初阳境初期的修士,杀了做尸傀虽有些弱了,但是榨点尸气也是好的。。”

他语气阴恻,但明显留了转圜的余地,这是要搜刮点宝贝的节奏。

彦夜轻轻吸了一口气,翻了翻自己的储物袋。还好他修炼之余学了一大堆术术,存货充沛,只是受限于实力,做的东西品阶都不高,能称得上宝贝的也不多。

想了几秒,他掏出一个瓷白玉瓶,还没开口,那中年人就招手把东西拿走了。他拔开瓶盖轻嗅一口,立刻就认了出来:

“三品的清韵守心丹。”

这是彦夜前两天顺手炼的,用来体会一下自己晋入初阳境后炼丹的感受,结论是没有难度,稍微熟悉一下三品丹药的丹方就能炼制,至少一般难度的如此。

“这丹药还行,但可不够买你的命啊。”

贪婪的家伙!

不过彦夜也认为自己的命不止这点,只是他打不过这中年人,不管出多少价码都不一定能填饱他的胃口,彦夜不介意出点东西,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挨宰。

“我是炼药师。”

他说,

“这瓶丹药是我炼的。”

彦夜这在是展现自己的价值。

大多数修士单是修炼就已经耗神颇多,炼药又不是什么特别容易的事,无数材料的辨认、特性、之间特殊的反应,处理手法、温度火候、时长、融合时的精准把握,每一项都不简单,大多数炼药师入门时都会毁掉无数材料打基础。因此修士中,炼药师虽然很挣钱,但比例依然很低。而邪修这个群体中,炼药师更是珍稀动物。

果然,中年人闻言,再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重视。

“这丹药是你炼制的?”

“没错。”

“初阳境初期,就是三品炼药师,又没有‘棋子’……你是被人劫掠进来的吧?是谁?要不要考虑跟老夫干?老夫应该还有点名气,人称‘尸鬼老魔’。”

彦夜心中一凛,表面上的姿态立刻更加谦卑起来。这尸鬼老魔是成名已久的邪修,驱使一手尸傀大军,自身也已在乾元境后期停留多年,据说其每隔几十年,就会换一具身体,因此外貌很多变。

“原来是樊前辈,失敬,失敬。”

“怎么样,小子,老夫的提议可还行?”

尸鬼老魔笑眯眯地问,看起来竟有些和善,

“反正都是给人炼丹,给老夫炼,老夫还能给你提供些稀奇材料,这么多年下来的积累可不是什么寻常人都能比的。我看你身上既无印记,也不似中毒,想来摆脱控制跑出来也并不容易吧?你要愿意,老夫说不定还能帮你出出气。”

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彦夜很清楚,在重殷离身边他还有离开的可能,要是被尸鬼老魔控制了,说不定真的得在长生居里过一辈子,这对彦夜来说是不可能的。

他垂眸一拱手:

“晚辈恕难从命,还请前辈谅解。”

尸鬼老魔的笑容瞬间从和善变的核善:

“怎么,进了‘堕土’还以为自己有机会离开吗?老夫看你皮囊不错,炼成尸傀做美男计也好。”

彦夜灵力暗涌,同样扬起一个笑:

“我劝你不要随便和炼药师作对,真以为我的丹药这么好接?”

尸鬼老魔脸色一变,立刻丢开手中玉瓶,不放心之下还补了一记法术,实际上并没有问题的玉瓶连同其中的丹药瞬间化为灰烬。再抬头一看,彦夜已经转身就跑,也不知修习了什么身法,速度奇快。

“你小子,对境界上的差距不够了解啊!”

尸鬼老魔大笑起来,抬手就是接连的骨刺掷出,彦夜就算再能预判,在这全方位的围堵下也没有角度能逃生。

除非他会瞬移。

诶他还真会瞬移。

尸鬼老魔看着彦夜的身影被数根骨刺扎中,身形立刻就破碎化作烟雾,而他的本体已经出现在五六米开外,一时也有些错愕。

彦夜突破至初阳境,能修习《幻世长空》中更多的配套法术,这瞬移也是其中之一,名为「烟瞬影」。正常修士得到飞星境,凝聚金丹后才能修习小挪移术,而这个法术拥有超长的施法前摇,掐诀念咒足有一分钟,战斗中几乎没可能用出来。烟瞬影虽然只有几米到十几米的距离,但是优点是瞬发,还附带一点幻术迷惑效果。

