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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再次出逃徒弟惨遭酷刑师父被C到晕厥

 

苏德修也没想到,上天会这么帮助他们。就在南诏军队大捷庆功的那一天,军营里来了许多歌舞伎和杂耍班子助兴,一时间人声鼎沸到处都是陌生的面孔。苏德修打晕两个侍女和她们互换了衣服,又成功用蛊术控制住门口的守卫,与洛玉先一道溜进了侍女们的住所。本来,装作侍女的话很难混出营地,但今日这么多歌舞伎进进出出,站岗的人喝了酒审查得也不严格,他与洛玉又溜进杂耍班子的换衣间,一人偷了一套衣服,乔装成来表演的舞女。

苏德修穿了一套紫黑色的纱裙,蒙着深色面纱,洛玉则穿了一条西域风的大红色长裙,用珠帘当面纱,手里还握着一把琵琶用来挡脸。

“不错,我们走吧。马上就要有一批人出去,我们就混在里面。”苏德修说道。

“好!”洛玉捏着琴的手微微发抖,他从来没这么激动过,自由似乎近在咫尺。

他们混在舞女和杂耍班子里,大家都奇装异服,有两个身材高大点的舞女没显得多突兀。靠近军营出口,岗哨的守卫都在忙着查验进入军营的人的身份,对他们这些要离开的并没有多做检查。洛玉和苏德修经过的时候,只被问了句名字和从哪来,他们细着声音随便编了两个花名很容易就糊弄过去。离开军营的那一刻,洛玉的心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琵琶的琴颈都快要被他捏碎。

“师父…我们自由了。”洛玉小声说道,他们还在军营的视线范围内,不敢随便施展轻功,但只要走过这段路,他们就彻底自由了。

“嗯,注意别暴露,不要功亏一篑。”苏德修压低的声音中也透露着兴奋,他们继续跟着戏班子的队伍前进。

梅璟然看着席面上舞姿妖娆的舞女,心里想着的却是被关在营帐里的两个王妃。这些人都不过是庸脂俗粉,已经不能再引起他的兴趣。若是苏德修肯为他这样献舞一曲,那才叫此生无悔呢。

“你们先喝着,我回营帐里看一眼我的王妃。”梅璟然对周围的南诏将领们赔了杯酒,不少人都打趣说:“王爷真是一刻都舍不下那两位王妃,连让他们出来见人都不肯,真是护得好紧呐。”

“就是啊,到底是什么天姿国色,何时也让兄弟们一饱眼福啊?”

梅璟然笑着说道:“不过是两个脸皮薄的双儿罢了,待调教好了自然让他们上场为诸位歌舞助兴。”

“那我们可就期待着了。”一个大胡子将领满脸淫笑地说:“听说一个是苗疆五毒的圣使,一个是藏剑山庄的少庄主。王爷真是艳福不浅。”

梅璟然哈哈大笑也不再谦虚,一脸得意地暂别了众人,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王妃们,本王今日……”梅璟然走到门口就觉得不对劲,看守的侍卫神情呆滞地站着,看到他来也没有对他行礼问好。梅璟然眉头一皱赶紧掀开门帘入内,床上倒是躺着两个人,不过都背对着他,看不真切。梅璟然上前掀开被子,把那两人翻过身来,赫然是两个被扒了衣服打晕的侍女,哪里还有洛玉和苏德修的踪影!他心跳的很快,手心也都是汗,难道他又要重蹈上一世的覆辙,让他们师徒从他手心里溜走!?

