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山野秘闻 第四十五章 雷提斯
「不可质疑、不可探询,更不可深究,那便是神。」
「作为神仆,我们只要追随祂便足已。」
「圣经的开头便是这般写下的,为什麽不允许我们明白神呢?为何写下这本书的先知不想我们这麽做呢?」
「难道神有什麽难言之隐的秘密吗?难道神的存在便是一个y谋?」
「虔诚的信徒啊,我知道这些言论是无上的罪孽,是对於上帝的亵渎,但我们总要知道自己追随的是什麽样的一个存在,良善?抑或邪恶?」
「显然祂带给我们温暖、带给我们快乐,这或许便是善良,喔,不!这正是善良。」
「既然神带给我们平静,为何又有这般多的异教徒指责上帝是虚假的?是伪善的?」
「因为他们用了自己的大脑去探究了神,他们用他们那可怜狭隘的思维去想像无法言说的伟大,那麽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结果-害怕。」
「他们怕什麽?他们怕自己b神还渺小,他们怕自己终其一生只能仰望着神,忌妒与恐惧使他们疯狂,更促使他们诋毁上帝,他们深信,只要人们不信上帝,那麽上帝就会b自己渺小,而伟大便属於他自己。」
「先知们为何不让我们探究神明?因为人类思维是狭隘且善妒的,我们看不得b我们更优越的存在,我们更会以我们以为能行的方式为这世界一意孤行,但结果是什麽呢?战争、瘟疫、贫穷、饥饿,si亡缠绕着我们。」
「自从使徒带领着先知们传颂着神的恩典,将这福音传遍世界,灾厄逐渐消弥,幸福与美好再次使我们的生活归於平静安详。」
「我们从来不用去理解神是什麽,我们只要去t会、去感受,遵循祂的期待,遵循祂的意识,平和喜乐便常驻你心。」
「谢谢大家,今日拨冗前来聆听福音,我们下周再会。」
教士在布道结束,向台下信徒挥了挥手,便兀自走进休息室,尽管台下许多信徒叫唤着他,他却彷佛充耳未闻,所幸教士的助手将较为激动的几名信徒拦了下来,否则他们就要冲进休息室,与这名教士展开一场深度交流。
教士甫一落座,从他身後便走出一位老者,这名老者的穿着与教士相仿,唯一差异便是其肩上的披肩,老者的是白se披肩,座位上的教士则是紫se披肩,老者无声无息地来到闭目养神的教士身後,正当老者yu要开口之际。
「保罗主教,您还是没变,总是这样的神出鬼没。」
坐在椅子上的教士摘下教士头巾,一头银白的秀发随之滑落,搭配着那对g人的湛蓝双眸,jg致且深邃的五官搭配上软绵轻柔的嗓音,足以让雄x不自觉得热血沸腾,甚至在那套宽大朴素的教士服下,还能微微其x前隆起的一对小山,足可见这两座山不仅挺拔且雄伟,怪不得有不少信徒为之疯狂。
「雷提斯,我想我已经提醒过很多次了,布道时,别提异教徒,更别提上帝的起源。」
名为保罗主教的老者,也卸下头巾,露出充满皱褶光秃秃的头皮,不得不说,这些皱纹使得老者更添一分威严。
「这是教宗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上届会议,教宗便下达这项指示,身为十二教会之一的摩罗教会出席者便是你,可别跟我说你忘了。」
「嗯……我确实没忘,但我可没记得我答应他了。」
保罗主教闻言眉间再次一皱,正要开口,雷提斯却率先开口:「当然,如果你要求的话,我会照办,不过欠你的人情,就当是还清了。」
「呵,你想的倒美,上次帮你那件事,ga0得我跟教宗现在关系很僵。」
「反正你跟这任教宗本来就不对头,乾脆你也跟我一样,出来自立一派,免得烦心。」
保罗主教咧着嘴乾笑了一会儿,他的这张笑容,惹得雷提斯不禁多看几眼,自从她成年後,已经很少有机会看到保罗主教这般发自内心的笑,但很快的这份笑容便被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更深远的眼神。
「说吧,他在哪?」
「他?你说谁?」
「海德格,在哪?」
雷提斯本想装傻,但当她看着保罗那双意味深远的眼神,便清楚,他肯定知道了什麽。
「他说黑蛾会出现在凯恩村,现在他应该还在那。」
保罗主教双眼微微一眯,神情略作沉思,接着便说道:「是吗?那就好。」
「据说亚特拉山出现了些异象,我想你也派点人手去看看,或许有些收获也不一定。」