他径直冲向空间界限,原本他往里走的距离就不远,在这个距离上,尸鬼老魔只来得及刺出最后一支骨刺,彦夜就碰到了无形无质的界限,整个人瞬间消失。

彦夜实际上是躲进了长生居里。

他故意非得碰到空间壁障才进来,是为了给尸鬼老魔留下一个印象,就是他这一手必须借助这空间壁障才能施展,结合先前彦夜展现出的烟瞬影,尸鬼老魔很容易就联想到他能通过空间壁障穿梭,留在原地守株待兔的可能性就会小很多。

长舒一口气后,彦夜开始收拾自己身上的骨刺。

为了演得足够逼真,彦夜不闪不避,硬吃了这一刺,好在这次攻击比较匆忙,其上凝聚的灵力和之前没得比,彦夜也勉强侧过了身,长长的骨刺穿透了他的右胸,看起来相当吓人。

实际上的伤势也的确不轻,彦夜用地火包裹住手掌,硬生生把骨刺拔了出来,鲜红的血液立刻喷涌而出,大量失血下彦夜眼前发黑,剧痛搅得他思维都有些迟缓。正常人肯定不会这么草率地拔掉骨刺,但是彦夜有挂,他强撑着给自己加了个点,瞬间状态刷新。

看了看自己的面板,又看了看自己的剩余积分,彦夜稍微感受到了一点心疼。本来晋入初阳境,原本的积分差不多就清空了,短短几天内彦夜努力存出了七千积分,现在为了演戏又是一千花掉了。不过这是必要的,万一尸鬼老魔守在外面,彦夜就难办了,他只要耗到重殷离发现他不见了,即使平安躲过尸鬼老魔,也不一定能再哄住重殷离。

好久没打理过长生居,彦夜干脆趁此机会把里面又整理了一下。

现在的长生居已经有几分“长生”的意味了,浓雾间留出的范围足有两片山头,烟萝缭绕,翠隐竹生。彦夜开了块药圃种各种灵植,在浓郁的灵气环境里长势不错,他大多数炼药的材料都源于自产,毕竟不要钱还源源不断。但稍微整理了一下药圃后,彦夜把重点放在了小楼里。

升入初阳境后,小楼里又多了一批书,堆了整整十四排书架,先前的书房早就堆不下这些书,硬是扩出了一个专门放书的房间。彦夜怀疑,随着他实力提升,以后这书房说不定得变成图书馆。

因为之前一直和重殷离厮混的缘故,他没有机会看这些书,现在彦夜虽然依旧称不上太有空,但他已经可以大致浏览一遍这些书籍的名字了,至少能挑选出一部分优先看的书。

有系统开挂固然重要,但自身再卷卷岂不是更好。

等了足有两个时辰,彦夜反复确认没有危险了,他才小心翼翼地遮掩好全身的气息,离开长生居后立刻往前一步进入重殷离的地盘,做贼一样生怕自己又被尸鬼老魔发现。

以后这块地方是不能再来了,但问题不大,这一趟出门收获还是有的。

彦夜心情尚可,他不紧不慢地往回走,还盘算着要不要猎点低阶妖兽当口粮。虽然他早已辟谷,但对美食的追求依然刻在骨子里,还在天星门的时候,他就是二长老小灶的忠实拥趸。现在的时间还够他仔细烹调,不管是烧烤还是清蒸,彦夜都能优雅地吃一顿,再把现场毁尸灭迹,等重殷离回来时,他什么都不会发现。

当然,不出意外的话,是要出意外了。

彦夜杀了只兔子,扒皮清洗的时候,留在重殷离身上的印记似有异常。

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却发现不是印记本身有异常,而是他的直觉针对他和印记的联系有异常。这种预感虽然飘忽,但彦夜对自己的直觉抱有绝对的信任,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判断出,这是重殷离出事了,或者快出事了。

