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皇父怀着舅舅的孩子大半夜跑了
支岭渊就这样被他套在了挺立在空气中的肉棒上面。
直到此刻,支岭渊才终于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怎么固吹白身体那么热,鸡巴的温度都快要烫到他了!
固吹白不容他想明白,已经开始由下而上去顶弄他,支岭渊坐在他大腿上骑乘,脑子渐渐清明起来。
固吹白是活生生的人!他压根没有死!
月光照射进来,令昏暗的室内逐渐清晰起来。
只见凤九宵嘴里被塞着一团破布,双手被绑在床头正哭唧唧的看着他们二人交媾。
支岭渊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怎么回事?谁把你绑起来的?”
固吹白悠闲地说:“哦,是我,我闲他太吵,就堵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动,安静地在旁边看我们欢爱。”
凤九宵气鼓鼓地瞪着他舅舅,分明就是舅舅大半夜走进来,看见他偷偷在舔支岭渊的后穴,一生气一吃醋,就把他绑起来了!
支岭渊羞窘无比,双手向后撑在固吹白胸口,一边喘气一边问道:“你干嘛把他绑起来,孩子都哭成这样了……”
“他欠教训,绑起来冷静反省一下。”
支岭渊呻吟破碎,后穴许久不曾经历欢爱,蓦然被庞然大物侵入,只觉得又涨又满。
他视线向下看去,恰好能看见固吹白双腿之间那道神秘美丽的幽谷。
好美啊……好、好想进去肏一下!
他心里早已滋生这个念头许久,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但是他受欲念驱使,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到了那条缝隙。
紧闭的蚌肉嫣红娇嫩,在他手指轻柔的触摸下向两边缓缓打开。
固吹白没有喝斥他的举动,纵容地抬高臀部,方便他触碰自己的雌穴。
支岭渊见他没有抗拒,心里更加高兴。
他手指试探着戳弄固吹白的那颗小小珍珠,换来对方一声隐忍的喘息。
温暖的淫水喷了他一手。
支岭渊红着脸缩回手,像着了魔似的竟将手指放进嘴里一根一根舔干净。
固吹白被他的举动弄得欲火膨胀,发了狠劲去肏弄他的后穴。
支岭渊大着肚子,仰着脖子套弄底下的肉棒,眼角渗出一些生理性的泪水。
凤九宵被堵着嘴发出呜呜的闷哼声。
他好嫉妒啊!
嫉妒得都快要发疯了!
舅舅的小屄明明是属于他的,支岭渊怎么可以碰!
支岭渊的小骚穴也是他的,舅舅竟然把他绑在一边看他肏支岭渊!
支岭渊被顶弄得魂儿都飞了,哪里还顾得上一边暗自生闷气的凤九宵。
他套弄鸡巴套得腰酸发软,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固吹白就起身让他扶在凤九宵的肩上,呈跪趴的姿势,抬高屁股向后挨肏。
支岭渊的脸近在眼前,凤九宵委屈得眼睛都哭肿了。
好!他忍!反正舅舅比他老那么多,等以后舅舅肏不动他的爱妃了,他就让这两个老家伙躺在一起,他一会儿肏这个,一会儿肏那个,看他们还敢不敢无视他!
等这场欢爱彻底偃旗息鼓时,凤九宵早就不哭了,他看二人交媾的画面太美看得入迷了,也就忘记刚才的嫉妒和不满。
支岭渊平复着喘息,渐渐冷静下来。
他躺靠在床头,抚着肚子冷睨着固吹白。
“你没死?”
固吹白笑道:“我什么时候死了?”
支岭渊猛地看向凤九宵。
凤九宵一脸天真无邪,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支岭渊。
支岭渊蹙眉:“不是你说你舅舅去帝陵了……”
固吹白接过话头:“前些日子连着下了几场大雨,帝陵地势太低,我怕先帝们地宫进水所以带人去加固一下,顺便看看九宵的帝陵建造得如何了。”
支岭渊怒不可遏,低吼道:“凤九宵!你是不是又耍我!”
凤九宵连忙扑到他身上,焦急地道:“没有,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耍你!舅舅确实去了帝陵啊!”
支岭渊阴晴不定的看着他:“那靖武侯谋反之事呢?”
凤九宵一脸莫名其妙:“啊?荆玖承他对不起我父皇,没让他自刎谢罪都算便宜他了,他还敢谋反?”
支岭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道:“你、你……你生病病得快死也是假的?”