保罗主教说完,便默默的将头巾戴上,穿戴齐整,正要转身离去时,雷提斯便想明白保罗主教的意思:「亚特拉山也没多远,我会亲自去一趟的,多谢保罗主教的建议。」
保罗主教微微一笑,转过身脚步甫一迈开,耳边传来雷提斯轻声说道:「您这不是b我再欠一个人情吗?」
保罗主教离开了,休息室内仅剩雷提斯,她回忆着保罗主教的身影,喃喃道:「或许我欠的可真的多了,保罗叔叔。」
不一会儿,雷提斯换上一身红袍教士服,披肩依然是紫se的,然而头上穿戴的不再是头巾而是金h的冠冕,她打量了四周,确认别无旁人之後,便向着休息室y暗的角落,招了招手,一位黑袍少年缓缓现身,他正是阿德法。
「父亲,这就要动身去亚特拉山吗?」阿德发低着头说道,但语气中似乎带着一抹期待。
「不,我们去昆特镇。」
「咦?可是海……」
阿德法疑惑的正要询问,但话才刚脱口,便迎来雷提斯肃然的眼神,使得阿德法赶紧住口。
「我相信,那好se的家伙肯定会去那的。」雷提斯的语气中带着一gu醋意,但未经人事的阿德法自然听不出言外之意。
「贝丝,你还好吗?」这轻柔的嗓音显然来自一名花季少nv。
贝丝闻言并没有抬头看向发声之人,而是看向了自己缺失的手臂,那空荡荡的衣袖刺痛她脆弱的内心。
「ai丽莎,这时间你应该在锻链腿力,而不是来我这。」贝丝语气冰冷的下达逐客令。
「我已经练完了,我想找你一起吃个饭。」ai丽莎语带委屈的轻生声说道。
贝丝抬头望向ai丽莎,只见ai丽莎额间满布汗珠,双颊cha0红,无袖而0露在外的手臂,以及未被训练短k所遮蔽的小腿,都隐隐显露着过度发力所导致的血管隆起,很明显ai丽莎在一整天的训练後,便立刻跑来自己的房间,而这一切只是为了跟自己吃一顿饭。
为什麽?为什麽还要跟我这样的废人相处呢?
贝丝双唇无声开阖,她并没有问出那样的话语,而是点点头,并以仅存的手臂撑地起身,同时道:「走吧。」
ai丽莎闻言兴奋的拉起贝丝的手,手舞足蹈的向贝丝诉说着今日训练间的种种趣事,尽管贝丝神情不若方才那样冰冷,但浮於表面的温和神情,却让ai丽莎更加忧心,为了让贝丝打起jg神,ai丽莎不管自己早已疲惫无b的身躯,用着b训练时更夸张的姿势向贝丝倾诉着她今日的艰辛。
贝丝如何看不出ai丽莎的用心?尽管自己也很想好好振作,但失去了一条手臂的自己,又有何面目担任nv武神?又有何能力帮助海德格?对自己而言那本是属於自己的价值,失去了手臂,等於失去了帮助海德格的力量,意味着自己不再有任何存在的价值,宛如废人一般,令人感到绝望与窒息。
贝丝忽然停下脚步,一语不发的看着ai丽莎,眼神中充满一gu说不出的哀伤。
ai丽莎被贝丝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感到疑惑,停下言语,看着贝丝。
「ai丽莎,你进步了很多。」
ai丽莎进行训练的时间越来越快,许多课题不仅因为熟悉,更多的是她过人的天赋与近乎疯狂的努力,使得许多b她更早就参与训练的同学还要厉害,这等成绩是极为耀眼且傲人的,彷佛ai丽莎天生就是做nv武神的料。
「哎……」ai丽莎对於贝丝忽然的赞赏,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这些日子,ai丽莎向贝丝这般滔滔不绝,换来的只是贝丝轻轻的「嗯。」或点头,甚至都不正眼看自己,如今贝丝这般严肃地称赞自己,意外之余,不知为何还有些感动。
「你还能更厉害、更强。」
贝丝不理会ai丽莎的吃惊,继续说道。
「而我将永远止步於此,失去了一条手臂的我……就如同……如同花叶失去了根,等待我的只剩下枯萎与si亡。」
「所以你就不要浪……」
ai丽莎听着,瞪大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贝丝,彷佛眼前的贝丝完全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位少nv,那位勇於站在自己身前,阻挡黑蛾的少nv,那份悍不畏si的英姿,至今深深的刻印在ai丽莎的心中,如同启蒙,如同再造,那一刻起,自己不再是自己,只因自己看见了「nv武神」,认知了「nv武神」。
「住口!」ai丽莎迅速的用双手摀住贝丝的嘴,不让她再继续说出任何话语,任何崩坏自己心目中模样的话语。