梅璟然即刻下令封锁军营各个出口,已经离开尚未走远的也要扣下,他要亲自查验这些人的身份。

洛玉和苏德修所在的杂耍班子也被拦下,一队士兵将他们围住,说是有人偷窃军营中的钱财宝贝,现在要将他们带回去一一搜身检查。师徒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紧张,他们既然已经走到这里,说什么都不可能再回去,只是不知道这样大张旗鼓的检查到底是他们逃走被人发现,还是如他们所说真有珍惜物品失窃。

两人跟着杂耍班子往回走了十来米,全程只能眼神交流,纠结是否现在就使用轻功逃走。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们余光瞟见梅璟然的身影,顿时什么也不想了,扔下手中的负重,扯掉影响呼吸的易容面具,转身就要跑。

“苏德修,你们给我站住!”苏德修怎么会理会梅璟然的叫喊?他拉着洛玉没有丝毫停留直接用出双人轻功。师徒配合默契,片刻间已奔出两里有余,将南诏的狼牙军等人远远抛在后面。

梅璟然目露凶光突然足下加劲,用出凌波微步险险抢在二人身侧,道:“你们忘记逃跑的后果了吗!”“废话少说!”苏德修抽出从歌舞伎那里顺走的竹笛,用大荒笛法点向梅璟然的心口,一旁的洛玉见状也抽出一根短匕首攻了过去。可梅璟然武学造诣确实远在他们之上,左手一伸已抓住竹笛,同时右手搭在另一根匕首上向左推挤,左掌张处,两根武器就被一齐握住。他的金钟罩已出神入化,空手接白刃都丝毫不伤。

苏德修脸色一沉,知道若不放手,二人八根手指立时削断,于是果断抛弃竹笛,与洛玉朝两边散开。

若只是一味埋头往前跑是甩不掉梅璟然的,苏德修拿定主意激发了体内的多种增益蛊,双手分别作蚀骨断脉与巫蛊练魄手势。霎时间深紫色的内力从他相贴的指尖爆开,树林中万虫骚动,大量蝴蝶幻影如有实质般将他包裹。这一下手法当真是捷逾电闪,梅璟然一愕之下,已见苏德修轻飘飘的奔过十余米,落在一处石梁上。

“师父!”自小跟着苏德修习武,洛玉知道对方这是被逼到绝路使用了蛊虫狂暴之法,将体内一些伴生蛊虫给献祭了。即使梅璟然一直断断续续给他们服用软筋散,致使苏德修脏腑潜毒,内力消减,但在蛊虫狂暴的时效之内,苏德修经脉倒错,仍旧不受任何定身束缚之术,身法更是会轻盈迅捷几倍。就在这时,苏德修冲他使了个眼色。洛玉会意,这是要他们分头逃走。他见梅璟然注意力暂时都集中在苏德修身上,咬了咬牙立刻朝另一个方向逃去。

梅璟然见苏德修俏立石梁之上,衣襟当风,飘飘然如化蝶般欲乘风而去,这般风姿直叫他抓心挠肝,痴痴地道:“你你回来,我是真心爱你。只要你现在就下来,我什么都不与你追究。”

苏德修冷冷一笑,双足轻轻一点,提气便从石梁上跃起。他施展的仿佛已经不再是轻功,而真是什么仙法似的,眨眼间身影就化作紫色流光,几个纵跃后消失在了茫茫林海之中。

“不!”梅璟然奋力去追,可哪儿还能追上?他怒火冲天,泄愤地拔起一根树干,失去理智般将花木打得东倒西歪。

暴怒中的梅璟然整个光头都气得发红,额角全是暴起的青筋,眼见苏德修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想起朝另一个方向逃跑的洛玉。不像前世已经心剑大成的庄主洛玉,这个金发少年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他转身朝洛玉离开的方向奔去,追了片刻后果然在一片绿色的树林中瞧见对方醒目的金发。

洛玉的轻功本就不如苏德修,更是没学会献祭蛊虫的密法,只能竭尽全力向远处狂奔,就算身上满是树枝擦过的伤痕,喉咙中泛起肺泡破裂的血腥味,他也一点不敢停下,甚至连回头都做不到。可惜即便是如此努力,一炷香的时间不到梅璟然和他的距离就越来越近,而他的体力消耗增加,速度逐渐慢了下来。知道自己不可能逃走之后,洛玉一脚踩中一根粗大的树干,借力反向一跃站在树冠之上,他决定和梅璟然拼了,为苏德修增加逃走的时间。