没怎么犹豫,彦夜就把兔子扔进储物袋,召出飞剑就开始赶路。

“堕土”这地方到处都是危险,重殷离如果死了,彦夜大概率会过得更艰难,虽然重殷离本身就是一个危险,但彦夜好歹对他有了些了解,相比之下彦夜还是希望他活着。

重殷离和他的距离不近,彦夜全速赶路小半个时辰,横跨了重殷离的整块地盘,到了对面的邻居那里又走了一段,彦夜才看到重殷离。

这是他头一回正儿八经见到重殷离战斗,这场面叫一个阴气冲天鬼气森森,数个阴冷的半透明的阴魂在重殷离的驱使下或防守或进攻。这些阴魂实力都不低,最低的也是飞星境,但是在对面修士的攻势下只能勉强支撑罢了。

对面的修士不知是个什么路数,一条龙筋鞭煞气冲天,估摸着也祭了不少命进去,挥舞间阴魂退散,沾到一点,护体的阴气就散一些,仗着武器优势,把重殷离牢牢压制了。

他们已经打了好一阵了,彦夜判断着形势,假如重殷离没有什么底牌的话,多半是打不赢的,虽然对面修士和他境界相同,但是属性被克制了。

场上的两人都觉察了彦夜的到来,但是很显然没人在意他,毕竟初阳境初期的实力在这场战斗里属实不够看,说不定沾到点余波自己就会死。

重殷离多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沉默地应付敌人的攻击。

他来了又能做什么呢?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对现在的局面产生什么改变吧?

下一刻,彦夜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在场的两个人,初阳境修士所能做到的。

他伸手就掏出五把长剑,除了环珏外,全都是黄阶上品的灵器。指决快速变换,直接把四把灵器全都燃起了无色的火,长剑顷刻间裂开成许多片,崩裂的碎片碎而不散,聚拢环绕在环珏周围,隐约凝聚出一股锋锐的气势。彦夜只轻轻捻着环珏,像是捻着一张纸片,环珏在手指间嗡鸣,兴奋而急迫。

急迫什么?

彦夜松开手,环珏瞬间如离弦的箭般飞射而出,那些碎片散落一地,失去了光泽也失去了力量,落在地上就碎成了更细小的齑粉,可环珏裹挟的气势却无比的锋锐、充斥着莫名的惨烈和一往无前。

自从彦夜抵达,重殷离一直有分出注意力关注他,此时毫不犹豫地掐诀,操控着最弱的阴魂冲到对阵的修士面前。陌生修士在彦夜出手的一瞬间,就感受到这攻击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屏气凝神,甩出龙筋鞭,滔天的煞气直接把那个冲上来的阴魂抽散了,又直直对上激射而来的长剑。

“叮——”

清脆的声音似乎并不响亮,但此刻占据了三个人的耳膜,不管是谁此刻都紧紧盯着长剑与龙筋鞭的接触点,在等这次对碰的结果。

陌生修士是最接近的人,也是感受最清晰的人,他瞬间脸色一变,毫不犹豫地把龙筋鞭收回开始逃窜。重殷离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人,正要催动阴魂去追,却因为刚才那个阴魂被抽爆的反噬而忍不住脸色一白,抿着嘴冲出几步,似乎想穷追不舍。

彦夜成功沦为主动发出攻击但最后才得知结果的人,但这也就电光火石间的刹那,他收回环珏,知道刚才的攻击给龙筋鞭来了个狠的,再挨一下这上乘武器就要废了,所以那修士才会跑那么快。本来就只是借着武器的优势,现在武器耐久直接被打掉一半,再打下去他可就不占优了。

重殷离佯追一会儿,没多久就又回来了。他虽然追是追的上,但阴魂被打爆对役魂师来说可不是小事,他先前只是强忍,把那个修士逼退逼远后才哇地吐出一口血。蒙在眼上的纱布也已经被血浸透,暗红发黑,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汇入嘴角的大片血迹,从下巴滴到地上的泥水里。

天还在下雨,不过雨已经很小,望出去朦朦胧胧的,像是笼了一层纱。

彦夜走上前去,把重殷离搂进怀里,冷淡道:

“真不要你的眼睛了?”

