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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上)

 

四月初星期六下午,耿亦绮和姜念筠正在打扫房间,耿荣焕抱着小彦站在门口问:「你那个朋友明天是几点到阿?」

蹲坐在地板上,耿亦绮拿着面纸擦拭汗水说:「她的班机早上就到了,但要先去公司开会,大概要到下午才会来家里吧。」

耿荣焕又问:「那需要人去接吗?」,又ch0u了一张面纸站起身,帮正在整理书桌的姜念筠擦汗,耿亦绮摇摇头回答:「不用,她说公司的人会载她过来。」

小彦不耐地扭动身t,耿荣焕放下他,他立刻跑进房间站在姜念筠身旁喊:「姊,我要画画。」,姜念筠赶紧擦乾净手,从旁边的架子ch0u出,她平时就替他准备好的画纸画具,放在茶几上,小彦开心地坐下来开始画画。

「她是不是都不会说中文阿?」耿荣焕颇为担心地频频询问,耿亦绮笑笑地挥挥手,「爸,你放心啦!虽然她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但能听得懂几句中文也会说一些的。」

明天耿亦绮在美国读研究所的同学,要来台湾分公司开会,预计只停留两天,因为公司就在s市,所以开完会要过来找她,为了这位同学,耿亦绮特地请了星期一的假,要带她四处玩玩。

姜念筠带着笑容说道:「最近天气还算好不是很热,这个时节出去观光,对外国人来说应该还算舒服。」

耿荣焕对於这位即将到来的外国客人感觉有点棘手,他担心无法g0u通怠慢了人家,嘴里边碎碎念,边转身走向客厅去和邱雅娟商量。

耿亦绮双手抱臂倚在书桌旁,视线盯向坐在小彦身边,正欣赏他作画的姜念筠,黑亮的长发绑成高马尾露出洁白的颈项,纤瘦的身材穿着粉红se针织上衣及白se休闲k,虽然已经快要28岁,但是那始终不变的清秀与清纯,就像自己高中时初见一样。

由於耿亦绮一直没出声,姜念筠觉得不对转头望去,只见那黑白分明的双眼深深注视着自己,眸里的依恋与温柔令人动容。脸蛋刹那飞起两抹红,咬咬唇,姜念筠轻声问道:「怎麽了?你在想什麽?」

眨眨眼,回神的耿亦绮赶忙垂下视线,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看着姜念筠出神,双颊微微发烫,呐呐开口:「我明天想要和‥lisa介绍你,你‥愿意吗?」

上挑的双眼瞬间睁大,姜念筠愣住了,虽然耿荣焕自从去年他们从海边度假回来後,他就默许了两人的关系,不再限制她们见面,也不再排斥谈论她们的未来,甚至在今年过年时,他还带着耿亦绮和她,一起去e市的姜家宗祠祭拜,好像是同自己父母还有姜文典说了她们的事。

耿荣焕的改变主意让姜念筠两人都很开心,这代表了家人们都已经同意,但对外,她们却都不曾和他人正式介绍过彼此的关系,如今耿亦绮要踏出这一步,所代表的意义不但重大,也间接宣示了她的态度。

姜念筠站起身,走过去将低着头的耿亦绮抱在怀中,脸贴靠在她柔顺的发顶轻轻开口:「我愿意的,也谢谢你为我这麽做。」

隔天下午,耿家一家和姜念筠五人站在人行道上,迎接了一位穿着t恤、牛仔短k脚踩凉鞋,金发碧眼的可av孩,她一看见耿亦绮马上从车上跳下来,张开双手扑抱住她尖声叫嚷:「angie,longtinosee,iissyoouch」

看着自己nv儿正和那位外国nv孩紧紧抱在一起,耿荣焕赶紧走向前,接过司机提来的小行李箱,转身走回来看着姜念筠,都还没开口问那nv孩说了什麽,就先皱着眉问她:「你怎麽了?人不舒服吗?」

望着耿亦绮被人抱在怀里,娇美的脸蛋还被贴住。抿着双唇、脸se不佳的姜念筠一直在心理自我安慰,这人只是小绮的朋友、外国人总是b较热情、抱一下就会放开了…,直到听见耿荣焕的问话,她才如梦初醒般转向他摇摇头,慢慢开口:「没事的。」

挽着终於放开自己的好友,走过来和家人介绍,lisa热情地和每一位打着招呼,耿亦绮特地指着姜念筠说:「sheisylover」,lisa睁大那双绿se眼眸,直gg地盯着高挑的姜念筠瞧,半响,她蹙起眉头疑惑地看向耿亦绮问:「isshethegirl?」