凤九宵急道:“不是啊!咳咳咳……我真的病了!病得很严重!你要是不回来我真的就会死掉的!”
支岭渊见固吹白一脸淡定,心里一想就明白了。
“操!固吹白,一定是你这个家伙给他出的主意!”
固吹白心虚了一瞬,立马换上一副正经表情。
“没有,摄政王可不要冤枉本相,本相只是去加固帝陵,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支岭渊气得脸色通红,怒视着他们。
“你们舅甥俩就是算准了我心软,觉得我是个傻子是吧,好!算我犯贱!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两个混蛋!”
他掀开被子就想下床,被固吹白按在床上。
“你别激动,别激动!”
固吹白瞪着凤九宵:“你看你又惹皇父生气!”
凤九宵跳起来:“明明是舅舅你说什么擒贼先擒王,抓住了他的弱点就可以把他拿捏住了!”
“…………”
支岭渊头痛地皱眉:“你们俩要不先出去打一架?”
固吹白解开凤九宵手上的桎梏,拎起他走到旁边的偏殿去好好交流了。
支岭渊深深叹了口气,忍不住责怪自己又心软又下贱。
就在这座九重宫,就在这张床上,凤九宵和固吹白是怎么对自己的?如今他竟然蠢到被一个小小的流言就骗了回来,他真的弄不过心思深沉的舅甥俩。
支岭渊平躺着,腹中的孩子轻轻踢了他一脚。
他掌心贴在腹部,轻笑道:“好了,爹爹不骂他们了,别不开心了。”
不过,支岭渊这一生也算心思磊落,他既然放不下凤九宵,又……又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在意固吹白,他也不会藏着掖着矫情地否认。
男子汉大丈夫,钟意了就是钟意了,他不想骗自己。
他这十年摄政王也不是白当的。
从今日起,他要好好调教凤九宵和固吹白,绝对不能让他们对自己再有任何欺骗隐瞒。
否则,就让他们舅甥俩自己过去吧!
支岭渊想通了之后轻松了许多,很快便睡了过去。
剩下两个男人一大一小在偏殿里大眼瞪小眼。
“舅舅,你懂不懂什么叫尊老爱幼?我是你的外甥,你应该让让我才对!再说,支岭渊是我明媒正娶的帝君,有你什么事?”
固吹白气笑了:“臭小子,翅膀长硬了!他肚子里揣的是谁的崽?你一个小辈,从今以后,支岭渊就是你的舅母!”
“狗屁!你要舅母朕给你找一大堆,不许碰他!”
“还轮不到你做我的主!”
等第二天支岭渊睡醒,就见他们舅甥俩都蔫蔫地坐在桌边等着他。
他一头雾水,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凤九宵摇着屁股后面不存在的小尾巴开始献殷勤。
“爱妃,你饿不饿?朕命人准备了早膳,朕帮你洗漱啊!”
固吹白冷哼:“他没手吗?”
支岭渊洗漱完走到桌边坐下,刚喝了一口鸡丝粥,只听凤九宵轻了轻嗓子,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舅母,鸡丝粥好喝吗?”
他一口热粥喷了出来。
“咳咳咳……你、你叫我什么?”
固吹白从袖袋中取出手绢给他擦嘴角,淡定地道:“外甥媳妇,再尝尝看那个银芽卷。”
支岭渊像看见妖怪一样瞪着他。
只见左相大人像聊天气一样自然而然的说道:“以后你白天上朝是摄政王,逢年过节宴请国宾的时候是帝君,晚上在床上嘛……”
凑近了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就既是舅母,又是外甥媳妇了。”
支岭渊:“…………”
他能不能宰了固吹白和凤九宵!
凤翎出生的那一日九重宫兵荒马乱,支岭渊原本好端端在兵部处理公务,没成想肚子痛得一阵一阵收缩,他心里有一种预感,恐怕是孩子要出来了,于是扔下奏折扶着腰赶紧回九重宫。
兵部尚书被罢职了之后,兵部一直没人管,固吹白管管文职工作还行,领兵方面是真的完全不懂。
只能让支岭渊继续回去掌管兵部。
他被心腹小太监扶着回九重宫,冷汗湿透了衣衫。
小太监语无伦次道:“奴、奴才这就去找皇上、找相爷来……”
支岭渊无奈地吼道:“找他们俩有什么用!快去叫太医啊!”
