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红夜晚
天se渐晚，月亮已高挂在天的一角，微光透过窗户洒进室内，在画布上留下颜se，楼立夏抬起头望向外面，瞟过时钟上的时间，早就已经过了晚上九点，他这才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楼立夏将画笔洗净，脱下避免颜料沾上而穿上的围裙，披上丢在沙发上的学校制服外套，抓起放在一边几乎没重量的书包，从通往外面的门出去
门打开之後有一个小平台和已经生锈简陋搭着的楼梯，楼立夏打着哈欠缓缓走下楼，整天高专注的绘画让他的jg神十分疲惫，尽管下午放学时他有稍稍小睡片刻，途中有人突然闯入让他从睡梦中清醒，现在放松下来之後脑子昏沉沉的，只想飞奔回家倒在自己的床上
「你出来的可真晚阿，楼哥，我站的脚都要废了」染着金发左耳载着耳环的少年堵住了楼立夏的去路，手cha在k子口袋里，嘴里咬着菸，看着不是甚麽好学生的样子
「阿野？追我追到这里来，你也真够勤劳的」楼立夏看见来人微微皱着眉
「当然，别人欠债，我自然是要来讨债的」阿野冷笑：「楼哥，我跟你的债可还没算清楚，今天遇见了，我们来好好算算」
阿野语毕迅速冲上前一拳挥下，似乎是以这为信号，後方又冲出两个人围攻上来，楼立夏见状低骂一声，为保护自己也出手攻击
四个人在学校旁边扭打，双方都挂了彩，阿野毫不犹豫的向楼立夏出拳攻击，楼立夏除了抵抗他的攻击外，还需要留意另外两个人的动向，虽然对方人数多，但是力道和反应速度皆远远不及楼立夏，因此优势并没有完全倒向其中一方
眼见自己这方即便人数多却站不上风，阿野抄起自己事前先藏在一边的铝bang猛力一砸，试图让楼立夏受伤
楼立夏分神处理阿野带来的人，在铝bang朝他挥下时来不及闪躲，只能用手稍作抵挡，手臂被击中的部分迅速泛红红肿，被铝bang上的小尖刺划上的地方，流出了鲜yan的红se
闷痛瞬间袭来，楼立夏脸se一沉，气氛转变的更加危险
「你该庆幸，你打中的是我的左手」
「混蛋」
自从和图书馆二楼的男生有了这麽尴尬的相见後，殷兮悦每次只要上到二楼都不敢直视那扇门，有时在学校遇见，她远远的看见他第一反应就是绕道走，因为真的太尴尬了，加上她也不太敢跟异x1ngjia0ei流，所以能躲则躲。而且每次看见少年，他的身边都围着一群人，看上去就是在学生间特别活跃的那类人，这也让殷兮悦不好靠近。
後来听林憬说二楼的小房间经过整理从原本的储藏室变成一个空房间，说好听点是出借给学生或老师做二次使用，但其实使用人早就已经订下，借给了自己的远房亲戚正读高二的孩子当美术工作室，这或许算是另类的黑箱作业？
当得知那时在工作室看见的画作全都出自与自己同年的少年之手，殷兮悦打从心底佩服跟欣赏这个少年，所谓的年少有为大概就是在形容这样的人吧!