重殷离虚弱地靠在他肩上,闻言只是低笑:

“反正在乎这双眼睛的只有你而已。”

事态紧急,彦夜来不及和他计较,按着人就把灵力探入,快速地巡视了一眼重殷离的情况。

“我感觉我在给你当妈。”

彦夜咬着牙说。

“哪有妈会睡儿子的。”

重殷离淡笑着,搂住彦夜的脖子,双腿缠上他的腰,背后是临时找的一棵老树,雨水沾湿了粗糙的树皮,又潮又冷,磨的后背不舒服。

彦夜没有再回答,他托着重殷离的屁股,抬手就撕开衣料,尝试把手指插进去。但是重殷离的身体尚且紧绷着,彦夜一下没插进去,拍了拍重殷离的屁股:

“放松点。”

他对类似的情况做过预案,手上出现一小盒脂膏,单手挖了一坨,糊了半个手掌,又试着往里开拓。

“上一个敢打我屁股的人已经死了。”

重殷离沉默几秒,忽然说。

分明说着威胁的话语,他的身子却是放松了下来,就着混了催情药的润滑,彦夜很轻易就侵入了三指。

“少说几句,我暂时还不想你死。”

耳边传来彦夜隐约带着怒气的嗓音,重殷离不说话了,他本来想说这点伤不会死,但最后还是闭嘴了。

身上很冷,他紧紧贴着彦夜获取些暖意。但这回的情况比上一回还要好一些,只是一个飞星境阴魂的死亡反噬带来的精神力受损严重些。他闭着眼,剧痛从大脑到眼睛连成片,已经痛到有些麻木了,不过重殷离早就习惯了痛苦,甚至还有闲心扭了下腰,蹭了蹭臀上即将插进来的肉棒。

彦夜顿了一瞬,压抑地抽了口气,似乎想放轻动作,但失败了,直直顶到最深处。重殷离被狠狠磨过敏感点,腿一软,盘住彦夜腰的动作就维持不住了,整个人往下跌了一截,滚烫的龟头卡进了结肠,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挂在彦夜的几把上。

“呃……”

这有些过于刺激了,明明身上还在剧痛,绝顶的快感却直冲脑门,重殷离的表情一片空白,张着嘴,等到彦夜握住他的屁股用力捏了一把,才勉强把神智拉回来。

重殷离软软地伏在彦夜肩膀上,一时有些懒得动,后穴虽然已经挨过几次狠操,但一下被填满还是有些吃不消,酸胀的厉害。

他任由彦夜把灵力探入,分不出心神去关注,但先前彦夜出手的那一招还刻在他脑海里。重殷离偏过头,凑在彦夜耳边,好奇地问:

“你那一招,是什么?以初阳境的实力能伤到乾元境,虽然那个家伙实力一般吧。”

彦夜插进去后只缓缓律动,配合着灵力运转的速度,专心给重殷离清除体内四散的阴魂残秽,听到重殷离的问题,动作一点儿都没停,随口解释说:

“焚剑诀,每次都要报废灵器,很贵。”

“那你真奢侈,我抢劫这么多年都舍不得这么烧。”

“还不是为了你。”

重殷离这次沉默了,眯着眼,身体的情欲却已经被唤起,不住地喘息,偶尔溢出打着颤的呻吟。

彦夜并不求他回答什么,稍微压制了重殷离的伤势,就环住他的腰,跨出一步,竟是边抱操边走起来了。

“哈啊——!”

姿势变换下,肉棒的方向骤然一变,在系统出品的春药影响下,重殷离全身都敏感异常,他惊呼一声,尾音又完全腻着软下去了,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咽,透着轻微的舒适与魇足。

“抱紧,我们回去。”

彦夜提醒道。

并来不及做什么准备,接连不断的颠簸间重殷离感觉后穴被疯狂搅弄,还伴随着不急不缓的抽插。重殷离感觉不妙,他慌乱地叫喊出声:

“等等!等、别、啊、呃啊啊啊!”