小太监飞奔着跑出去,支岭渊躺在床上摸着肚子安抚孩子。
“乖,别折腾爹爹了,快出来吧。”
等太医和凤九宵、固吹白都赶到时,支岭渊咬着布巾已经在努力生产了。
太医院院判退到门口与固吹白道:“相爷,帝君是头胎,生起来会比较慢,不过胎相稳固,平日里产道也开拓得不错,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个‘开拓产道’还是太医偷偷和凤九宵说的,凤九宵听完眼睛一亮,当天晚上就拉着支岭渊翻来覆去的干,美其名曰开拓产道,让他生产的时候少受点罪。
固吹白心里有些忐忑,到底支岭渊三十了,他三十才生头胎,会不会难产啊……
太医见他脸上神情焦急担忧,心里想着,左相这个做舅舅的怎么看着比皇上还着急。
其实不然,凤九宵也急。
他在九重宫的内殿走来走去,只差没把地板掀翻了。
支岭渊痛得脸都皱起来了,偏偏凤九宵还在眼前晃来晃去,他一生气随手拿起旁边的玉枕朝凤九宵扔过去。
“滚出去,别碍眼,看见你就烦!”
固吹白走进来,看见地上又碎成玉片的枕头,心下戚戚。
他的玉瓷枕怎么又被支岭渊扔地上砸碎了。
每次都拿他的枕头出气。
凤九宵嘴里念念叨叨:“啊,看起来好痛啊……怎么办……会不会有危险啊!呜呜……以后还是别让他生了……本来我都偷偷跟父皇承诺了要给他生十个八个孙子孙女的……”
固吹白也嫌他烦,把他轰了出去。
凤九宵赖着不肯走,非要亲眼看见支岭渊平安生下孩子才行。
直到三十三和凤九宵的暗卫来报,寿宁宫的太后薨了。
凤九宵愣了一下,神情瞬间冷凝。
“太后年纪大了,身子骨又弱,早些解脱了也罢。”
他吸了吸鼻子,眼角落下一滴眼泪。
“传朕旨意,太后丧仪一切从简,梓宫不入帝陵,母后生前吃斋念佛,不如就将她的梓宫停放在祥安寺吧。”
固吹白沉默不语,傅红瑶的死只在他心中划过一道轻轻的伤痕,再无其他。
按理来说,太后薨逝应该打开先帝陵寝让他们夫妻合葬,不过凤重昀恐怕生生世世都不想再看见傅红瑶了吧。
凤九宵不会让傅红瑶和他敬爱的父皇合葬在一起的。
凤翎就是在他祖母薨逝的那一天,来到了世上。
但是他的父皇非常高兴,将刚出生的他抱到太庙,举高了给他皇爷爷看。
“父皇,你看,这是你的孙儿,叫凤翎,长得可漂亮了!”
凤翎有三个父亲,小时候的他稀里糊涂,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三个爹。
直到有一天,刚学会走路跌跌撞撞的小凤翎,趁着太监嬷嬷们打瞌睡,悄悄走到九重宫,看见了三个父亲叠在一起‘玩’,才懵懵懂懂的知道了为什么他的家庭如此奇怪。
凤翎是固吹白和支岭渊的儿子。
在他出生的那一刻,支岭渊看见儿子身体和固吹白一样是双性体质时,就明白了一切。
他怒气冲冲地指着凤九宵和固吹白:“好!你们俩瞒得我好苦!以后你们俩过吧!”
说完,穿上披风抱着儿子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摄政王府。
小凤翎年幼时的记忆,就是他父皇经常半夜翻窗子爬进摄政王府,然后第二天他爹就起不来床了。
有时候是父亲来王府看他,第二天爹爹也起不来床。
习惯了之后,凤翎很快便接受了他家这奇奇怪怪的模式。
后来也不知父亲和父皇是怎么把爹爹哄好的,他们又一起搬回了九重宫。
凤翎五岁的时候,夏国那边来了一群使臣,说是要替他们太子殿下求娶燕国小太子。
固吹白把凤翎抱在腿上,给他看薛景延的画像。
“翎儿,喜欢这个小哥哥吗?”
