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
病心站定。
三人向湖中看去,之间水面之下浮出一精健的鳍耳男子。
男子银发雪肌,头戴银冠,眸光冷淡。又见是腰腹精健,鼠蹊处清晰可见诱人沟壑,自水下渐渐露出。他身下鱼尾随着脱出水面,竟幻化为两条修长人腿,涉水朝着三人逼近:“人类?”
病心直勾勾看了好几眼,喃喃道:“还是咱们麒麟更胜一筹。”
麒麟白了病心一眼,上前两步,澹道:“我等三人乃人间修士,海境之上恰逢妖鱼祸海,误入此地。请教阁下尊号?”
便听湖泊之中哗哗水声响起,两个娇美玲珑的女鲛人游至进岸处,端的是妩媚妖娆。
其中年长似姐姐的,舌尖舔了舔红润的嘴角,眼睛直勾勾瞧着麒麟,答道:“妖鱼祸海?自九重天掌人间以来,咱们妖巢处处小心行事。岂会有妖鱼祸海?我看,是你们另有图谋。”
另一似妹妹的美艳鲛人,酥胸玉肌,贴在那男鲛人身后,柔柔道:“小殿下小心!人类最是虚伪,我看这两男子不如分与姐妹享用,再将这女子送去养珠,以绝后患!”
那男鲛人警惕的眼光打量着病心一行,威然开口:“我乃鲛族二太子银鳞,我们鲛族统摄海妖们蜗居于此,受辖于九重天。自欲海陷落,妖族只能苟且偷生,三十年来从未有海妖出扰人境,何来祸海之说?我看你三人很是可疑,不似善类!”
病心蹙眉,伸手指了指天枢背上的赢鱼:“赢鱼乃是上古海妖,今日我们三人路过海境,险些被她一尾丧命,千真万确。你说你是鲛族二太子,岂有哄骗我们之理?”
那二太子银鳞定睛一看,脸色微暗:“长嫂?”
病心也愣了:“长嫂?”
姊妹鲛女亦是惊呼:“大太子妃?!”
银鳞趋步上岸:“赢鱼乃我兄长之妃,本是阴寒之身。”说着从天枢背上抱下赢鱼,颇有几分焦急,“传闻千年前,欲海上神姬自天上投下一柄金蛇鞭,栖息在她之身。金蛇鞭乃雷霆正阳之气,赢鱼不能承受,因此每至交配之季总会失控堕入心魔,随之发狂。往年自有看管,今载不知为何疏漏,竟让她出得妖巢去。”便自是信了病心所言,道,“是我误会你们,还请包涵。”
麒麟颇是责备地看了一眼病心。
病心讪讪地:“许是那个上神姬也不是故意的。”
银鳞仔细检查赢鱼,见只是昏迷遂放下心来,又看赢鱼脊背,却寻不见金蛇鞭的印记,颇是差异:“长嫂千年禁锢竟是消散了?”
病心自袖内掏出金蛇鞭:“二太子问的是此物?方才赢鱼掀起巨浪,我三人无计可施……隻得抽出此物。”
银鳞很是惊讶:“三位是何处高人,竟然能握取上神姬遗宝。此等天神之兵,我们妖兽碰也不得……”
天枢眸光微眯。
麒麟见愈说愈是不妥,出言打断:“或许人身妖身别有不同罢了。既将贵太子妃送回妖巢,可见我三人并无叨扰之心。我等不过是渡海旅人,误入此地,遭赢鱼打碎渡海法宝,不得已前来借一舟楫。若二太子能施以援手,定当立即离开。”
银鳞略是思忖:“既然如此,三位请跟我来。”
说着,只见银鳞脚下湖泊碧水分径而开,一座由湖水架起的桥梁直通远处剔透的宫殿。银鳞抱起赢鱼,引三人向前而去。
沿途所行,徐徐可见妖巢全貌。此处湖泽遍地,奇花异树,除却宫殿亭台,内里深处更有洞府、集市。