「不要再……」贝丝被摀着嘴,但仍旧继续说道,尽管声音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这些话语依然可以传入ai丽莎的耳中。
「不、不!求求你、求求你,别再说了。」
「……我们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ai丽莎语带哭腔,近乎哀求的方式拜托着贝丝,拜托她别再说出那些话语,别再夺走自己的寄托。
贝丝看向ai丽莎扭曲并哀求着的神情,不仅升不起半分反感或不适,唯有更加的不舍与疼惜,包恩与罗莎的si,对她的打击真的很大,如今,就连艾克也音讯全无,除了麦克、查理,还有那条怪狗外,就没有任何来自凯恩村的旧人,在法亚拉这样的地方,友谊是何等珍贵的存在。
一阵沉默过後,贝丝拉开ai丽莎摀住自己的双手,并举起仅存的手臂伸向ai丽莎,轻抚着她的脑袋,有些後悔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们就这样吧。」
「嗯。」ai丽莎的哀伤再次深藏,双眼再次展露出方才的兴喜,继续说着关於训练时的趣闻,尽管那些趣闻不过是些无趣的日常罢了。
贝丝对於ai丽莎的话语充耳不闻,脑中再次浮现ai丽莎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彷佛失去生存意义般的模样,难道自己也是这副模样?这般扭曲却又惹人心疼的模样?
下意识的握拳,再也感受不到的右手,自己其实早已能面对这个事实,但为何又会这般踌躇不前?
「我会让你的手恢复如初的。」
这句话忽地出现在自己脑中,这是海德格对於自己的承诺(详情参见),她明明知道断肢重生绝非一般术法可行,肯定是不可知的禁术,为了使用这样的术法,又得害si多少生灵?贝丝心底清楚得很,但她却不愿多想,她只知道这是海德格给予自己的承诺,有了这个承诺,自己又为何要如此沮丧?
海德格将ai丽莎托付给自己,那麽照顾好她才是自己该做的事,该执行的义务。
不能让她走向跟我一样的路,那样的空虚、那样的残忍。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舍得抛下ai丽莎?我本来以为你不会愿意跟我一起来的。」一位穿着素布麻衣,外层裹着厚厚皮袄的少年朝着另一位相同打扮的少年如此说道,尽管他打扮如此平庸,但他的姿态语句却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另一名少年,低头望着船缓缓划过平静的江流,江水无波,尽管临近春季,但河水依然结了不少冰,在这样的日子里仍愿意运客的船家少之又少,毕竟在满是浮冰的河上驶船充满了风险,然而人们的需求却不减反增,一方面是从上游到下游河域自然还是搭船b走的快,另一方面寒冬的山路可不b这水路安全多少。
少年抓着手腕上那条蓝红相间的麻绳,双眼茫然地看着块块浮冰碰撞着船身,不时发出喀喀之声,船家吆喝着手下拿着篙奋力地将浮冰又推又砸的清除掉,然而这些浮冰却宛如曾经的黑虫那般,源源不绝,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又再次聚集不少围绕的船只,少年眨了眨眼,便回过头望向向自己的发问的少年说道:「伯爵大人替我解除了奴籍,我自然要回报於你,而这也是我答应你的,凯恩大人。」
举止优雅的少年正是格林.凯恩,他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从少年眼中深藏的哀伤,他知道这并非实话,但他自己也清楚,无论少年的答案是什麽?他们都已经无法回去那个有着ai丽莎的地方,想到这凯恩的目光也不免黯淡,但这抹黯淡的目光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凌厉与警觉:「艾克,这船上龙蛇混杂,叫我凯恩就好,免得引人猜疑。」
艾克顺着凯恩扫视过的方向,微微一瞥,便发觉居然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暗暗的探向自己的方向,他点点头表示明白,不再随意发言,以免再次挑逗敏感的氛围。