这件事情除了少年的导师和读书馆的员工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少年似乎也有意想瞒着自己的同学，殷兮悦也能理解少年的想法，如果让其他同学知道的话，按照少年受欢迎的程度，大概会让少年变成八挂中的焦点，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图书馆可能就不会这麽宁静了吧。对殷兮悦来说图书馆变得吵杂也是她不愿看见的，对於少年的做法，她非常乐意配合保密。
「小兮，早安阿！」坐在殷兮悦前座的nv孩转过头来打招呼，笑容灿烂看上去十分活泼
「早阿，晴晴」前座的nv孩名叫白晴晗，和殷兮悦高一就同班的同学，和殷兮悦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这是说好帮你借的书」殷兮悦从书包里拿出一本
「这是今日份的早餐」白晴晗把装着蛋饼的塑胶袋放到殷兮悦的桌上
白晴晗的兴趣很多，看ai情便是其中的一项，自从殷兮悦在图书馆帮忙之後，白晴晗就会请殷兮悦顺便帮她借几本回来，看完之後殷兮悦再拿去还，作为交换，每天早上白晴晗会从开早餐店的家里帮殷兮悦带早餐
「对了，听说昨天晚上的时候，学校隔壁的巷子里面有人跟其他学校的人打架，最後还叫警察来了」
「昨天晚上？我们学校的？」这间学校算是秩序管理挺好的高中，鲜少有人会去挑衅闹事，也很少有人会在放学後留在学校
「对阿，身上穿的是我们学校的制服，也不换一件衣服再去，这不是等於直接昭告天下自己是哪个学校的，请学校主任来抓吗？」白晴晗接过如此说道，表示不懂那人在想甚麽，出去做坏事还不忘留校名
「可能是被堵的呢，突然被其他学校的拦下来，打架可能不是自愿的」
「怎麽可能阿，谁会留在学校到这麽晚阿，再说其他学校的学生被打的超级惨，不是一对一，是一对三阿，他一个人能对对方三个，重点是还打赢了，就算昨天不是自愿的，依照这打架水准之前肯定就有经验了，只是没被抓呢」白晴晗边说边翻开手上的缓缓看了起来
老实说白晴晗的话不无道理，就算昨天并非本意，这个人也绝不会是甚麽善类
八点的钟声响了，今日是学校规定的全校朝会，教室内的同学走出教室往c场集合，殷兮悦和白晴晗走在队伍的最後，站定位之後边聊天边排在班级最後一排
这个季节的太yan炎热，亮光洒满铺上绿草的c场，台上的主任长官说的口沫横飞，今天教官看上去b平时讲得还激动
「昨天我校同学与他校学生在学校旁边的巷子中打架斗殴，根据校规记一支大过为惩罚，都是高中生了还管不住自己的拳头，无视学校老师的劝导多次屡犯，把老师的话当耳边风」昨天的事情在教官口中得到证实，殷兮悦和白晴晗藉着在队伍後面偷偷地聊着天：「看，这消息是真的，能让教官这麽生气还真不容易」
「确实，看来这次的事情好像真的蛮严重的」
教官的脸ser0u眼可见的不好看继续说道：「鉴於多次犯错不改，高二11班楼立夏上台检讨，在全校面前检讨反省」
白晴晗和殷兮悦看着台上被喊上台的学生从台上布景後面的後台通道慢慢走来，通道内的光线y暗看不清楚人影
「欸对了，你前几天说的在图书馆遇到的男生你还没跟我说完耶，他长甚麽样子阿？怎麽没听说我们这一届有这麽个画画天才」白晴晗眼睛盯着台上看，不忘向一旁的好姊妹搭话
殷兮悦闷头思索要怎麽形容印象中的少年，微微皱眉目光从台上转移看向地上思考：「长甚麽样？嗯黑se头发」
从後台走上台的男同学踩着平缓的脚步，一头黑se的头发反s太yan的光远远看似乎闪闪发亮
殷兮悦回想着少年带着浅笑的神情：「然後一直浅浅笑着，嘴角有梨涡，看上去有点温和？」
男同学拍了拍前面的麦克风，脸上嘴角g起带着梨涡给人的感觉爽朗
「然後穿着黑se衣服，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他怎麽没穿制服，完全没往同校学生上想」
男同学身上穿着制服衬衫里面配着黑se短袖，就像是随便套上一样
「声音蛮低的，很沉稳」
「各位师长同学大家好，我是高二11班楼立夏，来做个全校检讨」
台上男同学对着麦克风自我介绍，底下11班的学生传来欢呼起哄声，殷兮悦还在思索要怎麽形容少年的声音，耳边突然响起完美契合的嗓音
「对对，就像这个人的声音」殷兮悦抬起头望像声音的来源，一眼就看见台上正说着话的少年，站的挺直面向底下的人群
白晴晗转过头看向殷兮悦眼中装满了惊讶：「图书馆的画画天才就是楼立夏？!」
楼立夏昨天晚上和阿野缠斗的时候，声音太大而且身穿着校服扭打实在是太过於招摇，路人见状怀疑是甚麽严重的霸凌场面，直接叫警察来把一夥人全都带进局里，警方就通知了校方，造就了今早朝会的特别表演
朝会一结束楼立夏便直直往福利社前进，在他踏进校园的当下，就被教官抓到教官室，还没来得及买早餐
「呦！夏哥你要上台怎麽没告诉我，我还能跟你上去助助兴」
顾向yan搭住楼立夏的肩膀，不忘提醒对方今天早上夺得全校关注的事蹟
「要是知道教官会让我在朝会的时候在全校面前反省，我早就直接跑了，谁还留在原地等教官来抓」
楼立夏挑挑拣拣找寻自己今日的早餐，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复顾向yan没营养的垃圾话
「你那时候应该要把制服外套脱掉再去打的，不然也不会发现是学生，学校就不会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