凤翎的口水滴在画像上,模糊了薛景延的脸庞,他胖乎乎的短手指指着薛景延道:“好、好吃……”
固吹白笑了。
夏、燕两国联姻正式定下,凤翎多了个未婚夫。
凤翎没有兄弟姐妹,父皇和父亲不让爹爹再生了,说是太痛了他们受不了。
凤翎觉得奇怪,又不是他们生,为什么父皇和父亲会觉得疼呢。
有一天父皇带着他去了太庙跪皇爷爷,久久没有说话。
后来凤翎听说,那一天,在先帝皇陵守陵十年的靖武侯殁了。
他爹爹将一个匣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只陈旧的竹蜻蜓。
爹爹找了个僻静之处,将竹蜻蜓扔进了无底悬崖。
等凤翎长到十七岁时,他带着夏国太子薛景延亲自写给他的婚书,前往夏国成婚。
凤翎出嫁的队伍十里红妆,他父皇哭哭啼啼的不让他走,说是便宜了薛景延那小子。
好不容易父亲和爹爹把父皇拉开了,凤翎坐在十六人抬的凤辇上深深地拜别自己的三个父亲。
固吹白摸着他的头,柔声道:“翎儿,景延是个好孩子,他一定会对你好的。但为父不强求你们这段政治联姻一定能幸福美满,若是景延负了你,你尽管回燕国来。”
凤九宵冷哼道:“薛景延要是敢对你不好,你就把休书扔在他脸上!”
支岭渊看着这个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唯一的孩子,拍了拍他的手。
凤翎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来到千里之外的夏国。
大婚当日,凤翎见到了自己的夫君。
夏国太子薛景延。
他长得高大英俊,眼角一颗泪痣,淡淡地望着他。
凤翎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眸子。
新婚夜红烛暖帐,凤翎松了发髻披着丝绸般纤薄的中衣坐在床上等他的丈夫。
薛景延走进来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吹熄蜡烛上床安歇。
凤翎脸色苍白。
龙凤喜烛是一夜不能灭的,灭了代表婚姻无法走到头。
而薛景延连桌上的酒瓢都没有看一眼,更不要说喝交杯酒。
凤翎看着背对他睡过去的丈夫,心渐渐往下沉。
第二日新妇拜见夏帝和帝君。
黎暮辞看见这个孩子真是打心眼里喜欢。
这可是他小白哥哥的孩子,小白哥哥前半生凄苦孤凉,好不容易在这世上有了血脉相连的亲人,所以黎暮辞在凤翎才五岁的时候便为景延定下了这门婚事。
一来可以亲上加亲,二来夏燕两国结秦晋之好,两国的联盟才能牢固不破。
齐国的黎向宸和薛景延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夏、齐两国的联盟本就牢不可破。
薛御让自己儿子娶老师的儿子,为的就是四海归一,有朝一日能让后代子孙用血缘的关系永远羁绊在一起。
凤翎面对自己的公婆只能勉强端起一个温婉贤淑的笑容,对于昨晚的一切只字不提。
薛景延沉默着陪他一起见过父母,又回了书房去处理公务。
这样受冷落的日子年复一年,凤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们大婚后不久,薛御就宣布退位,把皇位禅让给薛景延,自己带着黎暮辞出去游山玩水。
黎暮辞高兴极了,薛御总算遵守了当年的承诺。
凤翎看着一把年纪了还恩爱如初的公婆,心里羡慕得不行。
黎暮辞对薛御抱怨道:“你女儿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跑去卫国把成驭的儿子睡了。”
他说的是黎景晗这个小魔女。
薛御饶有兴味地摸着下巴:“不愧是我女儿!给为父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
黎暮辞推了他一下:“你这老不正经的!要不咱们先去一趟卫国看看人家孩子吧,好好一个孩子被咱们景晗祸害了。”
薛御不高兴了:“这怎么能叫祸害呢!”
他们几人说说笑笑吃着酒菜,黎景琛见凤翎几乎没动筷子,关心地问道:“嫂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凤翎摇了摇头,黎暮辞连忙道:“翎儿,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不满意的一定要说出来,景延那臭小子不解风情,平日里也不知道多陪陪你,你有事就跟父皇爹爹说!”
凤翎笑着点点头:“爹爹,我很好,可能昨晚有点没睡好。”
黎暮辞一听,以为他们年轻小两口昨晚瞎胡闹,也就没太在意。
薛御把皇位禅让给薛景延的第二天就带着黎暮辞跑了个没影。
凤翎成了帝君。
然而他依然每日一个人沉默地待在凤栖宫,薛景延从来没有踏进来过一次。
凤翎想着,他不能这样被动,好歹不管怎么样总得主动去和薛景延沟通啊。
他炖了补品,穿了一身轻薄的衣服来到御书房。
薛景延只是淡淡地道谢,让他把补品留下,请他早些回凤栖宫歇息。
凤翎心中刺痛,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我来夏国一年多了,你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薛景延顿了一下,沉声道:“没有,你每一件事都做得很好,父皇和爹爹都很喜欢你,你做帝君也做得很好,垂范天下。”
凤翎苦笑:“所以我只是你父皇和爹爹的好儿媳,是合格的帝君,却不是你理想的妻子?”