两人目光各滞一方,略带雪se的群山,隐隐显露其下峥嵘,披覆白雪的桠杈,已有不少neng叶探出头感受属於它们的全新世界。
船依然慢悠悠的前行着,於两人身上的目光,不知何时早已散去,察觉到无人继续关注自己时,凯恩低声问道:「你觉得,我们真的应该踏上这条路吗?」
艾克看着凯恩,嘴才微张,却又立刻闭上,目光也随之低垂,似乎就连他自己也并不确定,这件事究竟是对与不对。
「……是吗?你也这样想啊。」
「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海德格先生到底在「斯拜尔」看到了什麽?」
「那个教堂尽管已经荒废,但那个建筑风格却与其它教堂有着明显的不同,显然是藏着什麽不为人知的秘密,否则海德格先生的日记里头也不会写着那样的一段话。」
艾克虽然也跟凯恩一同翻阅过那本日记,但他并不如凯恩看的那般详细,毕竟海德格在日记中有着不少骇人的cha画与词句,自己实在是难以坚持着看完,因此对於凯恩提到的那段话,艾克的好奇心自然被g起。
「海德格先生不只是将斯拜尔框起来而已吗?他还有标注什麽东西吗?」
凯恩微微一笑,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以一种奇怪的声调说道,尽管这个声调他自认很像海德格的语气:「这是一间不应该存在的教堂,无论是设计与摆设都是不敬神明的,都是亵渎,但它却存在在那,圣教应该捣毁这样的一个不洁的存在,但他们似乎并不愿这麽做,又或者他们做不到。」
「就这样?」艾克不禁问道,这样没头没尾的词句,感觉不像海德格会做的事,因此艾克认为凯恩应该是尚未完全说完整的内容。
面对艾克的发问,凯恩收起那怪腔怪调,用回自己的语气说道:「是还有,但我记得不是很清楚。」
「好像还有说他内部调查,看到了什麽书籍,里头的文字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种古文,那是他不曾见过的文t,另外……好像还有一幅画,不过他好像没有具t描述画是什麽样的,但却透露出令人恐惧的意境。」
艾克闻言,目光有gu说不出的担忧并说道:「听你这样描述,这地方我们去的话是不是太危险了?毕竟连海德格先生都觉得那里充满了谜团。」
「我知道,所以我准备……」
当凯恩正要说出自己的计画之际,忽然整艘客船猛的一晃,这一晃使得众人纷纷将惊疑的目光投向船家,但船家哭丧着脸的下一句话,立刻就引爆了船上的众人。
「混蛋!船身被冰块刺穿了!这下怎麽办……」
伊萨克曾说过克l威尔注入了他仅存的神力,而这份神力便是令上古之主感到无b厌恶的存在-异能,而无论是无脸怪物或是鹿角鳄首的大块头,牠们都是由业所化,然而只要生存在这世上的万物皆有业,但只要接收了来自异神的业,人将化成丑恶的怪物,嗜血、残暴,牠们的存在便只会让人感到恐惧,但这些来自伊萨克的业到底是什麽?为何会使人产生如此剧变?
伊萨克曾言:「若能早一日发现那些家伙的话,我们或许便不会消亡,身为後裔的你,也不至於被牠们所奴役。」
从这层面来看,jg灵或妖jg肯定做了什麽,这才导致人类变成怪物,否则的话,伊萨克在,此区域应为杜茵而非莱茵,就此修正。)
逝者已逝,凶手却化作一滩黑水,消失的无影无踪,愤怒与仇怨无处发泄,人们心底不禁质问:「为什麽不早点使用那该si的金芒?为什麽在我的家人、朋友、宠物都si了才用呢?这样残酷的世界,难道人类是真的无法独自存活吗?或许,我们真的需要「神」。」
这份痛苦与绝望,宛如一滴墨,滴落一池纯净的湖水。人类的国度,受到质疑,人们无法承受这样真切而强烈的残酷;人类需要某种存在,某种能寄托他们脆弱无助的jg神与生命的存在,这个存在不可再是过去那虚无、毫无实t的神,而是需要看得见、0得着,真正的神。
「……终於、终於等到了。」
有别於雪莉和珍不可置信的目光,克里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彷佛海德格就是他渴求多年的珍宝,若非克里特有意识地克制,否则早已扑向海德格,疯狂的对其又亲又抱,因为他终於等到了,等到那老人家口中的「变数」。