咬咬唇,耿亦绮羞涩地点点头,lisa“哇”的一声叫出来,立刻伸出手握住姜念筠纤白的手掌猛摇:「oetyou,heroe」,姜念筠对她夸张的反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将lisa的小登机箱放到房间,耿亦绮直起身t转头问:「爸,我们要开饭了吗?」,站在门口的耿荣焕一怔,觑了眼手表暗自疑惑这不是才五点吗?不过他还是连连点头说:「没问题,等一下就好。」

没料到要这麽早就开饭的耿荣焕唤了邱雅娟一声,夫妻俩走去厨房忙碌,姜念筠牵着小彦走到房间,趁着lisa正在整理行李,耿亦绮走到她身旁悄悄说明:「lisa的食量很大,一天至少都要吃五餐,等会九点多可能又会饿了,不过我倒不知道时差会不会让她有所改变?」

闻言,姜念筠看向lisa在紧身t恤下,秀出前凸後翘的标准身材,点点头回:「这麽会吃身材还能这样好,这应该是她的t质吧。」,小彦拉了拉她的手,小手指向lisa,「金se的头发好像公主。」

此时lisa将长长的辫子松开,金se长发相当蓬松,她用手拨了拨,回头笑着用别脚的中文说了一句:「台湾,好热。」说完又将头发整个盘到头上固定好。

没多久,耿荣焕就叫他们过来吃饭,lisa欢呼了一声,快步跟着耿亦绮来到饭厅。

耿荣焕不愧是厨师,没二十分钟就煮出一桌的菜,看着满桌的料理lisa双眼发光,她赶紧坐下翘着拇指称赞:「goodjob!」

耿亦绮帮她添了一碗饭,坐在她身旁轻声叮咛:「chewyourfoodwellbeforeyowallowit」,lisa吐吐舌头,顽皮地举起手敬礼,「yes,ada!」

席间,耿亦绮耐心对lisa介绍菜se,还温柔地帮她舀汤夹菜,耿荣焕看见姜念筠夹了一块生鱼片,想说她平时习惯在芥末酱油里加点醋,随手就将放在桌旁的醋瓶要递过去,邱雅娟赶紧拉住他小声说:「你别再拿醋给她了,她已经够酸的了,你没发现她几乎没吃饭吗?」

瞧了一眼姜念筠确实没什麽动到的白饭,耿荣焕还是不解,疑惑地开口:「蛤?你在说什麽?」,邱雅娟翻了一个白眼,摇摇头,放弃和粗枝大叶的丈夫解释,转头帮儿子舀了一碗汤,慢慢吹凉喂他。

「angie,areyoleepgthesaroowithtonight?」lisa边吃边问,耿亦绮点头称是,这是之前就和姜念筠已经说好的,毕竟她朋友难得来一次,姜念筠再怎麽不愿意也得答应。

lisa绽开灿烂的笑容,「ireallyissthenigheedtotalkallnightourbedroo」

闻言,耿亦绮同时也想起当年她们两人同寝室时,若隔天早上没课,偶尔会畅所yu言一整晚,以及当时在学校种种令人怀念的回忆,唇边不自觉得漾起淡淡的笑意。

姜念筠使劲地咽了咽,纤白的手指将筷子紧紧捏住,她一直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的用餐,但现在她发现实在是做不到,停下筷子,咬咬唇,她看向耿荣焕夫妻轻声道歉:「荣焕叔、娟姨抱歉,我想起还有一些报告没有看完,我先过去了。」

邱雅娟虽然听不太懂,但是从耿亦绮她们两人愉快的交谈及表情,也能看出姜念筠肯定吃不下饭,她压住耿荣焕放在桌上的手,阻止他开口询问,笑着点头答应:「好,没关系,你有事就去忙吧。」

耿亦绮停下碗筷,抬起头问:「你先吃完饭再去看吧,现在还早不是吗?」,姜念筠并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她,只是对着lisa礼貌地点头致意後,就站起身离开。

回到三楼的房间,姜念筠呆坐在小沙发上,双手慢慢交握放到膝上,脑中全是方才耿亦绮和lisa热烈的互动,与那些聊天的内容。

她和耿亦绮由於先前自己的决定,两人之间曾有一大段的空白,那几年她们各自在不同领域上努力,彼此经历了不少人事物,但对她们双方来说,这段期间是相当陌生的。

纠结抑郁的心情让姜念筠抬起双手掩面,那段求学时期,耿亦绮还有出国留学,眼界宽广,而自己几乎都待在教室和实验室,除了课业对其他事情都没兴趣,加上始终无法忘怀耿亦绮的拒绝,内心的伤痛和逃避让自己更为封闭。

现在耿亦绮的国外友人难得来找她,由那人的谈话,让姜念筠能间接接触到,在那段自己完全陌生的岁月里,有关耿亦绮的点点滴滴,这对她来说是很珍贵又令人开心的,但如今她却为了一些稀松平常的小事在吃醋,因而错过了继续了解的机会。

