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
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三十多年近四十年,对于父亲的记忆南仲已经无所存,就连母亲的身影都愈渐模糊。
可幼年时的痛让他深刻,让他铭记。
前大将军南获与南仲一样,一生征战沙场,为国尽忠,最后落得一个为人所害困死疆场,不被人记得。
原来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谋划。
最后,子川是死于自己剑下,没有人动手,即便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子信。
她恨他入骨,就连碰到他的血都觉得脏了自己手!
一场巨变,以多年前先人的谋划的妙算,有惊无险的局中局破而告终,一场冬雨将宫城血迹衝刷干净,天子重掌大权。
天子以谋反罪查抄相府,将子川从宗室中除名,尸首以挂沫城城楼上示众,清除相府党羽,将一干旧贵族流放的流放,贬的贬。
无人知道这场叛变是因何而平定的,子信一事未提及,只知道天子以从犯之罪下诏将其打入刑司大牢,于三日后问斩。
总之对天子来说,铲除了异己,因祸得福。
最愁苦的人,莫过于得天子封赏的救驾功臣镇南侯。
“子川临死前说的,是真的吗?”他问的极其冷淡,阴沉着脸。
“是,可那不过是朝堂上的斗争。”
风吹卷过堂,吹凉人心。
南仲冷笑,“斗争,斗争就能用幼子做赌注,斗争就能残害忠良,你们这么做与子川灭当年的徐氏有何区别?”继而颤抖着身子,“你们只不过是,假借仁善,没有赶尽杀绝罢了!”
“你非要这么想吗?”
“我非要这么想?呵呵。”南仲滚动着喉间,“你可知因为你们所谓的斗争,我和阿姐自幼是如何”南仲垂下无处安放的手。
他心中的苦涩,他的辛酸,除了阿姐,除了公主,都无人知道。更无人知道他为了今天受了多少苦,不惜折寿,甚至连那死劫他都可以不顾。
“你有你的苦楚,难道我就没有?”
南仲低沉下声音,“孤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你,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孤,你瞒的孤好惨啊,这便是你所说的,一切为我?”
南仲极少用诸侯的自称,对着她更是不会,如今连自称都改了。
这是在居高临下问罪?
“我问你,你可曾有问过我?”子淑红着眼睛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