在这一场又一场的戏剧中,克里特扮演过各行各业,从牧童乃至国王,从罪犯乃至英雄,他很熟练,无论什麽角se他都竭尽全力,一切都只是为了逃脱这无尽的轮回,无尽的剧场。
克里特知道,自己并非真正的人,他不过是老人家的戏剧中的一颗可有可无的创物,若非老人家口中的「胆小鬼」,尽管克里特不清楚「胆小鬼」做了什麽,但他知道「胆小鬼」给了他真正的生命,不过就算自己有了r0ut,他的魂,依然属於老人家。
「既然你变成了人,就是你的缘,虽然我不会消灭你,但你终究属於我,你依然必须为我而舞动。」
「……放心吧,你已经是人,我不会奴役你终身,你只要帮我从外界带人进来,为了我的戏增添「新血」,再一次次的演出中,只要能出现「变数」,你便自由了。」
克里特回忆着老人家对他自己所说的话语,自从海德格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他便深深地相信,这个人与过去的那群人完全不同,海德格并没有真的听信自己,但也不曾戳破,甚至还愿意给带路的报酬(详细於),而当海德格背着克l威尔出现的那一刻,他对海德格便是那个「变数」有了极高的期望,因为在他无尽的轮回之中,他还不曾见过这把剑,这把华美却令他厌恶的剑。
如今,海德格高举着克l威尔,毫不费力地将大批怪物一扫而尽,这一幕打破了过往,这一幕是不曾上演过的曲目,这一幕便是「变数」。
这一场无名的戏曲,终於是最後一次的演出,克里特无须再扮演任何人,他便是他,他将成为人。
「总算找到了,没想到那家伙又找到了下一位继任者。」
「不过这一次的家伙,似乎不太一样,居然可以这麽轻松就消灭掉那些怪物?不对呀,上一次的那个人,还是拚尽全力才b退怪物的,幸好这是最後一次,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怎麽创造这些怪物。」
「既然能消灭这群怪物,就让你看到最後吧,海德格。」
摩耶盘坐在一颗平坦的大石上,双眼无神的微微睁开,在他身前躺着一名深深睡去的金发少nv,少nv正是雪莉。
金芒散尽,海德格收起克l威尔,这一次,克l威尔其上的宝珠并没有失去神采,那颗漆黑的宝石,依然闪耀着令人陶醉的虹se,显然,这一次克l威尔是真真正正的苏醒了,寄居其上的神力,完全展开,不再隐藏,曾经妄图将海德格b走的诡异八角太yan,其上的触角再次疯狂地扭动,它似乎很想赶走这个不应存在於此的异端,但却无能为力。
若怪物不是错误的真相,那麽真相便是在亚特拉山附近的那一栋神秘建筑,海德格仍然记得,雪莉曾向自己述说父母的不幸(详情参照),若雪莉说的不假,人神国度肯定有伊萨克所谓的jg灵或妖jg,甚至两者都有,届时,错误到底是什麽?便一清二楚。
三个月过去,尽管杜茵领仍旧是一片残破,但从国内其他地区纷纷赶来的救助团t,以及在其他地区生活不顺遂的人,想在此再创人生),自己要跟上他都有些吃力的存在,如今这样的林间小路,哪难得倒克里特?但他对於珍的冷漠,实在过於不寻常。
海德格从克里特身後按住其右肩,向着众人说道:「我们休息一下吧。」
珍与雪莉一听休息两个字,便一pgu瘫坐在地上,看来这座森林小径对她们折腾不小。
「海德格,你想问什麽?」克里特y沉着脸,向海德格问道。
「这次连先生都不加了吗?」
「你跟我都是明白人,想问什麽就问吧。」
「这里到底是什麽地方?」
「某位大人的记忆,至於是哪位大人,我不能说。」
海德格略为沉默後,又再次开口问道:「你怎麽忽然不演了?」
「哼,呵呵。」克里特不禁哼笑起来并说道:「戏演到这早该谢幕,但你却让这出戏有了新的故事。」
「就连这座山,我只有在原来的世界走过,而在这记忆的世界里,我却从没来过半次,你要我演?我该怎麽演?如何演?」
克里特语气中满是幽怨与怒意,但从他的言语中,海德格也听明白了,克里特来过这世界很多次,但自己成功抵御怪物入侵杜茵领域,甚至还带着雪莉等人来亚特拉山找寻真相,从这里开始,就已经脱离克里特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而且……而且我还在那栋建筑里……听到、听到了那位大人的声音。」克里特颤抖着声音,将他最害怕,不愿面对的存在,缓缓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