叹了一口气,姜念筠将双手放下站起身走向书房,等待电脑开机时,她暗自告诫,她和耿亦绮以後是要一同生活长长久久的,自己一定要放开心x,不能看见耿亦绮对他人较为亲近,就吃醋使x子,这会让耿亦绮不高兴,长期下来也许会厌烦自己。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x,一阵冰冷窜上心头,恐惧刹那攫获她的心,姜念筠蹙起眉头闭上眼,手指轻抚x口缓和突然跳快的心脏,慢慢深呼x1。

耿亦绮一看见姜念筠离开时的态度,马上察觉八成是刚刚自己冷落她了,咬咬唇,内心不禁懊恼起来,一看见lisa就让自己怀念起,当初在学校曾经和她尽情聊过家乡的人事物,而当时最常出现的话题几乎都和姜念筠有关。

当年耿亦绮对姜念筠断绝往来的做法,从一开始的烦恼自责,再过来气愤她的决绝,到最後就只剩下无尽的思念,所以当自己在美国,认识lisa这位x格开朗贴心的nv孩後,才会和她聊起姜念筠这位曾经的好朋友。

其实也是因为,lisa有次无意间发现了她的手机桌面,缠着她一直问,才知道姜念筠这号人物,但当时耿亦绮并没有说出她对自己的告白,只是含糊带过由於某件事让她离开,从此音讯全无。

情绪的低落让耿亦绮胃口大失,但是lisa还在大快朵颐自己不能丢下她,随着时间过去,耿荣焕他们都已经吃饱,lisa仍旧埋头继续吃。

邱雅娟不禁对这位外国nv孩惊人的食量咋舌,她站起身从冰箱取出一盒冰淇淋,转向耿亦绮说道:「阿绮,你问她想不想吃甜点?」

lisa一看见冰淇淋不待耿亦绮发问,马上满脸笑容说:「icecreaisyfavorite」,小彦也很喜欢,对着冰淇淋桶伸出小手臂嚷嚷要吃。

趁着邱雅娟帮两人舀冰淇淋时,耿亦绮对着lisa说道:「lisa,yougotorestafterdner,i''''''''llfdyouter」看见lisa欣然点头後,耿亦绮站起身对着耿荣焕说了一声,又走去冰箱拿了一个小冰淇淋,就匆匆下楼。

当耿亦绮来到诊所三楼,看见姜念筠的房门开着人不在那,赶紧转去书房,果然就见到她坐在书桌前,正专心盯着电脑萤幕,咬咬唇,耿亦绮慢慢走进去,颇为忐忑地喊了她。

姜念筠闻声转头,惊讶地问:「你怎麽过来了?lisa呢?」,看着眼前的姜念筠神se如常,反倒让耿亦绮一愣,自己还以为会面对她冷脸对待或是不予理会,毕竟方才姜念筠连看都没看她就离开了。

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是什麽,只知道面对姜念筠如此正常的反应,她反而觉得有点不舒坦,耿亦绮暗斥自己有病,姜念筠没有对她生气不是很好吗,这让她今明两天和lisa相处会更加自在,不用时时担心姜念筠的情绪。

但这是不是也代表了,姜念筠并不在乎自己和别人如何热切往来,甚至都冷落了她也没关系?!一想到此,耿亦绮细眉立刻拧了起来,她踱到桌前将冰淇淋放到桌上,淡淡开口:「阿姨买了冰淇淋,我想你还没吃就拿过来给你。」

对於那一小盒冰淇淋放到书桌时,居然还会发出“叩”的响声,这让姜念筠惊讶耿亦绮的力道,但她还是笑着拿起来说:「你不用特地跑一趟,明天晚上我过去再吃也行。」

那张清秀脸蛋上的微笑让耿亦绮越发刺眼,淡下表情倚靠在书桌旁问:「你刚吃完饭就坐着看电脑,不会不舒服吗?」

香甜的冰淇淋在嘴里化开的好滋味,让姜念筠表情柔和,刚要开口回话,唇一下子就被堵住,软舌快速侵入口中扫了一下随即退开,耿亦绮嚐了嚐,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上挑的双眼睁得大大的,捧着冰淇淋的姜念筠怔愣地注视耿亦绮,刚刚那不到几秒的时间是自己的错觉吗?小绮确实凑过来吻她还…还用那种方式嚐到冰淇淋了,可是为什麽她的表情如此淡然,就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

白皙脸颊慢半拍的浮上嫣红,垂下视线的姜念筠呐呐开口:「你‥你也想吃吗?」边说还边羞涩地端高冰淇淋,想要递给耿亦绮。

细长的手指g起尖细的下巴,耿亦绮凑近压低声音问道:「姜医师愿意喂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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