薛景延再一次沉默。
凤翎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他拎着空了的食盒慢慢在御花园里走,恰好遇上坐在御花园里描画丹青的黎景琛。
黎景琛见他过来,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皇嫂。”
凤翎心不在焉地走路,一不小心被鹅卵石滑了一下,眼看着就要向前倾倒,被黎景琛抱住才免于摔倒。
凤翎不好意思地低声道:“谢谢你,景琛。”
景琛见凤翎脸色不好看,连忙问道:“嫂子,你脸色不好,是否要请太医来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的。”
他们二人这一幕被来往的太监宫女们看在眼里,渐渐地后宫开始起了流言。
说是帝君和瑞王不清不楚勾搭在一起,御花园里抱在一起深情款款云云。
这话传到薛景延耳朵里时,薛景延正在看黎暮辞从外面寄回来的信。
信里面关照他让他好好对待凤翎,早日给他们生个大胖孙子,叫他多关心凤翎的身体,让御膳房平日炖些补品给凤翎吃。
薛景延看着爹爹的信,想起自己十二岁时,这桩被强行指定的婚姻。
他知道自己是夏国的太子,肩负重任,婚姻并不能自主选择。
他父皇之所以为他求娶燕国太子,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让他收复燕国。
凤九宵只有这一个儿子,凤翎嫁给了他,等于带着燕国陪嫁。
薛景延很清楚自己肩负的责任,可是这种强行被绑在一起的感觉实在糟糕透了。
他小时候就很讨厌凤九宵!
凤九宵装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骗走了他的太傅固吹白,又骗走了他小叔叔的生子药,还骗得他爹爹差点跑去燕国。
这样的人的儿子,每天耳濡目染,能是什么单纯良善之辈!
凤翎的一举一动,在他看来就是在迷惑人心。
大婚之日,凤翎穿得那么不知检点勾引他,薛景延的心一下子就冷到了冰点。
如今,他见勾引自己不成,又去勾引他的弟弟。
薛景延冷笑,这个骚货,学得他父皇勾引人的本事,当年固吹白就是被凤九宵这样骗去了燕国。
固吹白走后,他爹爹难过了很久,很长一段时间日思夜想的就是担心固吹白在燕国不习惯,生活得不好,想要跑去燕国看他。
被他父皇强行拖回来天天压在床上肏,才安分了一些。
薛景延第一次踏进凤栖宫。
凤翎早就躺在床上睡了,睡梦中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压在他身上。
他睁开眼,看见薛景延冷漠的双眼。
身下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薛景延讥笑道:“爱妃不是很想让朕宠幸你吗,如今朕过来宠幸爱妃,爱妃还不快撅起屁股让朕好好肏一肏!”
凤翎痛得脸色都白了,他压下心中的不安,勉强笑道:“景延,我……”
“住口!景延也是你叫的?”
那一夜简直像一场灾难,凤翎的雌穴被强行破瓜疼痛红肿,后穴又被反复肏干灌入大量爱液,凤翎在中途的时候就已经昏过去了。
他醒来已经是隔了一日,身边只有一个贴身宫女伺候着。
凤翎哑着声音问道:“皇上呢?”
“帝君,皇上今早带着皇室宗亲和大臣们启程去岐山行宫了。”
凤翎失望地闭上了眼。
薛景延从岐山行宫回来时,马匹上坐着他新收的侍君。
凤翎站在朱雀门门口迎接他,看着他的新宠英姿飒爽地从马上翻身而下,笑着将马鞭扔给一旁的小太监。
那个少年开朗活泼,像小太阳一样令全宫廷的人都喜欢他。
他经常在马场上骑着楚国进贡的汗血宝马和薛景延一起赛马。
凤翎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原来他喜欢这样的。
凤翎心想,嘴角无意义的笑了笑。
新来的侍君被赐了生子药,没多久便梦熊有兆。
然而到了孩子三四个月的时候,一碗加了料的糖水却使侍君落胎,腹痛难忍。
种种证据指向凤翎,甚至他的贴身宫女还站出来指认他,说他曾经偷偷摸摸去太医院拿药。
凤翎永远不会忘记薛景延看他的眼神有多冷酷。
薛景延下令让诏狱好好审问帝君,谋害皇嗣可不是一件小事。
面对围上来想要捆住他的侍卫,凤翎抿紧唇,低斥道:“放肆!我自己会走!”