他纤瘦的身体猛得绷紧,缠在彦夜腰间的双腿曲起,连脚趾都蜷缩,后穴喷出一股水液,浇在彦夜的龟头上。

肉穴还在高潮,彦夜的脚步却没有停止,借着行走间的惯性和重殷离自身的体重,肉棒毫不费力地迫开绞紧的软肉,带着新鲜的淫水一下又一下凿在美人的身体里。

这种程度的刺激已经超出快感的范畴了,重殷离提不起丝毫力气,只僵硬着搂住彦夜的脖子,想拒绝,又本能地害怕自己掉下去,最终只钉在彦夜的肉棒上,竭力地喘息。

他感觉自己像一团烂肉,单纯给彦夜当鸡巴套子来了,走了不过几十米路,重殷离已经高潮了好几次,两人结合之处已经发起大水,黏答答的透明液体洇湿了大片衣袍,几乎是汹涌地往下流,一路走一路滴进脚下的泥土里。他臀部的衣料是被撕裂开的,掏了个大裂口给彦夜操,他自己的阴茎也射了几回,小腹那一块的衣服堆积在一起,湿透了,把紧贴的彦夜的衣服也染上了腥臊的湿痕,就好像,他把彦夜也拖入了脏污一样。

彦夜手忽然一松,重殷离立刻就挂不住,身体最深处又挨了次狠顶,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不受控地哭叫一声,勉强才把后续的哭腔吞回去。

“……你干嘛?”

重殷离声音有些哑,语气不善,却没有多少埋怨的意味,于是彦夜知道,他这是生气自己被操出哭腔的事。

“这样走路太慢了。”

彦夜悠然说道,语气带上了一分做作的歉意,

“你先忍一忍。”

随后他托着已经软成一滩春水的重殷离从自己肉棒上起来,换成横抱的姿势,直接御剑赶路。

“?”

槽点太多以至于重殷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生气,首先边操边走速度怎么可能快的起来,其次,到底需要忍一忍的是谁啊?重殷离相信,肯定不是自己,虽然他能听出来彦夜的意思是,脱离双修的状态后彦夜就没法帮他压制伤势,但重殷离的屁股还顶着硬挺滚烫的鸡巴,他更愿意相信是彦夜需要忍一忍。至于自己,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差点就要被操哭了的。

彦夜可不管他现在是怎么想的,他可一次还没射过,这临时的中场休息的确出自迫不得已。他匆匆跨越空间边界,才落到重殷离的地盘,就把人往树干上一推,本就裂得不像样的裤子又被扯了一把,成功变成了碎布条,耷拉在靴子上。他的目光在那白皙纤细的腿上停留,伸手摸上那红莲纹,碰上的一瞬间,重殷离就忍不住轻吟出声。

“要操就操,你乱摸什么。”

他气息有些乱,但还是靠在树干上嚣张地冲彦夜抬了抬下巴。

“如你所愿。”

彦夜掰着他的大腿,把重殷离几乎对折,肉棒对准还在翕张着的穴口直直插到底,丰沛的汁水让彦夜感受不到多少阻力,丝滑又贴合,这口穴已经操熟了。

重殷离弓起腰背,身体才刚从先前的快感地狱里缓了过来,一下被填满,干脆利落地又高潮了,穴里的水被搅出了白沫,咕咕叽叽的,淫靡的紧。他好不容易把气顺了过来,莫名笑起来:

“果然要忍一忍的是你才对。”

彦夜也不恼,他所作的回应就是整根抽出,只留膨大的龟头还卡在穴口,又凶狠的顶入,臀肉和大腿狠狠相撞,发出清脆响亮的拍击声。

这招对付重殷离百试百灵,他那张天塌下来都顶得住的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发出破碎的无意义的吟哦。

彦夜抚摸着他身上的红莲纹,从腰侧摸到大腿,激起一连串的颤抖。明明重殷离瘦削的很,身上没二两肉,摸起来骨感,但肌肤却还挺好,细腻的手感很舒服。此时白皙的肌肤汗涔涔的,给红莲纹上了一层水光,鲜红的纹路像是活过来一般,在欢爱的颠簸中如同流动的血。

真挺漂亮的,彦夜想。

一旦进入做爱的节奏,主动权就永远在彦夜的手里。

重殷离被要了个够呛,他最后还是没守住不被操哭的底线,不过没关系,他现在的底线是不被操到哭着求饶。

他醒来时,后穴还有些麻木,两腿软的像煮烂的面条,不过只要灵力运转两圈,这些问题就都不复存在了。但此时重殷离久违地有些犯懒,不想动弹,只瘫软着,脑子里什么都不想。

眼睛上已经敷了新的药又包扎好,暖洋洋的很舒服,不过情况却是不太好,他自己稍微感受了一下,就感觉这回眼睛就算没瞎,也该差不多了。彦夜一直那么努力地保住这双眼睛,图什么呢?