“我今天就算死,也不会再回去!”洛玉大声说道,摆好架势要和对方过招。

“哼,毛头小子不自量力。”梅璟然嗤笑一声。他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内心也是紧张的。洛玉就是抓住苏德修的线,一旦这根线断了,他可能真的会失去苏德修“你今天乖乖被我抓回去,我也不过是杀了失责的侍女和守卫外加一个抵命的平民。如果你敢死,我保证把杭州城屠得干干净净,或许,再加上一个扬州城。”

洛玉的神色果然有所松动,梅璟然又道:“你们是觉得我在骗人,不会兑现承诺吗?哼,我告诉你,我根本不在乎这天下如何,以我的武功,我想杀就杀想走就走,谁能奈我何?我这一世早就拿定了主意,要随心而行,痛痛快快。”

“你这疯子!”洛玉咬住下唇,他本来坚定的心动摇起来,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全在一念之间,如此重的压力让他承受不住,他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他无法分辨梅璟然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危言耸听,他到底该怎么选

不过留给洛玉思考的时间很短,梅璟然已经冲过来要抓住他,他好不容易侧身闪过,对方的身形突然一百八十度扭转,一掌打在他的肩膀上。满心忧思烦恼,身体也疲惫不堪,洛玉的心早就乱了,本可以躲开的攻击都撞了上去,没到五招就被梅璟然打得吐血跌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喘气。“我不跟你回去!我不要!”洛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实际并没有自杀的意图,他终究是被梅璟然的话唬住,放不下那么多无辜的生命。

“嘿嘿,乖乖跟爷回去吧。”梅璟然终究放不下心,用几枚金针扎进洛玉的穴位,彻底封死他的内功和心脉,让他想自杀一时也死不成。做完这些后梅璟然才像扛麻袋般将洛玉扛回了营地。

“传消息出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抓回了逃跑的藏剑山庄少庄主。接下来,我要狠狠折磨他。”梅璟然下令道:“先给我打断他这双爱跑的腿好了,就在营地中心广场上用板子慢慢打。让俘虏们都来看着,以儆效尤。”

下完命令,梅璟然捏着洛玉的下巴笑着说:“板子要打上五十多下,希望你的师父能快点赶回来救你,这样说不定你的腿不会断呢。”

“他不会回来的!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洛玉愤怒地喊道,他不怕这些折磨,他只希望苏德修跑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再回到这个魔窟。可他心底隐隐又希望苏德修能回来,他毕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爱人和师父,他就是他的全部,但正因为如此他怎么能让苏德修回到这里和他一起忍受折磨。洛玉纠结地皱紧眉头,眼泪从眼角一滴滴落下。

“唔”板子落在腿上,那疼痛令他难以忍受,拼命咬紧嘴唇才忍住哭叫。洛玉闭上眼回想着曾经开心快乐的时光,竭尽全力忽略被虐打的痛苦。然而刚开始他还能咬牙坚持,等到三十个板子下去,他只感觉下半身失去知觉,连带着他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不断地放声哭喊大叫呼痛。

苏德修本已逃出很远,到了一座有港口的小镇。他曾和洛玉夜半闲聊时提起过逃跑路线:去海外的蓬莱仙山。他相信对方若是成功出逃,一定会明白他的意思,在那里和他汇合。可是,如果洛玉没能成功脱逃呢?当天晚上,他易容换装后在小镇客栈里等了又等,并没有看见疑似洛玉的人过来。这里是距离他们最近的海港了,洛玉应该会往这儿逃跑才对……

思来想去,苏德修越来越不安,他最终还是没有办法独自一人出海。尽管回去意味着危险,他还是连夜掉头朝南诏军营的方向走,想要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这一打听不得了,他竟听说南诏王爷今天下午将出逃的藏剑少庄主抓回去后,当众打断了双腿!