阴冷潮湿的诏狱,不知何人指使的私刑,生生流掉了凤翎腹中已经四个月的孩子。
等到凤翎活着走出诏狱时,他抬头望着太阳,心中一片平静。
晚上薛景延难得来了凤栖宫,神情有些局促地说道:“是朕错怪你了,那碗药是后宫一个被洛洛责罚过的侍女为了报复他而下的。”
洛洛就是那个侍君的小名。
凤翎躺在床上,向他伸出手。
“薛景延,当年你写婚书给我的时候,我曾托人回你一物。你能不能把那东西还给我?”
薛景延一愣,他摸着腰带上一直挂着的凤凰玉佩,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还给我吧,那是我的东西。”
薛景延摘下玉佩递给他,神情不悦道:“为什么突然要讨回玉佩?朕又不稀罕你这么个小玩意儿……”
话音未落,凤翎将玉佩狠狠摔在地上。
宁为玉碎。
薛景延愣住了。
凤翎闭上眼,睡了过去。
梦中是他五岁时,看着薛景延的画像流口水,把薛景延的脸庞模糊了。
父亲抱着他柔声道:“景延是个好孩子,他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凤翎身体好些能起床时,带着和离书走到御书房。
薛景延正在跟他的洛洛讨论去哪里打猎。
凤翎平静地将和离书放在桌上。
薛景延以为他又要耍什么把戏,看也没看和离书,抱着他的侍君就离开了御书房,直接骑上马出宫狩猎去了。
凤翎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自嘲一笑。
“薛景延,其实我五岁的时候根本没看清你的脸,我选的本不是你。”
回到燕国的凤翎依然还是大燕的太子。
凤九宵气得差点要带兵杀去夏国,凤翎淡淡地说道:“父皇,没必要,咱们与夏国井水不犯河水,从今往后,生生世世,永不再结同好。”
固吹白深深蹙着眉宇,没想到当年他亲自启蒙的薛景延竟然是个如此冷漠无情之人。
支岭渊看似平静,实际上直接折断了手里的刀柄。
三年后,凤翎继承皇位,搂着娇妻美妾在城楼上让百姓朝拜时,远远看见薛景延站在人群里望着他。
他嗤笑一声,转身回了九重宫。
三位父亲结伴去游历了,留下偌大的燕国让他治理。
凤翎穿着火红的凤袍躺在贵妃榻上吃葡萄,下人来报说是夏帝求见燕帝。
凤翎想了想,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布巾。
布巾里面包着数十片玉器碎片。
“你去交给夏帝,告诉他,如果他能使玉恢复原状,朕才见他。”
薛景延拼了无数次都无法使碎裂的玉佩恢复原状。
但是几日后,凤翎依然还是见了他。
薛景延有些惊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凤翎不耐烦道:“你是来商谈开放两国边境贸易的吗?把合约书拿出来,朕会让户部处理此事。”
“凤翎-----”
“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驿馆好好休息吧。”
薛景延碰了个钉子,回到驿馆,问身边暗卫。
“上次在城楼上,凤翎身边那两个女子是谁?”
“主上,那是燕国的皇后和贵妃。”
薛景延神色僵硬,右手紧紧握拳。
正在这时,另一名暗卫前来禀报。
“主上,刚才燕帝收到了齐国太子的求婚书。”
“什么!”薛景延站起来,不敢置信地怒吼。
齐国太子黎向宸,黎妄言和薛岚的儿子,也是他的表弟。
“太子说,愿以天下为聘求娶凤翎为少君。”
薛景延跌坐在椅子里,久久不语。
谈完了两国边境贸易,薛景延再也没有任何理由留在燕国境内。
凤翎出于礼貌,送薛景延出城门,薛景延深深地看着他,低声道:“凤翎,当年的事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凤翎觉得好笑,当年?当年有什么事?
薛景延从怀中掏出那份和离书,一字一句道:“和离书我没签,你就还是我的妻子。”
“薛景延,”凤翎漠然道:“我从来不是你的妻子。”
他转身,大风吹起他火红凤袍的一角,远远看去像是一只展翅的凤凰。
“以后别再来了,我们此生,不必再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