总不能真的只图他眼睛好看吧?

重殷离在心里嗤笑一声,把这莫名其妙的想法丢开,忽然闻到了香味。他精神力受损,也懒得费劲用灵识去探测一下,听到彦夜的脚步声靠近,直接开口问道:

“你在做什么?”

“做饭。”

做饭,好久远的词汇,久远到重殷离一时有些恍惚。直到彦夜已经在他身边坐下,浓郁的香气已经近在咫尺,少年把他扶起来,平静又透着不容置喙的声音传来:

“张嘴。”

重殷离下意识就乖乖张嘴,直到一口掺着药味的肉汤被喂到嘴里,他才恍然惊觉,自己好像不知不觉间开始信任这个家伙了。

“我辟谷很久了。”

他说。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相信彦夜递来的东西没有给他下毒呢?是因为彦夜数次有机会对他不利却没有动手?是因为彦夜明明可以看着他死却选择了尽力救他?重殷离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还能找补,说什么这里是堕土啦,彦夜没有钥匙出不去啦,也不知道杀人可以拿到钥匙啦……不对,他真的不知道吗?

重殷离又有些不确定了,第二口汤被怼到嘴边,他下意识张口接了。

“这是药膳。”

少年认真的声音传来,

“我特地给你配的。”

重殷离哑然:

“……那为什么不直接炼药?”

“你就说你爱吃哪一个吧。”

重殷离从心地张嘴,又喝了一口汤:

“药膳,这个好吃。”

他听到彦夜的轻笑,似乎看到那双黑眸中的狡黠。彦夜说:

“我还做了烧烤,吃不吃?”

“端上来。”

做饭做的好吃也是一种本事,不然修仙界就不会有灵厨师这个职业。虽然灵厨师烹饪的侧重点在激发食材本身的药性或者灵气上,但好吃也是相当关键的一点。彦夜照着长生居里一堆一堆的书学起的手艺,虽然只有师门里少数人尝过,但是得到的评价都还不错,盛游光更是直言不讳:像是在这个师门里变异了,随后他喜提大师兄的一顿暴揍。

美食暂时打断了重殷离的思路,或者说,暂时把一些事情变得不重要了。

但吃饱喝足后,重殷离顺势往彦夜身上一躺,先前的问题又翻滚着清晰。

身后的人正开炉炼丹,不知道炼的什么丹,也无所谓给他当靠垫,还稍微调整了下姿势让他躺得更舒服些。重殷离忍不住去想,彦夜似乎总是一副无所不知、胜券在握的样子,仔细回忆起来,重殷离除了把他绑进堕土这件事,几乎没有一次把握到了主动权。即使之后重殷离主动骑他,在彦夜完全可以脱离锁链束缚的前提下,似乎也变成了彦夜的放任。

彦夜为什么暴露他能挣脱束缚?为了救他。又为什么展现自己会炼药?为了救他。那今天为什么暴露焚剑决?这在重殷离看来已经是相当大的一张底牌,而用出来的原因,还是为了救他。重殷离睫毛颤了颤,先前想问的问题忽然又出不了口了,或许是他不想听到实话。

“你老实待几天,别出去了。”

一边熔炼着药材,彦夜一边说。

“为什么?”

“你要是再不好好养养,你的眼睛真的就瞎了。”

“瞎就瞎了呗,灵识不比眼睛好用?”

他撇了下嘴,语气满不在乎。

脸上被轻轻按了一只手,温柔地抚过他眼上的纱布,彦夜似乎在低头看他,神色模糊不清。

“多珍惜一点自己吧。”

彦夜叹道。

重殷离愣了半晌,他偏过头,脸对着丹炉的方向,属于乌魄噬心炎的热度传来,灼烫到有些疼。

“你不应该期待我死掉吗。”

“你死了我会拿走你的‘棋子’的。”

果然,彦夜是知道“棋子”的,重殷离感到微妙的矛盾:

“你有很多机会看着我死,只要稍微做些手脚、甚至只是什么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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