苏德修希望这只是一个用来诈他的假消息,但他的心还是揪了起来,不管不顾又重新回到了军营附近,藏在山林里,准备亲眼看看虚实。

双腿被打断的洛玉在简陋的牢房里待了一整夜,他完全没合眼,剧痛令他无法入睡。出于对他们再次逃走的惩罚,他的伤势没有得到任何治疗,一直在隐隐渗血。

好不容易捱到。

昏睡了两个时辰,苏德修终于醒了过来。他看见梅璟然坐在书桌前涂涂画画,见他醒来十分兴奋地将十来张纸递到他手中。

“你喜欢哪个?”听到问话,苏德修刚刚清醒意识还不太清楚,他迷茫地看着这些画,上面有各种各样的毒物,包括五仙教的五种毒虫,这是要干什么?“这些是什么,我都不喜欢。”苏德修推开这些画,满脸疲惫地按着自己的额头。

“既然你不选,那我就帮你选三种。”梅璟然拿着画纸,一边看上面的图案一边看苏德修的身体。“你是天蛛使,还是一只擅长编织情网的小蜘蛛,所以蜘蛛图案肯定是不能少的。要呈送,他在门口瞥了一眼,上面的落款好像就是礼部侍郎。“是不是姜瑶那个贱人说了什么!回去我就宰了她!”

“梅璟然!你真是昏了头了!”梅霄鸣站起来左右踱步,指着梅璟然骂道,“难道你忘了前朝皇帝是怎么亡国的?你忘了那杨贵妃?怎么,你也要学他们美色误国?”

梅璟然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的苏德修哪有心情听梅霄鸣说教,他捏着苏德修冰凉的手道,“快叫太医来!”

“谁都不准去!你现在就休了他,送他回南疆去,这种红颜祸水留不得。”梅霄鸣见不得梅璟然那沉迷美色的模样,简直是执迷不悟,骂都骂不醒。难怪连行军返程的日子都耽搁半个多月,梅璟然当真是鬼迷心窍了。

“你不叫太医,我自己抱着他去太医院!”梅璟然也来了火气。他这一世武功已经登峰造极,自重生后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睥睨天下。之所以甘心对梅霄鸣俯首称臣,一因两人的确有兄弟情义血脉相连,二则是前世的思维惯性,让他总觉得梅霄鸣才是密宗逃跑。如果他真的成功了……苏德修的手颤抖了几下,那他们即使现在成功逃走,作为皇帝的梅璟然想要抓住一个怀孕的瘸子和武功受损的他,并非难事。况且谋反成功后的地位和权利不正是他想要得到的吗?但苏德修怕他说出这些会引起洛玉的反感。思忖再三,苏德修还是选择不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既然想要未来长相厮守,他们必须交心。

洛玉默默听着苏德修向他诉说,内心也涌现出对权势的渴望,若是梅璟然当了皇帝,甚至可以帮他重建藏剑山庄,虽然方法不光彩,但他们都已经陷入如此境地,还有什么尊严可言。洛玉虽然本性善良,但他不是圣人,野心和欲望同样蚕食着他的心。

“师父,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拥有这些之后,我们能干更多的事情,至于梅璟然。”洛玉顿了顿,苏德修接上他的话说道,“他只是为我们达成愿望的工具,洛玉,他向我们索取的也需要付出代价。”

是啊,如果他们就这样走了,岂不是等同于把梅璟然对他们的伤害都一笔勾销了?那也太便宜这淫贼了。梅璟然就应该用权势和地位来补偿他们。

在忐忑和纠结中度过了近半个月的时间,长安终于传来了确切的消息,梅璟然已经稳定住局势,提拔起一批忠于他的朝臣良将。不日他就会派车队来接苏德修与洛玉回宫。

果然,法地朝两人扑过去。

“放肆,你敢行刺!”梅璟然本不想动手,但威兰根本不听劝阻,仿佛彻底疯魔了般,他若不还击根本没法制止。于是在威兰扑上来的时候梅璟然用凌波微步闪身避过,运起内劲一招摩诃无量掌直击威兰胸口,将对方击得倒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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